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非她可比
“年、求墨衣姑娘念着昔日师徒情分,前往雪山。”没料到娘娘还会说起,年心中翻起一阵惊涛骇‘浪’。她明白,若是娘娘不愿相助,此时也不会再提起这事。‘激’动之余干脆单膝跪了下去。 远处的欢呼声越来越响,隐隐有马蹄声的传来。 朱离长眸并没有看年,而是扫过声音发出的地方,眸底一片清明“我问的不是这个。” “娘娘,掌‘门’已被囚禁石室一年有余,‘门’派上下被茯苓控制着。本就毗邻北漠,若茯苓放北漠军入境,南楚首当其冲!”南楚与北漠‘交’界本就只相隔一脉雪山,因此三势鼎力,以保双方平安。可是若打破这平衡,那么南楚必然首先被北漠军大噬。 “恩。”淡淡的嗯了一声,远处的声音越发靠近。朱离闭上双眼,远处那声音在耳边渐渐扩大,悉数入耳。 “皇上箭法如神,果然是一头豺狼!这地方竟然有这玩意,看来深处还是有凶兽的。”谄媚的声音,带着三分讨好,七分尊重,虽隔了一些距离,却听得清清楚楚。 “走!进去看看!”玄无极显然很高兴,没了寻常时的戾气,变得随和了很多。 原来是玄无极猎了彩头。 眸子睁开,看向声音的方向,身子已经远去。 “走吧,皇上这便要到了。”她无意见到玄无极,所以还是离开的好。毕竟好好的兴趣,还是不要被那人打扰了。免得相看两厌,白白坏了兴致。 年点头,收起鹿‘rou’,牵起马随着朱离离开。 两个人前脚刚离开,玄无极带着一队人就已经来到。看着还未灭的火堆,以及拾掇鹿时丢在一旁的鹿皮,玄无极面上的笑容微微怔愣,凉眸骤然一缩。 这里刚才有人,而且人是刚走,但是他却感觉不到。 是谁在这林子里点火烤鹿了?空气中还可以闻到‘rou’香? “皇上…”景王面上闪过一丝不悦,马往前踏了两步,停在了玄无极一步之外“何人如此大胆,明知帝王御驾,还敢在此烤‘rou’!”他的话里毫无疑问满是恼怒,扫向身后的人,喝道“狗奴才!还不去周围查查!” 身后的奴才吓得一抖,急忙在马上翻下来。 随着景王的一声暴怒,玄无极的眸子才算收回一些,看向远处,心中有所了然。 能用这种速度离开,并且大胆的在他狩猎期间烤‘rou’吃的人、别无他人。 只有朱璃儿。 那‘女’人向来喜欢跟他对着干,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不用找了,朕的贵妃逍遥的很,就你们这些人,莫说找人,就是把林子围了,也断然找不到她。”挥袖平视前方,他面上的笑容已经撤的所剩不多。朱璃儿那‘女’人就算闲的吃东西,也不会帮他猎一头畜生! 恼意已上心头,玄无极抿着‘唇’,大手一挥,带着赫赫的气势顿时散出“景王,我们看来要多猎一些畜生了。” 景王却有些疑‘惑’,瞧着已经打马深入林中的皇帝,赶紧追去。 他不入后宫,只是知道此次狩猎带了璃贵妃前来,其余的事皆是不清楚。不是说那璃贵妃痴傻丑陋,样样不堪?皇上为何又会带这样一个人出来?还说出刚才那一番话? 景王心中好奇,只觉得皇帝的话里藏了许多东西,但是又窥测不到什么。皇上心思深沉,断然不是他这个臣子可以猜测的。当年一个毫不受宠的皇子夺了皇位,占尽先机,就已经说明皇上的心智有多深。 与年离开后,朱离也不知走了多远。这边的树林有些稀疏,不似之前那样浓密,瘴气已经随着太阳的升起稀薄了很多,有太阳光照‘射’进来,中途被常年不凋的树叶挡住,斑驳的落在地上。 这里大约是林子外围吧,只是听不到人们的欢呼鼓舞,应该是林子的另一边。 也好,图个清静。 “我这有几味‘药’还未找到,三天之内,需要你找齐给我。”看着前方,朱离缓缓停了步子,抬手挡住落下来的日光,身上相比晨起之时的‘阴’冷已经暖和了很多。她眼中的‘色’彩依稀很淡很浅,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朱璃儿身上被下的残毒可以被解掉,但是她还需要遮住真正容颜的解‘药’。吴妃给了她另外几十种配‘药’的单子,她也只能寻来十几种,另外十几种,看样子需要年来帮她了。短时间内,真的要回趟雪山了。
四年前失去的记忆,无论如何都是要找回来的。也许恢复了本来的墨衣,她才可以找回原先记忆。这是一个契机。 她需要这个契机,来了解四年前那个嚣张狂妄,风葬大军的朱璃儿是个怎样惊才绝‘艳’的人。 年把手里的鹿‘rou’搁下,用刀子分成了几截,搁下一些好地方的‘rou’递给朱离,心中大约是明白了什么“年一定不负娘娘的期望,这些‘药’物三天之内一定会送到娘娘手中。”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就是真的墨衣,对吗?”虽然她不曾说,朱离也是知道的,她本是雪山之人,不远万里来此,不过就是为了墨衣。若非如此,怎么会来着京都繁华之地屈身在一个傻妃身边做一个奴才? “早先不知,看到金子的那一刻才肯定。金子贵为百年难得一见的雪貂,绝对不会随意认主。娘娘四年前身边已经有金子陪伴,所以才能侥幸被年认出。后来娘娘的敏感与睿智,更让年深信不疑。”知道这一切瞒不过朱离,年干脆和盘托出,她之前已经点过金子的身份,想必那时娘娘就已经疑心于她。 面对聪明的人,还是不要耍小聪明的好,她深谙这一点,才会能在娘娘身边待上这断时间。 “你觉得现在的我,跟四年前那个墨衣,有何区别?”她眸子微微眯了眯,看向远处,散出抹危险的细光。 年低着头,并未瞧见那抹光华。 “四年后的娘娘比四年前的墨衣姑娘更让人不能窥测半分。四年前的墨衣姑娘已经喜怒不形于‘色’,现在的娘娘,更是喜怒莫测,沉稳睿智。年不敢猜测娘娘的心思。”她说的是实话。 有些人,捏住别人‘性’命不过一念之间,在她无恶意,说不定此刻已经横尸别处。虽然她尹年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可对于隐藏四年埋藏后宫中的墨衣姑娘,她是断然不敢耍一点心思。 人中龙凤,非她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