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郑富国软硬兼施;邹如水火上浇油(7)
第二天早上,旭日东升。“大哥,马村长求见!”王凤琪来到厅堂。王凤山一愣:“他昨晚没走?嗯,你的头怎么了?他打你了?”王凤琪一叹气:“人家昨晚去了大侄子的坟墓那里,为他磕头烧纸。后来下了大雨。人家仍然在坟墓面前。我劝他离开。他说不能让他兄弟一个人在这里淋雨。我一时激动摔倒在地!”“哼,假仁假义!这正说明了他做贼心虚。”王凤山冷哼着。“大哥,你无凭无据怎么能这样说人家?”王凤琪现在已对马凤池等人心怀感恩之情,所以听到王凤山这句话,义愤填膺:“人家已经向大侄子保证了,今后你的饮食起居他都会负责;即便是你百年之后,他也会代天路为你养老送终!大哥,人家可不欠咱什么,但是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却有情有义!你可不能——”王凤琪还没说完,王凤山的倔劲儿又上来了。他一瞪眼:“别说啦!我这么大年纪了,还用你来教训我?是非黑白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到底是姓王还是姓马?你是谁的管家?哦,你就因为他几滴眼泪、干嚎了几声和不到一两银子买的那些破烂玩意儿就敢和我翻脸顶嘴?”王凤山越说越气。王凤琪感觉他实在不可理喻,干脆一转身走了出去:“人家在外面等着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就走了出去。“哼?昨天苦rou计没用完今天又故技重施?好啊,你站着吧!”王凤山咬牙切齿。 王凤琪走到门口惭愧地看着马凤池:“马村长,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大哥还是不见你。你的礼数已经到家了。我代表王家谢谢你!虽然他不原谅你,但是我们都不会对你心存芥蒂了!尤其是昨晚上你的行为更是让我们看清楚你的为人。我想过段时间,我再和大哥说说。他会原谅你的!”马凤池苦笑一声:“王管家,昨晚我那么做并不是为了求得老爷子的原谅,而是真诚地向天路兄弟道歉。我不说您也知道这是谁下的手。如果那天我不来这里参加天路兄弟的婚礼,就不会出这档子的事。虽然我是被冤枉的,但是原因还是在我身上。”说着他顿了一顿:“您忙您的,我就在这里站着。今天他不见我,我明天还站在这里;明天他还不见我,我后天还在这里。直到他见我为止!”王凤琪一皱眉:“你这又何必——”“不,晚辈已经决定了,还请王管家原谅!”王凤琪苦笑一声:“原谅?我还有什么不原谅的?”说着,他摇摇头就要走进自己的房间。“王管家!”马凤池轻叫一声。王凤琪转过身来看着他:“马村长还有何事?”马凤池略一思索:“嗯,希望王管家见了老爷子不要提起我带人前来!”“为什么?”王凤琪有些奇怪。马凤池一笑:“我不想让他老人家误会。”王凤琪一皱眉,继而睁大眼睛点点头:“嗯,还是你想的全面。好吧,我答应你就是!”“多谢!”马凤池一拱手! “大哥,难道你今天真地再站一天?”朱二悄声问着。马凤池点点头。“刚才我还想对他说呢:昨晚咱们已经够意思了。没想到这老——”朱二愤愤不平。“住嘴!”余少斌把眼一瞪:“我们昨晚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感动老爷子,让他原谅我们,只是我们良心上过不去!”马凤池点点头:“是啊,你刚才幸亏没说,不然可就误会加误会,越帮越忙了!”众人一阵默然。马凤池突然心中一动:“你们先去竹子林等我!”“怎么了兄弟?”欧阳道有些不解。马凤池附耳过去说了一番。欧阳道大吃一惊:“不会吧?他敢——”马凤池一摆手:“就这样吧!”“好!”欧阳道说着一挥手带着疑惑不解的众人退到了竹子林! 如今,马凤池又站在了门前。不同的是昨天他站在了书房门前,今天则是站在了大门前面。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艳阳高照逐渐变成了烈日炎炎。马凤池在烈日暴晒之下,嘴唇开始干裂、皮肤开始脱皮,同时由于体内水分大量蒸发而引起的缺水,导致他头晕眼花,身体虚弱,但他仍然坚持着。他只希望自己的痛苦能够让王凤山好过一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句话始终响彻在马凤池的耳中。这期间王凤琪数次亲自来送水、送吃的。马凤池均婉言谢过!坚定的毅力让他犹如大山一样岿然不动。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夕阳西下,夜色降临,马凤池在王府门前不吃不喝站了整整一天。林中的兄弟们无不赞叹:“什么是男子汉?这就是男子汉!什么是有情有义?这就是有情有义!”大家干着急,却又不得不遵从他的吩咐。 深夜,大门打开,王凤琪走了出来:“马村长,你还是回去吧。我大哥还是不见你!现在事情已然闹到这个样子。我、我替我大哥向你道歉了!”说着王凤琪就要跪倒。马凤池赶紧拦住他。谁知,身体太过虚弱,竟然倒了下去。“马村长、马村长——”王凤琪大叫,急忙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腿上。马凤池微微睁开眼睛。“你、你这又何苦呢?”王凤琪声泪俱下。“王、王管家,晚辈必须、必须说服老爷子。我、我不允许祸起萧墙的事情发生!”说着他晕了过去。就在这时,余少斌、朱二、欧阳道等人赶紧跑了过来。“几位,要不你们进来吧!到我房间去,我大哥他管不着!”王凤琪极为感动。朱二拿着自己买的吃的赶紧交给欧阳道,然后从身上解下水囊往马凤池嘴里灌!看着水缓缓流入马凤池的嘴里而没有溢出,大家长出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下。“王管家,我看还是不用了!我想兄弟醒了希望和我们在外面!多谢你关心!”余少斌一拱手,几个人将马凤池背起来就往竹子林走去。“唉,大哥这是办的什么事呢?”王凤琪边皱眉头边摇头边看着他们往远处走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才回去关门!
王凤山在屋里来回踱步。他不是冲动之人,虽然表面上对于马凤池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但是内心却逐渐松动。“大哥,如果人家真是和郑富国一伙儿,又怎么会在这里受这么大的委屈?他可是马家的人。马家四代村长,各个英明神武。李家村在咱们三凤县从差点解散到现在的首屈一指,人家有多大的能力?如果他真的想消灭咱们王家村,还不是很轻松的事?人家没有这么做,不仅如此,反而来这里诚心诚意向咱们致歉,这得舍下多大的脸面?人家可是青年小伙子,年轻气盛脸皮子薄再加上现在的名声地位,他能这么做,大哥,你想想人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人家没有说自己冤枉,可这行为岂不比千百句辩解还要有力?大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王凤琪的话在脑中久久不绝于耳。“难道真的是我错了?难道他和郑富国果然不同?可他明明和郑富国的结拜兄弟呀?”王凤山越想越糊涂,越想心情越暴躁。此时,一轮明月悬挂空中。月光清澈如水洒进来。看着天空明月,王凤山喃喃自语:“孩子他娘,我该怎么办?”说着,两行泪水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