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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交易

    “说说为什么?是怜惜的缘故?你要想清楚,你可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你任性轻舞怎么办?脑子一热……或许会后悔一辈子!”顾颂之如同慈父般问道。

    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怜蕾,顾颂之微皱了一下眉:“我知道怜惜做得不对,可我能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rou!都是自家姐妹、让一下就过去了……而且她不是也没想挤了你的位置,一个妾你也容不下?想想轻舞……老实的回家过日子去吧!”

    瞪了顾颂之一眼,怜蕾冷声问道:“妾?妻?与我有何干系?你不是都要杀了我吗?来这装什么伪善?我幸福、亦或是落魄你还关心?想来死了才顺你的意吧?

    顾颂之脸色略微一沉,眼睛紧盯着手里茶盏中微漾的水面,他的心如同这茶盏中的水难以平静。怜蕾温婉自小到大极少给自己难堪、甚至连话也很少跟自己讲上几句,少到自己都已经遗忘了有这么个女儿,与顾家相比她真的是可有可无……

    但是,现在她与顾家被某给人盯上了,她是顾家的一份子,头上被打上了顾家的印记!

    喝了一口水、顾颂之平复了一下心情:“蕾儿,谁对谁错分辨出来有必要吗?做个交易、你给你外公写封家书,当然你可以换得你想要的一切,自由、富贵……”

    嘴角挂上一丝鄙夷,怜蕾冷笑着说道:“一封家书?说得倒是轻巧……我看是索命的阎王帖吧?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靠着我的手去争取,施舍?我真的不稀罕!你说呢?”

    “想清楚再说,这并不是请求、也不是我的想法……”顾颂之笑了笑说道:“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也不妨跟你透个底、是上头那位的主意……”顾颂之隐晦的伸了伸手指,指了指皇城的方向。

    看着怜蕾唇角依旧挂着些许的鄙夷,顾颂之略有些急躁:“轻舞?你想她死吗?你可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九王?帮不上你的……”

    “哼……”怜蕾冷哼了一声,皇帝吗?很显然、怜蕾并不打算屈服,即使他是皇帝……

    顾颂之眼角抽了抽:“你打算抗命?你想死随你的便……可是你别拖着顾家给你陪葬!”说实话、顾颂之在迎娶怜蕾娘亲过门后三天、他才知道自己为何会与她相识相知,他几乎没用想就做出了选择……女人如衣服,他舍得!十几年后相同的选择又再次落在他头上……女儿甚至连衣服都不如……

    怜蕾眉头紧皱:“陪葬?那倒也好……至少都是相熟的、路上做个伴也少了份悲凉!”家?自己的脑袋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个词汇了,顾家人的生死……至少她是不在乎的!

    “混账……”顾颂之拍案而起,怒道:“他花老匹夫的命就是命,我们就是蝼蚁!你可是姓顾的,要分得清远近!你可是吃我穿我顾家长大的,哼,莫做白眼狼……”怒意满胸,顾颂之越说越激动:“人多说不养儿不知道父母难,你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就不能体谅体谅爹爹吗?皇帝已经下旨承诺,花老匹夫不过会被削爵位罢了,又不伤他性命……”

    看着顾颂之、怜蕾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端详一个傻子。君真的无戏言吗?这句话只有白痴才会相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死了的才是最放心的!怪笑着看着顾颂之说道:“我心如铁,我心不狠,你们活着是你们的福气、我为你们祈祷……自求多福吧!”

    有些颓丧的跌坐回椅子,顾颂之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蕾儿呀!外戚终是隔着心的……本家才是你立足的根,想想莫天星会轻易放手吗?不会……”

    怜蕾笑了笑,根?她并不打算依附花家、它的兴衰她不在乎;顾家?同样那棵大树再丰满也是人家的,它荣,她不嫉妒,它衰、她会欢呼……

    她肯听顾颂之絮叨,只是过了危急时刻她真的狠不下心再给他几刀、虽然她很想!前后都是没营养的话,自己就当自己是个耗子闲着没事陪他磨牙玩吧!

    现在,她有些失去了耐心,可她也知道自己表现得越是惶恐他、以及他背后的主子就会压迫的越是狠……我不如意,你们就心吊着一起难受吧!

    顾颂之猛地站起身,前凑了一点,手一把扼住怜蕾的脖子:“你别逼我,为了顾家安宁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皇帝给我的命令就是你死……你不怕吗?”

    嘴角依旧挂满笑意,怜蕾有些费力的说道:“你不会,否则你就不会独自来这‘桃坞庵’了……你怕九王,没搞清楚我与他的关系前,你什么都不敢做!因为你知道,你上头的那位能做到的,清风也可以做到……”

    “顾怜蕾……”顾颂之大吼了一声,脸扭曲狰狞、可手却缓缓地滑落。

    她算是摸透了顾颂之,狡猾却没有半点魄力,如此男人等同于一个废物,估计要不是害死母亲的那点功绩,尚书?呸……看大门都不是一把好手。“他,想去拜访拜访你!”怜蕾笑着说道。她需要给他点压力,顺带的也传一点焦躁给他背后的那位!

    “谁?他?九王千岁?还是花无病……”顾颂之有些紧张,问道。

    伸出两个手指,怜蕾说道:“战清风、还有花无病大表哥都有意愿,你愿意先见谁?”

    脸有些黑,这两个丧门星那个他也不待见,那个又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看着怜蕾愣了一会神,有些郁闷的说道:“见我做什么?你不是已经不认我这个爹了吗?而且你已经将你娘亲的排位拿走,花家与我顾家有何瓜葛?”

    鄙视之情再浓了几分,怜蕾甚至连带的都觉得自己有些脏!渣爹……还是个没担当又没脑子的渣爹,她又觉得有些丢人,为自己曾经是他的女儿汗颜。怜蕾笑了笑:“腿可是长在人家腿上的,我作不得主!你的这一番话还是当着正主的面说吧!当然,前提是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