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莎士比亚牵红线
新加坡国立大学为了丰富学习生活，在学校开展了文艺汇演，计算机系这次排演莎士比亚戏剧（王子复仇记），老师特安排钱伟琪演主角王子哈姆雷特，而蔡淑贤演大臣女儿奥菲莉亚。 今天计算机系第三次排练，吃完午饭钱伟琪早早地来到了排练厅，排练指导老师已经在指导早到的同学，同学们陆陆续续来到了排练厅，蔡淑贤也跟着同学进入了排练厅，钱伟琪一眼看见了蔡淑贤，开玩笑地与她打起了招呼：“奥菲莉亚，王子已经在这里恭候你好久了。” 蔡淑贤听见钱伟琪的招呼声也调皮地回复道：“哈姆雷特，善良温柔的奥菲莉亚为父亲报仇来了，可我对王子下不了手，所以只能是疯话连篇。” 钱伟琪对蔡淑贤笑了笑。指导老师走了过来：“你们俩今天是排练最后一天，以后就进入了带妆彩排，今天认真点，废话少说。” 蔡淑贤对钱伟琪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钱伟琪怂了怂双肩。 指导老师对着钱伟琪与蔡淑贤说：“今天你们俩的戏份是王子与奥菲莉亚的一场对白，奥菲莉亚遵从父命试探着与王子对话，而王子在心里深深地爱着奥菲莉亚，王子清楚地知道新国王与波洛涅斯利用奥菲莉亚在试探自己的内心活动，王子只能对着奥菲莉亚说了一大堆疯话，而奥菲莉亚将疯话当真，非常伤心和难受，你们领会了这段戏份的精神了吗？台词背熟了吗？” “领会了，背熟了！”两人异口同声。 “好，现在开始。”指导老师手一挥，指挥他们俩进入排练。 蔡淑贤扮演的奥菲莉亚遵从父命，在城堡的一室装着用功读书的样子，钱伟琪扮演的王子哈姆雷特缓缓走来，独白自问：“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默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那种更高贵？”哈姆雷特在严厉与反复中自我回答：“不能挑选消极毁灭的道路，不能让重重的顾虑使自己成为懦夫，不能让‘伟大的事业’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一层灰色阴影。”王子哈姆雷特已经准备接受国王与亲信大臣对自己的考验，同时准备向敌人进攻。 王子哈姆雷特见到奥菲莉亚高声大喊“女神”并说出疯话：“疯狂是上帝在惩罚哈姆雷特，而哈姆雷特说了很多疯狂的话，请女神替哈姆雷特在上帝面前忏悔他的罪孽。” 奥菲莉亚对着哈姆雷特伤心地说：“送礼的人如果变了心礼品就失去了价值，我将过去你送的礼物还给你。” “哈姆雷特只有疯狂没有礼物，我的确爱过你。”转而又说：“我没有爱过你。” 奥菲莉亚忧伤地说：“是哈姆雷特让善良的奥菲莉亚上当受骗。” 哈姆雷特一脸严肃：“你必须进尼姑庵去，如果要嫁人只能与傻瓜结婚，将波洛涅斯关起来！” 奥菲莉亚见哈姆雷特这么疯狂，非常伤心与难受：“啊！一颗多么高贵之心就这样陨落了！朝臣的眼睛、学者的辩舌、军人的利剑、国家所瞩目的一朵娇花，时流的明镜、人伦的雅范、举世瞩目的中心，这样无可挽回地陨落！” 指导老师说：“好，今天的排练不错，哈姆雷特讲话还要再疯狂点，奥菲利亚还需再忧伤点，这些在彩排时改进，台词还要熟练，彩排台词不容许有咯伦。” 排练结束，同学们有说有笑地往外面走去，都在讨论者剧情。 蔡淑贤对钱伟琪玩笑说：“哎，哈姆雷特，你到底爱奥菲莉亚吗？一会说爱她，一会又说不爱她，是疯狂在说痴话。” 钱伟琪笑了笑：“哈姆雷特深深爱着奥菲莉亚，只是为了给父亲报仇说的违心话。” “哟，是违心话呢，我以为是真心话。”蔡淑贤调侃道。 “奥菲莉亚我爱你！”钱伟琪对着蔡淑贤直白地说道。 蔡淑贤脸一红，低头不语，与钱伟琪一起走出了校园。 为了更好地演好演活剧中人物，钱伟琪与蔡淑贤每天下午会走到一起，对台词及交流剧中人物的感受使俩人越走越近，在不知不觉中建立了恋爱关系。莎翁也不知道成了月老牵上了红线。 蔡淑贤在心里是很喜欢钱伟琪，在新加坡要找一位像钱伟琪这样帅的小伙子堪比登天，也不知是何原因，反正新加坡的男孩子个子都不高，都比较秀气，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紫外线辐射对男女一视同仁，皮肤都是黝黑的。 蔡淑贤却喜欢高大帅，觉得在这样男人的怀中有安全感。羞于开口这个心思一直埋在心底，没敢说出来。这次排练王子复仇记，机会来了，排练及对台词时间上有了保障，钱伟琪也对蔡淑贤产生了爱慕之情，到底是男孩胆子大，在一次对完台词的晚上，尽管心跳次数超出了平时的30%以上，还是对蔡淑贤表白了自己的爱慕之情，正合蔡淑贤的心愿，也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从此蔡淑贤对钱伟琪问暖问寒，每天吃什么，每天做什么都要关心一遍，一开始钱伟琪对蔡淑贤的过分关心还不太习惯，后来听说女人过分关心自己是真爱自己的表示，所以也就当一种幸福感受来体验。 “给你。”蔡淑贤递给钱伟琪一盒东西。 “什么东西啊？”钱伟琪一头雾水。 “我妈说了，最近你排练王子幸苦了，特意烧了一个菜，我们新加坡的特色菜叻沙，里边放进了大虾及海蟹，我妈说给你补补身体。”蔡淑贤一脸幸福感。 “谢谢伯母关心，我一定将这盒菜吃完。”钱伟琪心里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最近天气经常下雨，有点凉，你还穿短袖T恤，我上次买给你的长袖衬衣可以穿了，要注意感冒。” “奥菲莉亚知道了。”又一股暖意叠加在钱伟琪的心里，重叠的暖意使钱伟琪头上冒出了汗珠。 “你头上怎么冒汗了，来我帮你擦擦。”蔡淑贤摸出几张餐巾纸。 “我自己来，怎么好意思叫你擦呢。”钱伟琪真的有点难为情了。 “哦哟，谁叫你演王子呢，我来帮王子擦汗是应该的，连我妈都来拍王子的马屁，你不要太开心哟。” “是的是的，有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做老婆，我开心死了。”钱伟琪憨厚地笑着说道。 “皮厚啦，谁做你老婆，你要娶我还要努力，用实际行动来感动我，使我心服口服地嫁给你。” “好，一言为定，美女一言既出如白染皂，不能反悔。” “好，以后就看你表现了。”蔡淑贤激将了一下。 “学校安排这个星期六晚上在礼堂，我们计算机系正式演出王子复仇记，我们早点去对一下台词。”蔡淑贤特意提醒道，其实蔡淑贤演的奥菲莉亚的戏份不多，要对的台词也没有几句，主要是怕钱伟琪演砸啦，所以叫他早点去，将所有的台词都再复习一遍。 “谢谢老婆关照。”钱伟琪玩笑道。 “皮厚！” 关健最近从邹国祥那里听到了关于公司不好的消息，说公司有可能撑不下去要倒闭，这几天关键是吃不香睡不好，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关健最担心的是邹志平，由于邹志平在新加坡留学成绩不好，学分没有按时完成，学校取消了全部奖学金，现在邹志平的学费与生活费都得家里给汇去，一年的费用少说也需要五十万，还有一年大学毕业，如果邹国祥公司倒闭，后果关健不敢去想。 关健不想在吃晚饭时提公司的事情，以免晚饭吃得不太平。吃完饭坐在沙发上，关健问邹国祥：“国祥，你们公司现在情况如何？” “看来撑不过这个月底，我现在抓紧收应收款，将眼前的难关先度过再说。”邹国祥神色暗淡地说道。 “如果公司倒闭我是有工作的，混口饭吃没有问题，你儿子在新加坡的学费生活费怎么办好，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否则真的倒闭了无法应付。”关健最担心儿子。 “那你说怎么办好？”邹国祥到了此时也无计可施。 “我们的别墅还值点钱，这可是我们三个人的，与你们公司无关，我们离婚吧，将房子卖掉，银行贷款还掉，我与你儿子部分我们自己安排，你的部分除了还掉银行贷款后，你去买一间一般的新公房，以后法院是不会执行一间房子的。” 邹国祥想了想：“这样也好，现在公司的钱一分都不能拿，以后真关门是要清算的，这套别墅少说也值个一千二百万，我们先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这样也符合我们国家的法律，因为你与儿子都没有参与过公司的经营，卖掉房款你们部分自己安排也不算犯法。” “就这样办吧，赶快将房子卖了，同时我去法院起诉离婚，在法院将财产分割了。 由于这套别墅靠近市中心，地段特好小区环境也好，一挂牌马上引来了好多看房客，几个中介轮番带客看房，忙得不亦乐乎，弄得家里阿姨有点搞不懂，这房门刚刚关上马上又有门铃响，阿姨忙着开关门都来不及，做菜的心思都被搞乱了，还好主人这几天的心思不在吃的上面，还算将就过关。 大浪淘沙二个客户坐下来认真谈交易之事。客户需银行贷款的关健一律免谈，因为银行贷款的时间来不及，关健情愿降低一些房价，客户一次性付款。 这样又淘汰了一家客户，只剩一家一次付款没有问题的客户，关健将房价降低了三十万，关键提出到手价一千一百七十万，客户实在看中这套房子，一口答应。 谈判下来，客户先付三分之一款子，关健将银行贷款还掉撤销房产抵押，然后去交易中心进行过户，客户留房款十分之一，待卖方将户口全部迁出，十分之一房款付清，在合同里都一一写得一清二楚。 交易房子的前夜，关健几乎一夜没睡，在房子里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实在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设计装修的成果，当时装修设计阶段，自己不知道参考了多少欧式建筑内部装修风格，与设计公司也讨论了N次方案，最终由关健定夺最后方案，装修采购材料关健又是亲力亲为，卫生间的瓷砖是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都用辐射测量仪检测过，辐射都在安全范围之内，洁具是世界顶级名牌，龙头等水暖零件也是欧洲进口的，连毛巾架手巾圈肥皂架也选用了高档品。经过关健的一番努力及心血，在别墅装修好保洁工作完成后，整套别墅金碧辉煌欧式风味浓郁，仿佛走进了欧洲哪个皇帝的行宫。关健越看越舍不得，但是必须挥泪卖别墅，否则全家连个退路都没有，现在这样至少保住了自己生活的一套房子及儿子还有一年的留学费用，不破不立管他呢，尽管这样想，关健还是依依不舍地拿出毛巾擦拭着卫生间的墙面，以保持进口瓷砖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