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元素
“嘘，小声点，那家伙又来了！” “嗯……阿嚏！” “咦，你的感冒还没好么？” “早好了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有点紧张。呀，我的声音太大了。” “咳咳，其实没事儿。那家伙跟聋子一样，我们就再大点声它也听不见。” “那你还让我不要发出声音？” “这样不是挺有意思的么，像玩游戏一样。” 扑哧—— 丽莎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们身边的岩壁正在有节奏地颤抖，那是火翼蛙的脚步正在逐渐远去。 几乎是一转眼，他们已经在这地洞中藏了九天了，距离当初来到魔兽山谷则刚好过去了半个月时间。 正如他们所期待的，智慧不高的火翼蛙完全没有发现地洞，看样子只要他们还躲在这里，就一直都是安全的。 甚至在这九天中，他们还摸清了火翼蛙的活动规律。那个傻乎乎的家伙并没有放弃，但却选择了一种让人无语的笨办法，不停地搜索他们曾做过的地方。 恐怕正是从当初两只魔兽发生大战的地方开始，再到他们踪迹消失的这里，火翼蛙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回搜索一次。 刚开始他们还完全不敢走出地洞，但后来却找到了火翼蛙的行动规律，那头凶兽大概是每隔七个小时就会从这里经过一次。 但其余的时间，对方则完全不这出现。 确认了这个规律之后就好办了，他们两个会算好时间，在保证能及时赶回地洞的情况下除外打猎。 只要他们依然沿着以前的路线出去，他们也不需要担心火翼蛙会改变规律，竟是弄出了一个相当“和谐”的局面。 火翼蛙来，他们就躲进地洞。 火翼蛙走，他们就出来寻找食物。 甚至每天他们都还有时间来生把火，进行一次虽然并不轻松却也别有趣味的烧烤盛宴。 只可惜火翼蛙留给他们的时间太短了，间隔的七小时中能利用的不到一半，否则很可能会引起那只凶兽的注意。 甚至就是完整的七小时也不足以让他们逃出去，强行逃离的话只会让他们再度被火翼蛙追上，而那个时候可不一定还有地方给他们躲藏。 杰瑞对这个结果很无语，丽莎却显得很淡然，让前者很是吃了一惊。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小看了这姑娘啊，简直就是比自己还要乐观和冷静，而且还特能忍。 别人总说现在的女孩怎么怎么娇贵，又多么多么势利什么的，但这些缺点在人家丽莎身上却全都看不到。 这么一个除了水源之外什么都缺的地方，她竟然也能过得乐在其中，甚至还很精心地在自己那个“卫生间”的旁边搭了个洗澡用的小帐篷—— 这个倒是真得感谢她还有个天下女孩共有的习惯，随身带的衣服足够多。不然换成自己这样的，身上一套包里一套，想搭都搭不起来。 乐观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啊，锻炼好心态的道路还很漫长，杰瑞觉得自己还得继续努力…… 除了按照火翼蛙的行动周期来安排作息时间外，杰瑞在这些天也不是无所事事。 虽然他自身的学徒等级没有提升，命运之书的成长度也进境缓慢，但他还是可以在其他方面找到一些乐子。 比如他此刻正在做的事情——修铠甲！ 之前他们曾击杀了一只会发风刃的青狼，丽莎的铠甲就是在那时候被损坏了，一小半的肩甲直接被削断，内里的锁子甲也撕开一道口子。 断掉的肩甲是肯定没办法修的，单是重新熔炼需要的高温火焰就没办法解决，但被切开的锁子甲却还可以抢救一下。 丽莎身上的锁子甲材料很好，即便杰瑞特别制造了几把石锤，要将那些断开的小金属环重新连接好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幸他们现在最不缺的时间，杰瑞自己也乐得找点事情做。作为一名继承了老哈里不务正业属性的优秀石匠，他在任何手工活面前都有着强烈的自信。 就在一个个的修理金属环时，他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个想法。 据说很多高级装备都是有被加持魔法的，当然这样的魔法并不怎么厉害，往往都是锻造完成后再施以一些像精神防护之类的简单魔法。 但他还听说过一件事，最顶级的装备却是从一开始锻造的时候就已经被加持魔法了。也正因为有着魔法的作用，那些装备才几乎没有破绽，完全不会被一般的手段破坏掉。 杰瑞不知道用魔法锻造铠甲的方法，他甚至连一个最简单最低级的魔法都施展不出来，但却并不意味着他连尝试一下都不能。 想做就做一向是杰瑞的风格，他在小心翼翼地敲打着金属环时，也将体内的魔力流调动向扶着金属环的那只左手。 在完全不了解魔法也没有任何运使方法，只是单纯把魔力流往一个地方驱使的情况下，杰瑞并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魔力流在人体内是有着固定的流向的，在人体内自成一套循环。就好像是河道中流动的水，一旦河道在某个地方突然转向，巨大威力便很可能使水流冲破河道，而后便是大坝决堤一溃千里！ 魔力流也是如此。 每一个接受过神官教育的人都知道，他们只能按照固定的路线去运行魔力流。不是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施展魔法，而是因为只有这样做才最安全，才不会打破魔力流在体内的平衡。 万一魔力流在人体内的循环被打破，失衡的将不只是魔力流自身，失去的也不只是使用魔法的能力，更有可能是神官自己的生命。 历史上也不乏胡乱驱使魔力流还安然无恙的，但这样的人无一例外不是超级强者，他们对魔力流的驱使已经了如指掌，可这样的人又能有几个？ 甚至根据某些不被承认的传说，这些人中还有人因为胡乱驱使魔力流而创造出新的魔法，不过却并没有得神殿的证实。 杰瑞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想要尝试于是就尝试了。 一瞬间，最近抵达的一部分魔力流便直接冲出了他的手指，那里正捏着锁子甲上的一个金属环，一幕奇特的画面也就在这金属环上出现。 点点明亮的光点突然出现在金属环的周围，它们太小了，小到还不如小指甲大的金属环上便聚集了成千上万个。 这些小光点就好像活的一般，正在金属环周围游动并跳跃着，偶尔有几个碰到了金属环的表面就立即钻了进去。而随着杰瑞继续驱使魔力流，这些光点的数量并没有增加，但它们的形态却在发生着变化。 刚开始只有个别的光点融合在了一起，紧跟着就有更多的，直到全部的光点都融成了一个整体。但奇怪的是，融为一体的光团反而不是那么明亮了，就好像变成了一团水滴，正在渗透进细小的金属环之中。 杰瑞当时便目瞪口呆，他哪曾想会见到这么一幕画面。 在几天前发现魔力流时他就注意到了，自己的魔力流偏向于水属性。 这一点并不难理解，可能他本就是水属性的体质，但也可能是因为那颗紫晶剑齿兽的魔核，毕竟紫晶剑齿兽就是一种水属性的魔兽。 可是水属性并不代表施展出的魔法就是水流，实际上水属性的魔法更多是以冰的形态存在，因为坚硬的冰显然比柔和的水更有威力。 但这两者仍然是同样的东西，水还是冰，在本质上都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他在这一刻所见到的，虽然形态上好像是一颗巨大的水滴，但其实他自己却非常清楚，那根本就不是水！ 而是非常纯粹的，一团由水元素组成的聚合体！ 水元素在变化之后才呈现为水的形态，但水元素本身却并不是水，这是一个很基础的概念。 杰瑞本来的想法是看看自己能不能莫名其妙地就搞个魔法出来，像之前只要有空的时候他也会这么尝试，当然他还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眼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变化，但这变化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别人控制魔力流是出现魔法，怎么到他这里变成直接驱动水元素了。 “搞什么鬼！” 眼看着那仿佛被沾到一起的水元素团都融进了金属环，杰瑞无语地叫了一声，手上的力气却是没控制住，石锤重重地砸在了金属环上。 “糟糕！”杰瑞暗叫不好。 锁子甲的金属环在组合起来时非常有韧性，可是单独拿一个出来就不行了，自己这一锤子砸下去非得把它砸碎了不可。 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却是狠狠一凝！ 重重落下的石锤砸在了地面上，显然那金属环已经扁得不能再扁了，十有八九是彻底粉碎了。但就在他的眼前，却是石锤上出现了道道裂痕，紧跟着整个锤头轰然爆裂。一点银光从地上窜了起来，杰瑞目光锐利，那分明就是一个小小的金属环，竟是完整无缺！ 正当杰瑞下意识地将金属环抓在手中时，地洞后方传来丽莎的声音，这姑娘刚刚正在洗澡。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她显然是听到了杰瑞刚刚那声惊呼。 杰瑞一愣，看着手中似乎比先前更要光滑明亮的金属环，嘴角悄悄挑起。 他觉得自己或许能送给丽莎一份大礼了。 “哈，没事。” 杰瑞强压着喜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