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神秘莫测的老不死!
永夜的哈尔滨郊外,荒草凄凄,碎石遍地,白雪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梦幻般的银光,很漂亮,却也带着森寒的杀意。 “嘭!” 土枪长长的枪管喷射着凶戾的火焰,子弹尖锐的呼啸声宛若鬼哭狼嚎,一个人影应声倒地。 他在雪地上爬着,腹部被子弹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猩红色的鲜血喷涌,像是盛开在隆冬大雪中的寒梅,孤傲而妖艳。 五个大汉,快速围了上来,也不在开枪,而是就这么看着那个男人,做着临死前的垂死挣扎。 雪地上,艳丽的血,是他渴求自由的惨重代价! “呼!!” 嘴中发出宛若咆哮一般的深沉喘息声,那个男人,终于不行了。 他翻了个身子,露出一张在月色下苍白如纸的面孔。 赫然正是郭刚! “真是无奈啊,还是跑不过你们!”郭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腹部撕裂般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的脸,没有丝毫的血色,甚至就连嘴唇都是发白的,很渗人。 躺在雪地中,郭刚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他缓缓摸向裤兜,掏出了一个包裹的密密麻麻的纸团。 剥开层层纸团,里面是一根皱皱巴巴的大前门。 郭刚曾经说过,当他跑出砖厂,重获自由的那一天,这根大前门,将是他的见证者。 如今,他终于重获自由! 遥望四周,是一望无垠的荒野,白雪皑皑,月光明亮,寒风呼啸,这一切的一切,对郭刚来说,都显得那么新奇。 “兄弟,借个火!”郭刚的话音刚落,一个大汉,掏出裤兜里的火柴,亲自为郭刚点上大前门。 “谢谢了!”猛猛的抽了一口大前门,郭刚脸上露出惬意之色。 他躺倒在雪地中,美美的喷出一大口烟雾。 “最后一次了!!”看着手中大前门在暗夜中闪烁着耀眼的猩红光芒,郭刚舒爽一笑,就这样闭上眼睛,躺在雪中,品尝他人生最后一根香烟。 “嘭!!” 沉闷的枪声,再一次响起,郭刚的灵魂,在这一刻升华。 雪地中,只有一具尸体,手中还夹着尚未燃完的香烟,一大滩猩红鲜血,将他的身体包裹,像是母亲的手,抚平受伤的灵魂。 “嘭!”“嘭!” 宛若野兽一般狂妄的火光,四处喷射,带着肆无忌惮的味道。 一个男人,踉踉跄跄,在前面狂奔,四个大汉,手持长枪,在后面追赶。 炽烈的火焰不时喷射而出,子弹尖锐的呼啸划过夜空,宛若恶魔的咆哮。 一条大河,就这样毫无阻隔的横戈在苍茫大地上。 那个男人停了下来,掏出裤兜中最后一根大前门点上,美美的抽了几大口。 “你们永远也别想染指我的自由!”男人转过了身子,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庞,正是张子栋。 “哈哈哈!”永夜中,他抽着大前门,仰天发出一记狂妄的笑声,随即疾步飞奔,扑通一声,扎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冰层破碎,冰屑纷飞,四五个大汉望着冰层下湍急的河水,互相对视,良久过后,全部折返而回。 只有大河依旧横戈,河水依旧崩腾,月光依旧清冷,自由之路,依旧在前行。 已是清晨六点多钟,牛哥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百号人,终于赶到了砖厂。 此时老贾正在办公室和追捕逃跑工人回来的几个大汉协商,看到牛哥回来,赶忙冲了过去。 “怎么样?”牛哥抽着香烟,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很不好看。 “一共十六个工人,逃走的时候,在铁门前打伤了五个,打死了三个;逃走的八个人,外加一个小女孩,一共是九个!” “九个逃走的,被打死了六个,还剩下一个叫做李二的,李狗剩,还有乔雀儿!”老贾脸色苍白的报告道。 “吴征带人去围住村子!”牛哥大手一挥,吴征领命,带着十几个大汉冲出砖厂,向着相家庄冲去。 “你们去周围寻人,去六十个,剩下的四十个人,二十个人负责掩埋尸体,另外二十个人负责砖厂的安全!”牛哥厉声,他身后的一百个混子全部哗啦一声散开,浩浩荡荡的冲向了荒原深处。 “开车,先去医院把伤口包扎了!”看着老贾匆忙包扎,还在望外渗血的大腿,牛哥皱眉道。 幸好这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肥rou,没有伤着骨头,只是打伤了一层皮,若是把子弹留在大腿里,想必现在老贾早已经嗝屁了。 “多谢牛哥!”老贾擦了擦额头由于恐惧而渗出的冷汗,开着面包车一轰油门,急匆匆的就向着哈尔滨市狂奔而去。 “牛哥,伤者怎么办?”一个小弟跑过来问道。 “杀了!”牛哥恶狠狠道。 “是!” 这一夜,等到所有工人们都上工,却惊疑的发现砖窑里搬砖的十几个工人都消失不见了。 至于听到夜晚枪声的人,也大概能明白怎么回事。 砖厂的气氛,诡异而紧张,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片刻的宁静。 牛哥抽出了十几个人,去砖窑里搬砖,修罗地狱的生活,依旧在继续。 与此同时,相家庄! 相家庄,寥寥十几户人家,此时此刻,李二正躲在一户人家的玉米杆子中。 那是一个牛棚,里面拴着一头老黄牛,牛槽边上,是堆积的堪称小山的玉米枯叶杆子,而此时的李二,就躲在里面。 他双眼大睁,紧张的望着外面的一切。 “嘭,嘭,嘭!” 突然,这户人家的围墙院外,传来砸门声,声音很响,也很剧烈,代表着来人内心的焦躁不安。 “谁啊!” 篱笆院中的房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听见这一切的李二紧紧的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吱呀!” 院门被打开,蓬头垢面的李狗剩哭丧着嗓子说道:“求你了,救救她吧!” 李狗剩怀中,雀儿的脸,已经苍白的如同死人,而且她瘦弱的身体蜷缩在李狗剩怀中,一双小手已经僵硬,呼吸时断时续,到了弥留之际。 “进来!!”老奶奶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看到雀儿,她内心隐有悸动,明白了李狗剩究竟是何人。 当下李狗剩也不废话,抱着雀儿跟着老奶奶便狂奔进了屋子。 “狗爷!!” 玉米杆子中的李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冲了出去,大吼了一声,将李狗剩与老奶奶吓得不轻。
“把孩子给我!”看到李二,老奶奶眉头一皱,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抱过李狗剩怀中的雀儿,径直走进了房屋内。 “狗爷!” “二子!” 对于能够重逢,李二与李狗剩都很激动,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眸子中都嗜满了泪光。 “张哥和郭刚呢?”李二问道。 “估计是凶多吉少!”李狗剩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半个小时以后,老奶奶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老奶奶,麻雀怎么样?”李狗剩与李二冲了过去,满脸焦急之色。 “喂了点药,烧已经退下去了!”老奶奶拿出老旱烟,将旱烟杆子点上火,眯着双眼,轻轻抽了几口。 “你们是砖厂跑出来的?”老奶奶虽然是在问,但语气中却有不容置疑之色。 “嗯!”李二也不藏掖,径直点了点头。 “奶奶,你会去举报我们吗?我知道,村子里的人一定受过砖厂的恩惠,不然不可能对砖厂视若无睹!”李二笑眯眯道,眸子中闪过一丝寒芒。 “我要说我会去举报,想必你会杀了我吧!”老人看着李二皮笑rou不笑的阴狠神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才刚刚走出地狱,可不想再进去了!”李二笑的很冷,让身旁的李狗剩都忍不住狠狠打了两个寒颤。 “哼!”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站起身子,走到李二面前,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在李二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扑通!” 一瞬间,刺骨的疼痛让李二根本站立不稳,直接瘫软在了黄土院中。 “吼!” 他低沉的怒吼,额头上瞬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将他一身衣服都打湿了。 那种痛,让李二几乎想要去死,他瞪着一双眸子,眼眶内充血,看上去很吓人。 “为了那个小姑娘,我会留你们一命!”老人轻轻一笑,佝偻着背,转身走进了房屋。 “二子!”老人刚刚离开,吓得几乎腿软的李狗剩赶忙将李二扶了起来。 “看到了吗?”李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什么?”李狗剩一脸呆愣之色。 “一根银针!”李二脸上露出心有余悸之色。 老人方才伸出手掌的刹那,李二在老人指缝中看到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好像是刺中了他肩膀上的什么xue道,那种疼痛,几乎将李二吓成一·坨·屎了。 “世外高人啊!”李二与李狗剩对视,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轰隆隆!” 与此同时,三辆面包车带着凶戾的气息,直接开进了村子中。 十几个持枪的大汉从车上走下来,快速的将小小的村落整个包围。 “搜!” 吴征大手一挥,五个大汉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黑洞洞的长枪散发森冷的金属光芒,让趴在篱笆上远远观望的李狗剩与李二两人再次吓出了一身冷汗。 “完了!!”李二喃喃,感觉自己像是一头闯进了一个包围圈。 --------------- ps:祝大家有个艹蛋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