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反杀
包长风一瞬不瞬地盯着丁渔,良久,他缓缓舒了口气,道:“了不起,只凭我的几句话,就将主公的计划猜出了小半。≥≯≯若非我亲眼见过半年前的你,绝不会相信你和那个天龙寺里的小杂役僧是同一个人。以你的天资,当初若能生长在大理皇宫中,由段英思亲自教导,如今的成就,恐怕不在我家公子之下。幸好,你马上就要死了。” “只猜到了小半?”丁渔平静地道:“那不知包四先生能否满足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好奇心,将整个计划告诉我呢?” 不知为何,包长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原本想说的话已到嘴边,却又改变了主意:“抱歉了,段公子。我临时改了规矩,还是等你死后,我再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你吧。”说完抬脚走向丁渔。 “慢着!”丁渔叫住了他,嘴角处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问包长风:“可以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 包长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但他那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想听完丁渔的问题,于是他停下脚步,看着丁渔。 丁渔的笑意越明显,他问道:“包长风,你有没有觉得,从刚才开始,你像是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一般,精神额外旺盛,丹田中一股暖意散到全身?” 包长风面色一变,喝到:“你怎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你猜!” 包长风只觉心惊rou跳,似乎随时会有灭顶之灾降临到他身上,他再顾不上和丁渔作口舌之争,怒喝一声,身体腾空而起,双掌向着丁渔胸间拍下。 面对这必杀一击,丁渔却只轻轻地说了一个字——爆! 砰地一声,包长风像是一只吃了秤砣的青蛙,身体才刚刚跃起,便不可抗拒地砸回地面。就在丁渔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丹田中浑厚的内力犹如被点燃的爆竹,猛地爆散开来,强行冲入任督二脉,蛮横地将途经的经脉xue道冲击得支离破碎,最终散入数十处xue道,在其中冲撞不休。 包长风大惊失色,他强行收拢了一股内力,想要将其引入丹田,然而那股内力刚一接触到丹田,脐下立时传来一阵剧痛,以包长风的武功造诣,他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丹田要xue,已经被暴走的真气彻底毁掉了! “妖法!你使了妖法!”包长风抬起头,鲜血一口接一口地喷出来。 妖法?丁渔心中不屑道,像你这样连一流层次都可望不可及的人,又怎会知道灵气这种高级能量? 昨夜临睡前,丁渔吃下了藏在树舌中的灵虫,其中蕴藏的灵气不断地被他吸收转化。在包长风得意洋洋地“讲故事”之时,丁渔一言不,正是默默地运用这股新增的灵气,试图冲开被封的xue道。 灵气是凌驾于内力之上的能量,再加上丁渔身怀数种高深点xue解xue术,使得他冲开xue道的度,远包长风的预料。 包长风除了点xue,还用铁镣铐锁住丁渔的手脚,因为担心段英思将一阳剑气指传给了丁渔,又折断了他的十指,满以为已然是万无一失。但他万万没料到,丁渔虽然不会一阳剑气指,却能够以灵气包裹内力外放伤人。而灵气外放却无需经过十指,可以从他打通的经脉中任意一处xue道放出。 之后的时间里,他将所有的内力凝聚成三道一阳指力,以灵气将其包裹,藏在掌心劳宫xue之中,随时可以外放。 但哪怕是无形无质的灵气,想要暗算包长风这样的一流强者也不容易,武者到达了一流境界之后,随着身体素质的极大提升,连第六感也开始初步开。此时的武者会对致命威胁产生模糊的感应,此后每提升一个境界,感应会越来越清晰。丁渔的灵气量太少,只能一次外放之用,倘若被包长风避开,那便再无翻身的余地。 因此整个下半夜,丁渔一面用灵觉观察包长风的一举一动,以分析他的身法、度;一面留心聆听他的“故事”,试图找到能令其心乱的突破口。 在最后关头,他故作不屑地抖出慕容龙城的阴谋,造成包长风瞬间的失神,借此机会,他终于将掌心中的“灵气弹”打入其体内,趁着灵气还未被包长风吸收殆尽之前,控制它游走到包长风丹田中,再将其引爆。
然而包长风不愧是一流强者,生命力极其强大,即便丹田被毁,经脉内脏重创,一时间仍不得死。而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那强的好奇心也仍在熊熊燃烧:“小秃驴,你……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法,将我……害成这样?” 丁渔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道:“包长风,我和你不同,我更喜欢让我的敌人在困惑中死去。” 噗~ 包长风又是一口逆血喷出,怒极之下,他似乎被激出最后的生命力,他从怀中摸出了随身小刀,手足并用地爬到丁渔脚下,然后左手按住丁渔的大腿,硬生生将自己上半身支撑起来,右手握着小刀,一寸寸刺向丁渔的喉间。 丁渔此时的xue道早已冲开,虽然手脚都被铁链扣住,但腰腹、大腿活动无碍。他大腿向外一摆,已将包长风的左手甩脱。 包长风失了支撑,一下按空,身子不由自主地栽向丁渔两腿之间的空处,右手小刀嘶啦一声,在丁渔的胸腹间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丁渔毫不理会那险些将他开膛破肚的一刀,他的双眼只盯着包长风的颈项,说时迟那时快,他双腿猛地并拢,正正夹住了包长风的头颅,紧接着他腰腿同时力一拧——只听喀地一声脆响,包长风的颈椎整根错开,脑袋不自然地歪到了后方,只剩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兀自空洞地盯着丁渔。 “下辈子,少说两句话,说不定能活得长些。”丁渔真诚地道。 但一回头,看见自己手脚上的镣铐,他忍不住苦笑一声:这时洞内除了我再无活人,想要解开这些铁镣铐,怕是要吃上一番苦头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