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恩怨纠葛
仙神交战落幕,神败了,仙胜了,自此,受人崇敬的神跌下高台,沦为卑微,而由人脱胎升华而成的仙,成为天地间的主宰,享有最高尊荣。 然则,战败的下场,不仅于此。 随着时间推移,受到仙人奴役的神灵,名声衰弱,在仙人的安排下,无数实力卑微的小仙,被划进神灵当中,令“神”这份名号,成为不济的屈辱,日久年深后,在人的心里、在天地万族的心里,神都是最为卑微的存在,是弱者的代名词,以至于,将他们曾经是创始者血脉后裔一事,遗忘地一干二净,令他们宝贵的血脉,蒙上厚厚尘埃,无法扫除。 听罢过后,白羽久久无语。 虽然对神灵的遭遇极为同情,但他也从中,嗅出了一丝意味。 故事,向来是随着口说者的意愿而生转移的,内里对于神灵悲惨遭遇的不平倾向,其实也正是土齐玉对神灵不平遭遇的倾向。 这一点,十分凶险! 因为白羽生而为人,所学所会,皆是由人向仙进的过程,那土齐玉隐隐流露为神灵不平的暗线,又是为何? “抛开别的不说,单单是我为人族这一点,就不该被他看中,那明知不该看中我,土齐玉,为什么还要刻意向我诉说呢?” 不明所以,白羽不敢妄言。 “既然是打着为我讲解仙之力与神之力的名号,为我说明神灵与仙人的过往,那不如,就避开暗线,将话题停留在表层。” 心中主意打定,白羽佯装无知,淡淡开口问道,“土齐玉先生,那么仙之力与神之力有了分别,身为修士的我们,是不是只能学习仙之力?” “我方才说了,仙之力为芽,神之力为根,芽怎么能离开根独自存活?”没有多在白羽装傻充愣上费劲纠结,土齐玉兀自向下继续讲解,“仙之力的本源,便是学习神之力诞生的,只是,大道三千,神之力也有三千,这三千都能学会,方能自称是学会了神之力,现下敢问,白羽小友,你掌握了多少大道真理呢?” “这……” 沉吟下来思索,白羽摇摇头道,“一条皆无!” “然也!”土齐玉笑道,“世间万理,大道无尽,能通一条大道者,便可为仙,能通百道者,即可称之为大能,要想掌握三千大道,谈何容易?” “如此说来。”白羽疑惑道,“无法掌握三千大道的仙,又是如何打败掌握三千大道的神?” “神力平稳,出自他们与世间万物同脉同源,所以当万物张弛过度,他们必将同伤同苦。”土齐玉解说道,“而仙则不同,仙掌其道,只能感其威能,却不同其张弛之痛,因此纵然索取无度,也无半点伤害,最多只是力乏气尽,如此一来,不敢孟浪的神,如何是仙的对手?” “既然不能同苦同伤,那仙又怎么可能掌握三千大道?” “不!有一个方法,能够掌握三千大道。” “是什么?” “成为神!”语气不重,却如山岳撞击在心,土齐玉的三个字,令白羽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想要像神一般,掌握三千大道,其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那自然就是成为神。 “人成为神,真的可以吗?” “当然!”土齐玉斩钉截铁道,“创世神死后,其身躯,化为周天万物,其骨血,化出神灵,而神灵以泥捏人,黄泥,难道不也是传世神的所化出的一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羽不住地喃喃念动着,“我明白了,我明白!” 欣慰地看向白羽,土齐玉凑近一分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原先我一直不解,以为人所以能够修行,只是因为其身躯,乃是以神之身捏造,所以能够吸纳灵气,勾动天地大道,但其实,人与神一样,只是神所残留下的一脉,所以,也能享用感悟天地大道的能力,只是时候未到。” 顿住一顿,白羽话锋偏转,说向另外一处。 “另外,传说的仙,一直追求着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之所以不能得偿所愿,只是以为其本身为黄泥捏就,所以施展要消散回本源,而要解脱这个循环,就必要在仙人上更进一步,成为神!人的尽头,是仙,仙的尽头,是神!”
“能有此番感悟,你离登仙不远矣!离神,也是数步之遥。” 笑出肺腑间的真意,土齐玉为自己的苦苦等待感到欣喜,虽然迟了十数年,用以恢复真元,但所幸,这个人,注定是要改变当下格局的转机者,没有因为这短缺的十余年时光,就变得不可雕琢也。 “神,就像是被不懂事的孩子所打败的大人,纵然一时得到了快活自在,也绝不长远,终有一天,会现自己走过的漫漫路程,其实不过是在不断绕走弯路罢了,而回望当初,那条平坦大道,就在眼前。” 沉默不言,nongnong的沧桑意味令白羽失去立即应声的冲动。 停滞许久后,土齐玉身形开始涣散,犹如袅袅炊烟般,弯弯曲曲,被风吹得颤抖不停,见状,全自在闪电出手,催动念力,将自身仅剩的那丝神魂之力,用以维系土齐玉的幻象。 而后,摆过头来,向着白羽高声喝道,“白羽,有什么话,尽管问去!大丈夫生当于世,就该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可以谨慎,但不能畏缩!” 切中白羽心思,白羽随即点头,而后问道。 “土齐玉先生,虽然已经对您有所了解,但是请恕我问您一个问题,您究竟是谁?又为何,将如此众多的秘辛说与我听?其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算等待很久了吧!” 扶住长须,土齐玉侃侃说道,“我本命土齐玉,但当时人称我为,玄玄道祖,我将此些秘辛说给你听,目的又是什么,只是因为,你前世乃我门下弟子,与我有师徒之缘,所以纠葛不停,直末法时代初期、乃至末法时代末期,你与我,全自在与我,都是受这份师徒情谊的牵引,才不断相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