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重生南明当皇帝在线阅读 - 第072 整军备武(四)

第072 整军备武(四)

    就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以他过人的勇气和智慧完成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成功收编了自余龙以下的多达一万余人的水军,得到了余龙的加盟,陈邦彦却并未就此止步,他变卖了自己家产,广泛募捐,四处筹饷,又在高明训练出一支颇具规模的陆师。

    永历元年(1647)二月初,其趁李成栋围攻梧州的时机,带着余龙的水师乘虚突袭广州。眼看着义军压境,清两广总督佟养甲忽生妙计,他下令关闭城门,不准出战,

    一边派出快马到广西急召李成栋回师。一边四出散播谣言说,李成栋的大军已经在回归途中了,很快就要杀到甘竹滩去了。

    余龙的家眷财物全在老巢里,他不知就里,急着要保卫老巢,匆匆和刚结交的兄弟陈邦彦打了个招呼后,顾自撤围先走,剩下陈邦彦兵马太少,孤掌难鸣,只能暂撤围,同时联络其他义军,后与张家玉、陈子壮成功联络上,众人合谋再度围城。

    这时候,李成栋已经放弃了对梧州的包围,转而回援广州。双方在广州诚外交战,一番激战下来,三忠的义军最终不敌,且战且退,最后退入广州府城西北四百余里处的清远城内。

    等余龙那个大老粗带着一干水师回到甘竹滩后,见一切并无异常,顿时知道被骗,不禁又悔又怒,发誓一定要报仇,此时李成栋已经回援和岭南三忠的义军干上了,他见三忠的义军被李成栋的大军一路压着打,一时间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上去相助,又想到当初私自撤军,坑了友军,觉得很对不住好友陈邦彦,内心自责不安。

    就在他犹豫不定时,得知大明天子率领大军亲征广东,三战三捷,已经打到了三水,他欣喜万分,顿时有种找到主心骨的感觉,在得到亲征行营发出的召集抗鞑义师的消息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带着手下前往行营投奔。一万余水军乘着几百艘战船行进速度很快,没几天就到了三水。

    巡戈在三水城四周的大明水师官兵见一只拥有几百艘战船,上万人的水匪部队突然朝三水开来,吓了一跳,还以为打劫的,等余龙派人上去禀明来意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水师军校得到这个重大的消息,不敢自专,让余龙军原地待命后,立马飞速入城向都统制和皇帝禀报。

    朱由榔得到消息后,既惊且喜,忙派都统制焦琏带着一干军校前往码头迎接余龙部,并引其入行辕觐见。要不是顾忌身份,维护体制威严,他恨不得亲自前去,这支援军水师来的太是时候了。

    原三水县衙经过一番整修后,权充为天子行辕,行辕外,顶盔贯甲的侍卫亲军手执刀枪剑戟等兵器,排成两列,从辕门口开始一直延伸到辕门内,盔明甲亮,一片戈矛如林,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咚咚咚三声炮响,辕门大开,从辕门到大堂,是深深的两进大院,中间一道二门,二门外站着十几个御前内卫;从二门里到大堂阶下,宽阔的石铺雨路两旁也站着两行内卫。

    大堂台阶下竖两面黑色大旗,旗杆头是一把利刃,这是军机重地的标志。门外竖了这种旗子,文臣武将非有天子令旨不许擅自入内,违者拿办。

    在明朝末年,主帅威令不行,军律废弛,成了普遍情形,所以朱由榔就带头竭力矫正旧日积弊,预先指示相关人员认真做了一番布置,以显示天子的威严,一军主帅的权重。

    第一次鸣炮后,行营军校陆续进入辕门,在二门外肃立等候。第二次炮响之后,二门内奏起军乐。朱由榔一身戎装,在几个御卫的簇拥中从屏风后缓步走出,他在帅案后坐下,两个年轻而仪表堂堂的御卫侍立两旁侍候,军中是至阳至刚之所,朱由榔自然不会带太监进来破坏气氛。

    一名御卫走到大堂门首一声传呼,等候在二门外的军校由都统制焦琏和副都统制吴继嗣领头,后边跟着监军使、团统制、镇抚使、营统领等数十员,分两行鱼贯而入。他们盔甲整齐,向皇帝行了参拜大礼后,躬身肃立,今日的主角显然不是他们。

    等侍卫亲军中高级军校到齐行完礼后,只见御卫再次走到大堂门首高声道:“宣余龙觐见!”

    余龙今年三十九岁,体格魁梧,紫铜色面皮,此刻心情激动,坐立不安,正在辕门外焦急地等待皇帝的召见。

    过了片刻,听到内卫传呼,心顿时剧烈跳动起来,面红耳赤,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控制住忐忑的心情,嘱咐自己见到大明天子时千万不能失态。对于自己首被皇帝召见,他既感到不胜宠荣,又不免提心吊胆。

    他躬着腰缓步登上台阶,走进堂内,虽然先前已经有所预料,但真的进了威严肃穆的天子节堂,草莽出身的他仍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压向他罩来,让他不敢抬头。

    迈出几小步后,几乎是一进大堂,就对着正堂位置大声禀报:“草民余龙,叩见吾皇万岁!”说完赶快跪下行礼。

    自余龙进殿后,朱由榔就下意识的开始打量起他来,见余龙身材高大,蜂猿臂腰,显得很是刚猛,一副标准的武人身形,心里对他已有几分欢喜,加上看到余龙行礼时极为虔诚,更使朱由榔感到十分满意。

    不过他早已决定要用“恩威兼施”的办法来驾驭像余龙这样的草寇,所以对他行的大礼并不谦让,等他恭恭敬敬的行完礼后,方才用略带亲切的口气叫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