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双簧之魅11

    看许怀家小老婆走远了，廖承东小声问从林子里走出来的那人，“是廖老大让你们蹲在这里的？”

    那人说：“不是的，我们先是瞄在你们后面，你们进到范府后，我们的人各就各位准备好了，突然小鬼子就来了，我们只好躲到这来了。廖队长，你想办法把波田引过来，我们好动手。”

    廖承东问：“你们老板是怎么布置这次任务的？”

    那人说：“也没具体布置，就说让我们听你的指挥。”

    廖承东清楚了，廖宏波还真的是在试探他，对他不完全相信。就说：“你躲回去吧。没我的指示不要轻举妄动。”

    那人点着头就退回到林子里去了。

    廖承东跑回大路上，就见许怀家小老婆还站在那里等着他。走近她时他没有停步，跟她说：“范丽丽她妈不肯回来，我要回去跟波田他们报告。”

    女人也不吭气，就跟着他一起走，进了范府门口时，却不进去了，拽住廖承东说：“中午我在林子里等你，你要把东西带来。”

    廖承东敷衍地点点头就进去了。进到院子里，廖承东看到波田何满庭他们还都站在走廊下，佣人们也都齐刷刷还站在院里。范市长见他回来了，走下来问他：“人呢？”廖承东说：“人是见到了，可她没空。”范市长并不性急发火，而是走回去对波田说：“我亲自去一趟。”波田笑着说：“范市长，她不愿回来就算了，不要逼她嘛。她打麻将我们也可以打呀，你技术怎么样，今天有没有雅兴跟我玩一把？”

    还没等范市长回答，何满庭立即笑着说：“行，范市长最近手气背，我们弄他几个钱。”

    范市长也笑着说：“愿意奉陪，可三差一呀。”

    何满庭立刻说：“廖队长会打，让他上。”

    廖承东虽不情愿，却只能同意，他还想看看，波田今天来范市长家的真正用意，他可不是喜欢玩麻将的人。

    范市长让下人解散，去准备麻将局子，又让几个人去买菜，准备午饭。

    麻将局子就开起来了。

    廖承东实在无心打麻将，心里只想着外面廖宏波的人，就做了第一个放炮的人。掏钱时才发现今天口袋里没带多少钱。范市长看见了，说：“你放心打吧。”就掏给他一沓钱，廖承东接了下来。

    波田麻将打得挺好，很少放炮，胡牌次数最多，赢了不少钱。何满庭打得认真，也赢了些。范市长三心二意，牌打得很臭，又或许是故意输给波田的，总之，掏出来不少钱。廖承东牌技很差，但偶尔也胡牌，却打平了。其实，他人坐在牌桌前，心思早飞走了，最该输的是他。

    打了两个多钟头后，范市长觉得已经到饭点，就让人去喊厨房做饭的女佣过来，问她午饭做得怎样，何时开饭。女佣说快了，你们还玩半个钟头吧。几个人继续打牌。

    再说许怀家小老婆回到家里，数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催佣人快做饭，匆匆吃了午饭后，又换了身新旗袍，开叉很高的那种。穿戴一新打着雨伞，小猫抓心一般又冒雨来到那个树林边。见廖辉真的还在远处等着她，心花怒放奔过去，笑逐颜开地说：“等急了吧。”

    等他的人是哥哥廖辉，他也笑着说：“不急，我晓得你会来的，只比你早到几分钟。”

    女人猴急着就拉他要钻林子。

    廖辉站定不走，说：“里面有人呢。”

    女人蹲下身子对林子里瞄着，果真看到一个人，不高兴了，凶道：“你到底是谁，快出来。”

    那人就是等廖承东发号施令的人，早等急了，忙走出来，见那个女人还在廖队长身边没走，奇怪了，问：“廖队长，你们这是……”

    女人问：“你是谁？多管闲事，闪一边去，我跟廖队长有要紧事。”

    廖辉憨笑着，对那人说：“是真有点事，你回去吧，回头再来找我。”

    那人更不懂了，说：“你今天是怎么了，说好的事怎么说变就变了？”

    廖辉对他闪闪眼，“你没看到吗？情况变了，回吧。”

    那人只好重新走回林子里，招呼同伙走了。

    待那人走后几分钟，女人又拉廖辉往林子里走，廖辉这次只得跟着。进了林子，女人拿出手帕让廖辉垫在屁股下坐下，自己也拿出来一条垫好，挨着廖辉坐下，两腮潮红轻轻柔柔地说：“你人不错，不骗我。”

    廖辉说：“我从不食言。”

    女人怕林子里还有人，看了看，发现真的没人了，还不放心，问廖辉：“刚才那人你认识？”

    廖辉笑着说：“认识，沾你的光，早上才认识的，他算是你我相好的第一个见证人，我以后不敢得罪他了。”

    “刚认识？你连他的姓都知道，你骗谁，你们一定有事。”女人用光溜溜白闪闪的手臂在廖辉臂膀上撞了一下，娇滴滴地说。

    “你很细心，好吧，我说真话。我们是有点事，是我拜托他办的。”廖辉说。

    “什么事？我能听听吗？”

    “可以，有一天傍晚，他忽然从背后将我打倒在地，还要带走我。我估计他是认错人了，盯我的梢，把我当成那个假冒我的人了，近来不是出现两个我嘛。我一个鹞子翻身，就跟他对打，他哪是我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我制服了，再打他几下，他就全说了。他说他是受人之托，找那个假廖辉的。我一想，我也想弄清楚啊，就亮了自己身份，还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帮我查。”

    女人突然惊了一下，站起身，望着他，问：“那你是真是假？”

    “你喜欢真的还是假的？”廖辉拉她坐下，用戏弄的语气说：“要不要你跟我试一下？”

    “才不要，你我又没试过。难怪何满庭让我……”

    “是让你试试吧，那我们干脆试一下吧，试后你会知道我是谁了。”

    “我不要听你胡说，你把证件拿给我看看，我才相信。”

    廖辉不仅掏出证件，还将玉簪拿出来，说：“假廖辉不会有这东西的吧。”

    女人见了玉簪，就要抢，嘴里说：“我信了，你把东西给我。”

    廖辉不给，又揣回口袋。

    女人到这时才想起来何满庭让她要做的事，脸上就有些黯然，说：“既然你是真的，那我就跟他说，你是真的。”

    “我听说那人跟我长一个样，你怎么说得清？不过，我才不信，这世上还真有一模一样的人，怎么说都会有区别的。既然何会长让你甄别他们，你就要拿出真东西来，他才肯信。不如我们先试一把，以后遇到那个假廖辉，你再试他一把，肯定会找出两个人不同之处来的。”廖辉先是一本正经，后又开起玩笑。

    女人听着，咯咯笑说：“你就是个混球，你就舍得让我跟假廖辉试一回？”

    “是舍不得，可不那样，他们怎么能分别出真假廖辉？我这个真廖辉以后又该怎么办？”

    女人想了想说：“这也不难办，那根玉簪我暂时不要了，就放你身上，等哪天抓到假的，搜他身，没簪子的必是假的。”

    “是个好办法，玉簪你真不要了？”

    “暂时不要，不过你可要保管我。对了，我问你，簪子是怎么到你手的？”

    “我从你家偷来的。”

    “为什么只偷簪子，我的首饰多了去。”

    “你想听吗？第一，我喜欢簪子，绿色的簪子，第二，是你的东西，我就喜欢。”

    女人听着，心就早被融化了，身子就歪到廖辉身上。廖辉不敢让她真靠上去，他也感觉不能再呆了，他要走了，不然，他突然像烟雾一样走了，会暴露自己的。他让开她，站起身，说：“你看，雨大了，这地上湿透了。我另约你，你先回去，我随后再回。我俩的事不能让老许知道，更不能让何会长知道。”

    女人点头，看着他，看看天，雨真大了，林子里响声一片。她很无奈也很不舍，说：“那我等你，我先走了。”一步三回头就走了。

    再说廖承东这里，他坐在饭桌前吃饭，虽有一大桌子好酒好菜，但他食不得味，总感觉反胃，心还跳得厉害。他知道，是哥哥廖辉出现了。他现在已经能随时感觉得到哥哥现没现身。心跳加快，说明哥哥现身了，但今天出现反胃，还是第一次，他觉得哥哥定是做了什么跟他不对味的事，更加心神不宁起来。

    波田跟何满庭喝着烧酒，两个人兴趣正浓。

    这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吵架。

    范市长说：“我出去看看，你们尽管用。”就把酒壶交给廖承东，出去了。

    许府大门口处，许怀家正跟他小老婆吵架。

    许怀家破口大骂道：“你老实跟我说，你来干什么？”

    女人也不示弱，回击说：“你管不着，我有正事，你还跟踪我，你就是个小人。”

    许怀家今天是故意吵给波田跟何满庭看的。他早知道波田、何满庭还有廖辉就在范市长家打麻将。他监视自己的小老婆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也知道她跟何满庭还在不清不白，但他忍着没说破。不说破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除了他自己，义江城再没另外一个人知道。他还晓得出现两个廖辉的事，但他不像何满庭、何凤建那样，他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但他需要的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