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一万次吧！
“这，这就有救了？之前，你一点儿都不觉得有希望是吧？” 周若辰也有些无语。 显然，之前格莱芙让他做某些事情，但是对他却并不信任，或者说，是觉得他周若辰，没有这种能力。 哪怕是周若辰说自己拥有九成的雕刻实力，可格莱芙却不信。 但，当周若辰拿出来那柄雕刻的短剑之后，格莱芙立刻就信了。 “这柄短剑的意义，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格莱芙终究还是镇定了下来，简单的激动之后，她恢复了平静，然后，她比之之前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状态的她，多了几分风尘的气息。 如果说之前格莱芙还是那么缥缈如烟云的话，那么此时，她则像是尘世间山间的杜鹃花芙蓉茉莉一般，虽然美丽出尘，却有着人间的气息，让人觉得不那么遥远。 “是，这柄短剑的意义不简单，也就是说，我之前说那么多，做那么多，反而，实际上并不如这柄短剑的存在更有意义了。” 周若辰略微苦笑道。 格莱芙看了周若辰一眼，美丽的双眸之中显出了一丝莫名之色。 随即，她沉吟了一会儿，轻轻颔首，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对于我而言，的确是这样。抱歉，我始终觉得，你代表不了邪尊大帝，你只能代表你周若辰，所以你不可能被我放在心中的，而论分量，一万个你，比不上这一柄短剑。” 周若辰闻言，有些汗颜。 这格莱芙，真是太直接了。 是没有心机，还是根本不在乎谎言？ 周若辰道：“好吧，那这件事，就不多说了，说说这生命古树的种子的事情吧，你让我将其雕刻成为‘静女’？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格莱芙略微沉吟，道：“你看着我雕刻，就行了。” “看着你雕刻……就行了？” 周若辰的表情有些古怪了起来。 “嗯，是的。” 格莱芙说道。 她说着，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尽管她的声音还显得很苍老而斑驳，但是莫名的，周若辰反而觉得这女子，有点儿‘呆萌可爱’。 当然，这想法，也是很莫名的。 周若辰略微摇头，将这些莫名的想法摒弃，然后，他微微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之前，你熟悉一下雕刻之法吧，然后对于这柄短剑的掌握，你达到了什么程度了？你也要在脑海之中，多多的模拟推衍几次，最好模拟推衍个一万次左右就可以了，不用太多，但是一定要熟悉。” 格莱芙认真的说道。 认真的女人，往往是非常可爱也非常美丽动人的，只是，这格莱芙认真起来，周若辰……已经无话可说了。 “一万次？还不用太多？拜托，我对于雕刻之道的掌握，超乎你的想象好吗？” 周若辰差点儿有翻白眼的冲动，这格莱芙，真是…… “推衍一万次？我本就存在于推衍之中，再推衍，我只怕扛不住，一旦过多的精力用于推衍，到了真正雕刻的时候，就失去了兴趣和意义，效果反而不好。” 周若辰道。 “放心，我有计算过，以你的精气魂的能量，足以推衍这种简单雕刻，十万次，只让你推衍一万次，完全是绰绰有余了。” 格莱芙依然无比认真的说道。 “这种事情，我不愿意做。要么我现在就雕刻，要么，就不用雕刻了。推衍一万次，我会疯的。而且，对于静女，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想法。雕刻一次，用心投入已经是难得，还雕刻那么多次，我没疯吧。” 周若辰道。 格莱芙闻言，微微抿嘴，似乎有点儿伤感。 周若辰有点儿傻眼。 “算是我求你吧，我只是想尽善尽美一些，因为，如果可以的话，生命古树损耗的专注程度越高，其未来的效果就会越好。行吗？” 格莱芙凝视着周若辰，美丽的双眸显得极为真诚。 周若辰被这样的一双清澈而灵动的双眼，看得也有点儿不适应，就好像，他是一个罪人一样，在拒绝着做一件救世的事情。 “十次吧，十次，足够了，其实，只要我动短剑雕刻，一次，你就会知道，我的能力，足以胜任了。” 周若辰认真说道。 “十次不够，你的能力我知道，在我面前，现在的你，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虽然我不会阅读你的心中的想法，也无法窥视你心中所想，但是你身上的能力，在我这种境界的存在眼中，就像是地面的石头，山间的河流那样清晰。你对于雕刻之道，在你这个层次，掌握到了九成，但是在不朽层次方面，领悟简直是没有入门。” 格莱芙认真说道。 她依然认真，而这种认真，终于，让周若辰有一丝的惊醒之意。 是的，在他的境界层次，掌控达到了九成，但是在不朽层次，这份掌控有多少呢？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只是周若辰之前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而如今，这一点，却被格莱芙一次又一次的提了出来。 格莱芙的认真，也让周若辰意识到，他忽视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对方的不信任——这，必定是有原因的，如果说对方只是一位神灵，或者说是一位圣主，或许眼光还是不那么好。 可是，对方，不是圣主，不是神灵，而是不朽！ 不朽的层次，已经完全超脱，这般层次，看出来的问题，那，还不是问题吗？ 有这样的不朽级别的存在，提示了自己的问题，可自己，却还存在于过去的大帝的心态之中，并没有将对方的话当回事？ 想到格莱芙说的，自己只是周若辰，这不是对方不承认周衍的存在，而是自己，暂时，还没有资格成为周衍。 不然，即便是自己拥有周衍的一点点的能力，那么对方，也一定会愿意承认的。 这一点，才是真正至关重要的，也是决定了格莱芙的态度的关键。 而格莱芙看到了那一柄雕刻的短剑，之所以高兴，正说明，之前她并不看好自己，但实在是没有选择，所以，她才只能做这个选择。 因为，她不敢保证也不能保证，继续等待下去，那生命古树的种子会不会枯竭，会不会枯萎。而在以后，又是不是会有如周若辰这样的来自于周衍的传承，来到这里。 她，历经了这么久的岁月，已经不敢再等下去了。 这些，开始的时候，周若辰没有去想，可如今，在格莱芙多次的话语之中，周若辰终于意识到了这一切，也因此知道了格莱芙对于他完全看不上眼的真正原因。 原因就是，他，在格莱芙的眼中，真的没有什么实力。 没有实力，却还要觉得自认为自己有能力，是他自己的判断准确，还是一位不朽的判断准确？ 周若辰曾经是大帝，但是现在不是，眼界在，可以对其余任何事情精准判断，但唯独他自己，他不可能判断得精确。 反而，一位不朽，足以看出，在如今全新规则之下，他周若辰到底有哪些能力不足。 周若辰想到了这些，有些顿悟，也有些恍然明悟。 因此，他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反而知道，这，是一个磨砺雕刻之道的最好的机会。 周若辰看向了格莱芙，道：“一万次，够吗？” “一万次，勉强入门。” 格莱芙略微松了口气，周若辰刹那之间，沉默了一会之后，显然，已经想明白了问题所在。 关键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自身的问题，往往是最难以意识到的。她只是说了几句，对方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这一点，让格莱芙颇为欣慰。 “如果，当初周衍大帝，也能这么早就意识到自身的问题，那，该有多好啊。” 格莱芙心中喃喃自语，眼神有刹那的朦胧迷茫之色。 只是，这一缕目光很快消失了。 格莱芙的目光再次的变得清澈了起来，心性，也恢复了万古冰川一般的镇定状态。 “那么五万次呢？？” 周若辰询问道。 “你的天赋好的话，可以，登堂入室。” 格莱芙说道。 “天赋不好呢？” 周若辰询问道。 “天赋不好的话，那么，只能算是初窥门径。” 格莱芙没有隐瞒。 “天赋好的话，十万次，能达到什么程度？” 周若辰询问道。 “十万次，那，如果天赋非常的杰出，能堪比周忘尘这位机械大帝的话，三千次，初窥门径。五千次，登堂入室，一万次，登峰造极。五万次，可水到渠成。十万次，差不多就可以大成圆满。” 格莱芙略微思索，好一会儿，才推衍出了这般结果。 周若辰深吸一口气，道：“知道了，那么我现在开始推衍好了，但是我请求你一件事——一旦我不稳定了，你一定要将我的状态守护住，可能，这一次推衍的时间会很长。一次雕刻，如果要形神兼备，栩栩如生的话，需要的时间或许不多，但是一万次，那时间，就会很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