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乾坤榜的排名以及外出试炼
凌霄回到乾殿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加快速度来到九层，正准备和王守心解释一些什么，却发现平时一直窝在书海里的师父现在并不在。 松了一口气之后，凌霄大大咧咧在师兄钟山的面前坐下，然后将摆在桌上早已凉了的茶水一口饮尽。 凌霄和钟山之间没有什么规矩，一来因为钟山脾气极好，二来也是因为钟山的性格与凌霄产生了互补。相比于凌霄，抄书这种枯燥的工作似乎磨去了钟山所有的棱角。为了抄书，钟山甚至放弃了修炼，这也导致入门时间不短的钟山，这些年一直停滞在御物上境毫无寸进。别说是摸到祭符境的门槛，就是御物境大圆满都遥遥无期。 润了润因为奔跑而有些干涩的嗓子，凌霄拍了拍师兄的肩膀，问道：“师父呢？” 钟山抬起头，对着凌霄露出标志性的微笑：“他说他出去有点事情。看他的样子似乎心情不太好，一会儿他回来了你要当心一点。” “对了，”钟山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今天出去了一天，不是闯了什么祸了吧。” 凌霄心想打架应该不算闯祸，于是他连忙摆手，讪笑道：“没有没有，你师弟我这么善良真诚的一个人，怎么会闯祸呢？师兄，你抄到哪一本了？要不要我帮你念，这样你写起来也轻松一点。” 钟山记起前几日凌霄念书的场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连连说道：“你就别在这里和我客气了。不过我提醒你，一会儿师父回来了之后，你可要打起一些精神，别惹恼了他。” “知道了。”凌霄走到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古籍，翻开一页之后摊在脸上，“我看书总行了吧。” 蹬蹬蹬—— 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打破了师兄弟两人的谈话，钟山指了指楼梯口，然后瞬间低头，开始认真抄书。 在藏经阁内，能够如此大声走路的，除了王守心，再不会有人有这样的胆量。 “师父好，师父累不累，要不要喝茶？”凌霄连忙取出紫嫣给自己的茶叶，递到王守心面前。 “师父，这是紫嫣送我的茶叶，绝对是好茶，您要不要尝尝？” 看到凌霄一张谄媚的笑脸，王守心冷声道：“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说，你今天到底去哪里，干了什么了？” 凌霄迅速将茶叶放在一旁，然后恭敬回答道：“我去帮紫嫣，也就是在紫松林内和我一队的那个女孩子治病了。” “治病？你倒是长本事了！”王守心冷哼了一声。 凌霄挠了挠头：“治得不好，略懂而已。” “哼！我可是听说，你在修炼场上因为一个女子和同门师兄争风吃醋，把人家打残了！” 啪嗒—— 清脆的毛笔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原本静心抄书的钟山有些尴尬看着视线向自己这边转来的两人，赶紧起身道：“师父您坐，我去泡茶！” 钟山平时不紧不慢，这时消失的速度却是极快，在凌霄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救的时候，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藏经阁内。 凌霄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可怜兮兮看向一脸怒意的王守心，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完凌霄所言，王守心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他盯着这个徒弟，半晌之后才说道：“为师最生气的不是你打人，打就打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来藏经阁取药？还免费！为师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大方的人？” 原来这个守财奴是心疼钱了。 既然王守心不担心自己打架的事情，那凌霄的底气就足了很多，他看着王守心，义正言辞说道：“拳脚无眼嘛，而且不把他打得站不起来，怕是他以后还会找紫嫣的麻烦。而且藏经阁内丹药这么多，不用也是浪费，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显得师父你大方。” 大方？我大方你一脸！你知道这些丹药本来可以收多少钱吗？ 王守心将这些话强行咽下，虽然他对凌霄免费赠药的做法并不认可，但是既然凌霄已经夸下海口，他自然也就不能反悔。 瞪了凌霄一眼，王守心这才缓缓说道：“方才出去，是去找一个老家伙了。” “关于我的？” “废话！”王守心拿出一个铜质勋章，扔给凌霄，勋章上，有一个数字 九十四。 凌霄满脸错愕，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他开口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王守心轻咳了一声，他开始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是不是告诉凌霄的事情太少了，于是他缓和了一下神色，然后说道：“乾坤榜的排名。” “乾坤榜？可是我根本没有去冲过榜啊。”凌霄翻看了一下这块勋章，发现除了刻上去的数字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守心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xue，继续解释道：“算你小子运气好，被你打伤的赵四原本便是乾坤榜第九十四名，你今天胜了他，他的排名自然便归你。虽说这次的战斗不算是冲榜战，但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是给你要到了排名。” “原来师父是去做这件事情去了。”凌霄连连点头，然后他突然记起了什么，对着王守心一摊手道：“师父，我记得您说过，冲榜成功是有兽晶作为奖励的。” “你还敢问我要奖励？”王守心一拍地板，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大声道，“让我白送出这么多丹药，冲榜的奖励全部垫进去都不够！” 凌霄无奈点了点头，正好钟山沏好了茶进来，于是师徒三人便席地而坐，开始喝茶。 热茶入腹，王守心发出一声赞叹，心情也好了不少，看着被凌霄仍在一旁的铜质勋章，沉声道：“为师不想让你冲榜，就是因为一旦上榜之后，必然会受到很多人的挑战，特别是你这种排名比较低的，每天都会有人来挑战你。” “这不是很麻烦？”凌霄苦笑了一声，上榜之后竟然还有这等困难，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事情。 然后凌霄开始想，要不是你帮我去“争取”，我根本就没有上榜的机会。 虽然这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凌霄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守心有些尴尬，于是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为了避免你这段时间的修炼遭到sao扰，也是为了让你尽可能的成长，我决定让你离开流云楼。” “离开流云楼？”发出这声惊呼的不是凌霄，而是钟山。 这个习惯了自从被王守心选作弟子之后就开始抄书，习惯了被很多人无视和嘲笑，甚至习惯了沉默的年轻人，第一次对自己师父的决定产生质疑。 “凌霄什么都还没学，怎么可以离开流云楼？”钟山说道。 凌霄心里也是这个想法，虽然他有自己的修炼方式，甚至灭世九斩也一直在不断修炼之中，但是他心中，还是对这个“三教贯通”的开创者，这个被流云楼绝大多数人都视为白痴的师父，有一些期待。 王守心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并非什么都不教你，明天我会花一天的时间帮你挑选适合你的修炼秘籍，加上我这些年对三教贯通的研究成果，在你后天离开流云楼的时候，我会一并给你。” 王守心没有告诉凌霄的是，他做这个决定，也是希望在外面能够有更加长足的进步。 人总是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才能爆发出真正的潜力。 凌霄是天才，甚至王守心在流云楼的这些年内，从未见到过比凌霄更有天赋的弟子，所以他也担心，担心凌霄在流云楼这座华丽的大楼内迷失了自己。 虽然流云楼有修炼任务，也有乾坤榜，但那永远都比不过在外界的历练来得有效。 流云楼更像是一个装修华丽，看上去应有尽有的温室，在这里的学生或许能够学习到他们需要的一切，但是唯一修炼不到的，便是鲜血。 在流云楼内，绝对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而凌霄想要成才，想要在九脉大比上闪耀出令人侧目的光芒，鲜血与生命的历练，必不可少。 这也是王守心这段时间一直思考的问题。 拿出一封手写的书信，王守心递给凌霄，然后沉声道：“你拿着这封信去汪府，汪府的府主汪道与我是旧识，他看到信，就会明白你的来意。” 凌霄收下王守心递给他的书信，虽然不太能够理解师父的安排，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接受。他相信王守心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好。 看到凌霄没有再提出质疑，王守心又仔细交待了一些在外要注意的事宜，便起身去为凌霄挑选适合凌霄的修炼秘笈。 挑选秘笈是一个技术活，就算王守心已经通读了藏经阁的所有书籍，他也必须仔仔细细进行斟酌，以免给凌霄未来的修炼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两天之后的清晨，伴随着流云楼修炼钟声的响起，凌霄走出了藏经阁。 王守心已经将需要的东西全都交给了他，如今凌霄的储物戒指里面装的，不止是二十多本秘笈，还有足够多的银子以及兽晶，按照王守心的说法，出门在外，什么都可以缺，唯独钱必不可少。 钟山送凌霄来到流云楼的大门处，和凌霄拥抱告别，看着凌霄沐浴在晨光中的身影，有些不舍道：“师弟啊，外面要是过得不好的话，就回来，师兄一直等你。” “还有，两年之后的两院会武，千万不要忘记了时间，我还等着你给我和师父争光呢！” 凌霄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和师兄告别。 他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