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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国民党再剿得逞 吉鸿昌宋埠兵变

    【史要】“霍邱之战”;“红四方面军”“第四次反围剿”失利、“鄂、豫、皖苏区”尽失;吉鸿昌

    “宋埠兵变”……

    却说,《淞沪停战协定》签订后,******决定了“先对中*共*在‘鄂、豫、皖’三省内的‘苏区’再次实施‘围剿’”;为此,他加紧调兵遣将。

    如此,中*共*的“鄂、豫、皖苏区”与“湘、鄂西苏区”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然而,时在上海的“中*共*临时中央总负责”博古等人却没把******即将实施的再次“围剿”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对各“苏区”发动的数次“围剿”都已被“红军”粉碎了,可见“国民党军”不堪一击;其欲再次“围剿”必也是不过如此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况且,“淞沪战争”爆发后,“南京国民政府”迁都洛阳、可谓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还有精力他顾;******叫嚣的要“再次围剿”,无非是为了“安抚其党内同仁、虚张一下声势”罢了。

    而眼下,江西的“中央红军”已取得“漳州大捷”,“鄂、豫、皖苏区”的“红四方面军”也四战四捷,“赣、闽、鄂、豫、皖”诸省的形势都显得对“红军”十分有利;因此,不必杞人忧天地担心“国民党军”的再次“围剿”,而应趁此大好时机更求进取、拓展苏区。

    为此,一九三二年六月五日,“中*共*临时中央”发出了《致各苏区的军事训令》。

    《训令》对各“苏区红军”提出明确要求:“‘中央苏区红军’解决入赣‘粤敌’后,再沿赣江北上,以占领吉安、樟树、南昌为目的。‘红十二军’向闽北发展,使闽西与赣东北苏区打通。‘赣东北苏区’与‘闽北苏区’连成一片后,须向皖南发展。鄂、豫、皖的‘红四方面军’除巩固‘皖西新苏区’外,应扩大‘鄂东苏区’;以一部分兵力过‘平汉路’配合‘红三军’行动,以在‘平汉路’两侧创建新‘苏区’;必要时再进攻黄陂,造成包围武汉的态势。‘湘、鄂西红三军’以一部兵力巩固‘洪湖苏区’,主力应积极向襄北发展,在鄂中创建‘苏区’,并与‘鄂、豫、皖苏区’连成一片。”

    接着,于六月二十一日,又作出《关于帝国主义国民党四次“围剿”与我们的任务的决议》,再次要求“各‘苏区红军’必须坚决执行中央的军事计划,以造成‘占领南昌,包围武汉’的形势”且必须“尽量扩大与巩固‘红军’,‘中央苏区红军’扩大三分之一,‘湘西红军’扩大三分之一,‘豫、皖红军’扩大二分之一”。

    为此,必须“开始城中战、堡垒战与射击飞机的演习”。

    “中*共*临时中央”的《训令》和《决议》可谓是雄心勃勃,口气确是不小;但却因没能审时度势,所作的决策也就不切实际、似同“画饼”,只能算是一厢情愿而已。

    不过,“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倒是清醒地觉到;“国民党军”屡次“围剿”失败后,******决不会甘心罢休,其欲实施的再次“围剿”定会变本加厉地投入更多兵力,会比先前几次来得更加疯狂而难以对付;因此,切不可掉以轻心。

    鉴于此,“潢光战役”结束后,徐向前就主张:“‘红四方面军’应暂停对‘国民党军’的进攻,以让因连续作战、已感疲惫了的‘红军’将士能有时间休整,且为‘第四次反围剿’预作准备。”

    徐向前的主张,得到了时《任》“红四方面军政委”陈昌浩的“赞同”。

    然而,张国焘却也完全沉浸在“红四方面军”“四战、四捷”的胜利之中,同样觉得“‘国民党军’不堪一击,不必对******的再次‘围剿’过分忧心”。

    且认为,徐向前的主张太过谨慎、是杞人忧天了,那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自撼军心、贻误战机。

    因此,他不同意“暂停进攻,让‘红军’将士休整,预作反‘围剿’准备”,却要“‘红四方面军’坚持不停顿的进攻”。

    而当“中*共*临时中央”的《训令》和《决议》下达后,张国焘更觉得自己的观点正确了。

    于是,决定“遵行中央的决策”;遂以“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的名义,《命令》徐向前率“‘红四方面军’主力西向‘平汉铁路’的信阳至广水段出击”,意在“先控制鄂、豫间的‘平汉铁路’两侧,然后再进而南下攻打武汉”。

    同时,《命》邝继勋率“‘红二十五军’在巩固‘皖西苏区’的基础上、继续东向进取”,意在“向安徽纵深拓展后、威迫南京”。

    张国涛是“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书记”,可谓是带着“尚方宝剑”行事;且又是在“执行中央《训令》”而名正言顺得很,谁能奈何得他?

    因此,徐向前、邝继勋等“红四方面军”将领都只得遵《命》。

    邝继勋受《命》东向拓展后,因考虑到“皖南紧挨江苏、攸关南京安危,‘国民党军’防备较严而难以进取”;而原驻于皖北蚌埠的厉式鼎的“第七师”却已在“苏家埠战役”中俱歼,“国民党军”在蚌埠的驻防尚未增补;因此,邝继勋决定“向兵力显得较为空虚的皖北进取”。

    于是,邝继勋让汪民国的“红七十四师”、周希远的“红七十五师”留驻在皖西的金家寨、独山一线,以“监视困守在六安、霍山等地的‘国民党军’”。

    然后,自率王树声的“红七十三师”沿豫、皖边境北上、向皖北挺进,并欲取蚌埠。

    不久,“红七十三师”即在“霍丘独立团”的配合下,一举攻取了皖西重镇霍邱;接着,又进至地处淮河、颍河、淠河三水交汇处的正阳关,兵锋指向蚌埠。

    “红七十三师”攻取霍丘后,中*共*的“鄂、豫、皖苏区”又向北拓展了百余里,这令******大愕了。他想不到自己尚未动手,中*共*的“红军”却抢先向皖北拓展了。

    不过,厉式鼎部被歼后,为弥补皖北的兵力空虚,******已将原驻于汉口的徐庭瑶的“第四师”调往蚌埠。只是,此时徐庭瑶部尚在移师途中,方使北上拓展的“红七十三师”轻取了霍邱。

    而当“红七十三师”再进至正阳关时,徐庭瑶的“第四师”也进驻蚌埠了;如此,“国民党军”的皖北兵力空虚之态终于被弥补。

    而邝继勋见徐庭瑶部已进驻蚌埠,觉到欲“再进取”已是不易;遂《命》“红七十三师”在正阳关止步,没再继续深入。

    其实,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兵遣将后,此时集结在“鄂、豫、皖”三省的“国民党军”已足有四十万了;于是,******决定“对‘鄂、豫、皖’三省的‘中*共*苏区’立即实施再次‘围剿’”。

    且为督师促剿,******亲《任》“鄂、豫、皖三省剿共总司令”;然后,将集结在“鄂、豫、皖”三省的四十万大军分为“左、中、右”三路。

    以驻于鄂西各部为“左路军”,由徐源泉《任》“左路军总指挥”,率兵十万进剿中*共*的“湘、鄂西苏区”。

    以驻于豫南、鄂中、鄂东各部为“中路军”,由时《任“河南省政府主席”兼“河南绥靖公署主任”、“‘剿赤’军南路集团军总指挥”刘峙为“中路军总指挥”。

    以驻皖各部为“右路军”,此路军本该交由“安徽省政府主席”兼“第一路军总指挥”陈调元;然因,陈调元的“第一路军”辖下各部在“苏家埠战役”中大溃,致使陈调元引咎辞职了;因此,遂由已移师蚌埠了的徐庭瑶为“右路军总指挥”。

    “中、右”两路军共约三十万重兵,意在合力“围剿”中*共*的“鄂、豫、皖苏区”。

    如此部署定后,三路“国民党军”即分头行动,气势汹汹地复向中*共*的“鄂、豫、皖苏区”和“湘、鄂西苏区”进剿了。

    且说,徐庭瑶以一阶“师长”之衔受《任》“右路军总指挥”颇有“被宠用”之感,也就更愿为******卖命了;因此,受《命》后即马不停蹄地就起兵“进剿”。

    于是,徐庭瑶将划归其“右路军”指挥的驻皖各师编成三个“纵队”。

    其自率的“第四师”为“右路军第一纵队”,驻于合肥的阮肇昌的“第五十五师”与困守于六安的岳盛宣的“第四十六师”为“右路军第二纵队”,驻于潜山的李松山的“第五十七师”与困守于霍山的“警备第一旅”为“右路军第三纵队”。

    “右路军”编定后,徐庭瑶即《命》部将关麟征率“独立旅”先行,由蚌埠西进、欲先夺回霍邱;然后,再与另外两个“纵队”合力围攻以金家寨为中心的中*共*“皖西苏区”。

    如此,“国民党军”对中*共*“苏区”再次实施“围剿”的战鼓擂响了。

    此时,“红七十三师”虽是攻取了霍邱;但邝继勋已自感,这毕竟是孤军深入、后援不继,犯了兵家大忌而处境不利;因此,觉得“不宜留驻霍邱,应撤军回师、以避敌锋芒”。

    同时,邝继勋还未免忧心“留驻‘皖西苏区’中心金家寨等地的‘红七十四师’与‘红七十五师’因是由地方武装改编而成、毕竟战力有限,恐会难抵‘国民党军’的重兵‘进剿’”;因此,更促使他急欲撤军回师了。

    因为,鉴于眼下“国民党军”重兵来剿,唯有让“红二十五军”的三个师会合,方可握紧拳头、合力拒敌,以“利于粉碎‘国民党军’的再次围剿、而保‘皖西苏区’无虞”。

    然而,张国涛面对“国民党军”已付诸实施了的再次“围剿”却仍掉以轻心、没当会事;而要“红四方面军”各部不折不扣地执行原计划,与敌抗争、寸土不让。

    而邝继勋没有如其所愿向皖南进取以威迫南京,已令张国涛心中不快;而今,邝继勋欲“撤军、回师”,张国涛岂能应允?也就严《令》“‘红七十三师’死守霍邱,不得有误”,实令邝继勋甚是无奈。

    如此,“红七十三师”只得坚守霍邱了。

    七月七日,关麟征率“独立旅”抵达霍丘城下,即对驻守霍邱的“红七十三师”发起猛攻;于是,“第四次围剿”与“反围剿”战斗率先在霍邱打响了。

    关麟征是“黄埔弟子”,所部“独立旅”辖有三个团的兵力,装备堪称一流。

    而邝继勋所率的“红七十三师”,虽名曰“师”,实际兵力却只相当于一个大团。

    可见,两军相较,“国民党军”无论兵力还是装备都占有绝对优势。也因此,“霍邱之战”一开始,关麟征就倾全力发起猛攻,欲“以其占有的绝对优势、一鼓作气克城告捷以邀功”。

    然因,“红七十三师”是“红四方面军”中的一支劲旅,将士个个勇猛无畏;而亲率该师的“红二十五军军长”邝继勋曾是贺龙手下的一名虎将,调往“鄂、豫、皖苏区”后曾《任》“******军长”;在“红四方面军”中,与战功显赫的徐向前齐名;正因其善战,张国涛才没敢在“肃反”中动他。

    邝继勋奉《令》“固守”后已没了退路,确也横下一条心、非要守住霍邱不可。

    所以,驻守霍邱的“红七十三师”相较于关麟征的“独立旅”虽然在兵力与装备上都处于劣势;但是,凭着“红七十三师”将士的英勇无畏、敢打敢拼和邝继勋的能谋善战,加上霍邱城三面环水、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硬是顶住了“国民党军”的多次强攻。

    关麟征见未能如愿克城而恼羞成怒了,遂《令》所部昼夜不息地轮番猛攻;可是,连攻数日,仍被“红七十三师”抵住了。

    战至第四天,关麟征见强攻仍未能奏效,不由得泄气了。

    而此时,“红七十三师”将士却是越战越勇。邝继勋见关麟征部攻势减弱、士气懈怠已是强弩之末,遂决定“实施反攻”。

    于是,守军把早已准备好的软梯从城墙头放下;邝继勋身先士卒亲率“红七十三师”将士顺梯而下,突然向驻在霍邱城南门外的关麟征部发起反攻。

    关麟征部被“红七十三师”的突然袭击打了个猝不及防,纷纷四散、夺路逃命而溃不成军了,连“独立旅第一团团长”张耀明也身负重伤、差点丧命。

    就在关麟征的“独立旅”被邝继勋部打得晕头转向时,亏得徐庭瑶派“第十二旅第二十四团团长”杜聿明率部及时赶来驰援,这才将“独立旅”已溃乱了的阵脚镇住。

    同时,将反攻的“红七十三师”压回了霍邱城内。

    接着,杜聿明替换关麟征,率部向霍邱城又发起攻击;徐庭瑶则增派胡琪三的“第十一旅”协攻,并亲临霍邱城下“督战”。

    同时,******还派了三架飞机前来助战。如此,攻打霍邱的“国民党军”骤增,战场形势顿时又逆转了。

    “红七十三师”虽是击溃了关麟征部,但在杜聿明与胡琪三的合力围攻下,面临的处境却甚是严峻了。

    而******派遣的三架飞机更是盘旋在霍邱城上空狂轰滥炸,使守城的“红七十三师”损失惨重;连邝继勋也身负重伤,难再临阵指挥了。

    邝继勋负伤后,“红七十三师”遂仍由“师长”王树声与“政委”吴焕先接过指挥。

    于是,“红七十三师”将士在俩人的指挥下又浴血奋战了一整天;坚持至七月十二日晨,俩人见霍邱城实难再守,只得率部从西门奋力突围、撤往金家寨。

    而身负重伤的邝继勋,则是被其部下用担架扛着一同撤离,才幸免于难。

    “红七十三师”撤离后,霍邱城这才被“国民党军”占据;至此,“霍邱之战”结束。

    且说,“霍邱之战”打响之时,刘峙也欲率“中路军”由““北、西、南”三个方向进击;以与徐庭瑶的“右路军”配合,构成对中*共*“鄂、豫、皖苏区”的合围。

    为此,刘峙将“中路军”分编为了六个“纵队”。

    “第一纵队”由张钫的“第七十六师”、宋天才的“第七十五师”、曾万钟的“第十二师”、戴民权的“第四十五师”等部组成,以张钫为“总指挥”,拟从潢川、光山、固始等地南下。

    “第二纵队”由黄杰的“第二师”、李玉堂的“第三师”、周浑元的“第五师”、李思愬的“第八十师”等部组成,以“第一军军长”陈继承为“总指挥”,拟从信阳南下。

    “第三纵队”由范石生的“第五十一师”、孙元良的“第八十八师”、张万信的“第三十四师”等部组成,以范石生为“总指挥”,拟从广水东进。

    “第四纵队”由汤恩伯的“第八十九师”、万耀煌的“第十三师”等部组成,以“第十三军军长”钱大钧为“总指挥”,拟从武汉、黄陂北上。

    “第五纵队”由彭振山的“第三十师”、李敬明的“第三十一师”、葛云龙的“第三十三师”、陈耀汉的“第五十八师”等部组成,以“第三十军军长”张印湘为“总指挥”,拟从浠水、宋埠、麻城等地北上。

    “第六纵队”由李默庵的“第十师”、蒋伏生的“第八十三师”等部组成,以原“第十师师长”、时已升《任》》“第十四军军长”了的卫立煌为“总指挥”,拟从花园、孝感等地东进。

    刘峙将“中路军”部署定后,各“路军”即都磨刀霍霍、气势汹汹地准备向中*共*的“鄂、豫、皖苏区”进剿了。

    因此,当徐向前率“红四方面军”主力向“平汉铁路”挺进时,即遭到了“国民党军第二纵队”的阻截。

    如此,“红四方面军”欲进取信阳、控制“平汉铁路”两侧后、再进而南下攻打武汉,已不可能。

    然而,张国涛仍不甘心,遂《命》“‘红四方面军’掉头去攻打位于鄂东、距武汉约一百公里的麻城”,并又提出“攻下麻城,打到武汉去”的口号。

    于是,徐向前与陈昌浩又率“红四方面军”的三个主力师折向鄂东、奔波数百里去攻打麻城了。

    此时,驻守麻城的“国民党军”是辖于“中路军第五纵队”的李敬明的“第三十一师”和陈耀汉的“第五十八师”等部。

    陈耀汉部是“商潢战役”时从商城溃退至此的败军,余悸未尽;所以,当“红四方面军”来攻时,俩人只得勉力固守;于是,“红四方面军”就将麻城围住,以期一举克城。

    然因,“红四方面军”自从连续打了“黄安战役”、“商潢战役”、“苏家埠战役”、“潢光战役”以来,尚未有过较好的休整;而今,一忽儿向信阳进取、一忽儿又往攻麻城,如此折腾、转战数百里已成疲惫之师。

    所以,虽是将麻城围住了,但终因将士疲惫而攻势远不如前;结果,围攻麻城多日,却未能如愿克城。

    如此,倒是让麻城守将陈耀汉与李敬明有恃无恐了,更欲固守待援。

    而就在“红四方面军”主力围攻麻城之时,卫立煌的“中路军第六纵队”却由花园、孝感东进,前锋已越过长轩岭后、直扑黄安西面仅距数十里的河口。

    如此,河口告急、黄安有危。

    鉴于此,张国焘这才被迫放弃“攻下麻城,打到武汉去”的打算,急《令》尚在围攻麻城的“红四方面军”主力“火速回师”,以“阻截扑向黄安的卫立煌部”。

    张国焘下《令》后,本就不赞成攻打麻城的徐向前即“率部撤围、急速回师黄安”了。

    八月十日,回师后的“红四方面军”主力在黄安的冯寿二、冯秀驿等地,与卫立煌的“中路军第六纵队”遭遇。

    两军激战三日,双方皆损失不小。

    不过,经此一战,“红四方面军”终于将卫立煌部的锋芒销钝,迫使他将两翼收缩回河口、不敢再深入,黄安之危缓解。

    然而,就在“红四方面军”主力抵住卫立煌部、才松了口气之时;忽《报》“陈继承的‘中路军第二纵队’也由豫南的信阳沿‘平汉铁路’南下入鄂了”,其中黄杰的“第二师”更是折向东进、经由黄陂站后迫近了七里坪。

    七里坪南距黄安仅有五十里、北距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机关所在地豫南的新集也不到百里,可谓是战略要地、不可有失。

    为此,“红四方面军”主力遂中止了与卫立煌部在河口的对峙,转向七里坪去阻击黄杰部了。

    八月十五日,“红四方面军”主力与黄杰的“第二师”在七里坪的倒水河以东遭遇;两军又是一番激战,“红四方面军”歼敌一个团;因此,黄杰部的攻势也消减了,驻于七里坪西北处于了守势。

    而“红四方面军”则转移到七里坪东北面扼守檀树岗隘口,阻断了黄杰部进袭新集之途。

    黄杰部确是意在“进取新集”,但见檀树岗险隘已被“红四方面军”扼守了,难再经此途进取;因此,遂从七里坪撤回黄陂站;欲“绕道至宣化店与‘中路军第二纵队’的其他各部集结后,再折入豫南扑向新集”。

    张国焘见对峙在七里坪的“国民党军”后撤了,以为是畏战溃退;如此,七里坪的情势也才得以缓解。

    但此时,张钫的“中路军第一纵队”却也起兵南下、并进至泼陂河了,兵锋指向新集。

    于是,张国焘又赶紧《令》“‘红四方面军’主力北上阻击张钫部”,以保新集无虞。

    于是,八月二十二日,“红四方面军”主力在新集北面浒湾的胡山寨至金兰山一线阻截张钫部;激战五天,张钫部毙伤二千余人,也被迫转为防守。

    不过,“红四方面军”损失也甚重,连原“红十二师师长”、时《任》“红四方面军参谋长”陈赓也在胡山寨战斗中负伤了。

    虽说,张钫的“中路军第一纵队”被阻截在了浒湾;然而,绕道宣化店后折入豫南的陈继承的“中路军第二纵队”,此时却已进至新集西北面仅距约三十里的陡山河了。

    与此同时,卫立煌的“中路军第六纵队”见“红四方面军”北撤去对付张钫部了,遂也尾随而上。

    此时的卫立煌,一心只想“‘围歼’红军”以争功;因此,连黄安都无意进驻,经七里坪后也直扑新集。

    如此,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机关所在地新集则处在了北面的张钫的“中路军第一纵队”、西面的陈继承的“中路军第二纵队”、南面的卫立煌的“中路军第六纵队”三面合围的险境之中,情势令人堪忧了。

    而此时的中*共*“皖西苏区”,自从“红七十三师”撤回金家寨后,“红二十五军”的三个师终于会师了。

    由于邝继勋伤重不能临阵指挥,“红二十五军军长”遂由“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委员”、“彭(湃)杨(殷)军政学校校长”蔡申熙接任。

    蔡申熙临危受《命》后,则将驻在淠河以东的“红七十四师”、“红七十五师”及皖西的“地方武装”全收缩到了淠河以西,以集中力量应对“国民党军”的再次“围剿”。

    且由于,徐庭瑶夺回霍邱城后,没有急于向金家寨追击;然因,驻于合肥的“第五十五师”与驻于潜山的“第五十七师”毕竟距金家寨较远,也就尚未对中*共*的“皖西苏区”构成直接威胁。

    而距金家寨不远的六安与霍山等地虽驻有岳盛宣的“第四十六师”与“警备第一旅”,但因皆是在“苏家埠战役”中溃败而余悸未尽,谁也不敢渡过淠河实施反攻。

    如此,“红二十五军”与“国民党军”也就以淠河为界、隔江对峙了;因而,相较于已被三面围困的中*共*的“鄂、豫苏区”,“皖西苏区”倒是显得平静多了。

    鉴于此,已处境堪忧的张国涛只得决定“放弃新集、赶紧突围”,欲“撤往‘皖西苏区’去与蔡申熙的‘红二十五军’会合”后、再作打算。

    于是,九月六日,张国涛亲率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的一班人马随同“红四方面军”主力,从新集撤离向东突围;然后,经白雀园、余家集、汤家汇等地后,向以金家寨为中心的“皖西苏区”转移了。

    “红四方面军”从新集撤离后,“国民党军”却尾追不放;因此,虽算是突破了“国民党中路军”的三面合围,但却仍没有完全脱险。

    而当“红四方面军”的三个主力师撤至“皖西苏区”后,虽然与“红二十五军”会师了可合力拒敌;然因,“皖西苏区”地域不大而难以与敌周旋,发挥不了“红军”善于“游击战”与“运动战”的长处;因此,境况仍不容乐观。

    果然,“国民党中路军”的“第一、第二、第六”等三个“纵队”很快都尾追而至,徐庭瑶的“右路军”也向金家寨迫进了;如此,中*共*的“皖西苏区”又处在了“国民党军”的四面围困之中了。

    而******见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机构及“红四方面军”主力全被压缩到以金家寨为中心的皖西的一小块地盘上了,觉得到了将“红四方面军”全歼的时候。

    于是,明《令》各“纵队”:“谁先进占金家寨,此镇即以其命名。”欲以此重赏激励,敦促部下、尽快俱歼“红军”、荡平中*共*的“皖西苏区”。

    因为,此时的“国民党军”已是数路“纵队”重兵集结于皖西,情势对“国民党军”大利了;所以,“国民党军”各“纵队”都来了精神皆欲争此头功,连困守在六安、畏而不敢进的岳盛宣部此时也放胆而蠢蠢欲动了。

    面对愈来愈严峻的形势,张国涛却没了主意。

    时《任》“红二十五军军长”蔡申熙觉得“不应困守在‘皖西苏区’内坐以待毙”,遂建议:“‘红四方面军’主力应向外线转移,待局势逆转利于我后、可再打回‘苏区’。”

    而更有人则指责是“张国涛的错误领导导致了‘鄂、豫、皖苏区’败颓至此”,欲究其责。

    但是,张国涛岂容他人向其究责;遂来了个先发制人,再次祭起“肃反”的屠刀。

    于是,张国涛将“敢于向他究责”的原中*共*“鄂、豫、皖边特委书记”、时《任》中*共*“光山县苏维埃政府税务局局长”徐朋人及“******政治部秘书长”王秀松、“红七十五师政委”戴克敏等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后捕杀了。

    张国涛杀了徐朋人、王秀松、戴克敏等人后,这才将众怒强抑了;然后,遂打算“依从蔡申熙的建议、撤离‘皖西苏区’”。

    而此时,“国民党中路军”的“第一、第二、第六”等三个“纵队”都为争功而尾追至皖西了,鄂东的黄安等地倒复又显得烟消云散、重归平静了。

    于是,“红四方面军”主力从“皖西苏区”撤离后,复又西向、返回黄安。

    “红四方面军”主力撤离后,留在皖西、由“红四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刘士奇率领的“红八十一团”与“英山独立团”、“霍山独立团”等“地方武装”组建成了“红二十七军”。

    新组建的“红二十七军”又称“红军东路军”,由刘士奇《任》“军长”、郭述申《任》“政委”。

    “红二十七军”组成后,则转战于“鄂、皖”边境与敌周旋。

    “红四方面军”主动撤离后,中*共*的“皖西苏区”即被“国民党军”占领了;而卫立煌更是捡了便宜,抢先进入了金家寨。

    ******闻《报》后心中大悦,遂兑诺“将‘金家寨’升格为‘县’治”并《命名》为“‘立煌’县”。

    “红四方面军”主力撤离皖西、返回黄安后,仍未能摆脱“国民党军”的追击。

    十月九日,“红四方面军”主力又在河口与黄杰的“第二师”遭遇。

    虽然,经过一番激战后,黄杰部被击退了;但此役中,“红四方面军”也损失惨重,连“红二十五军军长”蔡申熙与“红十一师政委”甘济时也不幸牺牲了。

    “红四方面军”遭此重大损失后,境况更是堪忧了。

    且至此,新集、商城、金家寨、独山、麻埠、罗田、英山等地已相继被“国民党军”占领,中*共*的“鄂、豫、皖苏区”因失地太多、致使“红四方面军”与敌周旋的余地愈来愈小。

    为此,十月十日,张国焘在河口以北的黄柴畈紧急召开了有“红四方面军”师以上干部参加的“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扩大会议”,以谋出路。

    鉴于形势的严峻,会议不得不作出“向西突围,撤往‘平汉铁路’以西的应山、随县、枣阳等地”的《决定》。

    而此时,驻于广水等地、被委以“国民党中路军第三纵队总指挥”范石生因“不愿参与‘围剿’”,提请“辞职”。

    但因,******没予“批准”,范石生也就甚是懈怠、而进剿不力。

    如此,由范石生的“中路军第三纵队”驻防的广水等地、也就成了“国民党军”的合围之隙。

    于是,张国涛率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的一班人马,与“红四方面军”的主力“红十师”、“红十一师”、“红十二师”及“红七十三师”一起行动;即从范石生的防地广水穿插而过,潜入“平汉铁路”西侧的应山、随县、枣阳等地。

    而时《任》“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常委”兼“中*共*‘鄂、豫皖省委’书记”沈*泽*民*则率“中*共*‘鄂、豫、皖省委’”的一班人马,与接《任》“红二十五军军长”了的吴焕先所率的“红七十四师”、“红七十五师”及“独立师”等部,则留在中*共*“鄂东苏区”的黄安等地、继续与敌周旋。

    而此时,一年前被******逼迫出洋“考察”的吉鸿昌却潜回了湖北。

    其实,吉鸿昌还是在“一·二八淞沪抗战”爆发后不久的一九三二年二月二十八日回国的。

    当时,回国后的吉鸿昌北上天津寓居了一期;此间,吉鸿昌又与中*共*的“天津地下党”组织有所接触,并表示了有“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意愿。

    且时值******把持的“‘南京国民政府’置‘日寇’侵华于不顾、而热衷于打内战及对中*共*各‘苏区’的‘围剿’”,吉鸿昌则欲“返鄂策动旧部起义”,以“助中*共*‘红军’粉碎‘国民党军’的‘围剿’”。

    于是,吉鸿昌离津南返,偕同曾《任》“南京国民政府军委咨议”、时为其“联络副官”燕鸿甲一起,经由上海潜往湖北黄坡。

    十月二十日,则又以“看望旧部官兵”之名,前往“国民党第三十军”驻地宋埠,欲以“‘袍泽’之谊,策动原辖于其‘第二十二路军’的旧部僚属、伺机举事”。

    然而,已时《任》“第三十军军长”了的张印湘、“第三十师师长”彭振山、“第三十一师师长”李敬明、“第三十三师师长”葛云龙等故旧袍泽,因知吉鸿昌已失宠于******了;而今,见其“不请自至”而甚觉蹊跷;虽不知来意,但因“不愿与其有染”,也就皆为避嫌、而纷纷跑到汉口去了。

    吉鸿昌见“众旧僚避而不见”,只得到距宋埠四十里的尹家河镇,在驻于该地的张思贤的“第九十旅”旅部中栖身;同时,要“‘第八十九旅旅长’彭国桢赴汉口,招张印湘、彭振山等人回宋埠叙话”。

    可是,此时的张印湘等人唯恐避不及;因此,谁都没有应招、返回宋埠相见;如此,却让吉鸿昌在宋埠的尹家河镇空候了多日。

    至十月二十四日,吉鸿昌见张印湘等人都不愿来见;无奈之下,遂于是日子夜,将驻在尹家河镇的张思贤的“第九十旅”拉走、欲“投奔中*共*‘苏区”。

    时在汉口的张印湘、彭振山闻《报》后,这才知晓了吉鸿昌的真实来意,也就都慌了神。

    为脱干系,张印湘赶紧向******《禀报》;而彭振山只得“速返宋埠”,欲“将张思贤部招回或阻截”,以免被究责。

    ******闻《报》“吉鸿昌竟敢叛逆”而勃然大怒了,即《命》驻于鄂东各部、加以“阻截”。

    因而,当吉鸿昌带张思贤的“第九十旅”行至羊角山时,就遭到了彭振山率部阻截。同时,驻在黄陂的“第十三师师长”万耀煌也派部将夏鼎新率其“第三十八旅”前来阻截。

    如此,被吉鸿昌拉走的“第九十旅”,即被彭振山、夏鼎新等部阻截并围困了。

    而此时,“第九十旅族长”张思贤又来了个临阵倒戈归队;因此,并无大战,张思贤的“第九十旅”即被彭振山招归了。

    如此,吉鸿昌刻意谋划的“起义”也就成了泡影,令其徒叹奈何。

    吉鸿昌被围后处境堪忧,只得勉力突围。

    所幸,彭振山毕竟是其旧僚;念在此种旧谊上,彭振山放了一马,让吉鸿昌带了少数“随从”突围而去。然而,其“联络副官”燕鸿甲却在突围中被俘;结果,被彭振山杀害于于尹家河镇。

    就这样,吉鸿昌的“宋埠兵变”以失败告终。

    吉鸿昌突围后,去往黄安、进入了中*共*的“鄂东苏区”。

    尔后,几经周折,经“中*共*‘鄂东北道委’书记”郑位三、“红二十五军军长”吴焕先等人引见,与留在“鄂东苏区”、时《任》“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常委”兼“中*共*‘鄂、豫皖省委’书记”沈*泽*民*晤面了。

    吉鸿昌见到沈*泽*民*后,表示了“欲留在‘鄂东苏区’当一名‘红军’中的‘马前卒’”。

    虽说,沈*泽*民*知道“吉鸿昌与******有隙”,就算是团结利用的对象;然因,吉鸿昌“宋埠兵变”失败后、几乎是空手而至,对于“抵制‘国民党军’起不了多大作用”。

    而此时的“红四方面军”主力已远走他方,中*共*的“鄂、豫、皖苏区”几已丢失殆尽,留在“鄂东苏区”内的“红军”处境艰险、自顾不暇;若是让吉鸿昌留下,恐会增添更多麻烦。

    再说,吉鸿昌并非是自己阵营中的人;沈*泽*民*也未收到“有关支持、协助、容留他的任何《指示》”而未免心存疑窦;因而,觉得“不宜让其留下”而应予打发。

    为此,沈*泽*民*以“国难当前,‘将军’当可北上‘抗日’,一展雄风、别图大业”等婉言相告,以促其离去。

    果然,吉鸿昌闻言后、觉得在理,遂打消了“留在‘鄂东苏区’”的念头。

    于是,沈*泽*民*派“红七十九师师长”徐海东手下的“手枪团团长”傅春早将吉鸿昌“护送出境”;如此,吉鸿昌的鄂东之行划上句号,离开“苏区”复又北上、去别图大业了。

    ******平息吉鸿昌的“宋埠兵变”后,这才《命》“国民党军”再去追击“红四方面军”主力;然而,“红四方面军”主力突出包围后,此时已远遁而去、杳如黄鹤。

    “国民党军”见难以追及,遂对已被占领了的沈*泽*民*“皖西苏区”进行了报复性的烧杀蹂躏。

    且由于,留在皖西的“红二十七军”毕竟战力不强而实难再与敌抗衡;因此,在“鄂、皖”交界的东间岭一带坚持了四十多天后,刘士奇不得不率部转移到黄安的七里坪,以避敌锋芒而求生存。

    但结果,刘士奇却被沈*泽*民*“鄂、豫、皖省委”扣上“畏缩逃跑”、“丢掉群众”等罪名杀了。

    刘士奇被杀后,成立才一个月的“红二十七军”也就被取消番号后、散编入“红二十五军”。尔后,“红二十五军”倒是在鄂东、豫南之间坚持了下、继续与敌周旋。

    而“红四方面军”主力撤至随县、枣阳等地后,为完全摆脱“国民党军”的追剿,则又折入豫南、经桐柏地区后继续一路西向、扬长而去;“红四方面军”主力此去后,没再回“鄂豫皖苏区”。

    就这样,张国涛想入非非地欲“攻取武昌”;但结果,事与愿违非但成了泡影,竟连已有起色的“鄂、豫、皖苏区”也丧失殆尽了。

    而******在屡剿、屡败后,这次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地得逞,当可弹冠相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