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秃鹫纹章
试图通过犬牙峡谷的绿洲难民队伍,在中途被无数块自高空坠落的碎石切断成了数截,身为众人首领的兰蒂斯想要回身去援救正饱受巨石砸击的难民们,海伦娜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叫兰蒂斯先以自身的安危为重,如果他死了,还有谁能够把已是散沙一片的抵抗军给凝聚起来? 事实上兰蒂斯能做到这种事情也全仰仗着“格雷迪指定继承人”这一身份,凭他本身的资历在抵抗军内是很难排得上最前列的,在兰蒂斯的前面,尚有许多抵抗军的元老存在,他们大部分都是在抵抗军与自由之翼决裂之前便追随了格雷迪的,论资排辈,兰蒂斯是绝对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的。 耳边轰轰隆隆的碎石坠落之声响个不停,兰蒂斯转眼间就想明白海伦娜说的是正确的,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样绝不仅仅是对他自己负责,同时也是对这些难民们负责,逞一时之勇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走!” 兰蒂斯怒吼一声,随即跳上载具与身边的几名同伴没命似的往前冲去,——犬牙峡谷已经走了一多半,往后是不可能了,唯有尽快从另外一边的出口冲出去才是正道,只要冲出了峡谷就安全了。 …… 斑鸠与小虫等人所搭乘的改装皮卡一直处在队伍的最前方,正因如此,他们几乎没有怎么受到这场意外的影响,而且小虫的眼睛最尖,她在听到第一声爆炸以后便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依稀看见峡谷的顶端有人影闪过。 “看!那里有人!” 小虫抬手往上一指,车内除了斑鸠还要全神贯注地开车以外,剩下的人全部都伸着脑袋向峡谷上方张望,果然看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想来就是他们制造了爆炸,试图用坠石把峡谷内的所有人都给砸死。 至于目的,小虫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有人想要抢夺队伍内的物资,毕竟那些满满当当装载着食物的大货车太招摇了一些,更何况还有运载武器弹药的货车呢,荒原上的强盗们经过了新帝国的肃清行动,大部分都变成了尸体,却保不齐会有幸免于难的。 莫非是有原先就盘踞在犬牙峡谷内的血眼强盗逃过了新帝国的肃清行动,现在又盯上了自下方经过的绿洲难民队伍? 小虫估摸着很可能会是这样,那些血眼强盗对犬牙峡谷内的状况最熟悉不过了,他们比谁都更了解在峡谷上方的哪一段设下埋伏会取得最好的效果,——用一场爆破来使峡谷两壁发生崩塌,坠落的碎石会把下方的绿洲难民队伍给砸得稀巴烂,到时候血眼强盗们只需要过来收缴战利品就行了,此外再不需要多费什么手脚。 “冲出峡谷!绕到峡谷上方去!” 望着已近在咫尺的峡谷出口,小虫让斑鸠别只顾着自己逃命了,他们是最先逃离险境的,要是能弄清楚幕后黑手究竟是不是血眼强盗,说不定可以想办法把损失给降低到最小。 既然小虫都这么说了,斑鸠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呢,他猛地往左边一打方向盘,才冲出了峡谷出口的改装皮卡“吱”地转了个向,立马顺着另外一条道,朝着峡谷顶部疾驰而去。 …… “轰!轰!轰!” 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每隔差不多几分钟就会响起一次,看样子是位于峡谷顶部的这些人真的没想留下活口,他们就是要用坠石把下面的所有人都给砸死,免去后患。 “等等,先别忙着接近。” 看看人影就在数百米开外,小虫示意斑鸠先把皮卡给停下来,虽然车上有娜塔莉亚跟舒尔茨这俩超级打手,可最好还是要先弄清楚前面是怎么个状况,否则稀里糊涂地冲上去,万一对方准备来个玉石俱焚,一下子把所有的炸药都给引爆了,瞬间将整条犬牙峡谷给炸塌,那么下面岂不是再没有人能够幸存下来了? 小虫的本意是来救人的,要是惊动了对方,反而就会变成了害人。 “斑鸠你跟舒尔茨走前面,我和小姨妈注意左右两边的状况,凯特琳,你警惕着咱们的后面,不要被人包抄上来都不知道。”
或许是情况太过于紧急,以至于都没人在乎发号施令的是在场年纪最小的小虫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那些人的身份上,包括跟小虫接触不多的凯特琳在内,她也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负责殿后。 之前能够一个人潜入新帝国中给小虫送去一封信,又能够只身一人远走黑铁矿场与自由之翼阻止的秘密基地,凯特琳没有两把刷子是根本做不到这种事情的,有她殿后的话,没人不放心。 斑鸠已不是第一次跟舒尔茨配合行动了,他指了指舒尔茨,让舒尔茨待会负责给自己打打掩护,斑鸠则趴在了没过脚踝的荒草之中,匍匐着向前缓缓爬行。 “轰!” 又是一声炸药爆响,斑鸠注意到那些人沿途在犬牙峡谷的上方布下了不知道多少个引爆点,反正每隔一两百米就有一个,看样子小虫估计得没错,他们就是想要用这种无须露面的方式解决掉下面的绿洲难民队伍。 “好像不是血眼强盗呢。” 斑鸠眯着眼睛仔细去瞧那些人的相貌与装扮,总共十七八个人搭乘了六辆越野车,每个人的眼圈周围都没有血眼强盗特有的鲜血图案,这跟传闻中的血眼强盗一点都不一样。 难道是在家园被毁之后,血眼强盗们放弃了用鲜血在自己眼圈周围涂抹的习惯? 斑鸠越看越觉得奇怪,他轻轻拨开了挡住自己视线的两丛野草,抬起头,恰好那些人来到了距离斑鸠十多米开外的最近一个引爆点,斑鸠凝神看着那些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双眼一睁,斑鸠忽然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是抵抗军的人?” 为什么斑鸠会做如此猜测呢,因为他瞧见了其中一些人的胸口上别着一枚特殊的纹章,那是抵抗军的标志,一只蹲在树枝上的秃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