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往事不堪回首
因为从小到大，每年过年的时候，他都会从外地赶回来，给我买一大堆好吃的。也许是那些零食玩具吸引了我，甚至在我幼小的内心中，总感觉他比福利院的阿姨奶奶们待我还要好，更过分的是，我还有些期望他就是我父亲。不过现在想想，我真想回到过去，亲手掐死那个这么有这个想法的自己。因为我现在回过头想想，我感觉这个想法都能把我自己恶心死。 那是四年前的小年，也就是腊月二十三。城里人的年货都置办的差不多了，只有农村或者更偏远的乡下人，才会在这几天还在忙忙碌碌蝇营狗苟。我们大清早坐车去了市里，上午还好，就是带我在公园里面玩，玩着各种娱乐设施，吃着各种让我回味无穷的小吃零食。我都感觉要是时间一直定格在这一天该有多好。因为只有这一天我才感觉到自己作为小孩的快乐，还有，连那些整日游荡在我周围的鬼怪都像商量好的一样，一个都没有看到。 那时候我还叫他路叔叔，别人都喊他路道士，但我感觉他就是我的亲人，况且他的穿着一点都不像道士：脚上一双老式大头皮鞋，裤子是深蓝色的西裤，上衣是卡其色的夹克，留着个油光锃亮的中分头，那年月里，这就是潮流。 而晚上的时候，我这踩在潮流浪尖上的路叔叔，就带我去了我认为是我人生污点的地方，也是我对他彻底改变态度的地方——鸡店！对，你们没猜错，不是卖烧鸡的店，而是卖野鸡的店，当时普遍的名字是夜总会。 虽然我朋友不多，但学校里男生们的聊天内容我还是听得很多的。比如鸡，鸭并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享受的。夜总会并不是总理们夜里开会的，而是有钱人晚上寻开心的。小姐并不是大家闺秀，而是一种提供服务的职业等等。 我当时是马上年满十四周岁的青少年，该懂的也懂的差不多了，该发生的也发生的差不多了。但对于女人的构造，还有那一滩白鼻涕怎么就能生孩子一直是在不断琢磨探索的。不过，这，这我是不是该有点心理铺垫什么的？ 可是，哪有亲人带自己家的小孩直接就过来揭穿真相的，亏我还叫他路叔叔，还幻想他是我爸爸呢。这幸亏不是我爹，要不然真是个带坑的爹，还是深渊巨坑！ “我，我不想进去。”我一开始是拒绝的。 他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居然用有些讪笑的口吻说：“反正你以后也会偷偷来，还不如我带你开开眼界。” 你们听听，一个道士，穿的是这么道貌岸然；一位叔叔，说的是这么理所当然！ 我作为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祖国花朵，未来建设的接班人，我能进去么？这什么地方，我难得不知道么？班主任早就带领我们联名签署了不进三室一厅，也就是游戏室、台球室、录像室、歌舞厅。我作为学校三好学生的骨灰级代表，我怎么可能会答应！除非：“能不告诉我们老师么？” “呵呵，里面请。李总在里面等你好久了，这边，妩媚厅。”里面出来一位花枝招展的大妈级人物，脸上的粉底像是刚糊好的墙。 你们听听，这包间的名字，这是我十四岁的祖国花朵能来的地方么？ 里面的灯光很暗，或许是还没到上班时间的缘故吧，灯都没有开。穿过吧台，我赶紧倒腾了几下小短腿，生怕跟不上他们了。 妩媚厅在三楼顶层最里面的位置，门是开着的。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水涔涔的娇笑：“李总，您的手怎么这么不老实呢，啊，死鬼。”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疯狂涌了过去，但怕出丑被人看见，赶紧在心中默念三字经，以求分心：“人之初，性本善，善你妹啊……” “路先生，快，这里坐！这位小帅哥是？”那个人估计四十岁左右，穿的非常光鲜，但看着他左拥右抱的双手还有手里两位娇笑连连的美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李总你太客气了，我也就帮了点小忙，真的不用这么破费。他是我徒弟，天赐。”路道士抱拳笑着，拉着我坐在长沙发的另一边。 “李总，这位客人是谁啊，也不给我们姐妹介绍介绍。”其中一位美女很有眼色，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谁，不等吩咐，径直走了过来，挽起路道士的胳膊，紧靠着他坐了下去。我甚至还能看得出，她故意往前蹭了蹭。 “哈哈，还是雪儿眼力好，霜儿你可得跟着多学学啊。”李先生暧昧地用食指刮了一下她怀中的美女。 我坐在那里，呼吸着屋内糜烂的空气，忽然感觉以前我心中的圣地，为何如今感觉这么恶心呢？ “咳，李总，借一步说话？”路道士显得有些受用不起，尴尬地站了起来，示意去外面谈谈。而李总拥吻了一下叫霜儿的美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后就跟着路道士出去了。 我如坐针毡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不过我耳朵灵，那句话我倒是听得很清楚：“过去陪陪那个小帅哥。” 我心里一惊，这什么情况？一个你路道士就受不了了，你把两个都留给我？虽然我自信功能强大，但我好歹也是处儿啊，怎么可以在这里给破了！ “别，别这样。”雪儿确实很有天赋，霜儿没过来，她就已经猜出了大概，顺势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红丢丢的嘴唇在我耳边轻轻吹着热气。 “小帅哥，你不会第一次来吧？”霜儿也不示弱，凭借她傲人的优势，终于用一对神器夹住了我的胳膊，瞬间，一股柔软有弹性的感觉在我脑海里横冲直撞，刚才的冷静不复存在，浑身的鲜血再次沸腾起来，更加汹涌澎湃。 “快看，jiejie，小帐篷啊，哈哈。”霜儿嘴快，一语道破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