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盟04
霍紫辛身形猛然向右躲去,躲过了这一剑,而他这边招式不便,反而加速朝着古宣刺去。 古宣一剑刺空,然而出招前,他已看到霍紫辛身后的采薇,长剑刺空后,剑招不改,仍旧刺过去,眨眼便到尚采薇的身前。 尚采薇惊呼一声,躲闪已来不及。 谢瞳更是懊恼不已,古宣实在是太过卑鄙,打不过霍紫辛竟然拿尚采薇祭旗,但他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看着尚采薇犯险。 霍紫辛的剑刚刚划破古宣的胸口,忽然瞧见古宣这卑鄙的行径,明智他是围魏救赵,但霍紫辛怎也不能见尚采薇力毙当场,他运起全身的功力,身形猛然向尚采薇扑去,扬起左臂朝着古宣的宝剑迎去。 噗嗤一声,古宣一剑刺穿霍紫辛的左臂,顺势向大厅甩去,霍紫辛直接被抡飞,但他急中生智,在抡飞的刹那,右脚踢中古宣的右臂,二人同时朝着大厅中央飞过去,同时摔倒在地。 古宣立刻喷出一口鲜血,霍紫辛这一脚踢的极重,他暗恨古宣卑鄙,因此没有留手。 霍紫辛的伤势更加重些,他的左臂被刺穿,登时流血不止。 谢瞳等人立刻围拢上去,将霍紫辛扶起。洪珊忙撕下衣服的一角,为霍紫辛包扎。 二人这一番拼斗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古宣处在下风,硬是靠着卑鄙的手段才扳回劣势。 古宣擦去嘴角的鲜血,朝着霍紫辛望去,冷笑道“小子有两下子,我们继续”。 尚采薇怒道“卑鄙小人,还敢口出狂言” 霍紫辛强忍着伤痛,待洪珊包扎完毕,他没有动怒,反而冷静道“就凭你这种身手,还敢和老子单挑”。他虽然这么说,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的伤势极重,左臂不能动弹,在打下去,必输无疑。而古宣虽然吐血受伤,但仅仅是内伤而已,霍紫辛那一剑仅仅划破他的皮肤,只造成了皮外伤,并没有多大影响。 谢瞳终于动怒,他径直走到霍紫辛身前,将他掩在身后,对着古宣怒道“就你这种行为,还敢妄称粟末靺鞨第二高手,真是可笑之极,本人来陪你玩两招”。 古宣哈哈一笑道“怎么,想玩车轮战,输不起吗?你们柔然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谢瞳转过身,对慕容龙城道“慕容兄,你保护好他们三人”。 在场众人全部疑惑,不晓得谢瞳此言的意思。 只有慕容龙城读懂了谢瞳的意思,他要大开杀戒。只听慕容龙城冷笑道“此事何须兄弟动手,保护他们就交给你了”。 言罢,慕容龙城拔出宝剑,直接冲了出去,冷哼道“你们一起上吧!” 慕容龙城腾空而起,一剑挥出,当头照着古宣头顶劈下,此剑势大力沉,隐隐有一种开天辟地的气势。 古宣不敢硬接,身形忙向后撤去,但他突然发现,无论如何后撤,始终笼罩在这一剑的剑气中,无法脱身,无奈之下,他提起全身的真气,挥剑迎了上去。 在他看来,无论如何,即便不敌,也能保持不会落败。 岂料慕容龙城这一剑十分凶猛,直接劈在古宣的剑身处,古宣登时不敌,长剑直接被压了回来,他努力支撑,才没有导致被这一剑劈倒。 慕容龙城没有收剑的打算,继续施加压力,古宣扛不住,登时单膝跪地,但他仍旧咬紧牙关支撑。 慕容龙城飞起一脚,直接踢在古宣的右肩处,古宣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葫芦般滚落出去。 他带来的一帮人马立刻围拢上来,古通斯指着慕容龙城骂道“一群不要脸的东西,以多打少,兄弟们给我上”。 不等古通斯此话说完,慕容龙城如大鸟一般冲了上去,一剑朝着古通斯劈去。 古通斯早吓破了胆,连古宣都无法抵挡这一剑,他哪有这等本事,忙扭头向后跑去。 慕容龙城身形极快,瞬间追上古通斯,古通斯慌乱之中,回身挥剑一挡。 慕容龙城一剑劈在古通斯的剑身处,古通斯如落地葫芦般,直接滚了出去。 其他人则挥剑朝慕容龙城攻来,但这些人怎能是愤怒的慕容龙城的对手,慕容龙城每出一剑,必有人受伤倒地,仿佛狼入羊群一般,仅仅片刻功夫,无一人立在当场,全部被慕容龙城击倒。 在场吃饭的武林人士无不动容,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出手竟然如此凶猛狠辣,一人单挑了粟末靺鞨一族带来的全部人马。这是所有人万万不能想到的。 慕容龙城大步的走到古宣面前,一剑横在他的项颈上。 古宣接连受伤,已无力反抗,见宝剑横在项颈,吓得不轻,早失去了一个高手应有的风范,忙哀求道“英雄有话好好说,我们并无深仇大恨,何苦要大打出手,不如本人另开一席,算作和事酒如何!” 慕容龙城没有搭理他,转身面向霍紫辛道“兄弟,此事如何解决!” 霍紫辛面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他刚要发言,只听采薇道“慕容兄,此人卑鄙无耻,留他不得,一剑杀掉罢了!” 古宣听闻此言,吓得面色全无,忙苦笑道“都是本人一时鲁莽,以致酿成大祸,还望诸位手下留情,粟末靺鞨一族必当感激不尽!” 慕容龙城没有时间听他啰嗦,挥起宝剑朝着古宣的项颈削去。 古宣吓的紧闭双眼。 只听楼梯处传来极为洪亮的声音,“英雄住手!” 慕容龙城宝剑立在空中,朝着楼梯处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光鲜的老者从楼梯上走下来,此人大约五十余岁,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一望而知是个大有来头之人。 古宣听闻,睁眼一瞧,顿时大喜,忙高呼道“金前辈,救救我!” 在场的众人一见老者,顿时惊呼! 老者没有搭理古宣,而是缓缓的走到慕容龙城面前,抱拳道“老夫是黑水靺鞨一族的族长,龙泉城的城主,金希城,希望这位英雄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老夫感激不尽!” 未等慕容龙城回答,金希城继续道“诸位都是远道而来,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推选草原之盟的盟主,共同对付中土而来的唐军。眼下,大事未成,怎可自乱阵脚,还希望这位英雄能够手下留情,以大事为重!” 慕容龙城冷笑道“金前辈这么说,是否有失公正,我的兄弟被他刺伤,又怎么说?更何况此人卑鄙如此,偷袭妇孺,这种人加入草原联盟,不嫌侮辱了草原之盟的声誉吗?”慕容龙城此话掷地有声,说的极为漂亮,丝毫不给予对方解释的余地。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事情的前前后后大家有目共睹。 金希城面露难色,毕竟古宣不是他的族人,粟末靺鞨与黑水靺鞨虽然同宗同源,但早已在百年前分立而治,他无权处置粟末靺鞨一族之事。因此,他回头朝楼梯望去。 楼梯处再次走下一人,同样是一个老者,衣着朴素,但看上去予人一种极为精悍的感觉,他的太阳xue高高鼓起,看样子内力极为雄厚,比之古宣要强上很多。 众人中有人认出了此人,此人就是粟末靺鞨一族第一高手,族长古远。 原来金希城和古远也在此处用餐,只是没有急于下来罢了! 古远走入大厅,他的面色平淡无奇,似乎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金希城苦笑一下,道“古族长”,然后没有了下音,示意让他自行解决。 古远走到慕容龙城的面前,冷冷道“古宣卑鄙下流,偷袭妇孺有目共睹,削去一臂,不知如此可否遂尔等之愿。“他的声音不大,但传入众人的耳中,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古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族长尽然要废掉他的一臂,他忙哀求道“族长,族长,饶了我吧!” 古远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住口!” 谢瞳不想把此事闹大,道“既然如此,就依古族长的话,废他一臂吧!” 慕容龙城一剑往古宣的左臂刺去。
岂料古远蓦的拍出一掌,直接拍到慕容龙城的剑身处,慕容龙城猝不及防,宝剑险些脱手,他不悦道“怎么,古族长想出尔反尔吗?” 古远怒道“我族人犯错,用不着外人动手惩戒”。言罢,他闪电般的抽出宝剑,直接削短古宣的左臂,顿时,一篷鲜血激荡而出。 古宣如杀猪般哀嚎起来,痛的满地打滚。 众人看的心头一寒,这古远果然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对待族人尚且如此,对外岂不知要如何!然而他这一手却也十分干脆漂亮,由不得外人说三道四。 古远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道“金族长,抱歉,今日玷污了你这酒楼,一切损失全算在本人身上。来人啊!将这个废人给我抬下去”。 几人将哀嚎不断的古宣抬了出去。 慕容龙城见此事已了,也不在停留,返回谢瞳那群人中。 古远冷哼道“站住”。 慕容龙城转过身,一股气势直逼古远,道“怎么,古族长不甘手下受伤,想找回场子吗?本人随时奉陪!” 古远仍旧是那副平淡无奇的表情,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怎么老夫从未听说过你们!” 众人本以为好戏到此为止,不料古远来了这么一出,怕是又要大动干戈。 谢瞳鱼贯而出,道“古族长似乎管的多了些,龙泉城是塞外的名城,又不是你粟末靺鞨族的领地,我们来到此处,怕是不需要向你汇报解释吧!” 古远道“话虽如此,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草原各族在此共事,推选草原之盟的盟主,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有外人参加或破坏,你们来历不明,当然要盘查。金族长,你是龙泉的主人,此事,你如何定论!” 金希城见古远给他施压,忙干咳两声,笑道“古族长所言不虚,如果有汉狗混进来,于大事不利,诸位必须要将来历说个清楚,否则将会被驱逐出龙泉城!” 尚采薇双手叉腰道“我们要是不走呢!” 古远怒道“此事怕是由不得诸位做主”。 金老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脸献媚的道“金族长,古族长,他们都是柔然人,是本人在路上偶遇的,他们前来龙泉,只为参观游玩,不会破坏此地的规矩的!更不会对我们草原之盟一事有任何破坏!” 古远冷哼一声,道“金老头儿,你算老几,有什么实力担保他们!要不是看在高丽国国王的面子上,老夫这就将你的狗腿打断。” 金老儿立刻吓得噤声,不敢继续发言。 古远继续道“报上出身来历,否则莫怪老夫出手毒辣!” 谢瞳见古远咄咄逼人,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更是出言恐吓,显然是迫他出手,好教训他们,但他谢瞳怕过谁来。他哈哈一笑,道“老家伙东拉西扯,不就是想为你那废物族人报仇吗?本人今日就放话在此,有本事就来找我辛瞳,本人随时奉陪。” 古远怒道“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我们到外面动手,免得弄脏金族长的酒楼!” 金希城见谢瞳等人丝毫不惧古远,且手下人个个实力惊人,有了收揽知心,忙道“柔然也是西域的大部落,算是草原之人,不知对加入草原之盟有否意愿!” 谢瞳哈哈一笑,道“既然金族长有此想法,本人当然毫无意见,不过我们对盟主一事无心,只想为草原尽一份力,为金族长鞍前马后的跑跑腿就知足了”。 金希城笑的合不拢嘴,有了这几名强手的加入,对他争夺盟主一事大有帮助。 众人纷纷嗤之以鼻,只道谢瞳等人怕了古远,不过倒也聪明,找金希城做靠山,如此以来,古远无论如何都不能拿他们开刀。 古远见金希城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当众拉拢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人,心中不悦,大大的怒字写在脸上,偏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