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缘
秦志高和钟锦红两人被分到东区男2舍502房间，同寝室的还有来自其他4个省市的同学。 秦志高首先介绍了自己，“同学们好，我叫秦志高，他叫钟锦红，我们俩来自湖北十堰市，那里山清水秀，名山有武当山，秀水有汉江水。来之前，我给室友每人带了个小工艺品——武当小剑(金剑、木剑、水剑、火剑、土剑)避邪防身；钟锦红带了瓶武当上好道茶，请大家品尝。欢迎大家有时间去我们那里旅游。”秦志高说完，钟锦红忙让大家把杯子拿出来，好给大家泡茶喝。 “同学好，我叫林南东，来自湖北咸宁，我们那里有成片芭蕉林和美丽成群的棉纺姑娘，我们那里生产的纯棉毛巾，都带着美女香味，畅销欧美等国，我给兄弟每人带来了一条，好擦去拼搏汗水，继续奋斗。”个子中等，体格健壮，宽脸，浓眉大眼，穿着颇朴素的林南东也送上自己带来的礼品。 “同学好，我叫齐卫秦，（齐卫秦的meimei叫秦珍，随母姓，父母取名是希望他用心照顾好meimei）来自古都西安，我们那盛产名酒和美女，美酒我带了几瓶，改天我们聚餐的时候畅饮一番。美女来武大上学的也不少，改天我替他大家介绍介绍，尤其是这位来自湖北十堰的帅哥。”高个子，他是一溜的机灵劲中带着嬉皮士玩世不恭的味道男生。 “同学好，我叫童利红，来自新疆乌尔单，我带来了蜜甜的葡萄干。”中等个偏胖、皮肤黝黑，胖脸、宽肩膀的童利红也拿出家乡的特产。 “同学好，我叫柴桑答，来自西藏高原，我带来了高原的糍粑。”细高个，皮肤红紫色，长脸、光头用那双紫红的双手捧出黄橙橙的糍粑。 。。 同学们在一起，很快就混熟了，一旦形成团队，思想便得到统一，行动便会一致，所以他们六人经常一起打球，一起晨练，一起学习。 话说这天下午，因为没有课，秦志高和室友们在宿舍里做功课，屋顶的电扇呼呼的转着，可是大家依然是汗珠滴滴，闷热的气候快让人透不过来气。 秋天虽然来了，但是持续的干旱、高温，让天气还是那么的炎热，没有一丝回凉的味道，宿舍楼就似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里面的人儿就似快被蒸熟的馒头，马上就要被热气冲破了皮。 “我受不了啊，兄弟们，我们去东湖游泳吧！”童利红抬起汗水涟涟的胖脸，啪的扔下手中写作业的钢笔，呼吁大家一起行动。 “橱窗里明文规定，发现私自去东湖游泳的学生一律记过处理，三次记过就开除。不过，记一次大过也无所谓。”林南东明显是在怂恿大家一起去打破学校的规矩。 “规定是发现记过，没发现不就不记过，我们不让发现不就可以了。”齐卫秦对橱窗的通告不屑。 “侥幸的心理，是条危险的路。”西藏来的帅哥并未感到热，西藏海拔高，自然被太阳照射的时间长了，他可能被太阳燎烤习惯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被热死算了，你个死喇嘛头儿。”童利红谩骂柴桑答 “热了就去楼梯间冲个凉，不就可以了。”钟锦红提醒大家，学校已经给大家提供了冲凉的地方。 “那哪有游泳凉爽、降温。”童利红反驳。 “可是你的游泳技术太差，连狗刨都不会，怎么划？俗话说‘狗过江，猪过海，看来你是猪狗不如了。”钟锦红嘲笑着胖子童利红。 “你个婊子不要嘲笑我，我看你的游泳技术也不一定比我好。” “秦志高听说你的游泳技术好，你带我们去，一切都不会成问题”童利红恳求秦志高发话。 “你们谁个在江里游过了？”秦志高合上作业本，他已经写完了作业，不急不躁的说道。 “我在游泳池里游过、我在我们河塘里游过、我不会游泳。” “那东湖可是和长江贯通的，况且东湖根本就没有标注安全线，两步一深凹，并且水草很深，游泳水平差的去那里游泳是很危险的。我看还是不去的好。” “你陪我们我们就湖边上游一会儿。”胖子童利红死乞白赖的缠着秦志高，他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好言相劝。 “他是学生会组织部长，肯定是不会去的，你是想让人家丢乌纱啊！”。齐卫秦讥讽秦志高。 “他不去，我们去，就是喂王八也比在这儿热死了强。” 全寝室的除了钟锦红和秦志高没有表态外，其余四位已经达成一致，准备出发。 钟锦红拿眼看秦志高，秦志高心想看来是拦不住他们了，如果不去，这些不在江边长大的同学，真是危机四伏。阻拦是阻拦不了，去报告吧，以后这朋友没法相处了，只有跟他们一起去，看住他们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就是去，那也得从学校的正大门出去，上珞珈山，在南边游泳，因为那有一段陆路被水淹没，齐腿深的水，学校学生会不会去那里稽查的。 “太好了，要不怎么说官匪勾结，皇帝眼也拙。”齐卫秦就是这样尖酸刻薄。 “我是这样认为的，学校下东湖禁泳令，还不如学校组织个救生队，规定游泳的时间，划定游泳区域，这样就不会发生那些偷泳淹死的事故。”秦志高似有所触。 “不光是我们学校，东湖、南湖每年因偷泳就发生不少事故，这也怨不得谁，只能比谁的游泳技术好，谁的火好，火背不能怨社会，我们这里有你这个救生员，一切都OK了。” 。。 秦志高他们一行人匆匆出了校园大门，登上珞珈山后便欢呼雀跃起来，他们完全忘了炎热的天气，在松树林嬉闹，在茶树园里高歌，下了珞珈山，来到平地里，又一阵奔跑后跳进靠湖地的大片杉树林里，惊动鸟儿四处飞翔。 阳光从树林的缝隙里射下，没多久便暗淡下来，最后阳光却消失不见了，风儿开始在树林里肆无忌惮的穿梭，它将树叶摇曳的哗哗作响，慢慢的整个树林变得不安分起来，摇曳，摇曳，疯狂的摇曳。 “坏了，天要下雨了。” “下雨了，怕什么，雨中游泳会更潇洒”。 “潇洒我看是萧杀，关键是起风了，你不知道，这一起风，湖里的浪就很大，游泳是很危险的，况且听人说东湖只要一下雨，那湖心就直犯水涌，都说东湖的中心是和长江贯通的。” “你怕什么，秦志高常常畅游汉江，见识多了那水流的踹急、漩涡。怎么可能把这样的小浪花放在眼里去。”童利红是执意要去游泳。 “这点风算什么？ “你懂什么？你看这风向，它是东西西北乱刮，这样的风叫旋风，最容易产生漩涡，漩涡你知道吗？就是可以把你吸进水下的无底洞里去。” “乖乖，那多可怕，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转回去得了。”林南东心里有点发怵。 “来都来了，就是游不成泳，呆在湖边凉快一下也可以。”齐卫秦不赞成半途回转。 “凉快，暴雨来了，准叫你变成落汤鸡。”钟锦红也赞成回去得了。 “怕什么，雨水一淋刚好去去暑气，散散热，暴雨过去了，衣服一拧再穿上，一会儿就干了，我们青藏高原上放牧牧民经常就是这样的。这叫洗太阳雨澡，既锻炼人的意志，又可以强身健体。” “你们那牛也经常是这样洗澡的吧！” “你小子，拐着弯的来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柴木疙瘩，我怕了你，你就饶了我吧！你那野牛般蛮劲我怕了。” “绕你，可以，你改成林东东，我就绕了你。” 柴桑答和林南东又在树林里追逐嬉戏起来。 “我说你们俩个就别闹了！听那边好像有人在喊，”还是秦志高的耳朵尖。 “嗯，是的，有人在喊救命，是女的声音。” “是不是遇见流氓了。” “快点，冲出杉树林，看看怎么回事？” “妈的光天化日之下竟干如此色胆包天，看我不大卸他八块。”柴桑答骂完，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箭一样射出去。 大伙紧随其后，飞似的的向湖的南边奔过去， “是谁欺负你们了，谁？”柴桑答飞快的冲到了女孩跟前。 两女孩中一紫衣少女用手指着湖中心道：“救救我meimei，她被困在湖中心，游不回来已好一会儿了。” 柴桑答顺着女孩的手指一望，心里一咯噔，“妈呀，那么远，可是我不会水啊!” 说话间，秦志高他们也冲到女孩的面前，大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湖水在乌云的笼罩下，越发显得浑浊不堪，湖边浊浪一阵比一阵凶狠的拍打着岸边，那声音有点鬼魅，听得人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几个游泳水平不怎么样的男生，看到如此恶水，都僵在那里不动。 “哥，你快救救我舒华meimei吧!”女孩见到秦志高像是见到了救星，绿衣女孩也认出了秦志高就是火车站帮忙江敏抢回钱包的那帅哥。 秦志高道“没事，别急，我这就下水去救她。”秦志高说完便飞快地脱去短衣，丢在湖边的草地上，‘扑通’他纵身一跃，跳进波涛汹涌的湖水里，他展开双臂奋力地朝湖中心游去。 岸边的人儿都紧张的看着秦志高和湖心的女孩，他们的距离在拉近，可是风浪太大了，秦志高游泳的速度被迫降了下来。 “那女孩也是，好歹往回游点，她是不是被风浪吓傻了？”胖子童利红埋怨道。 “她不傻是你傻，你没看见她呆的地方那是湖心，那中间肯定有漩涡，要不她不会一点没动。”齐卫秦是观察事情很仔细的一个人。 “嗯，分析的有道理。菩萨保佑，他们可千万别出事，来我们一起给秦志高鼓鼓劲，加加油！好让他快点接近那女孩，只要手牵住女孩的手一切就OK了。”柴桑答笃信佛教，双手虔诚的合在胸前。 “秦志高，加油，加油，加油。。”大家齐声高呼。 远处的秦志高似乎听见他们的加油声，那个小黑点又快速的向前移动，终于，两个小黑点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大黑点。 他们脱离了漩涡， “没事了，没事了。”钟锦红安慰大家，女孩们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秦志高，万岁，万岁。。”童利红就是一个狂人，扯起嗓子大声喊，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岸边的人群开始欢呼起来，可是事实并不是像钟锦红说的那样没事了，当秦志高的手牵到那女孩的手时，那女孩仿佛被触了电，身体瞬间便瘫软下来，她的力气已被风浪耗尽，是求生的本能给她微弱的力量硬撑着，所以，一旦有人接力她，她那坚韧的意志就松懈下来，力量泄尽，她像那柔软的面团，怎么也扶不起来，她软绵绵的倒在秦志高的怀里，她忘却了这风高浪急的险境，她的灵魂也已飘忽出窍。 女孩儿的大胆，让秦志高不禁好奇的瞄了她一眼，这女孩儿似曾在那里见过，对了，这是在襄阳火车上、武昌车站广场见到的那个襄阳女孩。秦志高右手拦女孩儿腰费力的将她托起，左手奋力的与扑来的风浪搏斗，他得尽快回游靠岸，因为湖里的风浪越来越汹涌。 天空雷声阵阵，黑云翻滚。风吹起浪花用力的拍打岸边，浑浊的湖水上泛起沉渣。风是越刮越大，浪开始带着卷，腾腾上升并快速的奔驰，后浪推前浪，一浪比一浪高，风浪阻碍了他们回返的速度，大家站在岸边急得直跺脚。 两个黑影在风浪中漂摇，随时都会被风浪吞噬，大家紧张的心也跟着风浪忽上忽下的漂摇，突然，一个闪电在湖面上划过，巨雷在头顶上炸响，大家吓得一愣神，待再瞧秦志高和那女孩时却不见了踪影。 “完了，他们人儿不见了？” “真的，看不见他们人了。” “坏了，坏了，人呢？” “是，是那刚才的大浪把他们盖下去了，别急，别急，秦志高肯定是为了避开风浪潜入水下，一会儿他们还会游上来的。” “菩萨保佑，保佑他们。” 可是时间一秒一秒过去，10分钟过去后，仍不见他们踪影。 “志高，志高，你快游上来，游上来啊！”此时，与秦志高亲同兄弟的钟锦红急了，他丢掉了胆怯，慌乱的冲进湖里，在湖水中他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他已经疯狂了！齐卫秦和林南东怕他出事，也冲进水里，将他牢牢的搀扶起来，一同呼唤秦志高的名字。 岸边女生、男生也都茫然不知所措，紫衣女孩江敏心疼如刀绞，假如真失去这两个自己最心喜的人儿，她真是痛不欲生。 天已经快黑了，几个人都僵在那里像雕塑一般，他们在默默的与这疯狂的自然界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