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Jos着道
我试图阻止Stella，她却和我说不用我管了，然后就回屋了。 一夜无梦，这是来新这些天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居然，我都没有听见壁虎的响动。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床，神清气爽。到佛堂上香的时候，看见Stella也在上。完毕以后，我瞧瞧问她：“不是这里阴气重，得不到庇佑么？那你还拜啥啊？” “那你又为什么要拜呢？” “呃，”我有些语塞，“为求个心安吧，再说佛在我心中，参拜只是个仪式。” “我倒是希望佛能看见我，振救我。”Stella痴痴道，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 “啊？你说拯救谁？” “Sue，米华姐今天走了哦，我一个人要在retailshop打扫鱼缸，扫地，喂鱼，还要招待客户呢！会很忙。你就不要来找我了。”说完，她用胖胖的小手把马尾重新扎高了些，看起来精神许多。 “需要我帮忙吗？”我心疼她这么小却得做这么多工作，想趁中午的时候帮帮她。 “不用，我想锻炼一下，你也希望我快点把事情做顺手吧？” 我点点头，去了办公室。 Jos已经忙进忙出的把卫生打扫好，茶水也倒好了。我觉得这个肥女人什么都讨厌，唯独勤快这一点，我自叹不如。不过，我当时的心里是充满着愤恨的，所以，常常因为这样的情绪不能客观的看待她，以致于多年后知道她的下场时，有些唏嘘，甚至是后悔的。 不一会，该来的也全来了。听Cherry说老板又去了日本出差，最近不回来，我想Jos的事算是过了，老板这么忙，加上对她的信任，应该也不会责怪她了，只是我以后真得多加小心了。 想到这里，我稍稍斜身看了一眼我身后乱七八糟的办公桌，正瞟到Jos端着她的水杯喝水，而且喝了大大一口，嘴角都溢出来了，她用手轻轻一擦，只是那水的颜色怎么那么黄——也许是茶水吧，我没多想，因为厌恶，我马上转过身来。却听见她“噗”的一口全都喷出来，甚至有几滴都溅到我的后背。我“嗖”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正要和她发怒，她却“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Nancy和我都有些慌张，这是烫着了吗？没有人会在热带喝开水啊！本来想骂活该，可见她并非是一般的痛苦，而是整张胖脸都憋的通红，左手不停捶打胸口，而右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喉咙被卡住了一样，整个五官都被痛苦折磨的扭曲了起来。 Cherry和Di也慌了神，忙跑过来问“what’s。wrong？”Bell则抱着吓哭了的宝宝站到了门口，想要靠近又不敢太近。 Jos的身体重心全都靠在桌子上，倒了的水杯浸湿了一堆单据，而文件夹一堆又一堆的往地上掉，谁也来不及去捡，只是慌神想去的去扶住她。赶在最前面的还是Nancy，虽然头天还闹了不愉快，不过善良的Nancy终究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其实我也一样，只是我更好奇，她究竟喝了什么。 Cherry和Nancy分别在两侧搀扶住她，Di在她身后轻轻拍打，我则过去拿起水杯。这水杯里的水呈较深的黄色，细细闻起来，有股很奇怪的腥臊味，不像是茶水，而且我知道Jos不爱喝茶，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呢？我放下茶杯，也关切的问：“Are。You。OK” Jos舒缓了一会，表情稍稍平和了一些，张嘴想要回答我们，却听见了“叽”的一声，那个声音简直刺耳得像是金属刮在玻璃上的噪音，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而其他靠近她的人也都闻声抖了一抖。显然，这个声音来的猝不及防，甚至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然后，她尝试着，又“叽”了一声，这次声音要小一些，柔和一些，可始终不是正常的发声。“I’m……feeling……much……better……now。”担心发声吓着其他人，她把声音放的很低很柔，而这一句，就像是个破锣，被敲打的支离破碎，如果不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估计一般人都听不懂。 Cherry也拿起茶杯问：“Jos，你刚才喝的什么？” Jos显然被自己的声音吓懵了，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我重新拿了一个纸杯倒了点凉水，递给她，意思是让她漱漱口。她一把抢过去，一边喝一边往门外跑。刚走到门口，就看她仰天“咕嘟咕嘟”一通狂灌，又再“哇哇”一阵吐。继而又进屋接水，再走到门口不停漱口，如此反复了4、5次。 我们看她好像缓过来一些，都想让她再说话试试，谁知，她无论她怎么尝试发声，都是这样。 无奈，Cherry放了她的假，让阿达开车送她去诊所看医生，顺便带上水杯，说不好要化验水杯里的液体。 Jos走了以后，Di也出去跑销售了，Bell带Jonathan到院子里玩耍，办公室里就剩下Cherry、Nancy和我。 Cherry严肃的问：“Nancy，Sue，我想，那杯水里的东西应该不是你们放的吧？” 我和Nancy对视一眼，有些无奈，但更对人品的被质疑而感到生气。 一直不愿主动开口的我这次抢在Nancy前说了：“Cherry，虽然我们和Jos昨天闹得有一点不愉快，但也不至于背后里使阴招。Nancy和我昨天都是在你之前走的，我们有什么机会放毒药在她杯子里吗？而且早上最先开门进来的也是Jos，我和你们进门也只是前后脚。” Nancy赞赏的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有进步，“Cherry，如果你怀疑我们，可以报警的，院子前后都有监控，安保公司可以调出录像来看的！” Cherry没想到我们这次不仅一致，而且都有些怒气的反驳她，脸一下子就红了。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怀疑你们啦，哎哟，我开玩笑的啦，如果真的怀疑你们，我才不会讲出来的类！”她立马赔笑。 工作不是很忙，出了点淡水鱼和水草的订单，Mus代替Jos完成了她的工作，我们也帮着Jos把她掉在地上的单据和文件都捡起来，当然，还是继续堆放在她的桌上，这一上午很快就过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没有看见Stella，听他们说，她在retailshop吃，也许工作实在太忙了，我既然应了她不去帮忙，就没有过去打扰她。只是想来想去，Jos的这件事，除了和她有关，还能和谁？但是我真的不愿去怀疑，也许是巧合呢？Jos自己误食了什么东西呢？我又怎么能无凭无据的去怀疑我的朋友呢？ 到了傍晚，Jos回来了，大家都关切的问她病情，她的嗓子还是不能清晰的发音，不过说医生开了一些药给她，吃了两次了，还有一些含片，已经好了很多。 在问到杯子里的液体有没有化验，是什么东西的时候，Jos突然停顿了一会儿，面色苍白，眼神惊恐的说：“Lizard’s。urine。”（壁虎的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