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双簧之魅5

    范市长听后笑了，说：“谁要见我，完全可以在这见嘛。”

    何满庭看了廖承东一眼，笑着说：“廖队长听到了也没关系，说是上海总部来人，指名要见你，他又不想下船，可能是怕不安全吧。波田总裁专门让我过来跟您禀报一下。”

    看着何满庭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廖承东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何满庭跟波田出歪主意骗范市长似的，但他立即否认了这一想法，范市长跟他们都是一伙的，何满庭胆子再大，也不会害范市长的。

    范市长思考了一下，答应了。

    何满庭见范市长答应了，又对廖承东说：“你也不能少，带上你的纠察队，你是有警戒任务的。”

    傍晚时分，一整天都没露头的太阳此时露出了通红的脸，好像因为做错了事，羞于见人一样。码头上，风却更大些。

    廖承东带着纠察队来到码头上，轮船已经靠岸了。码头上站满了小鬼子和警察，一律武装整齐。

    一批工人正上船准备卸货。

    廖承东命令他的人在最前面站定。他站到队伍前面，目光四处搜索，搜索谢为顺，搜索范丽丽和母亲，但均不见他们的影踪。

    没一会，波田、范市长、何满庭的车陆续过来了，相继在廖承东面前停下，先是一些保镖下车，接着，何满庭下来了，再接着是范市长，最后下车的是波田。

    当何满庭从廖承东身边走过时，突然停下来，对廖承东说：“你跟我上车来一下。”廖承东就跟着何满庭进了他的车内。原来，何满庭自己都不知道上海总部谁来了，见码头上人很多，不想冒风险出现在码头，借故问廖承东安保安排情况，就躲进车里。

    上车后，廖承东坐到驾驶位置，何满庭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何满庭问了几个安保跟纠察队工作方面的问题，廖承东都一一回答了，何满庭觉得很满意，却没有下车的意思。他看着车外，夕阳的光辉照在挡风玻璃上，何满庭眯着眼说：“什么人来呀，弄得如此兴师动众的。”廖承东说：“管他谁来，你就不要下去了，我下车了。”何满庭说：“我总觉得今天很特别，你等会下车吧。”廖承东只好不再下车，顺手捞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他哪有心思看报，他想知道谢为顺那边的行动顺利不顺利，可是他又不能离开。浏览了一下，他将报纸折起来放回原处，说：“几天不出太阳，一出来就刺眼，不看了。”

    这个时候，廖承东忽然听到何满庭尖叫一声，“廖辉。”那声音是从胸腔里直接迸发出来的，有些含混，充满着惊恐。廖承东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求救于他。看他一眼，就见何满庭一手指着车窗外一手推开车门，又大声叫：“是廖辉。快抓住他。”

    廖承东朝窗外一看，一个人从车前跑过。他也看清楚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哥哥廖辉。而此时，波田跟范市长一行人正在上船。

    何凤建最先听到父亲叫声，忙跑过来。

    何满庭指着廖辉的手还没放下，“快抓住假廖辉。”

    哥哥廖辉正拨开人群，步履生风，像是在追赶波田跟范市长。

    何凤建看到了哥哥廖辉，也对廖承东看了一眼，随机举枪就对哥哥廖辉开了一枪。

    人群一下子乱了，波田跟范市长还有一些正在上船的人都一齐趴到地上。

    廖承东迅速下车，见哥哥廖辉开始跑起来，朝着码头东边的江堤方向跑去。

    何凤建率领的警察们都一起追赶他，那些保镖还有小鬼子都朝哥哥的方向开枪。

    廖承东看到哥哥双脚生风，左躲右闪，像影子一样跑得飞快，没一会工夫，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趴在地上的那些人都不敢起身，只有波田抬着头朝东面瞧了几眼。

    过了十几分钟，小鬼子跟何凤建们才回来。

    何满庭问：“怎么样？”

    何凤建说：“爸爸，我看得真真的，就是廖辉，俩人衣服都一样，怎么回事呀？”

    “我问你怎么样了？”何满庭生气了。

    “他跑了，爸爸，此人肯定经过特种训练，没人跑得过他的。”何凤建还喘着气。

    何满庭这时似乎想起了车里的廖承东，就走到车边。见廖承东站在车旁，就问廖承东：“你都看见了？”

    廖承东装听不懂，说：“只听到你在喊我，他们在跑，喊我又不叫上我，到底怎么啦？”

    何凤建说：“你没看到吗？我看到还有一个你。”

    廖承东笑着说：“局长开什么玩笑，怎么还有另一个我呢？”

    何满庭对何凤建说：“快去对他们说，取消今天的行动，都回去吧。”

    波田、范市长他们都同意取消今天的行动，陆续开车回去了。

    码头上只剩下何凤建跟父亲还有廖辉的纠察队，何凤建对父亲说，“爸你回家吧，我今天非要把假廖辉找出来，不然我就不姓何。”又对廖承东说：“跟我一起找吧。”

    何满庭立即说：“不行，他不去。带着你的人去找吧，对了，不要打死他，你自己也要当心。”

    何凤建带着警察继续搜查去了。

    廖承东却被何满庭带到办公室。

    何满庭问廖承东：“出现了两个廖辉，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廖承东认真地说：“我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我没兄没弟的，怎么会有两个我呢？”

    何满庭问：“你是上海人吗？”

    “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

    何满庭又问：“你父母亲叫什么？”

    “我父亲叫廖祖长，我母亲姓方。”

    “既如此，那这个人是谁呢？我看他从车前走过那样子，就是在找人，会不会是来找你呀？”何满庭放弃了追问廖承东户口，他觉得要是那个廖辉真的是这个廖辉的什么人，这样问他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他现在必须牢牢掌控住眼前的廖辉。于是他又说：“只怕是有人冒充你，故意给你制造麻烦，你也要当心点。”

    廖承东故意问：“他冒充我做什么？”

    何满庭说：“是啊，我也没想明白。”

    廖承东知道，哥哥廖辉突然出现，意在搅乱局面，让范丽丽跟母亲顺利上船。可是他还是有点担心。就想去谢为顺那看看，说：“何会长，纠察队那边还有点事，我回去了。对了，出了这事，我定当查清楚，不然我都说不清楚了。”

    廖承东刚走出门，就见一个人警察喘着粗气跑过来，说：“不好了，何局长被那人掳走了。”

    何满庭听见了，急忙出来，大声问：“你说什么，谁掳走了你们局长？”

    小警察还有点心有余悸，喘着气说：“我们局长带我们在江堤上搜查，找半天也没见到什么人。等我们撤回来刚走到码头边，那个人像从地里冒出来似的，突然上来掐住局长脖子，像老鹰抓小鸡似，我们又不敢开枪，干瞪眼看他把局长带走了。”

    “什么那个人这个人，是不是长的跟他一样？”何满庭气得额头上青筋暴绽，指着廖承东对那人大声喊着。

    小警察对廖承东看了一眼，放低声音说：“就是，跟廖队长长一个样。”

    何满庭问：“他们去了什么方向？”

    小警察说：“还是往东面走了。”

    何满庭踢了那个小警察一脚，嚷道：“还不快去找人！”小警察就要走，廖承东喊住他，问：“那个长得跟我一样的人说了什么？”

    小警察诚惶诚恐地说：“没说什么。”

    廖承东就跟何满庭说他去看看，何满庭同意了。

    廖承东跟着小警察到去码头，路过谢为顺住所时，看到他的门是紧闭着的，就想他们一定安全顺利上船了。走到江堤时，突然下起了大雨。雨脚落在江面上，溅起高高的浪花。廖承东盯着江面看着，心想，母亲跟范丽丽这时肯定也在看浪花吧。沿着江堤搜寻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何凤建任何踪迹。天慢慢黑下去了，所有人都被淋湿了，警察们也都没有力气，已经有人累得坐在地上不肯爬起来。

    廖承东说：“你们说他是往东面跑的，要是躲在哪里，等你们都走了，他就不会往西边跑吗？走，我们往西边看看去。”

    雨越来越大，江面上波浪也高了。

    搜着搜着，终于看到江堤下有个黑影躺在那里。

    廖承东马上带人下去，一看，真的是何凤建，他已经晕过去，一条腿浸在江水里，整个人都被波浪敲打了，随时都有被波浪卷走的可能。廖承东怕打着他的脸，又摇他，好一会才将他弄醒。

    何凤建睁开眼，看着廖承东，吓得想起身跑，可是没有了一点力气。

    廖承东笑着说：“是我，不是那个人。”

    何凤建揉揉眼，对着廖承东的脸直挺挺看着，又看看那些警察。

    廖承东不容分说，让人背起他往回赶。

    进了城，廖承东坚持把何凤建弄到医院看医生。

    何凤建这时才开口说：“不去医院，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