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笑着离别
梦境中,西天,大雷音寺。 站立在虚假的阿弥陀佛面前,三藏双手合十,微低着头颅,沉默不语。 “怎么,你不愿意吗?”阿弥陀佛声音微微高昂,眸光微冷。 三藏愿意做这小乘佛教的佛祖吗?答案是肯定的,他绝不甘愿。纵然,他稍退一步,得到的很有可能就是滔天权势。 说到底,他始终是对权势没有多少感觉。 延伸一点说,现在的佛门,总是在强调众生平等,可是却有明确的信徒和非信徒划分。既然有了分别,平等二字从何而来?更何况,既然众生是平等的,生命的价值是一样的,为何还要求佛? 小乘佛教之中,这种自相矛盾的地方实在太多。他不愿享受这份权势,同样,也不想去理会这些麻烦。 只不过,现在摆放在三藏面前的选择是,没有选择! “个人的道业和整个西天比起来,是无足轻重的。”想通了关窍,三藏抬头,目光之中满是真诚:“所以,我愿意成为小乘佛教的佛祖,担起复兴西天的伟任!” 观世音不清楚,三藏的心灵根本没有受到她法术的影响,还以为这是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顿时间心满意足,收回了法力,残魂飞出三藏的身躯。 庄园外,猴子施展出结界,隐匿了白骨精,天篷真身,沙悟净以及白龙马的身躯,五位仙神聚集在一起,眼睁睁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庄园,在彩光中,渐渐消散,最终仅仅剩余三藏,以及一个小小的人影。 “她是在等你?”天篷转目望向白骨精。 白骨精点了点头,缓步走出结界,一步步来到女孩身边,俯身弯腰:“对不起,这次依旧没能好好陪陪你。” 白素贞摇了摇头,微笑说道:“能够再次见到你,听到你的声音,和你面对面站在一起,我和小青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们姐妹不愿成为你的羁绊。” 青蛇从白素贞身上跳起,落到白骨精肩上,摩挲着他的脸颊,亲近而羞涩。 白骨精微微一叹,伸手揉了揉女孩额前的短发:“算算时间,也有一千多年了吧,不说熟悉,就说在我认识的人中,你的性子是最讨喜的一个……现在想想,当初将你托付给骊山老母,无疑是很正确的决定,跟在我身边,你能够学到的只有阴毒狠辣,不择手段。” “其实,你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心怀良善,偏偏要用狠毒来做成盔甲,以免被别人伤害。”白素贞认真说道。 白骨精莞尔,宠溺地拍了拍她的额头:“真是一个傻丫头……” 小青原本还想问,能不能跟着她一起西行,被两人这么一说,顿时间打消了询问念头,轻声说道:“主人不公平,感觉你喜欢jiejie更多一点。” 白骨精心中可乐,笑着开口:“怎么,你也想要一个傻丫头的称呼?” 在白素贞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小青突然有些面热,慌不择路的将脸埋在白骨精衣襟里:“我不是这个意思,主人你不要乱说……” “真是一个可爱的家伙啊。”白骨精看着白素贞说道:“你是jiejie,要尽量照顾好自己的meimei,别让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破坏掉她的纯善。 如果对方来头甚大,你自己搞不定,就记下来身份信息,找机会告诉我。 想要成为你们成长阴影的仙神,我会让他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之中。” 白素贞心中一烫,耳垂如烧,心中却是极为欢喜,笑靥如花。 “时间不早了,该走了。”半空云层内,有声音落下。 小青深深望了白骨精一眼,飞回白素贞身上,依依不舍。 “前路多风险,主人你千万要小心。”白素贞认真说道。 白骨精郑重说道:“放心吧,我的命很硬,一般人收不走。” 一道霞光从云层中降落,笼罩在白素贞身上。女孩鼻子微酸,却强忍着没有落泪,而是笑着挥手,被霞光带入高空,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好一个知书达理,知冷知热的少女,白骨大圣,你这丫鬟可有婚配?”白龙马来到白骨精身边,诚恳问道。 “没有婚配。” “那能不能……” “不能!” “为什么?”话还未说完,便被直截了当地打断拒绝,这种情况令白龙马很是受伤。 “因为她们都是我的妾室,岂容他人染指?”白骨精认真说道。
白龙马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刚想要嘲讽她两句,突兀想起来她和天庭七公主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女女关系,登时间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这位主,可是有前科的啊。 怀揣着莫名的忧伤,白龙马发泄一般疾速奔驰,越过山岩和湖泊,穿过密林和草丛,仅仅半日地功夫,又来到一座山前。 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之中,无论是神仙还是妖怪,偏生喜欢山峦,好似谁家没有几座山头,见面的时候都要低上一头。 而在原著中,这种情况更是普遍。倘若不是中间还穿插着几个国家,几个深潭,八十一难都可以改成八十一山了。 言归正传,六神圣面前的这座仙山,造型古怪,乃是由芙蓉,五福,千年,万岁,仙道五座山峰,由低到高组成,每座山峰之间,以白云阶梯斜斜向上相接,rou眼望去,只感觉充满了玄幻色彩。 高高仰着脑袋,望着这座山峰,天篷感叹说道:“和这座山峰比起来,金池古佛的那观音禅院,简直不入流……这才是堂堂仙家的富贵相。” 白骨精呼出了一口气,严肃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道场品质的高底,和其主人的强大与否有着必然联系。 那金池古佛,说起来来头甚大,说到底不过是观世音座下的一个打手。而此间道场的主人,却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无论是地位还是威望,都不在观世音之下。” “最厌烦路过这种强者的道场。”天篷无奈说道:“福祸难料,命运无法自控,甚至,很有可能成为砧板上的鱼rou。” “可以绕路吗?”白龙马回忆起之前在流沙河前的画面,声音有些迟疑。 他现在也没弄明白,欲要绕开麻烦,是不是真的能够避开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