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鬼与老人
今天是我第一天独自抓鬼，准备的满满当当的，二十张精心准备的符纸，一罐子黑狗血，两把桃木剑，一捧坟头土，还有不少童子尿，那是让胖子去附近的幼儿园采集的。 整整两个包裹，我和胖子一人一个，没有骑电动车，今天开的是问隔壁邻居借的三轮摩托车，我们俩凤凤火火驶向白水镇，绿水村。 今天的天气有点怪，上午阳光普照，现在确实阴沉无比，乌云低垂，让人喘不过气。 绿桥村里S市不算远，按照三轮摩托的速度，大约一个小时能到。 天很阴沉，还很闷热，像是一个蒸笼。 胖子开车的速度很快，周围的风刮的急，减少了燥热感，幸好到绿桥村的这条路，人烟稀少，即便这样，我这一路打飘的车还是让我瑟瑟发抖，死命这抓着护栏，生怕还没抓到鬼，我就先变鬼 一路无聊，我和胖子随便找起了话题。 “夜哥，鬼魂不是只有阴阳眼才能看的到吗，你说我这rou眼凡胎能看的到嘛？” 胖子对鬼魂颇有执念，我猜他如果现在猝死的话，心中的第一愿望就是，我要看一看鬼。 我这个人有点蔫坏，喜欢吊人胃口，胖子越急切，我越是冷处理 “看不到” “骗人，我昨天还在晚上查了一下，说要见鬼有好几种方法的” “什么十字路见鬼 什么倒头看鬼 在房间离打伞” 胖子如数家珍，看来真下了功夫 我笑道“那你方法一定都试了吧，见到没有啊？？” “没有，我都试过”胖子闷闷不乐 “其实啊，讲道理来说，现在社会上猎奇心理人很多，鬼魂这种超自然吸引着无数的人去探索！” “但是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而且手机那么普及，但是为什么鬼魂这种东西就是拍不到？” 胖子被我的话吸引了心神，开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我也是嘚瑟极了，怪不得师傅每次教育我的时候，都笑的像一朵菊花。 好为人师的感觉真是不错 其实呢，人要看到鬼魂很简单“ “人体太阳xue下面有一xue道，叫做太灵xue，想要看到鬼魂的话，拿一根针，把针全部插入太灵xue” 不过如果没有专门人士来做，十有八九会立即死去，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而道士就是这种开太灵xue的专业人士” 胖子听了入了神，问道。 “夜哥，你是不是开了太灵xue，那不是疼得要死，亲娘来，用针扎脑袋啊。” “嗯，当时疼的差点死了。” 胖子唏嘘不已。 随即兴奋道 “那你现在是不是随时随地能见到鬼，咱们周围现在有没有鬼” “随时随地能见到鬼，只有阴阳眼才能做得到..” “开了太灵xue之后，是具备了见到鬼的条件，要想见到鬼的话，只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是往眼睛上涂抹尸泥。 第二种是安上死人的眼角膜...” 胖子听了之后打了一个寒颤“咱们今天有带尸泥吗？” “带着了啊” “哪了，我咋没看到。” “还是你进包里的，那一小瓶紫色泥土，你还用嘴舔了一下” 我cao，胖子拼命的吐着口水... 其实我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太灵xue啥的是我编出来的。 我主要怕胖子这厮想见鬼魔怔了，把我这尸泥抹干净了。 这尸泥量少，可得省着点用。 不过这尸泥见鬼可是真的。 有人要问了，我也要尸体擦眼睛了，咋没见鬼？ 您那是淘宝上买的吧？ 真正能见鬼的尸泥，一般人怎么可能见得到！ 一路上聊天打屁，很快就到了绿水村。 绿水村果然是不辱其名。 S市的边缘的几个村落，我都有所了解，在工业化的污染下，脏的不成样子。 往往村中的小河最能说明村里的环境。 其他的村庄是黑水，腐烂的爬满蛆虫的家畜。 清水村则是清澈见底，像是绿绸带。 我掏出奇怪女子扔给我的纸条。 “清水村，王小水”这个王小水恐怕就是这个女人的名字。 崎岖的山村小路上，路旁边有一槐树，槐树下面蹲着一位抽着旱烟的老大爷... 胖子把车停在路边，我扔下一把大锁，让他把车锁上 走上前，要问清楚王小水，王小水家住何处... “老大爷，我向您打听个事？” 老头不做声，视线看向前方，像是一个雕塑，像是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 我站在他前面五米，我在想是不是我离他太远了，这老人家耳朵不好使.. 我走上前去，拍了怕老人的肩膀，老人这才反应过来.. 他转过脸来看向我。 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 糟了，这个老头不会是老年痴呆吧。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大爷，你们村里有没有一个叫王小水的女人...。 老人一听这话脸色当即就变了，蜡黄的脸上，表情阴鸷，就好像我说出了某种禁忌一样.。 说出的话也让我浑身冰冷... “王小水，半年前就死了，他也不是什么女人，他是一个孩子！” 我见老头神色狰狞，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 胖子听到有人吼我，大步上前，见到是一个老人家，也不好动手，小声道“夜哥，你咋得罪人家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所措。 这种场面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原来想的是那个奇怪的女子，撞上了什么邪祟，把那东西带回家，然后扰的一家人不安宁，然后我大显神威，施术画符，把话邪祟擒住。 我跟着师傅的十年，这种情况最常见。 怎么一到我就换了剧本，难度提升了呢。 那老头阴鸷的眼神盯着我心里毛毛的。 老头阴森的表情持续了一分钟，然后，毫无征兆的眼睛发红，眼睛里氤氲雾气。 我更加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胖子从裤子里掏出一个蓝色手帕递给老大爷，安慰道：“大爷，你咋了，来把眼泪擦擦，，有什么事，慢慢说” 如果按照年龄划分情绪波动的话，老年人情绪起伏应该是最低的。 毕竟经历人间冷暖，那颗心也磨练的更加坚韧。 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才能让这个老人如此的伤心。 我和胖子一左一右的蹲在老人身前，看着老头哭了十几分钟，胖子的那个蓝色手帕...算了，不形容了... 终于老人不在流泪，不过情绪仍在波动，拿着烟枪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老头含着眼泪，对我和胖子讲述了他的故事！ 老头姓王，村里人叫他王老头，王老头得子很晚，大儿子出生的时候，老头已经三十有五。 中年得子，喜事一件，一年之后，又来一喜，老头的媳妇又怀上一个。接二连三的喜事让老头整天乐的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但是天降厄运，在老二快要出生的时候，已经一岁半的老大突然掉进水里，淹死了。 从狂喜到悲恸，从天堂跌到地狱，老头一夜之间白了头。 直到老二出生，老头的悲恸才逐渐缓解。 老二逐渐长大，老头逐渐走出丧子阴影，但是有一件事让老头颇为遗憾。 死去的老大聪明，才刚一岁半就能识字认数，但是老二却是愚笨，脑袋瓜子不机灵！ 无论痴傻还是机敏都是老头自己的崽子，老头对全部爱都给了独子，索性老二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是心气正，孝顺，那些年，一家子过的也是其乐融融。 十几年过去了，老二长大了，成绩不好，高二还没上完，就辍学出去打工了。 五年里，老二没有一封信都没寄回家，当时村里面七嘴八舌纷纷议论，这脑袋不太激灵的老二会不会让人贩子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