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道之奥义

    那位中州皇族中人气宇非凡，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冷冷地道，“有客人远来，我身为中州皇族岐州之主，在这里出迎会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难道这种事情，你们两家都要插一手么？”

    三圣居的那位望气士，却摇头道，“不敢。但是这位老先生既然在石壁上留书，愿以绝世功法相授有缘之人，那就未必只是你中州皇族的客人。否则他何必来这仙魔交融之地，直接去中州皇城不是更好？”

    那个魔道修士也大声冷笑道，“如果是在中州皇城，你大可以说这句话，但这里可不是皇城，你也不是中州真正的主人。仙盟的人来得，难道我十方界的人就来不得么？”

    那位中州皇族脸色骤变，但却没有当场发作，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他对这个魔修也颇为忌惮。

    三圣居的望气士微微一笑道，“看诸位的样子，已经在此苦苦参悟了许久，想必对这石壁上文字的领悟已经了然于心。恰好我也对这些文字略有了一些心得。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让这位老先生自己判断呢？莫非有人感到心虚？”他的话虽然说得含蓄，但一双眼睛却盯住了那个魔道修士。

    魔道修士冷笑不语，似乎已经懒得和这仙盟的走狗废话。

    骑牛的老者已经缓缓来到了函谷关下，看着黑压压地一片人群微微一笑，“好，函谷关下果然英才汇聚。我上月我在此留书五千言，并且说明，今天会回来以绝世之学传授参透这五千字的人。不知各位都参透了没有？”

    他的话很轻，并没有刻意提高嗓门，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晰。整个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函谷关下，有几千从各地赶来的修者。但是面对这个老者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说已经完全参透了这石壁上的五千字。

    这份安静之中包含了众人的无奈和敬仰。但骑牛老者对众人这无声的沉默，似乎毫无察觉。依然自顾自地道，“看来此地英才虽多，但智者无几。我就再写一个字，不管是谁，若能解释其中之意，我就以这个字送他。”

    这句话却像是一颗炸雷一般，迅速让安静的人群沸腾了。这个老者虽然没有显露出什么高深的绝技，但只是他在石壁上留下的这五千字，就已经让无数高手感到折服。所有人几乎都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道家之祖，古之圣贤。

    所有人也都知道，道家的绝学虽然神秘莫测，但传说他们的功法却是最接近于天地本源的大道。道祖化身亲传，必然是绝世之能。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我参透了，是我……”

    “我也参透了”立刻有人大声喊道。

    “是我，是我，你们都别跟我争！”“还有我，还有我。”场面一阵混乱，几欲失控。

    “无知之辈，也敢鼓噪！”中州的那位皇族冷冷一笑，单手一击掌，一道磅礴的力量自空中蓦然展开。像是爆炸一样，不但把这些庞杂的声音一扫而空，甚至很多人直接发现他们的嗓子已经突然失声了。

    “哼！即便你不满他们的喧哗，但这样以灵力伤人喉舌，未免太过了吧？”三圣居修士勃然变色道。

    “哼，一些根本不入流的低阶修者。这里原本就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在这个世界上，要想说话，就得先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怎么，你三圣居也想试试？”魔道修士却冷冷嘲讽道。

    那位皇族中年人，径直走到了骑牛老者的面前躬身一礼。“在下中州姬连空，对老先生所留的五千真言，自认颇有心得。不知老先生要怎么考量我们的理解程度。”

    骑牛老者看了他一眼，随手虚空画了一个字。一个古篆文的“道”字立刻浮在虚空之中。“在场谁能告诉我‘道’是什么，我将这字相赠。”骑牛老者缓缓道。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这老者的话语之中像是带着某种奇特的力量，足以穿透一个人的灵魂。远处坐在小山坡上的涂飞远眉头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函谷关下的那个骑牛老者。

    涂飞远的脑中传来了一阵叹息，禹无极低声道，“下面这三人都也算得上是一时人杰，可惜他们谁都不够资格。天道茫茫，他们不过也是过客，连窥得一线天机的资格都没有。”

    谷关下，中州皇族和三圣居修士侃侃而谈，指点江山，颇有几分当世修仙大家的风范。骑牛老者半闭着双目，仔细听他的讲解。

    片刻之后，那骑牛老者微微一摆手道，“你们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你们对修仙之道的理解是多么的透彻。你们已经完全懂得了道的涵义，是不是？”

    皇族中年人和非常谦逊地躬身道，“是。”

    那个三圣居的修士也点头道，“不错，我等已然得道。”

    骑牛老者微微一笑，转身向了一旁的魔修中年人道，“你似乎很特别，你以为呢？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那中年人皱眉不语，思索了片刻才叹息道，“实不相瞒，我原先也以为我懂了，而且是真的懂了。只不过，当你开口问我，而我准备回答的时候，却又已经忘了。”

    中州皇族不由一喜，瞟了一眼这个中年魔修，嘴角浮起了一丝讥诮的味道。

    骑牛老者微笑点头道，“不错，不错，很有意思。你懂了，却又忘了。”

    三圣居修士完全不顾身份地长身而跪，“在下愚昧，愿意抛弃一切追随先生，研习真正的天道。”

    骑牛老者仰天大笑，“这先不急，这函谷关下英才云集，这个问题我还想再问一个人。”他这句话一说完，下面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惊奇地窃窃私语，“难道那位皇族和三圣居的大修士，都没能入这老人的法眼？这个三圣居修士，是三圣之一吴节子的儿子，也算是仙盟的大修士之一。

    这位中州皇族更是出生高贵，是中皇的亲侄子，又传承皇家轩辕秘术，也堪称一方之雄主，响当当的的中州诸侯之一。这两人都不能入这老人法眼，那么还有谁能？”

    正在众人惊疑之时，骑牛的老者却抬起了手指，指向了函谷关一侧小山坡，微笑道，“你，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