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我还收拾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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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夜晚,墨蓝色的天幕镶满金色的钻石,闪烁,寂静。和着泥土气息的青草香、栀子香在悠悠微风中摇曳飘荡,拂过脸颊、眉眼、双唇,还有鼻尖,淡淡的芬芳温柔萦绕在呼吸间,可叹这美妙的味道转瞬即逝,最后只剩入心的薄凉。 立夏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抬头仰望这浩瀚的星空,沉默却若有所思。 “立夏,从我们和秦晨吃完饭回来,你就一直坐在这里。外面冷了,别着了凉,快回去吧。”余恩泽见立夏久久没有回到房间,他焦急地下了楼,走过来劝立夏赶紧回屋。 “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我不想回去。”立夏的语气有些淡漠。 余恩泽不是不清楚,因为今晚的事情,立夏此刻是在生闷气,她在和他冷战。 “你在生气,是吗?”余恩泽坐到立夏身旁,凤眸紧锁着她的,他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神情。 “恩泽,你这是明知故问。”立夏迎上他的视线,质问已写在了脸上。 “立夏,你根本就没有必要生气,你不应该误会我和秦晨。”余恩泽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认为立夏有些小肚鸡肠。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在疑神疑鬼了,对么?”立夏吃惊地望着振振有词的余恩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相信我!”余恩泽的语气里夹杂着微微的恼怒。 “余恩泽,你真不觉得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立夏失望地反问他,“我今晚亲眼看见你和秦晨在一起,你却一直瞒着我,我还要相信你?你要我相信你什么? 相信你从没有在她身上看到秦冉的影子?还是相信你不是因为对秦冉有所愧疚,所以才对秦晨关爱有加?甚至你和她单独在一起时,你都要瞒着我?” 余恩泽看到立夏一副完全不信任自己的样子,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的立夏了,他的立夏怎会变得这般多疑和狭隘?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何她变了? “立夏,你也看出秦晨其实是在离间你和我的关系,为什么你还要怀疑我呢?”心如针扎似的痛,余恩泽握住立夏的手,“她只是让我顺路捎她一程,我根本不知道她还约了你。如果不是你急中生智,那我们两个今晚都会中了她的局,你明不明白?” “既然你已知道秦晨是在破坏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为什么你不当场拒绝她,为什么还要隐瞒我你和她在一起的事实?”立夏气愤地甩开余恩泽的手。 余恩泽难以置信地望着立夏,他意外于立夏竟如此不可理喻,“立夏,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么?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因为秦晨,我们两个已经在争吵了,这就是秦晨的目的!” 立夏倒吸一口凉气,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猝然一痛。 余恩泽竟然说她执迷不悟。 他就是这样看她的么? 究竟是谁在执迷不悟! 到如今,她真的有些后悔当初同意他选择秦晨进入余氏地产的决定了。 莫名地,立夏突然想起人类大脑里的那个爱情中心——下丘脑。 下丘脑会分泌多种神经递质,其中有个非常重要的物质叫多巴胺,它就像丘比特之箭,穿越脑细胞上一座座小山崖间的重重缝隙,让恋爱中的男女产生或幸福,或甜蜜,乃至眩晕的美妙感觉。 受了这捣乱的多巴胺的迷惑,我们便对爱情产生一种可以永久沉醉其中的错觉。遗憾的是,我们的身体无法一直承受这种刺激。 多巴胺的强烈分泌,导致人的大脑开始产生疲倦感,于是大脑只好将那些化学成分自然新陈代谢,随着多巴胺的逐渐减少和消失,慢慢地,爱情的新鲜感也由此不再,最后要么归于炒米油盐的平淡,要么沦落到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惨淡。 那么,她和余恩泽之间会出现如今这般矛盾,可也是因为彼此的多巴胺正在减少? 到底是谁在不信任谁? 她要的不过是他的不隐瞒,可他却在刻意逃避她的纠结点。 他的心和她的心根本就没有连在一起! 立夏变得异常冷静,“如果我要和你争吵,我今天晚上当着秦晨的面就和你争吵了,何需辛辛苦苦陪着笑里藏刀的秦晨演那么一出鸿门宴的戏?我又何必等到现在才和你谈这件事。我只要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余恩泽只觉立夏纯粹是在胡思乱想,他迅速走到立夏的对面,和她对视着,显得不耐烦,“我没有要故意隐瞒你,我当时只是觉得这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就送她一程而已,你为什么非要多想呢!” “别告诉我,你不清楚秦晨的身份有多敏感,她可是秦冉的meimei!余恩泽,你单独和她在一起,你让我如何做到不多想!”立夏已忍无可忍,冲余恩泽吼起来。 余恩泽无奈地抬起双手用力抚了一下脸,然后决定心平气和地劝立夏,“立夏,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真的很不冷静。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已经没有继续沟通下去的必要了。你立刻跟我回屋,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你就想通了。”余恩泽说着,拉起立夏的手就往屋里走。 “你放手,我自己会走!”生气的立夏狠狠挣脱开余恩泽牵着她的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那我就站在这看着你自己走进去,不然我就把你抗进去!”俊颜清冷,余恩泽一笑不笑,强势的语气透出威胁。 立夏拗不过余恩泽的霸道,一怒之下奋力将手里的手袋赌气地朝他的胸前扔去,然后火冒三丈地上了楼。 余恩泽没有防备,被立夏的手袋重重砸到,自胸腔处到喉咙,不由向外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响。他捧着立夏的手袋,望着立夏固执又气恼的纤瘦背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立夏已经在卧室铺床,见余恩泽进来,她随手将他的枕头丢给他,“你去一楼睡!” 余恩泽抱着枕头,一屁股坐到床边,赖皮起来,“我才不要去一楼,我就要守着你!” “起开!”立夏一脚把余恩泽踹下了床,小脸涨得泛红,“你去不去?” “喂,小辣椒,这也是我的房间好不好?”余恩泽捂着摔得生疼的屁股,委屈地叫嚷着。 立夏索性猛地把被子掀到一边,干脆和余恩泽对峙,“我知道这是你的房间,但你今晚就不许在这里!”只见立夏双手叉腰,最后一次问他,“你去不去一楼?” “不去!”余恩泽昂着头,毫不示弱。 “你不去可以,那我现在立刻回我自己公寓!”立夏说到做到,推开门就往外走。
余恩泽瞬间傻眼,火速拦住立夏,不得不服软,“我的姑奶奶唉,您别闹了行不行!您就是女王,女王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乖乖听您的话,我去一楼还不行吗?”说罢,赶紧识相地抱起枕头,不情不愿地去了一楼。 看到余恩泽那副可怜的受气包模样,立夏的嘴角偷偷划过一抹得逞的坏笑。她关上房门,然后立马解脱似的一个高儿蹦到了床上,乐的她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忍不住来回打着滚。 一想起余恩泽刚才像个小孩子似的忍气吞声的可爱形象,立夏就笑到脸抽筋,笑到肚子疼。 在家里还敢给我整霸道总裁的形象,门儿都没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再让你不给我认错,守着你的枕头睡去吧!小样儿,我还收拾不了你?一招就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半夜里,一直未睡的余恩泽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悄悄上了楼,结果却发现,立夏早已锁住了房门,彻底断了他想溜进房间的念想。 余恩泽在心里唉声叹气道,“这根小辣椒,她还真打算独守空闺啊!” 清晨的阳光洒满一室灿烂的琉璃金,立夏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正欲向前迈步,怎么感觉脚下有什么挡住了去路。立夏低头,差点被吓了一跳——从哪里来了个庞然大物?它竟睡在门口! “God!你怎么躺在这里?!”立夏定睛一看,原来是余恩泽这个家伙。 余恩泽被立夏的声音惊醒,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揉模糊的眼睛,见立夏终于开了门,禁不住哈欠连天,“立夏,你可算开门了,我这一晚上睡在这扎凉扎凉的地板上,估计我这老腰要断了。” 立夏好气又好笑,“我不是让你去一楼吗,你怎么睡在二楼地板上了?”一边说着,一边帮忙扶起余恩泽,因为担心,下意识地为他按摩着腰部。 余恩泽看到立夏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便伸了个懒腰,开始油嘴滑舌起来,“我这不是不忍心你‘抱膝当窗看夕兔,侧耳空房听晓鸡’么。我在门口乖乖守着你,这样你就不用愁‘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了呀。我就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开门让我进去陪你嘛!” “你就在这胡乱引经据典吧,”立夏愤愤地拧了一下余恩泽的胳膊,“一个是骆宾王代郭氏讽刺卢照邻移情别恋的诗里的,一个是李商隐倾诉夫妻长久分离之苦的诗里的,我就至于这么悲惨?” “是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我不对,”余恩泽一看立夏又生气了,连忙道歉,“我昨晚上来看你锁着门,铁了心不让我进去,我挺伤心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在门口睡着了。立夏,你别生气了好吗?” 立夏神情严肃,凝视着余恩泽,“恩泽,我不是气你刚才说的话,我因为什么生气,你心里明白。”立夏锁住余恩泽的凤眸,“告诉我,对于秦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