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抹不去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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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你回答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快回答我!”情绪崩溃的余恩泽不停晃动着低头不语的立夏,他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觉山崩地裂,世界即将坍塌。 全身的血液仿佛正在失控地倒流着,像被无情的命运捉弄般地迅速吸干,剩下的,不过一具空空的躯壳,脆弱得一戳即碎,成了死灰,消失在无尽的黑暗,永远得不到光明。 一旁的余佳豪露出阴险的笑容,一副等待看好戏的jian诈表情。 “没错,我是怀了我们的孩子,我今天就是来打掉我们的孩子的!”立夏猛力推开了余恩泽。 该来的还是来了,承认吧,不要再隐瞒了,她注定是要让他恨她的,躲不过,也逃不掉的残酷现实。 “孩子,我们的孩子!”凤眸一片湿红,余恩泽心痛如刀绞,他不由做出双手抱着婴儿的动作,拖着缓慢又沉重的脚步,艰难地走向面无表情的立夏,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她,突然痴痴地笑起来,“立夏,是我们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下一秒,他又握紧了立夏的双手,神情转而变得极度哀伤,悲痛的他带着质问和指责,“他的身上流着你和我的血,他是我们的亲生骨rou,我们的亲生骨rou啊!他是无辜的,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为什么!” 立夏面色冷如冰霜,她撇过头,不去望向余恩泽,语气中故意透出不屑和淡漠,“我要和佳豪结婚了,我要的是我和佳豪的孩子,这个孩子不属于我和佳豪,我没必要留着他!现在趁着他还没成形,早点打掉他,对他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每一句违心的话都像一把利刀狠狠扎进了她的身体,支离破碎,血rou模糊。她知道,她说出这样丧尽天良的话,迟早是会遭天谴的。不过没关系了,她本就犯下滔天罪行,无论受到怎样的惩罚,她都认了,她明白,她这是活该。 “苏立夏,你还是个人么!”余恩泽掰过立夏的双肩,紧紧钳住她,凤眸里充斥着愤怒和怨恨,“他还那么小,那么脆弱,那么无辜,他是一条宝贵的生命,他是我们的孩子,你要杀掉的是我们的亲生骨rou!” “余恩泽,我拜托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浪费口舌了!”立夏冷冷地望着余恩泽,她朝他吼起来,“我必须打掉这个孩子,必须打掉他!”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干脆让她假装得更绝情一些吧,与其给他留有一丝的幻想,不如让他对她彻底绝望。他会恨她恨得入骨也好,他会将她忘记也好,总之,不要再对她存有任何的留恋,她和他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立夏,我求求你,”余恩泽猛地跪了下来,凤眸已被肆虐的泪水淹没,他抱紧了立夏的双腿,苦苦哀求她,“求求你,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你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可是我要,我要他!就当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立夏,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就让我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我会用尽我的一生去爱他,爱我的孩子。 你放心,我和孩子绝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会带着孩子离你远远的,天涯海角,你让我去哪里都可以,我和孩子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立夏,我求求你,不要打掉孩子,他也是我的亲生骨rou啊,我是他的父亲!我求求你,把他生下来吧,让他跟着我,我求求你!” 为了保住孩子,余恩泽跪倒在立夏面前,泪流满面,他抛下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软弱地,凄惨地,甚至卑贱地一遍遍求着她,几近哽咽。 立夏的双唇不住地颤抖着,眼泪决堤,锥心刺骨的痛快要让她窒息。 为什么要让她和恩泽受如此折磨?折磨她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加上可怜的恩泽? 恩泽是那么爱他和她的孩子,比她还要爱得深切,没有了孩子,他可怎么活? 她这是在凌迟他啊! 可是她不能答应他,她不能! 为了他的安全,为了她的家人,她不能答应他! 就让她一个人下地狱吧,一切罪孽都让她一个人来承受! “余恩泽,你走吧,不要白费力气了,没用的!”立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咬着牙,决绝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个孩子我今天一定要把他打掉,你走吧!” “立夏,不要啊!我求求你,不要!我求求你……”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敲击着立夏的心,她的眼泪已经干涸,所有的希望破灭。 立夏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余恩泽趴在地上死死拽着她的腿,他被立夏拖出很远的距离,仍旧不愿意松手。无奈之下,立夏心一狠,一脚踹开了余恩泽,她头也不回,消失在茫茫人海,奔向那个让她丧失灵魂的地狱深渊。 余恩泽疯了一样冲进了大雨中,他一路狂奔,越来越快,漫无目的。雨水淋湿了他的全身,模糊了他的视线,世界一片苍茫寂寥,只有他一人,只有他一人。他是如此渺小,似那尘埃,漂浮不定,始终困囿于悲伤的湿冷中,找不到归处。 他失去了立夏,失去了他和她的孩子,他失去了他们,他变得一无所有。 立夏,他的立夏,她离开他了,永远地离开他了,可他这一生却再也忘不了她。他是一块洁白无瑕的布,而她则变成了他吐在那块白布上的一口乌血,随着时间的流逝,乌血渐渐干枯,枯成一抹洗不去的深沉黑,渗透其中,藏着无法愈合的痛。 立夏躺在手术床上,她缓缓闭上了双眼,眼泪无声滑落。 冰冷的器械进入体内,她身上的rou被剜去了,那是她的孩子,她和恩泽的孩子!被剜去的是他们的孩子!她和恩泽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眼前一片漆黑,立夏失去了意识,她多么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醒来…… --- 欧阳回来了,他一下飞机便直奔余恩泽的别墅,余恩泽是他最思念的人,他只想第一时间来看望他。 看到来开门的王妈神情忧郁,欧阳立刻关心地问她:“王妈,你为何心事重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王妈摇摇头,眼角有泪,她重重叹了口气,“欧阳教授,少爷他生病了,正发着烧呢,又不肯去医院,说什么都不肯去。”
“恩泽他发烧了?”欧阳的心顿时一紧,迅即冲了进去。 余恩泽躺在床上,额头沁满了汗水,他的神智已经不清,迷迷糊糊地一直喊着立夏的名字,“立夏,立夏,立夏不要离开我,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立夏求你……” 欧阳赶紧给余恩泽量了一下体温,结果吓他一跳,已经烧到了四十一度! 欧阳二话不说,扛起余恩泽就往外走。 几分钟后,他开着余恩泽的车把余恩泽送到了他在Y城郊外的家中,王妈也跟了过来。 欧阳家本来就是余氏家族的私人医院,所以,一切先进的医疗设备应有尽有。 经诊断,余恩泽是风寒感冒引起的发烧,因为症状严重,欧阳只好给他打了点滴,又喂他服了药片。 一个小时后,欧阳又为余恩泽测了测体温,烧已经退了不少,余恩泽也不再胡言乱语,安静地睡去。 怕惊扰到余恩泽休息,欧阳关上房门,他把王妈叫到客厅,有些恼怒地责怪她,“王妈,恩泽他烧得这么严重,你们就不能强行把他带到医院么!幸亏发现的及时,要是再耗下去,恩泽他就会没命的!” 王妈泪眼婆娑,既抱歉又委屈,“欧阳教授,真的很对不起。其实不是我们不把少爷送到医院,看到少爷在那硬撑,我真的很心疼,可是少爷有话在先,他说,我们谁要是把他送到医院他就辞退谁。少爷的脾气,我们大家都清楚,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欧阳看到王妈伤心地哭鼻子抹泪,他不好意思再责怪下去,只好轻轻拍拍王妈的肩膀,安慰她,“好了,别哭了,好在恩泽他现在没事了,你就先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他。” 随之他又嘱咐王妈,“以后恩泽若是再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他不愿去医院,我又不在国内,你们就把医生请到家里给他治疗,明白没?” 王妈擦干脸上的泪水,朝欧阳点点头。 没有谁比欧阳还要了解余恩泽的身体,他认识余恩泽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见余恩泽发烧,他自然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欧阳疑惑地问王妈,“王妈,正常情况下,以恩泽那良好的身体素质,他是不会发烧的,你告诉我,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他,少爷他……”王妈又开始唉声叹气,欲言又止。 “恩泽他怎么了?王妈,你怎么不说了?你快说啊!”欧阳心急如焚。 “少爷他昨天去了W市,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湿了,想必是淋了雨,他和苏小姐分手了,而且,而且……” “恩泽和立夏分手了?”欧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继续追问王妈,“怎么会这样?王妈,你为何又吞吞吐吐的了?而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