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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中印军重振军威 保常德重挫日军

    【史要】中印军完胜“胡康河谷战役”,孙立人重振军威;常德会战﹑日军重挫……

    却说,日军攻占缅甸后;日军缅甸方面军司令官河边正三,企图在小畑英良的第五飞行师团协同下,以田中新一的第十八师团、三松山的第五十六师团防守缅北、滇西;另以三个师攻占印度的因帕尔﹑控制阿萨姆邦,切断同盟军向缅北进攻的交通线,以图阻止盟军的反攻。

    而为了配合中国战场及太平洋地区的战争形势,重新打开中印交通线,“中国驻印军总指挥”兼“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制定了一个代号为“安纳吉姆”的“反攻缅北”作战《计划》。

    《计划》:“从印缅边境小镇利多出发,跨过印缅边境;首先,占领新平洋等塔奈河以东地区,建立进攻出发阵地和后勤供应基地;而后,翻越‘野人山’,以强大的火力和包抄迂回战术,突破胡康河谷和孟拱河谷,夺占缅北要地密支那;最终,连通云南境内的滇缅公路。”

    为发动“胡康河谷战役”,史迪威将退往印度的中国远征军合编为了“中印军新编第一军”,并赶走了罗卓英。

    蒋*介*石则让曾参加过“台儿庄战役”、“昆仑关战役”,黄埔一期学员﹑素有“长者”著称的性格温和﹑擅长交际的原新编第十一军军长郑洞国出任“中国远征军中印军新编第一军军长”。

    郑洞国到任后使中美关系有所改善,史迪威称赞郑洞国:“有爱国精神和温文尔雅的道德修养。”

    同时,蒋*介*石撤换了罗卓英,调军事委员会西安办公厅主任卫立煌出任中国远征军总司令;并将驻于昆明的宋希濂的第十一集团军﹑霍揆彰的第二十集团军重新组建了中国远征军,驻屯滇西﹑与日军夹怒江而峙,伺机反攻缅北﹑以收复“滇缅公路”。

    在收复“滇缅公路”以前,史迪威率先以动了“胡康河谷战役”。

    “胡康河谷”缅语为“魔鬼居住的地方”,位于缅甸最北方,由达罗盆地和新平洋盆地组成,即俗称的“野人山”。

    中国驻印军对胡康河谷太熟悉了,他们曾败退入这块禁区﹑遗尸无数损失惨重,胡康河谷内的每处河滩都洒下了他们的血泪。现今,中国驻印军如疗伤后的雄狮带着一颗复仇之心﹑重新回到这里,扑向敌人﹑以报昔日的仇恨并雪往日的耻辱。

    参加“胡康河谷战役”的有郑洞国的中国驻印军新编第一军,下辖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和廖耀湘的新编第二十二师,兵力近三万五千人;另外,还有英国人奥德·温盖特率领的俗称“狮龙兽部队”的三千人、英军第三十六师﹑美军梅里尔率领的俗称“哈拉哈德”的第五三○七部队。

    而被调往北非参战的比斯尔的美军第十航空队,因英军已扭转了颓势﹑赢得了北非战场的胜利;于是,比斯尔的美军第十航空队复调回了缅甸。

    一九四三年十月二十日,中国驻印军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搜索连在行进途中与日军的一个大队遭遇,双方几乎同时向对方开火;于是、“胡康河谷战役”的前哨战在新平洋以西的无名高地打响了。

    战斗一打响,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的搜索连士兵沉着应战﹑用配备的清一色M4型“汤姆式”冲锋枪将日军打得晕头转向,抛下二百多具尸体仓惶而逃、“胡康河谷战役”的前哨战首战告捷。

    十月二十四日,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辖下李克己的一一二团继续攻击前进;并于十月二十九日,占领了新平洋。

    日军田中新一的第十八师团发现中国军队入缅后,立即调整部署;以辖下大冢宏的第一一四联队守密支那,以山崎四郎率领的俗称“大村支队”的第五十五联队﹑佐藤又三郎率领的俗称“久留米支队”的第五十六联队则增援前线。

    十一月初,孙立人的新编第三十八师辖下李克己的一一二团在于邦,与日军田中新一的第十八师团辖下山崎四郎的第五十五联队遭遇,双方在加拉苏展开激战。

    李克己的一一二团占据于邦附近的山头,用六十门迫击炮和一百十挺轻﹑重机枪居高临下猛烈扫射,中国军

    队几乎控制了战场形势。

    日军屡屡受挫,连指挥部也挨了两发炮弹,正在指挥作战的第五十五联队副队长平田一郎被当场炸死。

    日军见强攻不成﹑遂改变战术,以一个大队迂回到李克己的一一二团阵地后背﹑进行佯攻袭扰,以吸引中国

    军队消耗弹药。

    果然,一连数日后,中国军队弹药告罄﹑射击渐趋零落稀疏;第五天黎明,日军见中国军队弹药耗尽,遂准备发起总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队美国飞机出现在战场上空﹑给中国军队送来了弹药;于是,中国军队又有了生气,复把日军的气焰压下去了。

    此后一个月,李克己的一一二团靠砍巴蕉树藤取水和美国运输机的空中补给,与日军山崎四郎的第五十五联队对峙了五十天。

    日军山崎四郎的第五十五联队伤亡近千人,却始终未能突破中国军队阵地。

    山崎四郎写给第十八师团长田中新一的《报告》中惊呼:“加拉苏高地之战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战例,中国人的变化是惊人的,希望能引起师团长阁下的重视。”

    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九时,孙立人的新编三十八师向日军发起总攻。

    总攻开始后,炮兵部队先是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炮火轰击;随着一阵嘹亮的冲锋号,中国士兵从战壕中跃起﹑向日军阵地猛攻。

    立即,日军溃不成军,丢下三百多具尸体﹑仓惶后撤。

    亲临前线督战的史迪威大声高呼:“打得很好,中国人勇猛无畏,好样的!”

    至十二月二十九日,经过六天的激战,孙立人的新编三十八师全部夺占了于邦的日军阵地﹑重振了军威,“胡康河谷战役”也随之结束。

    中国军队获得了“胡康河谷战役”的完胜,完全出乎日军意料。

    战后,日军在《战史》中这样记载:“在九州编成,转战中国,素有把握的第十八师团,与中国军队战斗最自信;岂料,胡康河谷的中国军队,无论是编制、装备还是战术、技术,都完全改变了面貌;使我军损失惨重,全军不禁为之愕然。”

    且说,中印军与日军在胡康河谷激战﹑对峙时,日军横山勇第十一军又向中国第六战区发起了攻势。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横山勇率领辖下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澄田赉四郎的第三十九师团﹑佐久间为人的第六十八师团﹑岩永汪的第一一六师团和四个支队共八万兵力,加上福泽丈夫的飞行第四十四战队的一百三十余架飞机,向第六战区的中国军队发起了攻势。

    这次,日军第十一军专奔常德而来。

    因为,常德史称“武陵”、“朗州”、“鼎城”,曾是七朝郡治、七朝军府、七代藩封之地,辖区远及湘西北、鄂西南、黔东北、桂东北地区,素有“西楚唇齿”、“黔川咽喉”、“云贵门户”之称;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所以,日军以“攻取常德”为这次战役的主要目的;一则,可借此役钳制国民党兵力﹑迫使已经集结于云南的中国远征军回师救援,以阻止盟军在缅北的反攻;二则,又可趁此役摧毁中国第六战区,歼灭国民党军的有生力量﹑动摇重庆国民政府的抗战信心,以战逼降﹑达到所谓“结束‘中国事变’”的目的。故而,此役名为“常德会战”。

    十一月一日开始,日军分三路西起沙市﹑东至岳州,全线进攻。

    此时,以孙连仲为代司令长官的第六战区辖下有王敬久的第十集团军﹑周碞的第二十六集团军﹑王瓒绪的第二十九集团军﹑冯治安的第三十三集团军及吴奇伟的“江防军”、战区直辖的王耀武的第七十四军与施中诚的第一○○军,计十三个军共二十六万人。

    国民党重庆军事委员会判断日寇此次“专攻常德”而来,遂制定了“以诱敌歼灭之目的,将日军主力引到澧水及沅水两岸后﹑进行正面抵抗;然后,再以外翼攻击,把日军消灭在洞庭湖畔”的战略方针。

    于是,第六战区长官署拟定“将日军主力吸引至澧水及沅江两岸,以正面抵抗与外翼将日军压迫于洞庭湖畔

    而歼灭之”的《计划》;乃以王瓒绪的第二十九集团军一部于华容、藕池口间,王敬久的第十集团军一部于藕池口、宜都间持久抵抗,而将主力向澧水及沉江两岸集中。

    十一月二日深夜,日军分三路自华容至松滋地区向湘西北发动攻击,妄图一举攻占常德;同时,日军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与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一部猛攻慈利。

    此时,驻守慈利的有中国军队王耀武的第七十四军辖下张灵甫的第五十八师,周志道的第五十一师和施忠诚的第一○○军则在慈利附近。

    日军攻打慈利,中国军队张灵甫的第五十八师奋力抵抗﹑顶住了日军的轮番进攻。

    十二月八日,张灵甫的第五十八师转守为攻,展开反攻﹑收复了黄石和九溪;然后,第五十八师稍作休整后,又向停留在漆家河畔的日军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发起进攻。

    此时,周志道的第五十一师配合张灵甫的第五十八师一起夹击漆家河东北的日军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日军终被击溃大部被歼,连师团长赤鹿理也在督战时负伤﹑后不治而亡。

    然而,驻守石门的汪之斌的第七十三军却遭到了日军二个师团的三面包围。

    汪之斌早有准备,他将第七十三军部署于澧水两岸,打算“背水一战,与日寇决一雌雄”;于是,汪之斌亲临一线﹑沉着应战,将日军的多次进攻都抵住了。

    如此,汪之斌指挥第七十三军坚守石门八天。战至十一月十四日,日军又增加兵力﹑继续猛攻;但是,均未得逞;于是,日军就施放毒气弹。

    汪之斌的第七十三军早已粮尽弹绝,加上日军施放毒气弹,实在顶不住了,遂下《令》:“第七十三军后撤,放弃石门。”

    为了全军的安全撤离,第七十三军暂编第五师师长彭士量自告奋勇地挺身而出,表示:“愿意断后,掩护全军撤退。”

    于是,彭士量率领暂编第五师继续抵抗日军,汪之斌则率第七十三军撤离石门。

    然而,由于连日大雨﹑澧水上涨,第七十三军撤离时被迫泅水过河;却遭到日机轰炸扫射,致使死伤无数﹑损失惨重。

    而彭士量率领暂编第五师多次击退了日军的进攻,坚持至翌日黄昏;眼见“掩护撤退”任务已完成,遂也决定“撤离石门”。

    但是,不幸在南岩门口,彭士量被日机击中﹑为国捐躯了。

    蒋*介*石闻讯“第七十三军弃守石门”勃然大怒,立即严《令》汪之斌:“在二十四小时内收复热水坑高地。”

    《命令》一到,汪之斌急忙火速进行战地整编,亲率一个师的兵力向日军猛烈反攻;经过浴血奋战,终于将日军驱出石门,并收复了热水坑高地。

    与此同时,王泽浚的第四十四军辖下许国璋的第—五○师奉《命》赶至太浮山,向进攻津市的日军侧背袭击;谁知,未及许国璋的第—五○师赶至,日军已攻取了津市。

    许国璋试图从南县、安乡抢占太浮山﹑并准备反攻津市;岂料,日军又抢先一步占据了太浮山;于是,许国璋的第一五○师只得退守陬市。

    陬市是常德的门户,许国璋决心:“固守陬市,以减轻常德守军的压力。”

    是日清晨,日军向陬市发起进攻,许国璋率部抵抗;于是,中日两军在陬市城下激战,许国璋亲临一线﹑手持机枪同众将士与日军搏杀,日军遗尸累累﹑死伤惨重。

    如此,坚守三日;不幸,突然许国璋身中两弹﹑血流不止﹑当场休克;众将士以为他已阵亡,赶紧将他运至沅江南岸。

    凌晨四时,许国璋苏醒过来;当得知日军已占领陬市时,悲痛欲绝道:“身为军人,当战死沙场;今日陬市

    已失,有何面目见湘北父老。”言毕,举枪自戕,也以身殉国了。

    且说,日军攻取陬市后,就向常德进军。

    此时,驻守常德的是中国军队王耀武的第七十四军辖下余程万的第五十七师。

    依据重庆军事委员会的战略《方针》,余程万在大战以前召开会议,制定了“以确保战略要点,固守防御”的作战《方案》。

    《方案》分为三期进行,第一期为外围狙击战,第二期为城垣守备战,第三期为城内街巷战;决心“固守常德”,将日军拖累于常德城下,以待援军﹑内外夹击,最终夺取胜利。

    为此,余程万的第五十七师与地方政府合作,动员并强制将市民全部疏散﹑城内不留一人。

    为了使市民迅速离开城区,余程万还派第五十七师士兵帮助市民搬运物资出城;并发布《文告》,约束全师官兵:“严守军纪,如有违反,就地枪决。”

    有一名上等兵向市民索要搬运费,被当场处决;如此,杀一儆百后,军纪得到了整肃;在日军围攻常德以前,市民已经全部离开了常德城区。

    十一月十八日,日军佐久间为人的第六十八师团的先头部队户田义直的第二三四联队﹑俗称“户田部队”乘汽艇向徐家湖进犯。

    余程万的第五十七师辖下柴意新的第一六九团英勇抗击,击毙日军“户田部队”二百人,打响了“常德保卫战”的第一枪。

    与此同时,日军岩永汪的第一一六师团辖下和尔基隆的步兵第一二○联队和森户隆三的独立山炮兵第二联队,向常德市郊河伏进攻。

    驻守河伏的中国守军是余程万的第五十七师辖下杜鼎的第一七一团所属第二营,共五百多人。

    十一月十九日,余程万师长接到第一○○军军长施中诚转达的******《电今》:“一、当面敌人补给之困难日增;二、我第十集团军向敌之两翼侧背奋力压迫;三、第七十四军、第四十四军、第一○○军应尽全力在常德西北地区与敌决战,保卫常德而与之共存亡。”

    同日,集团军副司令官兼第七十四军军长王耀武,因见余程万守城任务艰巨而力量单薄,便将施中诚的新编第一○○军辖下赵锡田的第六十三师所属第一八八团拨归余程万指挥,为“德山守备队”,以接替德山和沅江南岸的防务。

    十一月二十日,日军步兵五百多人﹑骑兵百余人,在三架飞机掩护下﹑先后发动七次进攻;与中国守军激战一昼夜,不仅损兵折将﹑而且毫无进展。

    十一月二十一日,进犯徐家湖的日军“户田部队”分兵四千攻打德山。

    此时,驻守德山的只有余程万的第五十七师辖下柴意新的第一六九团所属第三营;面对数倍于己的日军,三营战士英勇不屈﹑全力抵抗;但是,终因众寡悬殊,除百余人突围外,其余全部壮烈牺牲;

    接着,日军山本三男的第三个师团向常德城全力进攻。

    余程万对常德城进行重新布防,他让杜鼎的第一七一团守西门和江面,孙进贤的第一七○团守西北城角,柴意新的第一六九团守东门兼东北角。

    十一月二十三日,日寇佐久间为人的第六十八师团所部五千余人,在九架飞机配合下,向常德东门猛攻。

    柴意新的第一六九团咬牙抵住了日军的进攻,毙伤日军五百余﹑击落日机三架,使日军蒙受了重大损失;第二天,日军布上照一的步兵第一○九联队到达东门外﹑参与进攻,同样遭到惨败。

    中国守军的顽强拼搏精神,令日军胆寒,暂时停止了进攻,不得不转向攻击大河街﹑下南门。

    同一天,攻下河伏的日军岩永汪的第一一六师团辖下和尔基隆的步兵第一二○联队和黑濑平一的步兵第一三三联队等共计一万五千多人,迅速向常德的大西门推进。

    如此,中国守军孙进贤的第一七○团在敌众我寡的情势下与日寇展开了拉锯战;阵地多次失而复得,日军始

    终无法攻下大西门。

    十一月二十五日,日军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辖下中细护一步兵的第六联队与村川武寿的野炮兵第三联队欲攻

    打南门。

    由于,常德南面是沅江,是阻止日寇进攻的天然屏障;第六联队长中细护一步在侦察地形时却被国民党的飞机炸死了,日军遂受阻不前了。

    第二天,日军五百多人在四架飞机掩护下强渡沅江。

    驻守南门的余程万的第五十七师辖下杜鼎的第一七一团猛烈开火还击,日军船只被打沉一半﹑余下的退了回去;如此,日军进行了四次强渡攻击;至五月二十七日拂晓,中国守军城南外围阵地多处失守,杜鼎的第一七一团退至南门城楼固守。

    此时,日军已全面包围常德城;但是,日军死伤惨重﹑战果不佳,便展开攻心战﹑向中国守军空投“招降”传单。

    然而,中国守军不为所动。于是,日军将常德围住,从四面发起全面进攻。

    十一月二十八日拂晓,日军用大炮百余门和二十六架飞机,对北门城墙进行猛烈轰炸;同时,施放毒气达三个小时之久,中国守军被迫放弃北门。

    尔后,中国守军杜鼎的第一七一团与入城的日军进行了更加残酷的巷战;每条街口都构筑有掩体,中军守军还利用已被打通的各条街道间的房屋,与日军逐屋争夺。

    所以,日军虽然进了城;但是,仍遭到了顽强的抵抗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进展仍甚艰难。

    十一月二十九日,日军照搬攻打北门的做法﹑施放毒气弹,东门遂也被日军攻破。中国守军宁死不退﹑寸土必争,日军同样付出沉重的代价。

    鉴于北门和东门连日被日军突破,中国守军损失惨重;第五十七师师长余程万一面严《令》各部:“坚守战斗岗位,与日寇血拼到底!”一面连续向第六战区总部发出两则“求援”《电文》。

    其实,第六战区总部见常德危急,已于十一二十六月日派出援兵;此时,国民党的各路援军已向常德城郊靠近,并一直与日军在城郊进行激烈战斗。

    十一月十九日,孙明瑾的第十预备师奉战区长官署《命令》,从驻地衡阳驰援常德;孙明瑾率所部八千将士日夜兼程,于十一月二十六日进抵常德外围赵家桥一线。

    此时,日军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和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得知中国援军来到;立即前来堵截,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十一月三十日,为掩护方先觉的第十军辖下周庆祥的第三师攻占德山,孙明瑾率领第十预备师向日军发起猛攻﹑以吸引和钳制日军的主力。

    随后,孙明瑾的预备第十师在金麟桥和赵家桥两地又连遭日军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辖下簗濑真琴的第三十四联队和桥本熊吾的第六十八联队的强攻,双方战斗极为激烈,孙明瑾的预备第十师伤亡惨重。

    同日,周庆祥的第三师在孙明瑾的第十预备师掩护下,经过反复激烈的争夺战后终于在傍晚攻占了德山。

    十二月一日,孙明瑾的第十预备在益家冲东南段赵家桥一带继续与日军血战;当孙明瑾率部冲锋至一山隘口时,忽然中弹倒地﹑血如泉涌﹑染透征衣;临终前,孙明瑾还瞪目高呼:“杀小鬼子,冲呀!”

    由于,中国援兵在常德外围受阻,短时间内无法突破日军防线,难以给围困在常德城内的余程万部施以援手。

    此时,驻守常德的余程万的第五十七师已只有二千四百多人;至十一月三十日,则只剩不到一千八百人了。

    战至十二月二日晚,仅有文庙与中央银行两个孤立据点可驻守;余程万部更是锐减至不满二百人,第五十七师师长余程万亲自手端机枪上阵杀敌,已处于弹尽粮绝的最后时刻。

    仅剩的二百多人实难抵敌,余程万只得决定“率残部从文庙与中央银行旁﹑西南城墙通往沅江的唯一通道突

    围”,而由第一六九团团长柴意新率五十一人断后﹑掩护撤退。

    终于,十二月三日,余程万率残部借用五艘无桨小木船﹑借助风力成功地渡过沅江;而断后的柴意新等五十一人,无一生还。

    余程万突围后,日军攻陷了常德。

    不过,此时常德外围已有许多中国军队集结;所以,日军在常德不敢久留。

    十二月十四日,日军唯恐遭中国军队围歼,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横山勇急向派遣军总司令部发《电》请求:“撤退。”

    在征得派遣军总司令部“同意‘撤军’”后,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横山勇遂于十二月十九日下《令》:“全线撤离常德。”

    日军撤离后,中国军队即收复的常德;至此,“常德会战”结束。

    “常德会战”中,中日双方都付出了沉重代价。

    中国军队第六战区伤亡四万五千人﹑第九战区伤亡一万五千人﹑第五战区伤亡三千人,共计伤亡六万余人,并有第一五○师师长许国璋﹑暂编第五师师长彭士量﹑预备第十师师长孙明谨捐躯殉国。

    日军也伤亡四万多,日军第十三师团长赤鹿理在此役中负伤。

    “常德会战”后,蒋*介*石对张灵甫在常德战役外围作战时的表现大加赞颂,颁给“云麾勋章”一枚;这是因“常德战役”而有幸授勋的将领之一,被******誉为“模范军人”。

    而对于“弃守石门”的汪之斌,虽然后来收复了石门;但是,******仍以“失责”罪追究汪之斌“作战不力”之责,交军法处严惩。

    后来,在时任“中央组织人事甄核委员会常委”王东原以“若后路不断绝,不至于惨败”为由进行解说与求情,才得免惩处;但是,******还是签发了:“军长撤职,永不录用。”

    至于余程万,蒋*介*石也因其“没有固守常德,擅自撤离”罪,而下《令》:“将余程万押送重庆,按军法处决。”后因,众将竭力劝阻才得以幸免﹑从轻发落,被判徒刑两年;至一九四五年,余程万才刑满释放。

    对此,则有人认为:“蒋*介*石行事苛刻,常德一战,余程万已尽了最大努力;如此重惩,有失厚道。”

    此是题外话,众说纷纭,搁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