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边塞风云录在线阅读 - 十八: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08

十八: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08

    “呸,你们家人才不正常的。马村长帮助我们选了一个好庄主。我们感激他还来不及呢!”“快看快看,那不是陈小姐他们吗?”“是啊,还有徐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冯先飞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跑了过来。他带着一大批人浩浩荡荡赶了过来。“大哥!”冯先飞惊叫一声,赶紧扑过去。“看来还真是马村长。他、他怎么——”众人还在窃窃私语。冯先飞一愣,定睛瞧去:果然,马凤池双目茫然,没有了往日的明亮,表情痴呆,失去了以前的生机。“这是怎么回事?”他正想着,陈媛媛赶了过来:“兄弟,你帮我把乡亲们驱散吧。这样下去,我怕——”说着陈媛媛看了一眼马凤池。此时,马凤池已经被人拉下台子。冯先飞何等机灵,赶紧一拱手:“乡亲们,马村长他为了咱们庄子的事情而cao心费力,再加上老庄主、他几个兄弟相继去世,如今偶染风寒,身体精神都有所不适,还望大家看在老庄主的面上,能够守口如瓶,不要——”他还没说话,乡亲们纷纷打断他:“冯庄主你别说了,我们知道怎么做。”“对,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我现在就忘了。啥事也没有!”陈媛媛双目含泪,赶紧走前几步:“我、我代表去世的爹爹和我家相公谢谢大家了!”说着她躬身施礼,徐长和以及众家丁也赶紧施礼。“大小姐你快别这样。我想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会这么做的。可恨我们没本事治好马村长的病,只能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至于这件事,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说出去就是!”陈媛媛不停地感谢着他们。就在这时,冯先飞带来的那些人突然一窝蜂地往马凤池面前跑去。陈媛媛等人大惊,赶紧想拦住。众村民也大吃一惊,以为他们不怀好意,一个个就要过去阻拦。冯先飞赶紧大叫一声:“住手!”村民们赶紧站住,一个个看着冯先飞。冯先飞眼角有些发红:“让他们过去吧。他、他们是给马大哥磕头谢恩的。”众人赶紧定睛瞧去,只见这些人呼啦一下全部跪倒。这些人大概有三四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个老者已经须发皆白,他在最前面嘣嘣嘣地磕头。马凤池似乎没见过这种事,他吃了一惊,看到众人都跪倒自己面前,自己也赶紧撂衣跪倒,笑嘻嘻地说道:“老爷爷,你这是干什么?是要和我玩吗?好,咱们比赛,看看谁磕得多。”说着他就要磕头。这老者赶紧拦住他:“马村长,使不得啊,这可使不得。您这是折煞我们了。”就在这时,陈媛媛赶了过来。她赶紧将这老者扶起来:“老人家,您是——”“您是马夫人吧?”这老者看着陈媛媛。陈媛媛点点头:“不错,是我!请问您是——”“哎哟,小老儿给马夫人磕头了!”说着又要跪下。“老人家,别这样,别这样。您这么大岁数了,可千万别这样。”说着扶着他坐下。“马夫人,马村长可是我们的恩人啊。当年我那不孝孙子少斌派他的朋友朱二等人去李家村偷东西,被马村长逮住。不仅没有为难他们,反而帮助了我们。如今,我们的粮食每年都吃不完!可以说,马村长就是我们的活菩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说着他就要跪倒。陈媛媛一阵心酸,赶紧阻止他:“老人家,这让我怎么说呢?我家相公做这件事是应该的。可怜您的孙子余少斌余大哥以及朱二兄弟都身遭不幸。坟墓就在那里——”说着一指旁边的林荫小道。“这个我早已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个谁也怪不了,只能怪那些可恨的贼人。以后,我们就是三寨庄的人了。我也可以经常为我孙子上坟了。”说着老人家干瘪的眼中流出泪水,一时间老泪纵横。“如果不是我和我家相公,余大哥和朱兄弟不会牵扯其中。我、我代表大哥给您磕头了!”陈媛媛看着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间想起了以前自己“死”的时候,父亲肝肠寸断的情景。说到这里,陈媛媛就要跪倒。“马太太,使不得,使不得。不说别的,单凭马村长让我们如今有了地种,有了屋住。他们两个能为马村长效命是他们的福分,也算是代表我们感谢马村长了。”旁边一年轻女子插口道。“这位是——”陈媛媛抬头望着她。“哦,这是朱二的媳妇。”余老头解释道。“meimei——”陈媛媛赶紧站起来。她们毕竟都是女人,同理心自然非常接近。如今一个化为墓碑,一个痴痴呆呆,同病相怜之下,顿时抱头痛哭。陈媛媛一个劲儿地道歉,这女子总是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等大家心情平静下来,余老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马村长他、他有点——”他不知用什么词来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意思同时又不会伤了陈媛媛的心。陈媛媛知道他要问什么,因此将事情的整个经过都说了一遍。余老头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如果是常人,的确有可能得这种病。可马村长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必然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尤其是听说他和我孙子等人与邹如火等人周旋,按理说早已经习惯了面对这种事。可为什么又——”陈媛媛一愣:“老人家的意思是他得的不是离魂症?”余老头正色说道:“马夫人,这病症小老儿年轻的时候不仅见过,甚至自己都亲身得过。可以说从得病开始到恢复,就是一场噩梦。”陈媛媛精神一振:“那您是怎么治好的?”余老头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具体怎么治好的,我根本不知道。只是后来我母亲说了一句话,我记得非常深刻:在医治我的那段时间,她根本无暇管我。因为我爹死的早,家里、田里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个人的。后来我自己就好了。所以,我觉得这病会好,可能是需要顺其自然,让他自己寻找病根儿,可以说事事顺着他来,而不要强迫他,不然这病情就会更加沉重。”陈媛媛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看了欧阳道的坟墓后,目光更加呆滞,精神更加散乱,原来如此!”想到这里,她赶紧站起身来躬身致谢。此时,马凤池却围着冯先飞四处打量,一会儿拍拍他的肩,一会儿拉拉他的手,一会儿摸摸他的头。冯先飞只能无奈又无助地看着他。如果能把马凤池治好,即便是让他把头割下来,他都心甘情愿。“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冯先飞双手抓住马凤池的双肩,大声问着。马凤池嬉笑之色收起,吓得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陈媛媛嘱咐冯先飞,将余老头等人安排好,让他们和其他村民在各个方面都一模一样后,再来她家一趟。冯先飞点头答应。众人洒泪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