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羞杀
愤怒地瞪动着双眼,张子目手中龙骨自然不愿停歇,抬动起来,冲着鼓面就是狠狠一击,可当他这一击落下,一片诡异便如浪花被拍击在了他的心头,浇熄他所有的急促。中文=≤≈ 这面鼓,哑了! “所以?你也要和我作对?” 冷冷地问着,张子目手中的龙骨又信手敲下几声,可是,鼓面就如一滩死水,没有半点回音,毫无疑问,这面鼓哑了,哑在最不该哑的时候。 脱离出龙吟的波动,天一子弟立即凝息运功,重新调御天地大道,凝成更为犀利的黑色雷霆,向天兵反击而去,失去龙鼓号令的天兵,虽然不曾乱了阵脚,但一时间也未能反应,黑色雷霆一击之下,竟被生生疾飞数百丈远,震得所有人一个个面如土色,纷纷握紧长枪,不敢望向张子目的神色。 而张子目青黑的脸色,证明他们坚定目光向前是极为正确的选择。 此刻,张子目脸色狰狞,双眼已被他自己逼到了血红。 他不会忘记,领命出征之前,他是如何在大将军的面前立下军令状。 “有我无他,有他无我!” 以性命签下的军令状,现在,已经声声在催促着他性命的终结。 “天一教!” 恨到银牙崩碎,张子目踢脚狠狠一抛,面前的龙鼓受力飞出百丈开外,悬在空中无人敢去问津,脚步重重向前落去,张子目阴沉沉地声说道,“将士听令,不惜一切代价,击碎结界!” “吼吼吼!” 三军振奋,精神为之抖擞,亢奋下,脚步层层递进,拼尽自身所有,向着新云界寸寸压下,举动之疯狂,令人始料未及。 “咔…咔……” 零零散散,细碎的声音开始在天一子弟间弥漫,听闻着这些声音,苏峰知道,这是弟子们牙关紧咬的动静,现下对方的攻势,实在是来得太过猛烈,尤其是那雁尖一点,威力也不知高达几何,锋芒之盛,连黑色雷霆也不能承载。 这令托举新云界天地之力的子弟,如披大山,落进煎熬的深渊。 “不行,再这样下去,结界还没破灭,门众就要先行折损。” 感到力不从心、左右为难,苏峰只好向白羽去了信号。 “弟子们已经快到极限了。”接收着苏峰的传信,白羽淡淡开口道,“毕竟,对方已经拿出了全力,虽然他们的实力还未回到仙人之境,可毕竟曾是仙人,又曾是训练有素的天兵,也罢,该流出一丝暗手了。” 轻轻嗓子,白羽向着远方传出动静。 “老鬼,叫罗素将浮光尽数拿出,代替弟子们的位置,继续托举天地之力!我要这三千天兵,还未踏进我新云界半步,就累得筋疲力尽!” “明白!” 领命着,正缩在月海中修养的老鬼望了身旁稚童模样的吴天一眼,浮出半角身子,向着山谷间鸣出一串响亮的蛙鸣,那是白羽定下的信号,要王建威接触禁制,释放由玄金石铸就的三百流光碟。 一时间,山谷间圆碟纷飞,熙熙攘攘涌出三百之数,缠绕空中,将万千子弟替下,接转过托举天地之力的重责,再度凝聚锋芒,将天兵的脚步再度杀住!不同于懂得疲倦的子弟,这些死物,无时不刻,都在最大限度中爆自己的力量! 额头上青筋跳进,催开所有实力的张子目难以忍受天一教这般举措,眸光紧致下,两眼兀的有些黑,险些一个趔趄,栽下云端。 “喔?这是什么,我还不曾见过,有些稀奇呀!” 托着下巴,柳青衣好奇问道,在这些圆碟中,他感到了天地大道的韵味,可是相比于感悟修来的道韵,却是要粗糙不少,可只单放在托举天地之力上,倒也是够用了。 “在仙界万族之中,有一族眼瞳极大,身形比人娇小,被称作为千里眼,他们的后裔在末世时被仙界遗弃,而后被我收服,这些,就是仙界后期所有的机巧,只是还未登上战场,所以青衣兄不认得也正常。”
白羽耐心地解释道,关于这三百流光碟,他早已部署许久,又得血脉力量苏醒的王建威相助,自然如虎添翼,得出了守卫新云界的极限底牌。 “在这流光碟中,各有十二枚道柱,分六阴六阳,笼盖阴阳之变,柱上,所刻写的,尽是新云界所有的大道法纹,因此在这新云界中,它便有着无穷伟力,抗击三千天兵,自然不在话下。” 抿嘴轻笑,遥遥望着侃侃而谈的白羽,苍井依、安思敏、文丽几人也都安心守在殿中,护在白韬夫妇的身边,新云界遭逢进击,任何人都无法装聋作哑,守卫实力薄弱的亲属家眷,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此,有登云殿,做最坏的打算。 其中,仅合体修士,就多达三人。 仰天看去,猿魔不住摇头嗤笑,新换的身躯毛浓密,施展咒术再好不过;一边,安一凡静心拂笛,不做他望;而新近入门的血蝠老祖,嗅着这二人身上散的点起细微大乘之气,万分不敢怠慢。 那是合体巅峰、迈入大乘的征兆! “天一教中藏龙卧虎,来此避开天兵,我果然是选对了。” 一通气尽,三千天兵饶是身经百战,此时也不免地有些气馁,因为照实说来,他们已经两败在前,这第三战,胜负翻转频繁,占不下半点优势,原有的那点锐气,自然是消磨地越渺小。 松手、踱脚,一点点微不可查的小动作悄然风行,握住兵刃却不能冲锋,对于士兵是莫大的耻辱,可是耻辱吃尽,也没能换来酣畅淋漓的收割,这令军心浮动,三军间,对这次攻伐已经划上了休止,剩下的坚持,全源由那名依旧全力以赴的的将军。 “不可能!不可能!” 内心疯狂的呼喊着,张子目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大张旗鼓而来,可到最后,竟连新云界也没能踏进一步,这比军令状更加羞杀! 若是怀着这种羞愧班师而回,倒不如,就在此地含羞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