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抄家
今日和惠娘一起被绑来的，还有相府的一个老嬷嬷，竟然是张氏的人。 其实以惠娘来说，她知道的不多，能说的都说了，为了保全自己，她主动指出一片的嬷嬷是张氏的人。 常嬷嬷对张氏是很忠心的，当初是个二等丫鬟，后来慢慢的成了张氏身边的得力助手，惠宜生了儿子，张氏便把常嬷嬷安排过去，名义上照顾，实则是监视。 顾了了知道，常嬷嬷这种在深宅大院待久了的人，不成精也成妖了，里面的弯弯道道，她显然比顾了了还懂得多。 但审问人这种事情，作为穿越的顾了了，以及百里慕颜的“耳濡目染”，基本上这种没有武功的人，完全不可能抵抗她的审问。 顾了了对这些婆子本就没什么好印象，直接让芍药塞了颗药，等着她说实话。 被灌药的常嬷嬷显然吓得不轻，她得知顾了了的身份后，就知道顾了了已经今非昔比。 加上其他精神和身体的折磨，常嬷嬷的口总归是被撬开了。 除了刚才补充完整的事情，常嬷嬷还说了一些和顾了了相关的旧事。 当初顾长峰对张氏非常的好，靠着张氏家里的一点人脉，慢慢的从小官往上爬，后来被派到外地锻炼回京便会升官，而此时带回了顾了了的母亲婉娘，张氏和他大闹一场。 顾长峰对她的母亲一直都很好，顾了了出生后也是很不错，但一切都是从一次事件之后便改变了。 当时顾长峰升做京官，往来的应酬也变得多，顾长峰当时年轻好面子，花费也大，这些都是靠婉娘来贴补。 直到又一次，顾长峰喝醉了酒，无意间打碎了一个大人家的瓷瓶，当时说是要赔五千两，顾长峰让婉娘出，婉娘给了，他不禁不收敛，反而更加显摆，之后便养成了找婉娘要钱的习惯。 后来婉娘考虑到自己女儿将来的嫁妆可能都被用掉，也就没给了，从那之后，顾长峰的态度就改变了，直到后来张氏合伙害死婉娘，他也没有去追究，只是一味的表示愧疚。 顾了了还记得当初自己醒来，顾长峰就经常拐弯抹角的问钱的事情。 顾了了知道，对于她母亲的感情，顾长峰更多的是看重钱，能够在婉娘死了以后，相府还过的这般滋润，可见顾长峰得了不少钱财，这也是百里慕颜有足够把握弹劾他的原因。 一个人花钱习惯了，很难再去节约。 从常嬷嬷的口中，顾了了还得知了一个新的线索，那就是张氏最不喜欢的就是桃花。 相府没有桃花，而婉娘留给她的院子里种了许多的桃花，顾了了曾经以为只是辟邪，或者桃树下面有什么别的东西，但都一无所获。 问的差不多了，顾了了把她们都放了，至于她们会不会说出她的事情，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百里慕颜的折子早就递给百里正德，而顾长峰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送到应天府审查了。 听了这么多的事情，顾了了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便早早的回了宴府。 楚文霄在一品宴没有看到她，便去到宴府找她。 “顾大人回京的时候，皇上会下旨抄家，王爷让我问问，顾家还有没有什么是你想要带走的，若是有，列个单子，不然查抄完了，就都充公了。” “除了抄家，还有别的惩罚吗？” “只有顾长峰一人受罚，并没有涉及九族。” 顾了了点点头，她当初就和百里慕颜提到过，有些人坏，但有些人也是无辜的，九族太残忍了。 加上吴氏，张氏，顾依依，都是依靠着顾长峰，他倒了，她们这个家也就散了。 “我只想要母亲当初留下的东西，嫁妆单子我不知道在哪，所以也……” “单子我们可以找到，只是上面的东西，可能很多都不在相府了。” 顾了了一愣：“你们怎么有我母亲的嫁妆单子？” “王爷祝福过我们找到的，礼单不禁夫家有，娘家一般也有存一份，毕竟你的母亲嫁的是京官，家族那边还是陪的嫁妆很多的。” 顾了了没想到百里慕颜竟然先一步准备好了这些，而且还去到娘家那里找到了快二十年前的单子。 “没关系，有什么就带点什么回来吧。” 顾了了没再言语。 两日后，京城除了两件大事，一是相府被抄家，二是安王妃被废，理由是发疯伤人。 顾依依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的情郎，离默被她刺了三刀，最后还是捡回一条命，才使得顾依依没有背上杀人犯的罪。 安王确实对她很有情义，即使顾长峰入狱，顾家失势，他也只是把顾依依废掉送走，并没有针对她做些什么。 顾家被抄，张氏已经没有什么钱财帮忙疏通关系，只是唯一庆幸的是，百里正德的旨意中并没有牵扯任何一个顾家子女。 楚文霄带来的东西整整装了三大箱，当然，这些都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顾了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相府竟然还有三箱她母亲的嫁妆。 打开后，里面有很多东西是在张氏，吴氏，还有顾依依的房间里放着的。 真是讽刺，她们联手害死了人，却理所应当的用着她娘的东西。 顾了了看到箱子里有一个桃木剑，非常的大，和男子的佩剑差不多，这么突兀的东西，会是嫁妆？ “这把剑，是不是弄错了？” 楚文霄摇摇头：“礼单上确实没有这个剑，但这是你母亲的东西，上面刻着你的名字，还有一些字。” 顾了了有些奇怪的拿起剑，上面确实写着，爱女，顾了了。 “这种东西不值钱，顾长峰怎么还会留着？” “听闻下人说过，这是你母亲死前交代一定要挂在你房间的。” 顾了了更加疑惑了，为什么又是桃木？到底母亲想说的是什么？ 想了许久没有想清楚，顾了了也就放弃了，谁知楚文霄刚走，顾了了便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宴府，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下人上前询问，来人取下帽子，顾了了看到所来的人，竟然都是宦官！ “顾小姐，请您随我们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