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二选一
“POD，即是PlagueOfDeath的缩写。” “死亡瘟疫……”丁骏望着大屏幕，嘴里嗫嚅道。 尽管很多人尚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字面上的意思已经足够震慑人心了。 吉睿点击鼠标，一页页翻着展示文稿，半天都没有整理好语言。他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POD的意义。 “呃……字面意思都很清楚了……我……” “说话能不能别打磕绊？”贺峰坐下来，冷哼一声。 吉睿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复杂的情绪迅速平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决定不再看台下的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说的东西肯定会让他们感到无比震惊。 “POD计划是早年间国家防务部门下达给三家制药企业共同研发的任务，据我所知，接到任务的三家公司企业分别是SH，欣荣，以及首都城市中的一家国营药企……” 包括苏恒在内，大家都侧耳倾听，这事貌似知道的人并不多。 看来它比目前正在研制的C系列产品更加机密，只有科研人员才了解内情。 “POD计划只进行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被叫停了，因为它实在是太危险，太不人道了……” “跟计划的名称一样，三家公司几乎同时培养出了POD病毒，培养这种东西的难度并不大，因为该型病毒只拥有吞噬特定氨基酸和卵磷脂的能力，但它却具有极大的杀伤力，感染POD病毒的生物，脑部的中枢神经系统会遭到严重的破坏，失去正常的认知能力和思维能力，机体却仍然处在生存的状态……” “感染者会因为脂肪的极速消耗长期处在饥饿状态，只能通过不断觅食来维持机体的正常生理功能，但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已经不能将其划分为正常的生物……” “只要能持续补充养分，他们就可以无视寿命的限制，永久存活下去，如同行尸走rou一般……” 借着图文资料，吉睿讲解完毕。 除了三个军方人员，SH的高管一个个都微张着嘴，明显还没回过神来。 “听起来真是可怕，还没拿人做过实验吧？”丁骏突然接话。 “没……我们是有原则的，只在小型哺乳动物身上做过试验。” “你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苏恒绷着脸，严肃地问道，“我虽然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个项目，但不清楚它具体是研究什么……” “我刚来SH工作的时候，先前的科研人员正好将POD病毒培养出来，所以我也多少了解一点，但我从来没有参与到其中，没过多长时间计划就被叫停了，当时负责POD的那些人全都转投其他项目当中，我也就没再关注过它。” “为什么要叫停，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POD病毒作为生化武器，是违背国际公约的产物，据说是首都的那家国营药企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引起了公愤，因为此事我国还受到了许多国家的经济制裁，影响直到今天还没有消除。听说后来那家国营药企的下场特别凄惨，我们也接到秘密指令，将关于POD的一切物证尽数销毁了……”吉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贺将军，既然已经受到国际制裁，而且你们也下令销毁与POD相关的事物，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重启POD计划？”苏恒不解地问道。 “看来你们这些人真是什么都不懂啊……”贺峰撇撇嘴，“核武器破坏力巨大，许多国家都加入了核不扩散条约，但没有一方放弃核武器的继续研发。” “我们研制POD病毒，并不是说一定要将其投入到实战当中，只不过是形成一种威慑力，震慑那些不断闹腾的邻国，让它们安稳一点罢了。” “可是……有了核武器的威慑，还要POD病毒干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吗？” “核武器是造成彻底的毁灭，但POD就不一样了，刚才吉教授的话你还没听懂吗？病毒一旦投放，瘟疫爆发，辐射区内的所有生物都会变成行尸走rou，他们可以从内部瓦解消耗对手。” “比直接毁灭还要可怕……” 贺峰点点头：“不错，这就是重启POD的目的，借此向暹奇国示威，只要我们拿得出来，他们就必然选择消停。” “那么……吉教授，你有何高见？”苏恒低声询问。 吉睿叹了一口气，他思忖片刻，轻轻地摇摇头：“我……还是不赞同。” 贺峰完全没有理睬吉睿的话，自顾说道：“投入POD的预算高达八十亿，只要能按时交单，我可以保证你们公司能赚取丰厚的利润。”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眼睛放光，除了吉睿…… 他们虽然被吉睿的介绍吓得一愣一愣，但是却看不出其中的弊端，商人眼中，金钱至上。 “现在具备这个能力的公司，只有你们和欣荣集团，这次为了保密，军方只能把订单交给一方手中，不是你们就是他们。” 贺峰后来补充的这一句话，让苏恒不禁皱起了眉头。 坐在他这个位置上，必须要考虑到公司的前景。 他可不允许即将进到自己嘴里的肥rou被别人叼去，尤其是被竞争激烈的同行叼去！而且接下这个单子不仅仅是为了赚取高额的利润那么简单…… 一旦被老对手欣荣集团占得先机，从今往后国家和军方重点扶植的对象就不再是SH，那么SH现在具备的所有压倒性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贺将军，我们会认真完成军方订单的。”苏恒不再犹豫，他也不想给吉睿说话的机会，他知道吉睿肯定还会啰嗦一大堆。 “很好，这件事就说定了，作为一级保密任务，军方不会与你们公司签订任何书面协议。”贺峰满意地点点头，“进入下一个话题，细胞激活素的研制进度如何？” ……………… ……………… “这里面味道好奇怪……” “搞生物实验的地方，而且还废弃了这么久，正常。” 凌哲和高翔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进入基地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却没有找到用来照明的装置开关，只能凭借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前行。 “你进来是想干啥？”高翔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 “卧槽！不知道还要进来！” “你不是也想进来瞅瞅吗？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凌哲反问一句。 高翔不说话了，他真觉得自己当初只是因为好奇，一时头脑发热，进来以后发现啥也看不见，这让他非常失望。 走着走着，凌哲突然停下了脚步。 “咋了？！” 凌哲没有说话，他感觉脚下踩到了一个形状古怪的东西。 蹲下身拿手机照亮，赫然发现地上缠着一圈拇指粗细的电缆。顺着它凌哲摸索到了墙面上的一排电闸。 “妥了！” 凌哲将电闸扳起，登时火花四溅。 “我去！”还好凌哲收手及时。 地道的顶子上闪动着白光，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几盏灯管才扭扭捏捏地亮了起来，不过光线已经足够了。 “呵……这也叫实验基地，太Low了吧！和它的大门真不搭噶！”高翔嘲笑道。 “门是为了保密，里面简陋一点很正常，不过这里只是廊道，相信实验室里面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高翔点点头，跟着凌哲继续向廊道深处迈进。 渐渐地，廊道变得宽敞起来，两侧的墙面上出现了巨大厚实的玻璃窗，不过上面落着厚厚一层灰尘，根本无法透过玻璃看清楚房间里面的样貌。 “这些应该就是实验室。” “你怎么知道？” 凌哲翻了一个白眼，他都懒得回答了。 在SH园区的SkyP实验楼里，凌哲见过实验室的布局，跟这个地方如出一辙。 所有实验室都被厚重的隔离门封堵着，凌哲很想进去看看，但他却无法打开那些大门。 “呃……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嘛！咱们出去吧！” “别急！” 凌哲抬起手示意高翔闭嘴，他的目光望向了基地最深处的一扇门，只有它是开着的。 凌哲快跑几步，扬起了地面上的灰尘。 来到这扇门前，凌哲发现门锁已经被破坏，他对着内侧的门面吹了一口气，灰尘散去，金属质地的门板上露出无数抓痕。 高翔紧随其后到达这里，他看到凌哲望着一扇门发呆，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这里就是关押猴子的地方。” 说着，凌哲走了进去，按开了墙面上的开关，灯管挣扎一会成功开启，照亮了硕大无比的房间。 高翔伸进头来，被房间内的场景吓傻了。 犹如库房一般，里面堆叠着数不清的金属牢笼，四处散乱的毛发，尘封已久不减“风味”的屎尿……所有的这一切看上去都令人头皮发麻。 凌哲叹了一口气，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基地正常运作时的图景…… 身着工作服的SH员工进进出出，每一间实验室内都在进行着CⅡ的研制工作…… 脖颈里套着白色项圈的猴子，在牢笼里嘶叫，上百只的数量，甚是热闹…… “猴子是怎么跑出去的？”高翔走近那些牢笼，问题刚说出口，自己就先沉默了。 因为不用凌哲回答，他已经看明白了。 那些笼子要么锁眼被破坏，要么就是钢筋栅栏直接被扭弯，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由此可以想象，注射过CⅡ的猴子有多么可怕！ “走吧，我不想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高翔大喊一声，他发现凌哲已经围着这间屋子转了好几圈。 “怎么？你害怕了？”凌哲的声音传来，透露出无尽的嘲讽。 “不是啊，这里太臭！” “你先过来！” 高翔一头雾水，走向了凌哲所在的位置。 “干啥？” “嘘……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吗？” 凌哲压低声音，指了指被一堆铁笼掩在后面的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