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想来不难
被伏胥那么抱着在床上一滚,将我脑子滚得略有些混沌,便呆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云。 他见状,敛了眉眼里的笑,认真的看着我道:“好了,我哄了你这么久,可不能再恼了,来同我说说你和那妖族君上的事。” ……感情您将我的脸画得不三不四的是哄我?把我这样狠狠的调戏一把是哄我?呵呵,这逻辑真新鲜。 ……呃,好吧,我承认心里舒坦多了。 “嗯?” 谈谈和乐戎的事?能有什么事?狗血的事呗。 “现下不想提也罢。”伏胥目色略略复杂,又道:“但你的事,早晚都要尽数告诉我。” 什么和什么啊,当个你的弟子我还连隐私都没了? “来,师父帮你洗脸。” 我看了一眼无事献殷勤的他,才想起自己拜他所赐的这一脸滑稽,略没好气:“不必劳烦师父尊驾了,洗脸这事弟子还是会的。” 伏胥做沉思样,“唔,只怕我这幻术你解不了。” 我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师父,我们去洗。” 他捏了捏我的rou脸,笑道:“对嘛,洗干净了穿那鲛绡纱裙才好看。” ……咦?鲛绡纱裙?怎么这么耳熟?不就是我和乔冉说偷伏胥贴身内衣换的那玩意儿?那他怎么有这衣服?难道…… 我内心闪烁着感动的泪水,道:“……师父果真拿贴身……衣物和乔冉换了衣裳?” 伏胥捏在我脸上的手加重了力道,略带无语道:“本上神昨日去了南海一趟。” 南海?这得多远啊!难怪召了青龙也废了这么久的光景。不过听闻这鲛绡裙乃鲛人亲手所织,原料难得,做工繁杂,几十上百年才得那么一件,这还得在原材料不断供的情况下才能这么顺利。 师父您这么远一趟去给我寻一件衣裳,我却在你叫我等着你回来之时严词拒绝,真是不该啊,不该。 想到这一点,我有些自惭形愧,痛心疾首道:“师父这般体恤,弟子实在感激涕零。日后师父遇了什么难处,弟子就算灰飞烟灭也在所不辞。” 唔,口头上的人情嘛,倒是没甚难处,但我这客套话说得委实有些过了。 不过伏胥受用非常,细细帮我捋头发,“净说傻话。你若想报答我,首先在我面前就不许一口一个弟子的唤,其次嘛……” 他今日救我于窘境,还费心的跑了这么远一趟,除了口头上的人情,我还是得拿出点实际行动。 我说:“师父尽管开口。” 他说:“今日就在这督蒙山上陪着我吧,正好明日一同去青徽宫将那浮沉珠取回来。” 我有些发愣。 “好了,不用怕,有师父在。” 不知怎的,他这句话倒有几分宠溺的味道,让我在愣神中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伏胥起身拿了洗脸的绢巾,轻柔的帮我擦脸,问我:“你饿了没?” 我说:“嗯。” 他说:“你会不会做饭?” 我说:“会一点,师父呢?” 他说:“……想必也不难。” 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急忙喊:“师父,你忘了一件事。” 他说:“嗯?” 我谄媚笑道:“南海取来那裙子……好像还在师父那处。” 伏胥笑着从广袖中取出那流光溢彩的衣料给我,转身出了房门,道:“就怕你不敢穿。”他笑得似有几分意味深长,又开口:“我去做饭。” 我望着手中这的鲛绡裙,其上湘妃酡红赤色三色渐变辉映,隐含盈光,腰间是条细长的月色绦子,外面一层柔柔细砂,殷红如血,通体瞧着薄如蝉翼,质地轻盈,只是……有点少。 这裙子能真正遮身的地方就巴掌大小,当个肚兜还差不多,其余一概是泛微光的半透明料子。 伏胥这样一个凌然正气的上神,专程跑南海要了这么一套性感暴露的衣裳,不知道在这娱乐精神极强的六界会传出多少版本的折子来。 一定有变态这类的话,呃……师父,作为你弟子的我真心替你感到羞涩,捂脸。 正在发愁如何处理这不大适合我的东西,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不依不挠,急急促促,此乃牧式夺命敲门法。 牧莘,额头上那个‘王’字,老子是该和你算算了。 我急冲冲的开门,狠狠踢上一脚。 “啊!” 我这一脚施的力道很足,作用的位置很…… 牧莘弯腰疼得呲牙裂嘴,紧蹙着眉头叫苦连天,好一阵直不起身。 好尴尬。 良久,他终于是缓了过来,“疼死我了!你疯了啊!”
我虽有些怒气,但也没想要灭他子孙,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干脆继续板着脸装生气,一句不答。 他说:“师妹你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你了?” 我说:“昨天晚上在我脸上画东西的是你吧?” 他笑得不可自制:“哈哈哈哈哈哈……哎呀你不提还好,你一提……哈哈哈哈哈……像老虎哈哈……” 我嘴角狂抽,看着他那张笑脸竟觉得和晚盈有几分相似。 这一想,我毫不犹豫又是一脚。 牧莘倒是长了记性,一手将我制住,见我脸色难看,终是敛了笑,“师妹真生气了啊?别啊,往日你在我身上画了那么多次我都没说你什么。” 我说:“我没生气。” 他一脸严肃:“你这么说,那就是生气了。” 我说:“没有。” 他说:“有。” 我说:“没有。” 他说:“有。” 我说:“我去你娘的给我滚!” 牧莘一脸满足,松了口气,道:“听你能这么骂出来,我好受多了。昨晚我本念着就捉弄你一下,等你今日起来洗了就好了。”他顿了顿又开口:“看你今日的情形,怕是去接那浮沉珠时出了丑,对不对?” 废话。 他笑得一脸讨好,“是师兄做错了。以后就算你趁我睡着了在我衣服上画乌龟,我也不会在脸上画东西。” 你再敢这样老子分分钟把你子孙踢绝。 见我不答话,牧莘有些愧疚的神色,“我错了。你要不要吃猪头rou,昨天不是说没吃够吗?” 我半笑半嗔的瞪了他一眼,“我以前在你衣裳上画的是王八,王八和乌龟都分不清楚,你有没有文化?” 他在我肩上一拍,笑道:“我没文化我没文化。” 其实我是胡乱凭印象画的,因为我也分不清楚乌龟和王八。 我正色道:“你要不要留饭?师父今日不知怎地,亲自下厨了。” 牧莘一番思索,半敛着眸子回忆道:“难怪我刚经过厨房时嗅到一阵奇怪的气息,原来是……” 他忽然咋咋呼呼的猛起身,边跑边喊:“我还有急事得先回家了!师妹你好自为之!保重!”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