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逍遥宗听道
“刚才么，水娆的师尊，也是我的道侣。我不是怕他，而是不想惊扰到他。”老者答。 “水娆公主为什么把我留在这里？”赵忘再问。 “因为她要我照顾你啊，呃，确切的说，我发现我们之间比较有缘，所以决定收你为徒。”老者答。 “呃，这里是哪里？”赵忘还问。 “呵呵，你终于问到一个比较有意义的问题，这里是逍遥宗的长老阁，逍遥谷。” 赵忘也发觉自己问了这么多似乎对方都是略带调侃的就回避掉了具体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决定再试试：“我还能够再见到水娆公主吗？” “呵呵，好问题。”老者点点头，“短时间内估计是不能了。” “为什么？”赵忘惊。 “因为她要做一件很复杂、影响很深远的事情，所以接下来就顾不上你了。”老者答。 赵忘无奈，“您能仔细的和我说说吗？” “好啊，不过我们先来做个游戏怎么样？”老者笑嘻嘻的说。 在赵忘点头同意后，老者从袍袖中取出了一个骰盅，揭开亮了亮其中的一粒骰子后又盖上，摇了几下后放在了面前，指了指对赵忘说：“猜！” “三点。” 老者马上打开，赵忘探头一看居然正好就是三点。 再来，赵忘又一次命中，第三次依然。 第四次、第五次，数十次下来，赵忘无一不中，这时就连赵忘自己都有点发懵，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能力了，他很兴奋，但远远没有忘记初心，于是在第三十二次猜中之后他忍不住问：“您这是要教我赌博吗？” “不！”老者忽而一本正经看着他说：“我要教你的，是占卜！”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赵忘就和这位老者以及这个骰盅一起，修习起了“占卜”。 而此时的孙辅又是别一番的情致。 就像长老阁不是阁一样，听云阁也并不是阁，他们都是逍遥宗内对某一区域的一种称呼。 听云阁位于整个逍遥宗后半部的偏北方，是一个由五间院落组成的大院子，中间一座最大，其余的四间略小。 这是逍遥宗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既高阶又比较冷清的地方，说它高阶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空间大小甚至有助于修行的灵气浓度都已经与掌门所住的逍遥阁相差无几，说它冷清则原因无他，这里的主人从不认真的讲道，也不指点弟子们修行，更不欢迎其他旁支弟子来访，所以如果让逍遥宗内曳雨、惊风、落雷、升云四支共同评定一个他们最不喜欢的地方，绝对就是这里。 这里的主人就是水娆公主。 孙辅倒是还没觉得听云阁冷清，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真正的来到修道者住的地方，他还以为本就该如此清静呢。 不过在路上那位带路的“师弟”的几次隐晦的探问后，孙辅明显的察觉到了一些嫉妒，至于是为什么，只有等水娆公主来为他解答了。 一个人在听云阁门口等了近两个时辰，孙辅终于看到水娆公主带着小红走了过来。见到他水娆公主只是抬指一挥，示意他一起进入。 三人直接来到了中间最大的那间房子中，还没来得及欣赏屋中的摆设，水娆公主便回身问道：“孙辅，你可愿拜我为师，修习道法？” 孙辅闻言跪倒：“孙辅愿意，请公主不吝赐教。” “好，你起来吧。既然愿意拜我为师，以后就不要称我为公主了，修道之人少有世俗的称谓，你叫我师尊即可。”水娆公主点头。 “是，师尊。” “想来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就去休息吧，你的房间在东边的院落里。明天一早来这里见我。” 水娆说罢看着小红道：“帮他去置物阁、丹阁和铸造阁领取一应物品，不可藏私。还有，给他准备点饭菜。” “是。”虽然小红颇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到水娆真的收了孙辅为徒，他还是决定好好做这些事情，因为他并不是水娆的徒弟，而是随从。 听云阁东院，一共有两间房子而且全部空着，孙辅按照习惯选了靠近中间的一间，一个时辰的功夫后小红端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进来。 最上面的餐盘里三菜一汤一大碗米饭，然后是一只流光溢彩的腰牌，而后是三只丹瓶和两套白色的道袍，孙辅注意到，这道袍的衣襟上绣着白色的花纹。 不过孙辅没有细想，简单的吃完了这餐饭，他就躺在了床上强迫自己睡觉，明天即将开始修行，他要用自己最好的状态去面对。 第二天一大早，孙辅就来到了水娆的房间门外，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水娆已经在等他了。 指点他坐在摆好的蒲团上，水娆公主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从赵天启开始，你是我第二个弟子，这一点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赵天启，还是要尊他一声师兄。 我收徒向来都是缘分使然，没有什么计划，所以你们年龄相差较大，不过这不算什么，达者为师，或许若干年后你会超越他也未可见。” 说罢拿起身边的一枚玉简递给了孙辅，“这是逍遥宗练气的法门，你收好。不过现在让我先来为你说道。” 然后水娆起身走出院外，在一颗海棠树下站定，看着跟随而来的孙辅说：“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有缘起，又终将湮灭，你可知道为何？” “请师尊指教。” “因为寿元。有一句话叫夏虫不可语冰，其中真义便是夏虫寿元之短，在它们的世界里永远没有冬天，是因为他的寿元就只有短短一夏。 所以你看到草木会有荣枯，动物和人会有生死，不管是植物、动物还是我们人类，从这个物种诞生之初，冥冥中就有一股力量决定了他的寿元，那么这股力量是什么呢？” 水娆公主拾起一枚海棠落叶把玩着，向孙辅问道。 “莫非是上苍之力？”孙辅疑惑。 “不然，人人感于天威而顶礼膜拜，这是佛家的精义，而且佛之一脉也并非像我所说的如此简单，所以以后如果你遇到佛家弟子一定要礼敬三分。” 略提了一句题外话，水娆转回主题：“如果我们将刚才提到的冥冥中的力量归于上苍之力，那么就不会有修道者的出现，我们的祖先在极久远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件事情。” 说着将手中落叶拿到孙辅的面前，然后另一只手张开，就见那手上慢慢泛起一抹光晕，光晕灵动的汇聚在水娆的食指上，然后她将散发光晕的食指轻轻的点在这枚枯叶上。 就见这枚本已经成为深褐色的枯叶居然慢慢向着原本的鲜艳颜色慢慢转变着，近距离的孙辅发现这片叶子的叶脉中正流动着水娆食指上涌动的相同的光。 “你看见了吗？”看到孙辅入神的观察着，水娆问。 “看见了师尊，那就是冥冥中决定万物寿元的力量。”孙辅向着水娆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这种力量叫灵力。你刚才看到的光晕，就是灵力的一种具体的表现，事实上，灵力是看不到的，它无形无质，但却充满整个世界，不过它并不均匀，而是有的地方浓郁有的地方稀薄。而各个物种体内容纳灵力的多少，直接的影响着万物的寿元。” 说到这里水娆一挥手，手中已经恢复到最完好状况的叶子霎那间化成齑粉，中间的点点光芒慢慢的回到了水娆的食指，然后消失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完全纯净如你刚刚看到的那个样子的灵力，它们大多以灵气的方式存在，你刚刚看到的是已经被我修炼成为灵力的灵气。” 水娆看向孙辅，在他点头表示知道后继续道：“在极久远的时代，我们的祖先发现了这个秘密，于是他们开始想方设法的凝练天地间的灵气成为自身的灵力，于是就有了修道者。 他们不断的尝试各种办法，而后加以总结、归类，然后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于是就有了所谓的道统，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修道者渐渐分化、重组，经历过兴盛、也经历过没落，一直延续到今天，才变成了现在宗门、洞府、散修家族、散修的格局。” “还是从灵气说起，”水娆停下整理了一会儿思绪后接着说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世界由于其中的万物变迁也产生着不可避免的变化，这就是所谓的沧海桑田。 不过不管这世上的万物如何变，这个世界的海量灵气几乎是用之不完的，所不同的是，由于各种事物的侵袭、同化、兼容甚至吞噬，灵气也从久远时代的纯灵气变得越来越驳杂，所以远古人们修道只需要练气即可，而且他们本来也就自称为练气士。 但是现在想要修炼就远远没有当初那样简单了，所以现在的人自称为修道者或修士，修就是指修炼的过程，而所谓得道的第一阶段不过就是很多凡俗的人们也经常提及的求长生不老。 因为你是刚刚入门，所以关于修炼的背景和因果，就先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