第二章 刘超疯了
回到我自己的安乐窝，第一件事就是给杨杰打电话，可是杨杰并没有接我的电话，这让我有些担心。邓龙的事情倒不是很难，我已经给游戏行业的朋友打过招呼，他们是有认识邓龙的，已经开始帮我找了，相比邓龙我对杨杰公司的事情更加的好奇：究竟是出现了什么事情，会让杨杰做出全体休假的决定？如果是传染病的话，那么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传染病，但是为什么这栋大厦没有被隔离？为什么各大报纸上没有争相报道？（现在的传媒最爱噱头，君不见各大头条上新闻，有哪一件不是经过加工的故事？） 大老板的电话没有打通我就给小刘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憔悴的女人的声音：“喂，你好，您找哪位？”我看了下手机号，确定这是小刘的，而后轻声问道：“您好，这是刘超的电话吗？”小刘大名叫做刘超，本地人。 “是的，这是刘超的电话，我是刘超的jiejie。”那个女子的声音显得很疲倦很伤心，这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接着问下去：“您好，我是刘超的朋友，请问，刘超在么？”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叹息。 随后那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刘超病了，现在在一处，住院。”我听完吃了一惊，甚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边听到我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将电话挂了。 我放下手中的电话，一处是什么地方，外地人可能不知道，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却一清二楚，那是精神病院！刘超在那里住院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疯了。 这不可能，我坐在沙发上，点着了一颗烟，刘超这个人说好听点就是天生乐天派，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一个那样的人如果都能疯了的话这世界当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我想到了保安说的那些传言，刘超有可能是受了惊吓才导致如此，或者说是大厦真的有蹊跷，让刘超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去医院看一下。 一处距离我公司大约有半小时的车程，这还是要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显然我挑选的时间并不怎么好，下午五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我有自己的车，别克，我喜欢别克这个牌子，但是此时我更想要一辆凤凰，或者永久。 两个小时以后我终于来到了一处，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但是对于刘超，我今天是一定要见到他不可。 杨杰公司的事情已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作为一个刚刚入行的侦探一些基本的职业道德我没有学会，但是一个侦探的好奇心我却学了十足。 精神病院的墙并不是很高，而且这种地方的警卫很松懈，毕竟谁闲着没事也不会在半夜到这种地方来。 虽然现在只有七点多，但是本市的冬天七点的时候已经算是黑夜了。 我轻松的翻进了医院内，整个医院很安静，一处说是本市最大的精神病医院，但是规模并不大，而且并没有什么巡逻的保安之类的，只是比普通的医院多了一些大铁门，每一个大铁门上都挂着一把硕大的锁头。 整个医院就是一个五层高的楼房，我跑到大楼后面，从一楼的卫生间窗户钻了进入。楼道里很安静，整个一楼只有值班室里有一个看门人，拐角的医护值班室里有两个医生模样的人走来走去。 我对整个一处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并不是因为我曾经住过院或者曾有朋友在这里面待过，而是我在高三复读的时候的补习班就在一处旁边，这段经历可以说对我极其重要，第一次高考落榜之后的日子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加之补习班又在神经病院旁边，那些精神病患者每日在有着铁栏的窗户往外吼叫，让原本精神压力就大的我们这帮复读生更加的糟心。 好在不堪回首的日都已经过去，我定了定心神，点了一颗烟，刘超这种新来的病人按照一处的规定应该是呆在二楼的病房的。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口有三道铁门，所以我要想不惊动看门人和值班医生进入的话只能从一楼的卫生间外顺着排水管爬到二楼。 搞清楚情况之后，我又跳出了窗子，好在外面的排水管很结实，而一处又是那种老式的楼房，爬上二楼对我来说轻松之极。 但是当我爬进二楼卫生间的时候却吓了一跳，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站在窗口前瞪着双眼看着我，他两只眼睛很空洞，我跳进来下意识的退后贴在墙上。 这个病人看着我，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我惊魂未定，看着他，这个男人二十八九岁，我的出现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他站在那里好像没有看到我的到来。 我也算是和精神病患者有过接触，长达一年的接触，虽然是远距离，但是对于他们我还是很同情的。 一般这样的人都有不幸的经历，他不理会我我也不敢打扰他，于是我轻手轻脚的悄悄的从他身边绕过去，他没有任何反应。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听到他口中喃喃的说:“众联盟，众联盟，众联盟。”我本想绕过去的，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这三个字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我听了大多一分钟，他都在重复这三个字，众联盟？我迅速的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三个字。 科技带给我们的好处可见一斑，我的手机功能强大，是世界著名的手机制造商专门为王静定做的，王静对电子产品没有任何兴趣，所以我就从王静那里将这个功能强大的手机要了过来。 搜索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的结果，我有些失望的将手机放回了口袋中，悄悄的走出了卫生间。这个病人肯定刚刚跑出来的，不然早就被值班医生带走了，此时值班医生随时都会发现失踪了一个病人，二楼就那么大，一旦发现病人失踪很快就就能找到这里。 我一走出卫生间就听到门外的走道中一个声音叫道:“胡医生，201病房的病人又不见了。” 随后紧接着一个声音道:“应该又跑到厕所去了，走，去看一下。这个病人真是让人不省心，以后就算是出去一分钟也要锁门。” 然后一阵脚步声就从不远处传来。 我连忙躲到一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跑进了卫生间，随后那个被叫做胡医生的男子笑道:“你看，果然在这里吧。” 趁着这两个人将注意力放在那病人身上的时候，我连忙踮着脚快步跑了出去。医生的值班室里有每个病房病人的资料，我趁着这个时间进入了值班室，值班室在走廊的尽头，那两个医生将病人送到病房之后再回来至少需要两分钟，这足够我找到刘超的资料了。 病人资料的文件夹就在值班室的办公桌上，我飞快的打开，刘超的名字瞬间就跳到了我的视线里。 “刘超，男，病房203。”我小心的合上档案夹快速的走了出去，走廊中是有摄像头的，早在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就顺手在摄像头的镜头上贴了一张纸。 我随身携带的各种小东西不下五十多种，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足够让我对付一些应急的情况。 我躲在一个空病房门后，那两个医生架着那精神病人从门前经过，胡医生说道:“真是奇怪，前几天进来的三个病人都是一样的状况，听说是一个公司的，他们前后犯病不到三天，我见过不少病人，还没有听说过精神病患者之间还能传染的。” 胡医生说完，另外一个医生说道:“或许是其他原因吧，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最近网上不是说又有公司职工跳楼自杀的吗，他们这还算是好的。” 他们边说边走，将病人放回病房后二人进了值班室，我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摄像头上的纸我是没有办法拿下来了，所以这两个医生一定会发现，我要在他们发现之前找到刘超。 一处的病房里很简单，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二楼的病房没有单独卫生间，因为二楼的病人并不是“武疯”，所谓的武疯就是病人有强烈的暴力倾向，他们的房间里基本上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独立卫生间，一些尖锐的物体都很难找到，更不要说插座等带电物体了，甚至灯泡都是入墙的。 这些精神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很可能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会变成杀人狂魔了，这绝对不是耸人听闻，一处就曾经有一个病人差点用掉线勒死给他做检查的医生。 我在的病房是205，就在刘超病房的隔壁，因此我从窗户那就可以爬到刘超病房内。 因为是空病房，所以窗户上的铁栏没有上锁，而且窗户很高，一般人绝对不可能爬上去，之所以将窗户设定那么高是因为有很多病人都有妄想症，比如将自己幻想成一只鸟可以飞翔等等。 窗户也不大，正好能让我钻出去，刘超的病房窗户是有锁的，不过却是那种最古老的三环锁，这种锁防好人不防坏人，我用一根铁丝就可以搞定。 医生已经发现了摄像头上的纸片，不过他们也没有在意，隔着各个病房门上的窗口确定病人都好好的之后就回到了值班室。 我轻手轻脚的跳进了刘超的病房内，刘超躺在病床上，我一进来他就突然睁开了眼睛。我连忙伸出手捂住了刘超的嘴巴并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刘超，我是林野。你不要说话，听到的话就眨眨眼睛。” 我说完看着刘超，刘超依然是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这让我无法确定松开手后他会不会大叫。就这样僵持了一个分钟左右，我慢慢的松开了手，悄声说道:“刘超，你千万别大声说话，我带你出去。”因为我始终不相信刘超疯了，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刘超没有大声尖叫，但是我一松开手，他的嘴巴就开始喃喃自语:“众联盟，众联盟，众联盟。”他的样子和我刚刚见到的那个病人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我趴在他耳边冲着他低声吼道:“刘超，我是林野，刘超！”但是刘超依然喃喃自语，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失望的坐在地上，刘超真的疯了，他真的疯了。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半个月前还在我面前活蹦乱跳和我嘻嘻哈哈的刘超居然疯了。 我不甘心，又试了几次，结果依然如此。没有办法，我只能打道回府，这趟夜探一处带给我的结果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刘超为什么疯了，还有他和那个病人口中的“众联盟”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和那个病人为什么都是犯了一样的病？ 这三个问题在我回来的路上不断的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路过护城河我下了车。 冷风吹在我的脸上让我的心情暂时的有些舒缓，我想起一个人，这个人算的上是我的朋友，而且救过我的命，虽然我们关系并不怎么好，但是我们却一直都有联系。 这个人就是黄义昂，他是国际上一个神秘的官方组织里一个实权人物。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不到十秒钟黄义昂的声音传来:“喂，你好，我是黄义昂。”他说的是英文，这对于一个精通十二个国家语言的中国侦探来说算不上什么。我报了自己的大名，当然是用的汉语。黄义昂一愣，随后大声吼道:“林野，你这个混蛋，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凌晨两点打电话，也只有你这种一辈子打光棍的家伙才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我无奈的苦笑道:“你一天到晚满世界转我怎么知道你在哪个时区？我这里只有八点多，打电话给朋友再合适不过。” 黄义昂冷冷一哼，但是语气显然缓和了很多，道:“你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我要赶紧睡觉！”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有事求他，纵然心中千分不爽也不能表现出来，我问道:“你听说过众联盟这个组织吗？”我一说完，黄义昂那边沉默了一会，随后极其不耐烦的说道:“没有，这是什么狗屁组织，听都没有听说过！” 说完不等我说话就挂了电话。 这本是极其普通的朋友之间的通话，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后来竟然让黄义昂经历了如此不堪回首的历程。 我挂了电话，如果连黄义昂都不知道这个什么众联盟，那么想必即使有这样的组织存在，也不过是不入流的那种有点邪教意思的小组织，前提是这个叫做众联盟的组织确实存在。 我回到家中，洗了个澡准备看会书早点睡觉，明天上午的时候我一定要亲自去一处询问一下刘超主治医生，刘超到底是患了哪种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