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交织缠斗
两千天兵破水而出,兵甲锃亮,长枪抖擞如电,向着高空疾驰之上,冲向正往仙庭凯旋得归的兵阵,那一干天兵不曾防备,顷刻间如桃花被流水击散,破得淋漓尽致,手中乾坤口袋丢落四方,散出万千逃离的光芒。㈠ “本想当做一支潜兵,可是细细揣度后才现,蝼蚁再多也还是蝼蚁,更重要的,是这些蝼蚁,还会恶心人。” 海风拂起乌,南月默默地道。 脑中回响着的,尽是那名天兵踩践凡人青年时的笑声。 “与孤博弈,用的尽是孤的棋子,难道还希冀能赌赢?!” 勃然大怒,至高主宰挥指弹动,三百真仙撇下刘墨以及那龟缩的盾甲,返身便要前往镇压二千天兵,但在对方动弹的那一刹,刘墨率众反守为攻,全力杀向三百真仙,令其反受牵制。 一时间,局势汹汹,双方紧密动作。 一个追,一个堵,双方掌指动作,落子如雨,掀子如飞,黑白两点光雨交梭,多出一地尸骸。 “这二人有动作了!” 霍然睁眼,白羽于道境中惊醒,感受到这两股可怕的气势如蛟龙相撞,他再也难以保持镇静,目光疾射,蕴出道花一朵,顺长风挤入棋盘,停定在黑白子当心中位,居高临下,扫目四射,将棋势一切走向,尽皆看尽。 “好!好一个白羽!” 对其赞叹不已,南月对白羽从未低看。 与她相反,至高不屑冷哼,区区一介司雨神,岂敢在他面前逞威? “看戏的也来了,孤的这场好斗,也该落幕了!” “这是怎么回事?!” 抬头望天,正往凡间急下落的应珏成突然止住身形,双瞳颤颤,不明天地间究竟生了什么异状,只觉得,天间道韵骤然黯然,大地山川勾线成局,一双秀手正与一对铁拳轰然相抗,令他自惭如天边野鸟,渺小而无力。 与此同时,独龙负手垂望四方,看尽三百真仙与刘墨一众厮杀,又见两千迷了心智的仙兵四下扫虐,心生悲凉,不住凄迷。 “这天地,又在乱了!” “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手无悔…” 桃花林,幽寂处,柳青衣也低低地吟,“是帝王!” “我的血在沸腾!这股压迫的气息,真令人感到太兴奋了!” 双拳攥紧,咯咯不住有声,白文体内太阳金精动荡,一个抑制不住,冲天而去,绝尘远遁开桃花林,惹得小桃红脚步一跺,嘟起嘴角不再理会。 他所去往的,便是此刻棋局的轴心。 “战到这个时候,要想剿灭对方的大龙,只想依靠蝼蚁之力,是绝不可能的!” 同样的心声在异样的两人心中响起,二人不约而同,双双从体内飞出神魂一道,化身为刀冲进轴心,力图占据高位,纵观全局,而后,一刀毕此役! “来的好!” 见天上,有道白衣小将骑马而下,望海间,有名黑衣猎手踏龙而来,白文手痒难耐,身形高展,化作吞吐天地的雄鹰,交织并入战局,与双方密切相对。 “吼吼吼!” 蛟龙嘶吼,昂若在掀翻顶上射手,可那射手,黑飘舞,目色沉稳无惧,反借着蛟龙昂轰鸣之势,捻箭搭弓,口中轻破一声,“去!” 利剑纵如流光,登时点在小将眉心。 “破!” 挥矛扫动,白衣小将马快枪急,踏动虚空欺身近前,看也不看,向着蛟龙左眼抬手便是一击,力突穿山破海之势,风声停歇、云气滞留,那一刹,天地无声,唯有锐利的枪尖割破长风,刺耳惊心着每一个人! 至高主宰,是要一击功成! “当!” 游离于黑龙白马之外,不甘被忽视的白文空中忽然吐出红河一道,隔开白马黑龙,令枪尖递进未深的白衣小将拨马回身,丢去优优胜势。 “这小厮胆敢前来胡闹!” 至高再度恼怒,金车上,金铃乱抖一气,吵闹地如同刀子割碎侍从的双耳。 蛟龙倒抽身形,翻滚无章,左眼眼睑破裂,眼前的光明顿时被撕开一道角落,亮得太过刺眼,令久处黑暗深渊的蛟龙大感不安。
然,猎手双腿沉沉有力,牢牢夹动着它的脖颈脑袋,令其不得脱逃。 “在数千人的信念中种下分裂的种子,果然还是消耗太过了些!” 惋惜着不能全力一战,南月仍在等待,她想看看,白羽的实力,究竟能够高到几何,所以,她必须酣战,酣战道白羽抑制不住激战的情绪,从而暴乱出手。 大鹏展翅,白马横空。 两相对望,各自逼红了眼。 “白文,你竟敢亲身前来,那孤今天正好将你收了!”掌指动作,小将长枪握紧,迎着那道挂在空中的红河踏动马蹄声去,沿着炙热的气息,直逼白文面前。 暴戾出手,白文无惊无惧,只把胸间不肯安分的战意尽数涌出,化作飘渺本身,脚踏啼日雄鹰,手中黑厚大戟出手,哐当一声,与银枪撞在一处! “嗥——” 雄鹰沉下,白马挺枪取胜,相比之下,白文的力势终究差了一丝,被其一枪盖下沉下百丈,雄鹰两翅笨拙如山,一时间竟不能抬高展动,只能屈辱地被淹没在云层下,仰望猎手施威。 “咻咻咻——” 三箭梭空而过,猎手气势喧天,稳如磐石的黑色眸子不紧不慢地追随着白衣小将的身形,继而有条不紊抬臂、搭弓、射箭,一箭一箭,将白马逼退远方。 甚至,还嫌力有不足。 招手引来一挂红河之水,引带箭尖,用其滔滔赤焰威能,送往白马脚畔。 “轰!” 热焰腾空绽开,盛放红莲一朵,盈盈火势烧上白色披风,将其衣襟末角一处,焦出半尺乌黑。 三方缠斗,此时,各有损伤,胜负究竟,此时还眼见不得分明。 唯有一朵道花,还在独善其身,轻悠地避开火焰、躲开马蹄,飘荡与长风中而屹立不倒,娇嫩柔弱的身姿,竟能安然无恙,无疑,白羽,还在作壁上观。 “是觉得没有必要亲自出手吗?”南月心想,至高亦如此想,“这家伙,未免也太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