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冲破重危12

    许怀家边说边将廖承东推到廖辉跟前，自己挨在廖承东身边站定，对廖辉上下一番仔细打量后说：“让我好好看看你，小伙子人长得那是一个出挑，可惜了啊。”又对廖承东说：“天快黑了，押回去吧。”许怀家不敢对廖辉掉以轻心，怕他本领高强会伤着自己，交给廖承东既妥帖又能试探出他的态度，就问廖承东：“你带家伙了吗？”

    廖承东知道他是问手铐或者绳索之类的，说：“不必了，我押他回去好了。”

    廖承东走到哥哥跟前，说：“跟我走吧。”

    廖辉看都不看弟弟一眼，就走在最前头。

    许怀家立即叫廖承东去前面带路，廖承东就走到前头，廖辉跟着他，警察们紧跟其后，子弹都上膛，许怀家断后，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样子。

    走到回城的那条公路时，天黑下来了。

    突见一阵阴风刮起，路上立刻尘土飞扬，整个队伍都裹在尘土之中。

    许怀家慌了，大喊：“龙卷风来了，大家……”话没说完，沙粒灌满他张开的嘴里。许怀家立即趴下，众人不解，都去扶他。许怀家起身后，连连吐着口水，骂道：“这鬼天气。”

    廖辉兄弟都知道是范媛媛来了。

    众人就听廖辉高喊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好有威力的风啊。”廖辉连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怎么突然就蹦出了这句诗，他欣喜自己前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廖承东又听哥哥小声说：“好了，我要赶路。”廖承东知道，这句话哥哥是说给范媛媛听的。

    范媛媛就在廖承东耳边说：“你放心，我就在他身边保护着他。”

    风歇了，队伍继续出发。

    到了警察局，许怀家对廖承东说：“你跟我一起给波田报告一下这好消息，人他们看着。”

    波田跟许怀家的意图不仅要抓到廖辉，还要试试廖承东。许怀家拨通了电话，跟波田汇报说：“廖辉抓到了，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他早把我女人抢走了，总裁，如何安置他呀？”

    波田说：“我给宪兵队打电话，你先把人送过去，我随后就到。”

    许怀家在心里说，这才对头，人哪能搁在警察局，廖承东毕竟是副局长。立即就命令廖承东把人押到宪兵队，一路上，他是眼都不敢眨，生怕他们兄弟搞出花样来。

    到了宪兵队，将人关进去后，许怀家又给范市长打电话：“市长大人，廖辉抓到了，你小女儿有希望了。”

    范市长说：“好，我马上过来。”

    许怀家说：“人在宪兵队，波田总裁马上也到。”

    范市长比波田来得早。

    稍后波田来了，他立即安排范市长跟许怀家一道开始审讯廖辉，并让廖承东回避，让他回家，他则坐在隔壁监听。

    不在场的廖承东回到母亲那间房中。他坐在床上，闭眼开始了跟哥哥无言的对话。他让哥哥不要暴露身份。他对哥哥说，不管怎样，都不要做出丑恶之事，还说哥哥你是我心中的方向。廖辉让弟弟放心，说他身边有范媛媛保护没事，又说他早有准备，不做出格和意外之事。

    廖辉坐在专门审犯人的凳子上，他的头顶上点着一盏高亮度的灯泡，烘烤着他。他闭目思索起来，他很庆幸，自己跟弟弟既能意念想通，还能像弟弟一样考虑问题了，他真的做好了准备。

    许怀家见没有一丝害怕，没有一丝愤怒，这种坦然之态让他不解也不安起来。

    范市长开始了问话，“廖辉，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来吗？”

    廖辉说：“不全知道。”

    “这么说你还是知道一点的，那你说说吧。”

    “我做的事多了去，你想知道哪些？对了，范市长，你第一个想知道的是你家小姐吧，这事我回头跟你说，我想跟新上任的会长说说话，你看他那猴急的样子，行吗市长？”

    范市长扭头看着许怀家。

    许怀家直接问廖辉：“廖辉，你不要装腔作势，快说，你来义江城到底做什么？”

    “你最应该知道呀，除了找何琴音，还找我朋友陈克，我知道陈克死了，我就想查查他是为什么死的。”

    “不全是吧，你还找你弟弟廖承东吧。”

    “这也要谢谢你，之前我不知道我还有个弟弟，是你让我现在知道了，不过，这并不能让我高兴，相反，我会难过。”

    “你们常见面吧。”

    “我说我难过，就是想说，我不想找他，不想认他这个弟弟。怎么，你想让我认他吗？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呀？许会长，你有话你可以直接问，不要拐弯抹角。”

    许怀家突然高声说：“我看你才是拐弯抹角，廖辉，你就是新四军派来的，你是新四军。”

    廖辉看了一眼许怀家，目光很平和，语调也很平静，他说：“实话跟你说，我就是想参加，也没来得及去呀。”

    许怀家一听高兴了，问：“你看你已经说了，这就说明问题了，至于来不及去是扯谎吧，你早就跟他们勾搭上了。”

    “还没有，真还没有。一来，何琴音至今没答应跟我走，二来，你老婆也绊住了我的脚，对了，还有范市长家千金，我不能不管她吧。今天的事你清楚呀，你老婆要我送她去一个地方，正准备走，你就来了，你的人打死了你老婆。许会长，我早就想找你说说话了，今天有这机会，我就一次性回答你的问题吧。你为了发大财，做高官，躲在幕后，成功做了这样几件事情。第一，你想得到俞邦财财产，假意同意你儿子跟俞春红结婚，得到了俞家财产，为了彻底得到，你出卖设计让俞春红死去；第二，你盯上了何满庭家的财产，暗中对付何满庭，他们父子刚死，你就霸占了他家财产，还当上了会长。但还有两件事你没做成，你还想做。第一，你想弄清楚我跟我弟弟来此到底想做什么，你不放心我们，你想置我俩于死地而后快，你心中有鬼，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这鬼是什么。我跟你说，你才不会在意我是不是你主子的敌人，你只在意你心里的那个鬼；第二，你仍然惦记着俞春红父亲藏起来的那些黄金，当然，何满庭也想得到，但要我说，你永远得不到，何琴音家的财产你也要给我吐出来。你问我为什么不走，这就是我最好的回答。许会长，不要以为何满庭父子死了，你可以为所欲为了，不，你的阴谋不会得逞，你的结局比何满庭更惨。因为你心理灰暗，你就不是人。我还要告诉你现在的主子，你对他不是真心的，你只想借刀杀人，捞取好处。因为你没有信仰，没有大义。我想，你的主子一定也看得出来，也不会全信你的。一个一心只想着钱，想着权利的人，不管谁做了他的主子，主子都不会信任他的。”

    廖辉一口气，义愤填膺地说完了，许怀家气得面红脖子粗，他几次都冲上来阻止廖辉，还出手打廖辉，都被范市长制止了。范市长让许怀家坐下，他来问话，他直接问廖辉：“你把我女儿送到哪去了？”

    廖辉说：“范市长，我现在还不能说，你放心，她过得很好，比过去好。”

    范市长大声问：“人到底在哪？”

    廖辉说：“范市长，我不能说真话，我说出来可能就没命了，这你懂的。”

    许怀家这时对范市长说：“别听他胡搅蛮缠，让他说，是不是新四军派来的？”

    廖辉说：“许会长，你不用这么急嘛。你跟你说，谁也没派我来，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想把何琴音带回SH去。至于为什么没走，原因我说过了。”

    许怀家肺都气炸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廖辉，你不要吊儿郎当，老老实实交代，不然会受酷刑的，你弟弟也不想看到你受刑吧。”

    廖辉说：“我是我，他是他，你别扯上他。”

    范市长问：“为什么？”

    廖辉说：“因为有人跟我说，他就是一条狗。”

    许怀家气愤道：“我看你还不如一条狗，人家让你这条狗看门都不放心。你别装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知道，你就是新四军，俞春红是，何琴音也是，你就快招了。”

    廖辉说：“你猜得有道理，但你是猜的，还猜错了。我就是想加入他们，我也去不了，何琴音不跟我一道去，范丽丽也不会让我去。至于你说的俞春红，我不了解她，不能乱说，我不会跟你一样说假话。”

    许怀家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几步揪住廖辉头发，就要往后撞。

    这时，波田进来了，让许怀家停手，又命人给廖辉上大刑。

    一直在廖辉身边的范丽丽早就按捺不住，早就想大闹一场，尤其看到自己的父亲，心里更像刀绞般难过，她多想现身当面问父亲几句话，然后大闹审讯室一场，可是她还是压抑住冲动，因为她晓得，廖辉兄弟不喜欢她那样。这会，见有人抡起皮鞭打廖辉，她哪里肯袖手旁观，她绝不会让这群畜生亵渎了廖辉，就在暗中施法，让那落在廖辉身上的皮鞭如羽毛般轻柔，她还让他们看到廖辉身上顿时鲜血淋漓的样子。

    几番大刑用完，波田见廖辉还一如以前，脸色平和，神情淡然，更来气，立即下令动用更厉害的刑罚，但他哪里知道，所有的酷刑对廖辉跟范媛媛而言，都像小孩过家家，丝毫伤害不到廖辉。

    又是一番酷刑，波田见廖辉难受的样子，让手下停止，他对廖辉说：“你是聪明人，我想你也不想连累你弟弟，还是招了吧。”

    廖辉说：“我跟他身上虽流着一样的血，但我对他毫无感情可言。我们没在一块过过，我更瞧不起现在的他。”

    许怀家问：“你怎么就瞧不起人家？人家是堂堂的警察局长。”

    廖辉说：“他当他的官，我做我的平民，我鄙视他为人懦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一会做这家的女婿，一会又做那家的女婿，就不是个男子汉。”

    许怀家说：“廖辉，你不懂你弟弟，他比你聪明，人家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忍辱负重。你知道他来义江城有什么目的吗？”

    廖辉说：“你知道，可我不知道。”

    许怀家说：“那我告诉你吧，他来是带着几项任务的，有公事也有私事。公事我就不说了，私事我可以告诉你，他让你帮他找一根簪子，你找簪子做什么？”

    廖辉说：“这得问你老婆呀，哦对了，她死了，问不上了。这样说吧，你老婆跟我说，那根玉簪挺有来历，跟陈克还有关系，所以我就要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