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名震湘西初一！
第五套广播体cao加桑拿十八式混合双打，彻底打出了铁柱的名头。 当晚，他就成了湘西县职业中学初一班的名人。 不，不是名人，是虎人！ 一天之内，暴打陈锋四次之多，这不是虎人是什么？ 铁柱当晚没有苏醒，沉沉睡了一天，第二天清晨，生物钟准时把他吵醒。 洗漱一番，铁柱在cao场上跑了二十圈下来，吃了点早饭，然后回到了宿舍。 “兄弟，牛逼！”刚进宿舍，高卫所顶着满头油腻的大背头就上来与铁柱熊抱。 “爽不爽？”李二满脸的肥rou颤抖，看着铁柱，一脸的笑眯眯，像是看见了饿狼的发情老母鸡。 陈大富、郭苏、赵刚三人也是神色诡异的望着铁柱，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嘿嘿！”铁柱尴尬的摸着后脑勺，赶紧拿起那本《茶花女》狂奔向了教室。 202班，所有人看着铁柱的神色都有点畏惧中带着敬意。 再也没人敢嘲笑铁柱了，也有许许多多的同学主动跟铁柱打招呼。 这完全是打出来的威名！ 铁柱却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 他来职业中学是读书的，争取大学毕业以后可以找个好工作，为将来的媳妇多挣点钱。 但为何，纯真同学间的友情，竟会是靠打架得来的？ 铁柱宁愿不要这样的友情，这份友情让他感到反胃，想要吐。 “铁柱，你可真他娘牛逼！”赵小飞跑到铁柱身边，搂着铁柱的肩膀，笑嘻嘻的。 “我只是比较幸运而已！”铁柱看着《茶花女》，连头都没抬。 “为什么这样说？”赵小飞一脸疑惑的样子。 “王子涛比我更牛逼，敢揣着匕首来学校！” 铁柱的一句话，让赵小飞噎在了那里，他尴尬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铁柱一直这么想，他确实没有王子涛牛逼，纵使到了2000年代，他不管走到哪里，口袋中总是揣着一把枪。 王子涛很牛，但最后却依旧死了；事实证明，牛逼是没有什么用的。 没有实力去装逼，那就把逼夹紧，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这是铁柱在90年代一次打架斗殴中，敌方老大给他说出的，一句刻骨铭心的格言！ 陈锋准时来上学，没有去报告老师这件事。 铁柱敢打包票，陈方瑜肯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还是没有什么人来找自己，就像当初那两个高中同学把铁柱爆头，也无人问津他一样。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国人一贯的做事风格。 “铛！”“铛！” 上课铃声响了，陈方瑜拿着教鞭，腋窝下夹着语文课本，扭着她那教学楼一般的肥硕腰肢便走了进来。 千率一篇的‘老师好’‘同学们好’之后，陈方瑜往讲台上一站，扯着她那标准的公鸭子嗓音道：“同学们，前些日子由于某些事情，开学典礼推迟了一些时间，今天晚上不上晚自习了，大家集合到隔壁201班，教导主任要给大家举行开学典礼！” “嗷呜！” 陈方瑜的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一阵凄厉的鬼哭狼嚎声。 所有人都很兴奋，包括铁柱；是因为要见到传说中的教导主任了吗？放屁，当然不是，是因为陈方瑜那九个字！ ‘今天晚上不上晚自习了！’ 一直熬，一直熬，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五点十五分下课，铁柱招呼上赵刚，一溜烟就跑出了教室。 220宿舍，陈大富、高卫所这两货早就到了；等了莫约有几分钟，郭苏与李二也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当下220宿舍兄弟六个，买了几盒大前门，提着几瓶啤酒，就往县医院方向狂奔而去。 “兄弟，想死叔叔了！”看到躺在病床上调戏护士小meimei的张轻年，高卫所冲上前去，先是给张轻年来了一个熊抱，然后就拉着那位颇有姿色的小护士走到了窗户前。 ‘小meimei，我兄弟身体怎么样啊？’‘什么，没事，那太好了！’‘小meimei你是不知道，他可是我八拜之交的铁哥们啊，幸得你悉心照顾，这才好的这么快，今天晚上我们兄弟几个在猪圈大排档吃饭，给轻年接风洗尘，你可一定要来啊！’ 不理会高卫所猥琐的钓妹行经，铁柱冲上前去，给了张轻年一个大大的熊抱。 接下来，几个兄弟各自落座，郭苏撕开大前门，一人发了一根。 点上香烟，张轻年躺在床上美美的吸了一大口，那双原本轻轻皱在一起的修长眉毛也瞬时间展开了。 “铁柱，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默默的抽着大前门，张轻年棱着眼，摸样实在可怕。 “嘿嘿，轻年，你小子怕是没机会了！”李二摸着他那个像是怀了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贼眉鼠眼的脸上露出yin·荡的笑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 “咳咳！”铁柱面露尴尬之色，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柱子，这事也别瞒了！”陈大富倚在墙壁上，看着王铁柱。 “此事不说，等到这货出院，指不定闹出什么血雨腥风！”郭苏太清楚张轻年的性格了，当下朝着铁柱眨了眨眼睛。 “我也算这件事情的间歇性参与者，那就我来说啊！”赵刚咳嗽了两声，便想在张轻年面前装两把逼。 “那叫间接性，还尼玛间歇性，你有神经病啊！”李二打了赵刚的脑袋一下，笑着骂道。 接下来，李二这厮神采飞扬、精神抖擞，十足一副红卫兵领头人的派头，吐沫横飞，双手乱甩的描述了铁柱是怎样牛逼，怎样霸气，怎样气宇轩昂的一天之内暴打了陈锋四次，就快把铁柱说成了古代那种腰跨长剑，在暗夜里行着十步曰一人，千里不留情的采花大盗了。 “这么猛？”张轻年呆愣愣的望着铁柱，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铁柱残暴起来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当下七兄弟聊天打屁，在快到上晚自习的时间，六人与张轻年告别，说是等开完了开学典礼便来接他喝酒去，让他做好出院的准备。 张轻年欣喜着答应，顺便还在高卫所耳边轻语了几句，说自己会带上那枚颇有姿色的小妞，把高卫所这厮高兴的，老脸笑的像是一朵菊花。 职业中学六点四十五上课，六兄弟杀到初中教学楼的时候，上自习的铃声刚响。 201班，黑压压的，全是一片耸动的人头。 铁柱六兄弟杀向教室，还好，有空余的位置。 在教室最后面，六人选了几张课桌便坐了下去。 “教导主任来了！”有同学低声说道。 那是201班的班主任，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约四十来岁，打扮朴素的妇人；还有202班的陈方瑜，203班的一个男老师，叫做李红军。 四位老师，两男两女，除了高慧珍，陈方瑜，李红军外，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戴着眼镜，个子不高，但身体很是壮实的中年人。 “大家好，我是初中部的教导主任，我叫张自得！”张自得走上讲台，首先拿起粉笔，唰唰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很漂亮，但名字着实不怎么样。 但还好，比那些‘富贵’‘红军’‘狗剩’‘二蛋’之类的强太多了。 “接下来，我便简单的讲两句！” 一个小时过去了，铁柱抱着双臂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了。 张自得依旧在讲台上挥舞着双臂，一翻慷慨激昂的演讲着实不比催眠曲弱多少。 教室前面大多是女生，还好一点，后面的男生基本上早就倒下去一大片了。 突然，铁柱无意间一个回头，发现在教室的窗户外，有一个老头，一直在观察着教室内的情况。 “那个旮旯角掏大粪的？”铁柱心中喃喃，也没放在心上。 “吱呀！” 不知何时，教室的门被推开，铁柱眼中那个‘掏大粪’的老头走了进来。 前一刻还在眉飞色舞，唾沫满天飞的张自得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立刻小跑上前，脸上露出掐媚的笑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那个老头微微一点头，挥了挥手，张自得便会意的跑到了陈方瑜三位老师的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下。 “各位同学，你们好！” 走上讲台，老头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惊醒了许多犯迷糊的同学。 所有人都抬起头，望着那个老头，一副不明觉厉的摸样。 “那是校长！”有女同学小声道。 “什么，这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校长？”教室最后，高卫所张着一张大嘴，很是惊讶。 “怎么，猥琐哥，这老头很出名吗？”李二摸着后脑勺，不就是一个校长嘛，值得这么多人大惊小怪吗？ “你不知道，湘西县原来根本就没有高中一说，是这个老头在LF市里跑了很多年，才把维修高中教学楼的款给搞定的，而且他教出了很多在咋们市里几乎算是横着走的存在，所以威能很大！”高卫所一脸崇拜的摸样。 “同学们，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挣脱父母温暖的怀抱，不远十几里，甚至几十里的路程，来到这里，来到职业中学，究竟是为了什么？”老校长红光满面的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读书！”有女生喊道。 “找对象！”有男生jian笑。 “混日子！”亦有班级搅屎棍大叫。 摆了摆手，嘈杂的教室逐渐安静了下来。 “我不跟你们说什么没有营养的废话，我也知道你们只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想讲的，只是一个故事！” 或许是方才张自得讲话的时候，那些或是讲话，或是打闹，或是躺倒了一大片的场景刺痛了老校长的心，他的话语，有些许沉重。 “那是我79年教出的一个学生，那时候，他上高三，已经是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 “你们那位学长，家里很困难，母亲卧病在床，老父亲放着几十头羊，也是每天风吹日晒，雪打雨淋！” “家里很困难，困难到你们那位学长初中高中六年，只买过四条裤子，两件外衣！” 老校长的话，让很多人都沉默了！ 这里的绝大部分同学，家里都很贫穷，或许许多人踏入职业中学的第一天起，想的是好好学习，努力努力在努力。 但躁动的青春荷尔蒙，总会让他们把大把大把的时间用在玩耍之上。 “你们那位学长，在职业中学六年时间，在图书馆，借了七百多本书！”老校长的话，着实震惊了在做所有的人。 “记得高考前几天，我怕他心里有压力，便拉着他去我房间喝酒；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在喝醉以后，哭红了双眼对我说，老师，我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就算我是一坨屎，我也要在上面开出狗尾巴草来！” “现在，你们这位学长，就职于我市的市政府，就算我见到他，也要有所姿态！” 老校长的故事讲完了，听出了铁柱一身的汗。 “我不强求你们一年读一百多本书，二三十本，那怕几本就够了！” “这是个无比美好，充满朝气的年代，有人南下淘金，想过上纸醉金迷的日子；有人发愤图强，想要靠书本换取将来飞黄腾达的机会！” “我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愿意，十年后，看着自己的父母两鬓斑白，还脸朝黄土背朝天顶着烈日与寒风在庄稼地里奔波吗？”老校长低吼道。 “不愿意！”充满血性的几个男孩子答道。 “那你们是否愿意，看着陪伴自己后半生的妻子，跟着你吃苦受累，活在庄稼地，死在庄稼地吗？” “不愿意！” “那你是否愿意在二十年后，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每天花十块钱，而你的孩子只有五毛钱吗？”老校长近乎在狂吼了！ “不愿意！”全班学子低吼，喧嚣声冲霄。 “很好，你们的回答我很满意！” 老校长微笑，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全班同学。 “既然不愿意，那就往上爬，断了手，折了腿，也要给我爬！” “靠自己！” 老校长的话讲完了，片刻的寂静之后，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铁柱更是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对讲台前那个微微佝偻着背，满脸皱纹的老校长发出内心最深处的尊崇！ ------------ ps：四千字的大章，犒劳各位道友，另在说下，以后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更新都定在凌晨00点，每天一更，风雨无阻，若是加更，会提前通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