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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家丁

    当然花无伤没有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花无伤是不可能堂而宣之的,他弯下腰,弯到几乎和地上躺着的莫天星脸对着脸,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威胁着。声音小到连近在咫尺的怜蕾都没有听清。

    “是不是还想找欠揍?我花无伤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无官无爵、无家无业,你呢?三品命官不小吧!哈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玩吗?”花无伤对着地上的莫天星挑了挑眉,问道:“忘了,有个人貌似说不出话来了,要是记住教训就点头……”

    莫天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臊的。花无伤的脚踩着他的肚皮,肺已经被压缩到极致,他真的是有口难言。莫天星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有些颓丧的点了点头。他是想硬气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这个角度看花无伤的眸子,凶光毕露……他知道,他只要是敢摇头,这个只知道拳头说话的武蛮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再给自己一下!

    “知道吗?我最讨厌有人恶狠狠的盯着我了……”得寸进尺,花无病似乎并没有放过莫天星的意思,他再度低下头、伸手拍着莫天星的脸、笑道。

    莫天星的牙齿几乎要咬进自己的下唇之中,身体他的舌尖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丝丝的血腥味道。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莫天星再度选择了退却,呲牙咧嘴的他在心里将花无伤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之后,还是竭尽全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虽然难看、可勉强的也是笑容。

    花无伤似乎终于有点满意了,抬起脚退后了几步,笑着站回怜蕾身边,对着站起来的莫天星比了比拳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你儿子死了也是你们莫家的人才知道疼,怜蕾姓顾,和我们怜蕾有什么关系?我希望你要记住这一条!”

    莫天星在地上爬了起来,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身上那那都疼的伤处,一口口的吸着凉气。可是越是吸凉气莫天星觉得越疼,心里倒也少了还嘴的心情。

    花无伤的眼中满是鄙夷,心里对莫天星的印象再度恶劣了几分,歪头看了一眼怜蕾。心里还真搞不懂,自己的表妹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玩意。“好吧,现在我们的莫大侍郎可以离开了……”花无伤摊了摊手,略微的一转头,看向了怜蕾:“你在这安全吗?在等谁?要不要我陪你等你友人来了再走?毕竟现在咬人的狗有点多……”如此离开。花无伤有些不放心,伤子之仇有点大,不是自己三拳两脚的威慑就可以震慑得住的。

    花无伤转身向着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登上马车、手里握着马鞭,看着正在一点点的缓慢离开的莫天星,花无伤挑了挑眉,不言不语的沉默了一小会,花无伤抽了马一鞭子,马车缓缓离去,他知道最少今天莫天星是没有脸面再sao扰怜蕾。所以他可以安心离去。

    当然,花无伤也不是完全放心,他驾着马车拐进街角的一条小巷,停下马车,花无伤跳下马车揪出隐藏在树后的一个男子:“你是莫家的吧?对吧?”

    家丁样子的男子木然的点了点头,看着刚刚殴打自己主子的男子又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家丁明显有些紧张。自己真的没有任何意图、不过是主子让自己等他罢了。主子已经被人家揍成那个样子,自己一个下家丁呢?老家丁总是说护卫赚得多可是危险,可是他突然发现只要跟在主子身边就都是危险的,他会杀了自己吗?想到这这个家丁的腿有些弹琵琶……

    “你在这做什么?想要对你家主母不利吗?不要解释、滚蛋知道吗?信不信我分分钟掐死你?”刚要转身、花无伤又转过身。伸手抓住了那个家丁的衣襟,在衣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蜡丸、手指捻动挫开腊封,一股恶臭弥散了差不多半个胡同。花无病面无表情的捏住家丁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将一个花生米大小的药丸塞进他的嘴巴。

    “知道那是什么吗?”花无伤看着家丁的眼睛说道。家丁的脸都绿了,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莫天星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生活了几年的妻子你也看见他是怎么做的。与他相比似乎你家主母更可靠一些。”

    顿了一下,花无伤接着说道:“你吃下的东西并不会马上发作,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吗?聪明、莫天星肯将你带在身边想来也应该比较喜欢你吧?以后、你要是发现他要对你家主母不利的话,给我传给话就好,我叫花无伤,你可以去麒麟胡同‘万家老店’说出我的名字。会有人接待你的……时间不会很长,就一年好吧?”

    说着,花无伤又在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那个家丁:“花无伤、‘万家老店’,记住了为了你的小命你也要记清楚,今天这只是一半的赏钱,一年后、还有另一半给你。听明白了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张弛有度的御人之道花无伤还是知道的。

    那个家丁沉默了一小会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主母我也见过,是一个极度谦和的人,她是个好人、我愿意帮她……”

    花无伤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一些,伸手拍了拍那个家丁的肩膀:“人不错,识时务,做个家丁倒有些屈才了,这样吧,一年后、我保举你入花家军如何?你别说自己不想,哪个男人心里没有行伍的梦?记得花无伤、‘万家老店’,走吧……”说完,花无伤真的转身离去……

    他为了怜蕾可以杀掉莫天星,不过、他不想给怜蕾添麻烦,弄死莫天星、只能给怜蕾挂上孀妇的名头,并不能还她真正的自由。怜蕾要是有个好爹,自己这个表哥应该什么都不用作。可是……姑母他的不在意、又如何会在意怜蕾这个女儿。呵呵,也不错、要是他们都做了又有自己这个表哥有什么关系?

    花无伤一边赶车,一边摸着自己的鼻子想到,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可以帮到怜蕾表妹多少,可是做一点点就比坐视不理好一些吧!

    莫天星缓慢的走着,一声一声的吸着凉气,吸了半天、终于算是将疼痛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莫天星看着站在街角处的家丁,见他摇了摇头。莫天星咬了咬嘴唇,知道花无伤那个疯子没走,莫天星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敢再次冲向怜蕾。只是站在那里,对着怜蕾声音不是很大的说道:“顾怜蕾,你就等着你的报应吧!你等着……”

    他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她伤害了一个幼小的生命、她就是邪恶至极的。他说话本就应该理直气壮,而且他也不想助长了怜蕾的气焰。助长她认为自己软弱可欺的气焰,这是莫天星不能接受的……

    怜蕾看着他笑了笑,柔软的唇角挂上一丝淡然的笑容,眼神中也隐藏着深深地玩味:“没死?我说的是你儿子,我就搞不清究竟多大的孩子可以早产活下来?三个月、五个月、七个月?我有点蒙……”

    怜蕾轻抚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既然已经那么大的月份,莫天星,我真鄙视你,你说你在意你的儿子就是这么在意的?搞大了人家的肚皮,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喜欢人家,你就不觉得害臊吗?我伤天害理?你不觉得你更不是个东西吗?”

    莫天星的嘴唇吧嗒了几下。他真的想说些什么、哪怕是只是放几句硬话也好,可是嘴唇动了好几次、抖得都快成了痉挛,可是他竟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怜蕾刚刚的话语。是呀,要是自己早就把顾怜惜迎进府,她会出意外吗?将近临盆还没有给人家一个名分……

    可是他当时真的是有顾虑,有很大的顾虑,顾虑怜蕾的态度,顾虑朝廷的风评,在乎……突然莫天星发现自己活得真的很累、自己竟然扛着那么多的顾虑,可是。人在朝堂又有谁没有一点顾虑?要是怜蕾闹起来的话、自己就会成为朝野上下的笑话……而且,要是背妻**这可是给了怜蕾离开自己的理由,他不知道舍不得怜蕾、还是舍不得他的嫁妆……

    但是,他今天他真的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竟没有为自己的儿子撑起一片天,晚吗?莫天星吧嗒吧嗒嘴、嘴里竟然品出一丝丝的苦涩味道。

    怜蕾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戏谑了几分:“知道反省了,证明你还没坏透气,你就对顾怜惜好点吧,对你那个命运多舛的儿子好点吧!知道怎么对她好吗?知道怎么对你儿子好吗?就是放过一个女人、接她们进莫府好好赎你的罪吧!”

    莫天星的有些恍惚、恍惚的有些令莫天星、觉得自己眼前黑漆漆的只是有几个闪亮的星星,嘴吧嗒了几下莫天星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是我错了吗?我不过是顾虑你……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只是想将事情做的更完满一些!”

    “到现在你还在推脱……”怜蕾的眼中闪现一抹讥讽:“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错在你的心里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人不自知这是最大的悲哀。怜蕾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自己上一辈子不也是为了这个男人飞蛾扑火?自己是用两条人命才看清了眼前这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男子的面目。现在、她想要挣脱这道枷锁,无所畏惧的挣脱……

    莫天星站在原地,他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他不觉得自己自私,他认为至少自己还算是顾家的男人,这么多年、自己除了顾怜惜,自己可是连半点荤腥都没有沾过,这样的洁身自好在官场中应该是凤毛麟角的。你们没见顾怜惜已经那么大的月份我还没有迎进门吗?我不就是怕伤了原配怜蕾的心吗?

    “我……那个……你……”莫天星吞吞吐吐的说了这几个字,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些,自己是来跟怜蕾解释的吗?不是吧?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兴师问罪、对、就是这个!

    怜蕾看着莫天星:“你已经留不住我,人于心你都留不住,为什么你就认不清楚现实?现实就是你在外面有了一个男孩,对吧!咱们先不说他活不活的下来,这是不是事实。还有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事实?这样做不错吗?我记得这是有违我朝律法的吧?”怜蕾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因为她看见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向着这里走了过来。

    莫天星被怜蕾的咄咄逼人噎得有些无话可说,他有些郁闷的向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我亏待过你吗?我想休了你吗?纳个妾的权利我有吧?”莫天星眼角眯了眯,三妻四妾这是圣人赐给他们男人的权利,这无可厚非。

    “无伤表哥真是揍得你太轻!”怜蕾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又太重了,轻?是因为你死不悔改;重?是因为他把你打糊涂了知道吗?我有说过你纳妾有错?没有吧!你是错在背着我与顾怜惜苟≈≈合,这也是法度允许你的吗?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与用心吗?莫天星你不就是想给我怜蕾安上个无后还善妒的名头吗?有了这些名头你想要做什么?不用我说得再明白一些了吧?”

    “你放……胡说八道!”莫天星拂了拂衣袖,脸也有点黑,脚步刚刚要抬起,不过耳边却传来了怜蕾的一声冷哼,这声冷哼也令他记起了那个疯了的花无病就在不远的小巷里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咬了咬嘴唇,收回了将要落地的脚:“我有说过要对你怎么样吗?你是大妇我有要动摇过吗?说话之前要拍拍自己的良心……”

    “良心?你有吗?”怜蕾唇边的讥讽浓郁到可以流淌下来:“那你就来解释解释你给我的那张药方吧,就是治我心口痛的那张……”怜蕾眯着眼睛盯着莫天星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