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难受的滋味

    正房之内，庄公面对龙凌站着。

    以往每天这个时间，都是庄公给龙凌讲授医术知识。但龙凌知道，今天上午庄公不会再给让讲授那些他不愿听的内容，庄公要对他进行修炼的测试。

    龙凌原以为，庄公会带他去后面的水潭那里，让他击打水面，然后根据他击打的程度，庄公来断定他修炼击水功达到了什么层次。

    可是庄公却没有带他去后面水潭那里的意思，仅仅把一碗清水摆在他面前的地上。

    水是让莹儿端来的，现在莹儿就站在龙凌的身后，而莹儿的傍边是芸儿，两个女孩子也不明白庄公要对龙凌测试什么。但龙凌却感觉，让两个女孩子也在这里，庄公好像有意为之，要让莹儿和芸儿看见他出丑。

    龙凌正这样想着时，只听庄公朝龙凌问道：“你以为测试会到后面去吧”

    龙凌点点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庄公眯起眼，微微笑道：“你这么想那就错了，此前我已经说过，在赤龙宗，击水功还没有一人修炼成功。”

    庄公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接着又道：“龙凌，今天测试你要做好准备，倘若测试不能通过，你还是去赤金堂去修炼吧，我也不会再留你在这个，以免瞎耽误工夫!”

    龙凌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就生起气来，心想把我当成什么了是你庄公留下我在这里的，又不是我龙凌求你庄公要留这里的，你个老不死才耽误我的工夫了呢!

    龙凌知道这个想法，是那个少年龙凌的意识。

    但就现在的龙凌而言，他对庄公的话其实也感到不满意，毕竟里面有轻视他的成分。

    “庄公，怎么测试如何测试你就说吧。”心中有气的龙凌朝庄公问道。

    庄公用手指了一下地上那碗水，对龙凌说道：“看见没有只要你能把碗中之水以掌力击出水波，便算你测试通过，可接着继续修炼。倘若碗中之水毫无动静，便说明你没能通过测试。”

    龙凌暗笑，心想别说我还修炼了一年击水功，就是我没有修炼过，以我已达到的龙灵境三重元力，也会让水花飞溅。

    庄公看见龙凌满脸自负的表情，便向后退了几步，朝龙凌说道：“如果你听明白了，那就开始吧!”

    “庄公，那你就看好了，今天我不但要让水花飞溅，还要把这只碗击碎!”龙凌大声说道。

    龙凌先是蹲成马步，之后深吸一口气，将浑身力量运行到左掌之上，然后挥出左掌，朝地上的水碗击出。

    遗憾的是，结果与龙凌所想的距离相差太远，碗没有碎，水没有飞溅而出，且水面上仅漾出了几道轻微的波纹。

    “怎么会是这样我可是把浑身的力量都用上了啊!”龙凌感到有些郁闷。

    “好，不错，一年时间你总算没有白费，算你测试通过。”庄公望着碗中的波纹说道。

    听庄公这样说，旁边的芸儿“切”了一声，女童莹儿捂着嘴偷着乐，龙凌则感到自己刚才说了大话，现在却太丢人了，真想一头撞死。

    这时再看庄公的表情，似乎对龙凌的表现满意，打量了龙凌一下说道：“不要以为以自己刚猛的元力便能将水溅出，倘若一击便出，此前我就说过，也轮到让你来修炼，先宗主盘古先人也不会留下选人修炼的遗训!”

    龙凌还没有从丢人的感觉中缓过劲来，脸色通红，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合适了。他不敢去看庄公，也不敢去看莹儿和芸儿，低着头，听庄公继续往下说。

    “既然测试已通过，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不过时间会很长，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只有等你修炼击水功成，方可离开这里。”

    这句话庄公说得很淡定，龙凌一听却怎么也淡定不起来了。心想刚才我显摆什么啊，要是我不把碗中的水击出水波该有多好，那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可后悔已没有用，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看来只能在这里熬着了。

    龙凌在心里正嘀咕着，庄公便又说话了。

    “龙凌，既然你已测试通过，击水功你照常去独自修炼，但也不能再荒废剑技。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剑技，只是我要出一趟远门，半年才能回来。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暂时让芸儿代我教你剑技，我不在时，你要一切听芸儿的，不可胡闹，记住了吗？”

    龙凌闻听，几乎要蹦起来了。心说不教我剑技就说不教好了，还整个小妮子来糊弄我管着我，你以为我龙凌真是一个废材啊！好，我现在不胡闹，等你庄公走了，我非得好好闹一闹，也让你的孙女见识见识，什么叫才叫剑技。

    见龙凌没有反对，庄公点点头又说道：“如没异议，那就去吧！”

    不料莹儿这时却拍起小手，嘻嘻笑着说道：“少爷，芸儿jiejie教你修炼剑技，那芸儿jiejie就是你的师父了吧？”

    “莹儿，你给我闭嘴！”龙凌实在无处发泄，便想把气出在莹儿的身上。

    在龙凌的呼喝声中，莹儿感觉闭住了小嘴巴。

    芸儿又“切”了一声，朝庄公说道：“爷爷，我才不教这个浪荡公子呢，我一看见他都烦，要不你把他也带着吧，最好今后也不要让他再回这里！”

    “芸儿，不可胡说，这不是我的安排，实为宗主的安排。且你的剑技修为，已达龙渊境二段，完全可胜任教授龙凌的剑技。”

    庄公说完这话，知道龙凌在心中肯定不服，便又对龙凌说道：“你能考入赤金堂，剑技也不过达到龙灵境三段而已，芸儿要胜过你许多，别心中不服。况赤龙宗讲究的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这个规矩你不能不知道吧？

    听庄公这样说，此时那个少年龙凌的记忆告诉龙凌，赤龙宗好像是有很多不靠谱的讲究，什么“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什么“君让臣死，臣就得死”如此等等等。

    可倘若“为师者”是个“牛皮大王”，自吹自己是个达者，那又当如何？而“一日为师”者，如果他是一个邪恶jian佞之人，还要认贼为父吗？再比如为君者，不但昏庸无能，也不关心百姓死活，整天就知道在后宫饮酒玩女人，敌国入侵就知道往外掏银子又割让土地，身为臣子的人，还值得为这种为君的人去死吗？

    显然龙凌被那个少年龙凌的记忆，搅得有些走神了。

    当龙凌回过神来时，只见庄公已不在房间，芸儿也已离去，只有莹儿笑笑地还站在龙凌的身边。

    “你还笑，咱们也走吧！”龙凌朝莹儿说着，感觉心中的滋味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