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全城追击!
“嘭!” 一块黄土块,被铁柱的脑袋撞到,嘭的一声,爆为漫天土块飞溅。 “啊!!” 嘶吼声中,铁柱与郭苏,一直向着北山下滚去。 各种荆棘,土块,石头,硌在两人身上,让他们口中发出凄厉的嘶吼。 不知道滚了有多久,一个上下落差有十几米的垂直山崖上,铁柱与郭苏直接飞起,高高坠落,摔在了山崖下茂密的荆棘群中。 “啊!”“啊!” 两声凄厉的嘶吼声,响彻大半个北山上空。 “呼!” 深深的喘着粗气,铁柱躺在茂密的荆棘上,用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气。 幸好山崖下全是荆棘群,很旺盛,拖住了他们下坠的力量,若不然今日县医院的太平间只会多出两具尸体。 “小苏,你怎么样?”铁柱看着据他有四五米远的郭苏。 “没事!!”郭苏也吓得够呛,两人几乎是一路从北山陡坡上滚下来,身上擦伤太多了,望外渗着血,而且,荆棘的各种尖锐类似图钉一般的尖刺也插在两人身上不少。 休息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铁柱与郭苏这才从荆棘群上下来,然后绕着山崖的崖壁走出了这里。 外面,还是陡坡,郭苏与铁柱坐在黄土坡上,将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拔去脸上,手上的荆棘尖刺,疼的两人是龇牙咧嘴。 点上两根大前门,铁柱递给郭苏一根,猛猛的抽了一大口呛鼻的大前门,喷出一口烟雾,铁柱这才说道:“所哥跟我们说,我们放了刚总的黑枪,所以夏牛他们来杀我们?但是我们一直都在北山,怎么可能放黑枪呢?” “难道是田扒光?或是吴指衫?”铁柱一脸狐疑之色。 “不可能!”郭苏摇了摇头,擦去脸上的血与土,说道:“田扒光与吴指衫,皆是县城四霸,所以他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要是透露了风声,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两人若是有这种想法,想必几年前就行动了,不可能在老王刚死,你还没有走马上任这种要命的时刻放黑枪!” 郭苏的话,让铁柱赞同的点了点头! 毕竟湘西县的规矩放在那里,就算是死了老王,还有四霸在维护,背后还有铁柱,县城的混子们靠着这些规矩已经活了好几年,所以不可能是他们放的黑枪。 但是,放黑枪的人又是谁呢? “难道是刚总演的苦rou计,根本没人放黑枪,他害怕和我生死对决,所以这么做?”铁柱摸着下巴沉吟道。 “我觉得还是不可能!”郭苏语气坚定的说道。 “昨天,你打了刚哥一巴掌,他已经在县城失了面子;若在被人放黑枪,他的面子,只会更加受损,演苦rou计这招,赔了夫人又折兵!” “今天能有人放刚总黑枪,而找不到凶手,说不定明天还会有人这么做,所以刚总不会傻到这种地步,毕竟,他惧怕死亡!”郭苏一字一句的解释道,让铁柱豁然开悟。 “那究竟会是谁呢?”铁柱与郭苏都是皱着眉头,想不清楚,想不明白。 “不管这个放黑枪的人是谁,他针对的,一定是你,而不是刚哥!”郭苏说道。 “为了让我被县城所有混子通缉?”铁柱神色一凛。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县城!”郭苏满脸凝重之色,铁柱也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在80年代的湘西县,背后放黑枪这种事,不管是一般的小混混,还是县城四霸,或是守山人,都是一视同仁,一旦确定事情的真实性,便会打到残废,然后装在麻袋里,石沉湘河。 所以,不管铁柱与郭苏有没有放刚总黑枪,他们说了不算,是夏牛说了算,是刚总说了算,毕竟他们是当事人。 所以现在,对整个湘西县的混子们来说,先抓住被告,郭苏与铁柱才是正事。 自刚哥放黑枪住进医院,到郭苏与铁柱彻底走下北山,双脚踏在柏油马路上的那一刻起,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而就在这一个小时内,北山第三代守山人铁柱,背后放刚总黑枪的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整个湘西县的大小混子们差不多都知道了! 而夏牛吼出的一千块钱的利润诱惑,更是让多少穷的叮当响的混子们热血喷头,将砍刀包在报纸里,开始在大街上游荡,想要逮住铁柱与郭苏。 此时,正值午时快一点,天穹中,大日横陈,爆射亿万缕金芒,灼烧着湘西县城。 柏油马路上,都有丝丝缕缕rou眼可见的热气在升腾。 街道上,行人很少,大多都在午休,或是躲在阴影下打盹。 就在这样炎热的炽烈盛夏,全城追击行动,正式开始! 城东,湘西县城唯一的一家娱乐场所,水货大舞厅内,此时,夏牛的狗腿子,正在跟县城四霸之首的田扒光汇报关于铁柱放黑枪将刚总重伤的事情。 大舞厅内,一个包间,田扒光正搂着一个小姐上下其手,吹着电风扇,吃着大西瓜,喝着冰镇啤酒,好不快活。 “你确定这事是守山人干的?”猪头一样的肥脸上,露出一抹狐疑之色,田扒光望着站在身前的刚总小弟,总觉得着其中有着一丝阴谋的味道。 “确定,拔光哥,你是不知道我家老大有多惨,当场屁股就开花了,向日葵都差点被打爆,血rou可是溅了我们一脸!”那个小弟搓着干裂的嘴角,哭哭啼啼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怎么做,我自有分寸!”田扒光一挥手,那个小弟会意,转身走出包间,几步就跑的没影了。 “田哥,你看这事!!”阴暗中,走出一袭魁梧的身躯,穿着黑色的西服,带着黑墨镜,右手手指,只剩下三根,赫然正是被张轻年屠宰了的小五。 “这摆明了就是某位爷的阴谋,但是究竟是谁,我目前也想不通!” “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作为四霸之首,我们总是要做点样子的!” “去,把兄弟们放出去,兜兜风,做做样子就行!”田扒光大手一挥,小五点头,会意的走出了包间。 “小meimei,让叔叔给你检查检查身体啊!” 三分钟后,包间里响起了男女混合双打的凄厉惨叫声。 城北,一片居民区中,吴指衫手下第一号悍将,武力头,也带着手下的三十来号混子,双手插兜,一抖一抖,像是散兵游勇一般,向着居民区外走去。 田扒光与吴指衫的意思,都很明确,那就是充充面子,也不会真的逮捕铁柱,也不会按兵不定。 通过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做样子’,不管是大人还是小人,良民还是混子,只要是我国人民,都可以使用的相当出色。 与此同时,城北,柏油马路上,铁柱与郭苏刚刚从黄土坡上冲下来,路边便蹲着四五号混子,手中提着砍刀,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啊,这就是地球吗?没有我们火星的景象壮观啊!”铁柱带着新奇的目光,望着湘西县的密集建筑群,嘴中发出由衷的赞叹。 “小子,别装了,劳资认识你!” “兄弟们,给我逮住他们,一千毛爷爷就是我们的了!”那个带头的混子嘶吼道。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铁柱背负双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一副世外高人的摸样。 “跑啊!!”郭苏拉着铁柱,就向着城东狂奔而去。 “兄弟们,给我往死了砍!”身后,五个混子提着砍刀,就向着铁柱与郭苏冲去。 这一天,湘西县堪称鸡飞狗跳,大街上,全是舔着冰冰棒,腋窝下夹着用报纸包住的砍刀的混子,在县城游荡,要找铁柱与郭苏。 “听说了吗?郑国五个人被守山人与郭苏给挑翻了,现在他们跑到城东了!
“走,兄弟们,扔下冰冰棒,抓住守山人,晚上牛哥请你们吃麻辣烫!” 嗷呜一嗓子,太多的混子马力全开,向着城东狂奔而去。 十分钟后,新的消息再次传来! “不好,守山人跑出了成功,李牛被他们凑成了猪头,那个虎逼,三个人就想抓住守山人,活该被爆k!” “最新消息,守山人跑到城南了,他们伪装了,穿着大棉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麻溜的,兄弟们,快跟我走,今天晚上让你们搥水货大舞厅最漂亮的妞!” 整个湘西县,全乱套了,此时此刻的铁柱与郭苏,真的就穿着两件棉袄,从一条土路上狂奔下来,来到了湘河边上。 “妈了个巴子的,不跑了,劳资肠子都快跑断了!”一屁股瘫软在湘河边,铁柱直接脱下身上的棉袄,扔到了湘河中。 “柱子,我说你做的这是什么伪装,真是热成狗了!”郭苏也赶忙脱下身上的棉袄,柔顺的刘海全都湿了,往下滴着汗水。 “善了个哉的,这群犊子,真他·妈不要命了!”揉着生疼的十二指肠,铁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有了!”突然,铁柱神色一亮,想起了欧美脸儿徐小刀。 “我们可以去警·察·局啊,量他们也不敢追过来!”铁柱笑眯眯道。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郭苏冲着铁柱伸出了大拇指。 最后,两人用冰冷的湘河水洗了一把脸,稍作收拾,便向着城西的派出所走去。 “最新消息,守山人正与他的兄弟在湘河边上散步呢,众位兄弟前后包抄!” 眼看着劳动桥近在眼前,突然,一个土坡上,十几号混子就这么冲了下来,提着砍刀,屁股后面冒着漫天烟尘。 “跑!!”这伙人堵住了劳动桥,郭苏与铁柱面色大惊,赶忙转身,想向着反方向跑去。 然而,马路边的铁栏杆上,十几个混子,从上面跳了下来,将铁柱与郭苏前后夹击。 “跑啊,你们不是挺喜欢跑的吗?怎么?没油了!”前前后后,三十来号混子,望着铁柱与郭苏的表情,露出猥·琐且yin·荡的笑容,双眼皆是碧幽幽的,宛若看到了饿狼的小白兔。 “诸位兄弟,你们且听我一言!”铁柱跨着大步,向前走出,与此同时,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手上没有武器。 “诸位兄弟,你们可能不认识我,没错,我就是咱们湘西县的第三代守山人,大家可以叫我王曌守山人,也可以叫我铁柱哥,我都不会介意的!” “嘭!” 一块青石板砖,就这么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擦着铁柱的脸颊飞过,吓得他险先没软成一团。 “小·逼·崽子,还尼玛让我们叫你哥,你皮痒了是吧!”一个染着黄毛的混子抽着劣质的香烟,单手插在裤兜里,光着膀子,一副劳资就是天下第一的牛逼派头。 “这位兄弟,我劝你不要过来,我可是杀过人的,我脑子可不好使!” “这是真的,不信你去问我爷爷,我发起疯来,连我都害怕!”铁柱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脸桀骜不驯的摸样。 “少废话,兄弟们,给我砍死这两个王八蛋!” “轰隆隆!” 瞬时间,土尘满天飞,三十来号人将铁柱与郭苏包了饺子,那种狂奔的声音,宛若金戈铁马踩裂大地,让铁柱一张脸吓成了猪肝色。 “小苏!!” “走,没办法了,跳河!” “我一定会回来的!”冲着人群发出一记竭斯底里的怒吼,铁柱与郭苏一个箭步飞冲,最后,噗通两声闷响,伴随着飞溅的水花,两人的声音迅速消失在了波涛滚滚的湘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