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空中追击
“路西法。”我确定飞机上没有任何人后悄悄的喊道。 “我在，林野。”路西法依旧还是那个电子合成音，说实话，我现在依然都有点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际遇，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怎么样，路西法，这样一个有着自己思想和意识的人工智能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我倚在飞机座椅上，王静很会享受，所以我躺着的与其说是座椅不如说是一张很舒服的床，我实在是太累了，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身体上我都累到了极点，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路西法，杨杰他们还有救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不管路西法的出现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我也不想去管那个组织在发现我拐走了路西法之后会对我产生什么样的报复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邓龙，杨杰还有刘超他们能不能恢复。 愣了很久，路西法的声音传来，道：“没有办法。”当我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的一干二净，我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可以说是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在车上的时候我还在对电脑病毒是怎么传染人类身体的好奇不已，但是现在我却不想知道了，这些都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充其量就是有一些诡异经历的普通人，我没有任何去改变人类改变这个社会的想法，我就是一个最平凡的侦探一个爱好写作的年轻人罢了。 我没有说话，这让路西法有些着急，他道：“林野，林野。”我能感受到他没有丝毫感情的语调下的急切，我闭上眼睛点着了一颗烟，道：“我在。” 听到我的回答之后路西法的声音有些欢喜，但是又突然的低沉了，他说道：“林野，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做会造成这样，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秘密，这样的话会长会生气的，他不想让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林野，对不起。但是我之后又将开膛手还有燕尾服的运行程序输入到了他们身体内，现在他们已经算是一个正常人类了，可以正常的生活了，只不过以前的记忆都消失了。”路西法说完，不再说话，我能感受它的内疚和自责。 路西法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虽然我对他口中的会长很有兴趣，但是他既然都说了那个会长不希望人类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是外星人也好是史前人类也罢，和我林野又有什么关系？ 我沉浸在失去刘超杨杰还有欧阳的伤痛中，还有程更，那个年轻有为的国安局主任，我只觉得我这些朋友，突然间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这让我很难受，但是这种难受我却没有办法发泄出来。 这到底是谁的错？是路西法吗？不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无法将所有的罪责都按在路西法的身上，某种意义上他在火灾中拯救了刘超还有杨杰，更确切的说他让杨杰还有刘超获得了重生，杨杰是有心脏病的，随时都可能痛苦的离开人世间，但是路西法却让他们重生了，他们忘掉了以前的记忆，忘掉了曾经让他们快乐痛苦让他们伤心感动的所有的事情，这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过了很久，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路西法说话了：“林野，我想告诉你两件事情。”我将手中已经燃烧殆尽的烟头扔在一旁的垃圾箱中道：“什么事情，说吧。” 路西法显然是在犹豫，但是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或许还有办法让他们复原。”路西法这句话让我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我将耳麦放在嘴巴上，着急的道：“什么办法？”虽然我那样安慰自己，虽然也许那种堪比超人的能力就是他们想要的，但是我只想尽一个朋友的责任，超人还是凡人，让他们自己选择，我和路西法还是任何人都没有任何权利去替他们做主。 “在我逃出来的时候，另外一个叫做‘米迦勒’的和我一样的已经完成了，他和我一样都是为了联盟服务的，但是他的能力应该是和我相反的，我们两个人的程序按照联盟里的规矩应该是相生相克的。也许米迦勒可以让杨杰他们复原，将他们变成原来的杨杰。”路西法的话我并没有全部都听懂，但是我却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米迦勒的人工智能可能将路西法的病毒从人体中清楚掉，然后像是电脑一键还原一样，让中了病毒的人重新回到没有中病毒的前一刻。 这也算是柳暗花明，我有些激动，只要有希望就行，只要有一线机会就可以，我恨不得抱起路西法亲上一口，但是我想到了刚刚路西法说有两件事情，我心中沉了下来，我最怕别人在给我说一件喜事的时候在中间加一个转折词“但是”。 一个“但是”可以击碎你所有的希望和快乐，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第二件事和第一件事有关系吗？”路西法显然不知道我这种心理，他回答道：“没有关系。” 我此刻才将心彻底的放在了心中，只要有希望不管有多么困难我都不在乎，作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我怕什么？想到这里，我鬼使神差的居然想到了刚刚见面的雅小兰，我心中莫名的一荡，那个拒绝了王静的模特给我一种无法触摸的感觉，就在我试图摸清是什么感觉的时候，路西法的声音犹犹豫豫的说道：“林野，我，我的身体程序中有定位系统，所以，开膛手和燕尾服随时都可能找到我们。” 路西法的话让我一呆，但是这并没有带给我多少惊讶，我早就猜到他们一定有什么办法找到路西法，不然这两个人也不会用那种办法将邓龙的俱乐部，杨杰公司里的硬盘那么粗暴的偷走，虽然这两个人对于我来说就是两个怪物，但此时此刻我却并不畏惧他们，有了让杨杰等人恢复如初的希望让我重燃斗志，遇强则强是中国古武术最基本的思想。 不过，路西法却不这样想，他有些谨慎的问道：“你，你和我在一起会有危险的。”路西法有时候真的像是一个孩子傻的可爱，我算是他第一个朋友，我能感觉出他很在乎我的感受，但是他宁愿冒着被我抛弃的危险（这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个世界上智商最高的“人”的情商并不怎么的高。）也不想欺骗我。 这让我有些感动，此时此刻我才正真的将他当做一个完整的人类，他甚至要比很多四肢健全的人都要更像人类，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真诚都没有了，他还能算的上一个人吗？在这一点上，路西法已经比很多披着人皮却不干人事的家伙更像是一个人。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这让路西法忐忑不安，他的声调很低的说道：“你可以把我扔在飞机下面，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你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居然想到了如此笨蛋的方法，但是就是这样的话却让我心中很暖和，我哈哈一笑，道：“你这个家伙，说什么哪，我们是朋友，我怎么可能将朋友抛下自己一个人逃走，他们要来的话正合适，你不知道我是练过的吗？”我说着跳了起来，模仿起李小龙的姿势，咿咿呀呀的怪叫着。 就在此时，一身粉红的雅小兰和端着早餐的刘启登上飞机目瞪口呆的看着手舞足蹈（后来想想我觉得这里应该用抽风更合适）的我，我一转身也看到了他们，随后我马上坐了下来，和路西法道：“我要睡觉了。”路西法也很高兴。 但是我明显的感觉身后站着的那两位看我的眼神变得极其古怪，刘启尴尬的冲着雅小兰道：“林先生，他，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也许是最近太紧张了，他，他是一个侦探。” 过了五六秒中，雅小兰反应过来，笑道：“是，是，可以理解。”我此时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这是我第几次在雅小兰面前出丑了？这几天真的是很倒霉。 雅小兰和刘启坐在了我身边，这里整架飞机上最好位置，作为王静的好友和公司的重要合作人，我和雅小兰必须待在这里，这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很快飞机起飞了，刘启和雅小兰在一旁聊着天，路西法也一直没有和我说话，我依然戴着耳机，他们以为我在听歌所以声音并不是很小。突然刘启和雅小兰不知怎么的就提到了我，雅小兰突然惊讶道：“林先生的名字我怎么感觉如此熟悉？啊，对了，林先生是不是那位叫做雅清兰韵的作家。”刘启被他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道：“对对，就是那位雅清兰韵。雅清兰韵？雅小姐，看来你和林先生真的是十分有缘啊。” 我此时此刻才想起来之前为什么之前对雅小兰有种特殊的感觉，我的某个笔名之中居然就包含了雅小兰的名字，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想到此我心中不由的又涌起一丝涟漪，我可以肯定任何一个审美观不畸形的正常男人都会被雅小兰所吸引，不然高傲如王静也不会至今对她仍然没死心，我这样一个光棍当然也不例外。 这种巧合让我心中有些想法，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以此刻我坐了起来，满脸惊讶的看着雅小兰，道：“刘启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样一说还真是巧啊。”他们两个人显然是被我突然醒来下了一跳，刘启瞪着眼睛道：“林先生，您，您没睡着？” 我轻轻的咳嗽一声，道：“刚醒，刚醒。”雅小兰很漂亮，但是显然也很聪明，她瞬间就明白了，掩着嘴巴轻声笑道：“林先生，真是很抱歉，不小心就沾了您的光。”她这样说反而让我感到不好意思，我挠了挠头，道：“应该是我给你说对不起才对，如果雅小姐介意的话我可以换一个笔名。” 雅小兰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林先生，我可是您的铁杆粉丝，您的小说我可是每本都看的。”她说着从自己的包包中拿出一本书，冲着我晃了晃，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一样拿着战利品炫耀的笑道：“林先生，您看，您最新的小说《追梦》我还没有看完哪。” 这一点我是实在没有想到的，雅小兰这样的女孩居然也会看我写的这样正统卫道士们眼中很扯淡的东西，虽然这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但是基本上没有人相信。 雅小兰将小说递到我面前，歪着脑袋看着我笑眯眯的说道：“林先生，相请不如偶遇，您给我签一个名吧。”我被雅小兰这样一个可爱的动作弄的不知所措，对于我这种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人来说面对雅小兰这种级别的美女似撒娇似高兴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于是我有些激动的接过雅小兰手中的小说，飞快的在扉页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以及其荣幸的心情还给了雅小兰，这让我们俩的身份似乎反了过来，所有人看到我这个动作都会以为我才是那个万分激动冲着自己的偶像索要签名的粉丝。 雅小兰也被我这个动作弄的娇笑不已，我也跟着笑呵呵的挠着脑袋看着美艳动人的雅小兰不说话，雅小兰将小说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无比期望的问道：“林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此时此刻，我感觉雅小兰小姐就算是问上一万个问题我也会认认真真的回答，所以我坚定的点了点头，用我认为很大气的口气说道：“雅小姐，但问无妨。” 雅小兰嘿嘿一笑，然后看着我道：“林先生，您写的这些小说都是有事实依据吗？我的意思是这里面的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吗？”雅小兰的这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我不能直接告诉她里面全部都是我亲身经历，但是我又不愿意向她撒谎，我犹豫了一下，看着雅小兰期待的眼神，我只能硬着头皮用一句套话道：“小说来自生活又高于生活，只要雅小姐能看的开心就行。” 但是聪慧的雅小兰美女显然对我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轻轻的皱了皱眉毛，有些失望的说道：“我以为那些都是真实的事情哪，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林先生的生活真是精彩。”我被她这句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她知道我现在被这样的事情弄的死去活来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想。 就在我和雅小兰相谈正欢的时候，路西法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林野，开膛手正在靠近！”我被路西法的警讯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我现在可是正在空中，那个家伙居然疯狂到驾驶飞机前来捉我，难道他就不怕我们两败俱伤，机毁人亡吗？ 雅小兰还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站起身飞快的跑进了驾驶舱中，因为王静的缘故，我对于飞机驾驶也有一些基础，机长为我打开了驾驶舱的门，因为我曾经跟他学过飞机的驾驶，所以我们俩的关系很不错，他看到我进来，有些惊讶，道：“林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冲着一旁的副驾驶道：“小张，你先出去一下。”当初我学习飞行的时候小张就是我的指导老师，自然知道我的能力，他看了看机长，机长点了点头。 机长叫胡明生，曾经和我经历过一场异常危险的空中冒险，所以当他看到我如此紧张的进来的时候自然知道发生了一些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事情，小张赶紧将副驾驶的位子让给了我，然后退出了驾驶舱，我听到小张出去后雅小兰的惊讶，随后就是雅小兰的惊呼：“林先生还会开飞机？” 但是此刻我却没有因此有任何的开心，我冲着雅小兰和刘启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担心，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就可以了。”刘启也多少知道我的经历，自然知道我又遇到了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走了过来点了点头，道：“林先生你放心吧，有我在。”我点了点头，然后将舱门紧紧的关上了。 我坐在了副驾驶坐上，胡明生转起头苦笑道：“林先生，你是不是又遇到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我叹了一口气，胡明生的话也让我无奈之极，好像我确实是一个专门吸引麻烦的大磁铁一般，我不得不苦笑：“这次只怕比上次还要麻烦，一会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慌张。” 虽然我让胡明生不要紧张，但是现在我却比他还要紧张，不过胡明生却突然兴奋的很多，将脑袋靠近我，悄声的问道：“林先生，这一次咱们面对的是不是飞碟？是不是外星人？好像你的经历中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外星人啊。”我被胡明生弄的哭笑不得，将他的脸推过去，道：“好好的开飞机，一会你就知道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外星人让你见到。” 胡明生嘿嘿一笑不再说话，我正想将耳机摘下来，戴上飞机上的耳机，但是路西法却突然说道：“林野，你想办法让我连接到飞机的控制系统中，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