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方先觉血战衡阳 八路军秋季反攻
【史要】方先觉血战衡阳；史迪威去职，魏德迈接任；八路军﹑新四军反攻，中＊共＊晋绥军区“秋季 反攻”，八路军“南下支队”挺进湘鄂赣边…… 却说，日寇占领长沙之时，中国远征军却向缅北大举反攻了，“滇缅公路”有被收复的可能；这一下，可让日本大本营焦急了。 于是，日本大本营急《命》横山勇第十一军向衡阳进军，以解缅北之危。 六月二十日，横山勇遂以其第十一军辖下堤三树男的第六十八师团﹑岩永汪的第一一六师团﹑毛利末广的第五十八师团、永律佐比重的第十三师团共四个师团约九万人，在第五航空军的配合下，又兵分三路南下﹑直扑衡阳。 中路由湘潭南下，攻衡阳正面；右翼由湘乡南下，攻衡阳西北面；左翼由醴陵出攸县、茶陵，南犯安仁、耒阳，攻衡阳东南面。 此时，中国军队方先觉的第十军奉《命》:“死守衡阳。” 原来，方先觉的第十军辖有赵锡田的第三师﹑余锦源的第一九○师和方先觉自率的预备第十师；然而，余锦源的第一九○师于当年三月改为后调师﹑脱离该军建制后，第十军就只剩第三师和预备第十师了；此时，加上配属的韩锡侯的第九军辖下王晋的第五十四师所属一个团，总兵力也仅有八个团﹑约一万七千人。 如此，方先觉部不足两万人的兵力，要面对日军四个师团﹑约九万人的进攻；且武器装备又远不如日军，其结果可想而知了。 六月二十三日拂晓，日军堤三树男的第六十八师团、岩永汪的第一一六师团扑向衡阳，“衡阳保卫战”的序幕便拉开了。 方先觉率部抵抗，双方激战；中国军队苦守三天后﹑至六月二十七日，日军在付出巨大伤亡后﹑才攻占了衡阳外围阵地。 六月二十八日，日军在飞机、重炮的掩护下，对衡阳发起了第一次总攻。 中国守军顽强抵抗，双方展开激烈的攻防拉锯战；经五昼夜几乎连续的搏杀，日军终于停止了进攻，中国守军方先觉的第十军挫败了日军的第一次总攻。 七月十一日，日军补充兵力、弹药后，开始对衡阳发动第二次总攻，惨烈的攻防战又开始了。 翌日，中国守军击毙了日军第一二○联队长和尔。 经过连续九昼夜的血战，日军堤三树男的第六十八师团、岩永汪的第一一六师团以伤亡八千人、被击毙联队长一名、大队长六名、几乎所有的中队长的代价，只攻占了衡阳防线的一线阵地，日军的第二次总攻又遭惨败。 且说，“豫中会战”与第四次“长沙会战”挫败以后，国内外舆论对中国军队群加指责；作为国民党军最高统帅蒋＊介＊石来说，来自英美盟国的讥评尤其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七月中旬，美国总统罗斯福致《电》蒋＊介＊石，谓:“豫湘战事颇减低中国信誉，拟令史迪威直接指挥中国全部军队作战，包括中国共产党的军队。” 对此，蒋＊介＊石深感耻辱和刺激。 七月二十一日，蒋＊介＊石对出席整军会议的军委会各部会主官痛心疾首地说:“自从中原会战与长沙会战失败以来，我们国家的地位﹑军队的荣誉，尤其是我们一般高级军官的荣誉，可以说扫地以尽。外国人已经不把我们军队当作一个军队，不把我们军人当作一个军人!这种精神上的耻辱，较之于日寇占我们的国土，以武力来打击我们﹑凌辱我们，还要难受!” 可是，白崇禧在战略指导方针上始终持有不同看法。 鉴于敌我力量悬殊，白崇禧不主张****与日军在正面战场上硬拼，建议:“将****兵力转向敌后开展游击，破坏其交通和后勤补给，袭扰和消耗日军。” 七月二十六日，白崇禧从桂林致《电》******，呈述其战略主张:“对敌战法应重加检讨，查岳阳至衡阳铁路约三百四十二公里，水路约七百十公里，公路约七百二十公里；敌军十万以上，补给不足，我于正面既不能击破敌人及阻止敌人，拟请改变战法，转向敌后袭击其辎重﹑破坏其交通，使敌饥疲无法持久。” 而军令部长徐永昌则认为:“在目前国内外舆论交加贬议的情势下，****唯有发愤拼命，打几个胜仗，才能提高地位，扭转国际观感。” 此时，“衡阳会战”尚在苦战中。而衡阳久攻不下，惊动了日本天皇和日军大本营。 在日本中国派遣军司令细俊六的严厉斥责下，横山勇又调派了毛利末广的第五十八师团、永律佐比重的第十三师团两个主力师团予以增援。 驻守衡阳的中国军队方先觉的第十军的有生力量已经基本消耗殆尽，连轻伤员、马夫、伙夫都上了火线。 就在这时，日军合四个师团之力对衡阳发起了第三次总攻。 此时，有部下向军长方先觉建议“突围”；然而，方先觉指着遍地躺卧的八千名伤员拒绝说:“我们突围了，剩下这八千伤兵怎么办，你们忍心丢下他们让日本鬼子屠杀？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 就这样，方先觉的第十军在衡阳坚持了下来。 国民政府军委会见衡阳危急，这才《严令》黄涛的第六十二军、王甲本的第七十九军往解衡阳之围；同时，再调派王耀武的七十四军、韩练成的第四十六军增援。 但此时，方先觉的第十军总部与下属各部队的通讯联络均已中断，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各部队均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衡阳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了。 八月八日，方先觉向军委会发出最后一份《电报》:“敌人今晨由北门突入以后，再无兵可资堵击。职等誓以一死报党国，勉尽军人天职；此电恐为最后一电，来生再见。” 然后，方先觉准备拔枪自戕；一旁的副官眼明手快﹑将手枪击落，枪声响起﹑但未击中。 这时，第三师师长周庆祥进来《报告》说:“军长，我已以你的名义下令挂白旗了。” 方先觉闻后，仰望苍天不语；此时，他对“援军迟迟不至，让第十军苦守孤城多日”也心存不满，经反复考虑后才言:“那只有这样了，不是我们对不起国家，是国家对不起我们。不是我们不要国家，是国家不要我们。” 言毕，遂《命》参谋长起草了“投降”条件:“一﹑保证官兵生命安全；二﹑收容治疗伤兵，郑重埋葬阵亡官兵；三﹑第十军保留建制，不出衡阳，就地驻防。” 当晚，方先觉与日军第六十八师团长堤三树男正式谈判；日军堤三树男对方先觉的第十军顽强的战斗意志也表示了“敬意”，也就完全答应了所有的条件。 至此，历时四十七天的“衡阳保卫战”落下了帷幕。 方先觉此举，使受难官兵二千余及伤患官兵七千余免除了被屠杀的厄运；而方先觉自己，则被日军软禁在天主教堂内。后经救援，方先觉才得以脱险逃离衡阳；于十二月十一日，回到重庆。 方先觉回来后，重庆市民热烈欢迎“抗战的英雄归来”。 《救国日报》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二十日发表社论《方先觉不愧张睢阳》，将方先觉与唐代“安禄山之乱”时死守睢阳的守将张巡相提媲美，可谓“雄哉!” 且说，日军在华发动“一号作战”企图打通大陆桥；而****在西南、河北等地大溃败，长沙与衡阳又相继失陷，不由得使美国着急了。 罗斯福见此情况，派出副总统亨利·阿加德·华莱士到中国亲自了解情况。 华莱士到华后，对蒋＊介＊石国民政府的统治能力给予很低的评价；但是，同意说“史迪威与蒋＊介＊石存在矛盾，是两国交往的障碍”。 八月中旬，罗斯福曾提出，要蒋＊介＊石“将中国大陆之军队交予史迪威指挥”；为此，还特意将史迪威晋升为上将。罗斯福发来《电报》，一度以接近《命令》的口吻向蒋＊介＊石提出这一要求；史迪威得悉后，亲自将该份《电报》交予******。 但是，蒋＊介＊石回复罗斯福：“若要将指挥权交予史迪威，宁愿不惜脱离盟国独自抗日。” 蒋＊介＊石的强硬态度，迫使罗斯福作出了妥协；最终，罗斯福在权衡利弊后，在一九四四年十月十八日下达《命令》：“撤换史迪威。”其职务由时任“东南亚盟军司令部副参谋长”魏德迈接任，并将“中缅印战区”分割为“缅印战区”和“中国战区”，魏德迈只负责“中国战区”。 如此，史迪威与蒋＊介＊石的交量算是结束了。交量中，******虽是获胜了；但因，马歇尔对史迪威的支持，这也就影响了中美的外交关系。 且说，衡阳沦陷后，白崇禧从桂林急《电》蒋＊介＊石，建议:“速将衡阳周围的第四十六军、第六十二军调往桂林。”并请:“将其他部队大部撤至祁阳、零陵至桂林一线防守。” 因为，白崇禧从日军的战略意图考虑，他认为:“日军占领衡阳后，必将迅速西进，攻取其下一目标桂林。” 显然，白崇禧的这一判断和部署是正确的；******接《电》后，让军令部加以研讨。 然而，军令部建议:“将主力部队仍留在衡阳周围继续攻扰日军。”其理由是:“一、前线撤兵，敌必跟踪深入；二、激战之后，部队急撤，有溃退之虑；三、撤兵影响人心与盟军观感；四、目前态势，地理比较有利，利用现形势打击敌人，较退保桂林有利。” 军令部还建议蒋＊介＊石:“将白崇禧调回重庆。” 于是，蒋＊介＊石接受了军令部的建议，否决了白崇禧的主张。 八月十日，蒋＊介＊石《电令》各军:“反攻衡阳。”第二天，******再次《训令》:“以攻为守，并袭扰敌后方。”直至八月下旬，蒋＊介＊石才放弃“反攻衡阳”；从而，调整部署﹑开始转向“沿湘桂路两侧组织防御”。 八月二十四日，蒋＊介＊石判断“敌主力向衡阳西郊集中，似有沿湘桂路西犯之企图”；至九月一日，蒋＊介＊石确悉“日军更有深入广西之企图”后，遂《命令》第九战区:“抽调主力，准备参加湘桂沿线作战。” 九月七日，日军攻占零陵，整个“湖南会战”基本结束。 且说，国民党军在正面战场再次大溃退后，使得“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历史重任更大程度地落到了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军民肩上。 毛＊泽＊东在延安的高级干部会上指出：“现在的任务是要准备担负比较过去更为重大的责任。我们要准备不论在任何情况下把日寇打出中国去。” 于是，中＊共的八路军与新四军主动出击了；在****中央“发展河南，挺进中原”的战略部署下，八路军、新四军相继派部队向河南的敌后进军。 一九四四年七月，中＊共＊冀鲁豫军区增派部队南下豫东，会同当地武装在新黄河东﹑西地区建立了八个抗日县政权，扩大了豫东抗日根据地。 七月底，中＊共＊新四军李先念的第五师先后派出五批部队开辟豫南﹑挺进豫中，在汝南、竹沟、信阳、舞阳间建立了七个抗日县政权，开辟了东西宽七十余公里、南北长达近百公里的抗日根据地。 八月中旬，中＊共＊新四军彭雪枫的第四师主力从淮北西进，经过四个多月的艰苦斗争，打退了日﹑伪军及国民党军的进攻，建立了第二专署和八个抗日县政权，基本恢复了豫﹑皖﹑苏抗日根据地。遗憾的是，新四军第四师师长彭雪枫在恢复豫﹑皖﹑苏抗日根据地的战斗中不幸牺牲了。 此时，晋西北所有日军占领的据点和交通线都已处在八路军的围困中，日军已被迫处于战略守势；于是，中＊共起主导作用的敌后战场对日军发动了局部反攻。 八月下旬，****晋﹑绥军区遵照中＊共＊中央《指示》，在司令员吕正cao的指挥下展开了对日军的“秋季攻势”；以切断离石至岚县﹑忻县至静乐的公路线，缩小日军占领区。 八月二十八日，由张宗逊任司令员兼政委的“吕梁军区”第八军分区的第二支队一举袭入忻县至静乐公路上的日军据点利润。 第二天，吕正cao兼任司令员的“雁门军区”的第二军分区所辖第三十六团袭击了五寨以南的风子头日军据点。 九月三日，吕正cao的“雁门军区”的第六军分区又收复了沟口的日军据点，切断了宁化堡至静乐的日军交通线。 翌日，张宗逊的“吕梁军区”的第三军分区﹑第八军分区部队和游击队、民兵向离石至岚县公路上的日军发起攻击，先后袭击了胡堡、开府、峪口、横泉、圪洞等日军据点；并收复了马坊等地，将岚县至离石的公路切为数段。 于是，九月九日，盘踞在宁武、东寨、忻县、三交等据点中的日军被迫出动千余人，向忻县至静乐公路以北、汾河以东地区扫荡；盘踞于圪洞、峪口中的日军三百余人则向鸦儿崖、千年里地区出扰，企图破坏****晋﹑绥军 区部队的攻势。 此时，吕正cao的“雁门军区”的第六军分区﹑张宗逊的“吕梁军区”的第八军分区各以少数兵力在游击队、民兵配合下与日军周旋，仍集中力量继续发动攻势。 而张宗逊的“吕梁军区”的第八军分区所辖第五支队和第三军分区所辖第十七团，则先后在离石至岚县的公路诱伏﹑歼灭日军九十余人。 同时，张宗逊的“吕梁军区”的第三军分区部队收复了军渡以东的南梁山日军据点，吕正cao的“雁门军区”的第六军分区辖下第十九支队收复了宁化堡与东寨间的日军据点。 而此时，静乐地区的武工队则收复了石神的日军据点。 九月十四日，吕正cao的“雁门军区”的第二军分区部队在南辛庄窝设伏，将前来扫荡的日军歼灭了六十余人，迫使残存的日军撤回原据点八角堡。 二天后，张宗逊的“吕梁军区”的第八军分区辖下第六支队和游击一大队，对日军在山西省的军事要点汾阳实施袭击，攻击了汾阳火车站、飞机场，给日军以沉重打击。 九月十六日夜，张宗逊的“吕梁军区”的第八军分区部队又袭入汾阳西北一公里的日军重要据点协和堡，全歼日﹑伪军一个支队。 九月二十三日，吕正cao的“雁门军区”的第二军分区辖下第三支队攻击了日军据点娄烦镇，除镇西北山上的日军碉堡外﹑娄烦镇全被收复；随后，又将娄烦镇以北的软渡、下静游两个据点收复，日军逃回静乐。 至此，****晋绥军区的“秋季攻势”结束。 这次****晋﹑绥军区的“秋季攻势”，共经大小战斗二百九十七次，拔除日﹑伪军据点四十八处，毙伤日﹑伪军二千余，收复失地七百七十平方公里，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与此同时，中＊共＊八路军“太行军区”、“太岳军区”及“陕甘宁边区”相继派部队进入豫西，在嵩山、箕山地区和新安、渑池地区建立了二十个县、约三百万人口的豫西抗日根据地，完成了“发展河南，打通中原”的战略任务。 同时，中＊共＊中央为增强华南抗日力量，扩大对日军全面反攻的前进基地，决定：“八路军第三五九旅分批南下湘粤边，配合‘东江纵队’创建五岭抗日根据地。” 于是，一九四四年九月一日，中＊共＊中央组织了一支以八路军第三五九旅五千余人为主力的“南下支队”，挺进华南。 “南下支队”正式命名为“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独立第一游击支队”，由王震任司令员﹑王首道任政委﹑ 郭鹏任副司令员﹑王恩茂任副政委，挺进湘鄂赣边﹑创建根据地。 行前，毛＊泽＊东对王震分析形势说：“当前，不论国际形势还是国内形势，都对中国革命空前有利。德、日法西斯的灭亡已成定局，敌我力量对比正在发生很大变化。中国要胜利，中国人民要解放，都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目前，我们就是准备如何迎接胜利。但是，战争还要打下去，战区还可能扩大。美国的强大海军可能在菲律宾登陆，切断日本通向南洋的海上交通线。日本军队就只有打通大陆交通线。现在，粤汉路日军南北对进，已快会合；并有打通湘桂的企图，下一步还可能进攻贵州、四川、云南。这样，战争也可能还要打两﹑三年。一旦美军迫近日本本土，在中国沿海登陆，日军就可能从印度支那、暹逻、缅甸后撤，从华南收缩兵力，退守上海、山东和辽宁。那时，中国的抗日战争将转入战略反攻阶段。我们要抓紧这一有利时机，到日本军队后面去收复失地，发动群众、解放自己，推翻敌伪的残酷统治，建立抗日统一战线的民主政权。” 于是，十一月九日，王震带着中＊共＊中央的重托﹑率领八路军第三五九旅的“南下支队”从延安出发，两渡黄河﹑三越铁路封锁线，开始了可堪称是“第二次‘长征’”的南下挺进湘鄂赣边﹑去创建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