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秋桐大道(2)
冯藤卓停下车:“道歉的人该是我,吉莫极本来该有我照顾的,我不该把这个责任推给你的。我没资格怪你,博克明也没有资格。” 李若融把头靠在车玻璃上叹了口气:“冯先生,对不起,印章我不会给你的。无论你和墨智机签署什么契约,我都没办法给你戒指。如果,手筋可以换取吉莫极的一点点消息,那么就从这些消息里找到她,赶在墨智机之前找到她,藏其她的行踪,这样,墨智机没有了吉莫极行踪动向作为筹码,等于无法提供你吉莫极的相关信息,也就是说,违背契约所规定的相关信息,这样,签署的契约就会无休止运行下去。他最后会拿你也没有办法,只能通过其它途径和你改签其它契约或者终止契约。” 冯藤卓感谢地说:“谢谢你,现在孩子替我出主意。我理解,这个戒指太过关键,让你无从选择,我不会bī)你,你为我们已经做了太多事了,我早该感谢你的。” 李若融笑笑,让冯藤卓停车,打开车门独自下了车。她独自向街道尽头走去,她想这是一次告别,在很多无奈里,向着各自的道路行径。 冯藤卓回到据点,这一夜让他疲倦。阿克鲁替他开的门,大家都在客厅里,也是一夜未睡。他看到茶几上的果盘里,一条血淋淋的手筋躺在里面,他感到自己的手也在剧痛。他想,这是多么疼痛的感觉,在手臂剧痛的同时,连灵魂也要跟着一起颤抖,那个女孩是如何用笑容掩盖了她的失望。那样笑着给失望批上礼物的包装,免费停车场的黑暗角落里,也许能找到她落尽的眼泪。果盘边躺着那份契约,冯藤卓觉得这是他签署过的最恶心的契约。 “领问过私章的事了吗?”郭娉关心地问。 冯藤卓没看到博克明,问:“博克明呢?” “洗手间。”郭源话音才落,博克明开门出来。 “出去了?”冯藤卓问他。 博克明冷漠地坐进沙里,对于眼前果盘里的东西,他显得相当淡漠。“拿到私章了?” “没有。”冯藤卓摇头。“我们还需要继续调查。” “不是很清楚谁偷的私章了,她不肯交出来?”博克明问。 “我们用自己的方法解决,自己调查私章,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冯藤卓说。 “我们自己调查?还真是麻烦事,这事始终与李小姐扯着关系。”郭源搔头皮。 “领,这个时候了,没有什么事比吉莫极更紧急了。”郭娉担心吉莫极。 “她不愿意交出来,再bī)也是没有用的。”冯藤卓耐心地说:“而且,她的手筋都在我们这里了,我们怎么跟人家说?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众人语塞,气氛一时尴尬。 “先把吉莫极的消息打探出来再商议,等天亮了我就去找墨智机,把况落实了,我们再做下一步考虑。”冯藤卓起:“大家都去休息吧,随时待命。” 疲惫地回到房间,冯腾卓坐进沙里,他眼睛里布满那条鲜红的手筋,它像网格一样,把自己的思维彻底覆盖。 麝月躺在上看一本杂志,她抬头看着冯腾卓,口气冷淡地说:“坐到天亮?” 冯腾卓坐在单人沙里说:“说不定一早要走,不睡了。” “你也有失策的时候。”麝月讥讽他:“失策契约、失策博克明会离开据点。” 冯腾卓笑笑:“都怪我好了。” “李若融让你无法入睡了?”麝月说:“是不是看到手筋的时候,你几乎能同时感觉她被割断手筋的瞬间?从灵魂开始的疼痛。” 冯腾卓点头:“我没想到事态会展到这个地步。” 麝月淡淡道:“博克明怎么下的去手?不是已经把照片放在钱包里了吗?” 冯腾卓摇头无奈,不知如何作答。 “预言师不是通常预感都很强烈吗?怎么没有料到会受到博克明地攻击?”麝月看着杂志漫不经心地说 “她能那么轻易从墨智机那里偷到他的私章,却没有逃过博克明地攻击?”冯藤卓想起麝月曾经在客厅里说过,她只是看过一次李若融的照片,就觉得这个女孩非比寻常:“我怎么忘记了呢?她是预言师,对于某些事会有预感的。所以,我打电话约她的时候,她犹豫了,她似乎是提前感知到了可能生的事。可是她还是来赴约了。” “是不是越是喜欢的人下手越是重?”麝月眨眼轻描淡写地说。 冯藤卓知她又在讽刺自己,笑笑不做计较。他问麝月:“如果我要锢博克明不干预这件事,你是不是可以帮我看住他?” 麝月连眼皮都没有抬,只冷漠地说:“和我没关系,我对你的契约没兴趣。我不是你组织的成员,不是你的跟班,不是你的这个不是你的那个,所以,不要对我提那么多要求,也不要指望我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是我要求过分了。”冯藤卓笑:“对了,你对解谜有兴趣吗?” 麝月挑眉毛:“你有完没完?” “只是休闲游戏,我怕你太闷了。”冯藤卓赔笑。 “说。”麝月放下杂志:“不过就算我知道答案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不要指望利用我来给你找线索,成为你赚钱的工具。”
“是关于范篱的一预言诗。因为一直在忙,所以就搁置了。最近要忙吉莫极的事肯定也没有时间细想,所以我想让你听听。“冯藤卓诚恳地说:“具体内容如下:是谁太残忍夺取了你的笑容?忘记陨落街的教训是你犯下最严重的过错,角落里也无法藏匿恶毒绽放的轨迹,失去所有是必然的趋势,而失去只是最轻地惩罚。所有挣扎都是徒劳,化解是梦的部分与现实无关,你最后一口气都会向着伤害张开怀抱,歇斯底里惨叫会每天在你脑海回响。你的世界没有幸福,即使有也是假象。或许会有一场瑞雪,用你的血液和它作对比,用你的血液将它融化,绽放最后无望的果实,谁采摘到,都会不断哭泣。可是,千万不要哭泣,因为眼泪是认输的标志。” 麝月仔细听了,拿笔在杂志上重新写了一遍:“这诗将叙事、感想融合在了一起,你解了多少?” “具体说,这里面的事件基本已经都生过了,但是,那个结果还是让我感觉非常糟糕。”当下,冯腾卓把生在范篱上的事详细同麝月说了。 “怪不得这个人看上去闷闷的。”麝月和范篱并不熟悉,对于他的印象只限最近看到的几眼,而且范篱老不讲话,她有时候根本没在意过。“你说你怎么老找怪人当手下,我对你手下的事没有兴趣,你少利用我。” 冯藤卓看着她在杂志上画笔划笑:“不强求你的。” “恩。”麝月托着下巴看杂志。“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消失了吗?” 冯藤卓看一眼挂钟,不知不觉已经八点多了,说话竟然都没觉外面天已经大亮。他起,换了衣服,出了睡房。 麝月在冯腾卓离开以后就起了。她出房间的时候,冯藤卓已经约了墨智机九点半在风行广场碰头。茶几上果盘里的手筋已然不见,血迹已干,在果盘底部留下清晰的印记。 客厅里无人,郭娉正在厨房忙碌早饭。麝月打个哈欠,然后去敲中间博克明的房门。 博克明不快地打开房门,睡眼惺忪:“什么事?” “睡醒了没?我要逛街买东西。”麝月淡定地无视他的不爽。 “找别人。”博克明一口回绝。 “我只认识你,你希望我找谁?”麝月冷看他一眼,几乎是拿鼻孔对着他了。 博克明说:“这里很多人可以陪你,你干嘛非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