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赫尔利回国述职 国共签双十协定
【史要】国共继续“重庆谈判”，赫尔利“回国述职”；毛＊泽＊东赠柳亚子词《沁园春·雪》；蒋 ＊介＊石欲扣留毛＊泽＊东﹑又犹豫不决，《双十协定》签订…… 却说，九月三日，中＊共代表周＊恩＊来﹑王若飞与国民党代表王世杰、张治中、邵力子正式开始谈判了。 本来，在一九四四年十一月，中＊共与赫尔利的《五点协定草案》中核心问题就是“把国民政府改组为包括各党派在内的联合政府”，并提出了“各党派享有平等地位”。 赫尔利觉得共产党的提议“很公平，没有什么不合理”，便欣然同意了。 可是，当赫尔利拿着《协议》兴冲冲返回重庆后，却被蒋＊介＊石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明确表示：“国民党绝不可能与共产党相提并论，‘联合政府’云云更是休想；接受这个《协议》，就意味着国民党的彻底失败，是万万行不通的。” 于是，中＊共与赫尔利的《五点协定草案》就被搁置了。 因此，中＊共考虑到蒋＊介＊石绝不会接受“联合政府”的《方案》，那无异于与虎谋皮；于是，在重庆谈判时，为了表达诚意，中＊共做出了让步；决定在新《方案》中有意隐去了“联合政府”的提法，只提出了“各党派参加政府”。 接着，经过几天的交换意见之后，共产党终于向国民党正式提交了十一条“谈判要点”。 “谈判要点”中包括：“拥护三民主义”、“拥护蒋主席的领导地位”、“惩治汉jian”、“停止武装冲突”、“承认各党派合法地位”等等。 而最关键的问题，则在于中＊共的“政权”和“军队”；说到底，“谈判要点”的实质，就是“解放区政权”和“共产党军队”的整编问题。 看过中＊共的这份《方案》后，蒋＊介＊石对国民党的代表王世杰、张治中等人说：“中＊共代表昨日提出之方案，实无一驳之价值。” 此时，在蒋＊介＊石看来，只有“实行三民主义”和“拥护蒋主席之领导地位”这两条才具有实际意义，其他各条“在内容与精神上完全矛盾”。 而对于“重庆谈判”，******本就没有诚意；因此，他一面《指示》王世杰等人：“在谈判桌上，与中＊共磨时间。”一面则利用美国提供的军舰﹑飞机加紧向华北﹑东北等地运送国民党军队，以抢占向日军受降。 在“向日军受降”上，美国政府完全站在国民党一边；于是，赫尔利调用了大批军舰﹑飞机，供蒋＊介＊石运输兵力。 同时，蒋＊介＊石还找出一九三三年在庐山军官训练团上炮制的《剿匪手册》，要何应钦重印下发。并加紧调兵遣将，对中＊共实施包围；企图用战场上的优势，逼中＊共就范。 且说，自从中＊共提交了十一条“谈判要点”后，国民党不愿接受；于是，国共两党的“重庆谈判”由于双方都坚持不让步而争执不休了。 在“解放区政权”问题上，中＊共提出“由共产党人担任山西、山东等五省共产党所在地的省主席，担任共产党广为分布的广东、湖北等六省的副主席，以及北平、天津、青岛、上海四个特别市的副市长”。 而国民党则“只允许共产党参加政府，各共产党辖区内的官员都需要国民党认可才能继续留任”。 在“共产党军队”问题上，当时中＊共的军队人数已超过一百万，中＊共也就提出了：“将共产党的军队整编成四十八个师。”当时，国民党的军队为二百六十三个师；如此，中＊共的军队也只有国民党军队的五分之一强。 然而，国民党却坚持“中＊共最多只允许保留十二个师”。 由于，蒋＊介＊石对重庆谈判的方针是：“在政治上作出一些关于‘开放民主自由’的许诺；但是，一定要在‘政令军令统一’的名义下‘取消中＊共领导的解放区和军队’。” 因此，蒋＊介＊石在表面上是承认中囯共产党的地位﹑承认各民主党派的地位﹑承认和平团结的方针，并允诺召开政治协商会议；但是，对于中＊共的“政权和军队”的地位，却坚决不予承认。因此，这些问题就成为“重庆谈判”中争论的中心问题。 如此，国共双方对“重庆谈判”的期望值相差十万八千里，争论不休﹑悬而未决；于是，国共的“重庆谈判”曾一度陷于停顿。 此期间，毛＊泽＊东又在红岩嘴八路军驻渝办事处，约见了阔别二十多年的老朋友、著名的政治活动家、“九·三学社”的创建人许德珩及其夫人劳君展；老友相见﹑谈兴颇浓，仨人追忆了当年在北大参加“平民教育讲演团”等许多难忘的旧事。 同时，毛＊泽＊东还主动接触了国民党中各派大佬。 对此，有些人想不通，毛＊泽＊东则开导大家：“像陈立夫、戴季陶这样的反共专家，我们平时都看作冤家对头，相顾眦裂，有什么好见的呢？我到重庆来，还不是为跟反共头子蒋＊介＊石谈判吗？国民党现在是****当权，要想解决问题，光找****不行；虽然，****是赞成与我们合作的；可是，他们不掌权。解决问题还得找****，不能放弃和****的接触。” 与陈立夫见面时，毛＊泽＊东提起当年“国民党背信弃义，残酷屠杀共产党人”的往事。 毛＊泽＊东说：“我们上山打游击，是国民党‘剿共’逼出来的，是逼上梁山；就像孙悟空大闹天宫，玉皇大帝封他为弼马温，孙悟空不服气，自己鉴定是齐天大圣。可是，你们却连弼马温也不给我们做；如此，我们只好扛枪上山了。” 毛＊泽＊东谈笑间蕴藏机锋，说得陈立夫异常尴尬，连声表示：“要对这次国共和谈‘尽心﹑效力’”。 毛＊泽＊东在重庆期间，早年曾追随孙中山﹑并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与毛＊泽＊东共事﹑同为爱好诗词的好友柳亚子，兴冲冲地来到“桂园”探望毛＊泽＊东；并面赠毛＊泽＊东一首诗，其中有言：“弥天大勇诚能格，遍地劳民战尚休。” 柳亚子在诗中盛赞了毛＊泽＊东这次“为了全国人民的福祉，涉险来重庆谈判”的义举，并请毛＊泽＊东也赋诗一首以助兴。 时值激烈的政治角力中，毛＊泽＊东哪有雅兴写诗。 于是，毛＊泽＊东以一九三六年二月在陕北时所作的一首旧作《沁园春·雪》回赠，《词》曰：“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sao。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柳亚子如获致宝，展读之余，对词中透出的大气滂沱﹑气贯长虹的气概大为赞叹：“中国有词以来第一手，虽苏轼、辛弃疾犹未能抗手。” 起初，柳亚子想把这首词拿到****在重庆的机关报《新华日报》上发表；但是，《新华日报》的同志说：“毛＊泽＊东有言‘不想让青年人知道他做旧体诗’。”所以，只发表了柳亚子的《和毛＊润＊之先生咏雪词》。 可是，每当有朋友造访，柳亚子总会忍不住拿出这首《沁园春·雪》与人一同鉴赏。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毛＊泽＊东的《沁园春·雪》就在重庆传开了。 彼时，重庆《新民晚报》副刊《西方夜谭》主编吴祖光读到坊间传抄的《沁园春·雪》后，击桌赞道：“如此好作品是可遇不可求。” 吴祖光遂于一九四五年十一月，将此《词》发表于自己主编的《新民晚报》副刊《西方夜谭》上，并加一按语：“毛＊润＊之先生能诗词，似鲜为人知。客有抄得其《沁园春·雪》一词者，风调独绝，文情并茂；而气魄之大，乃不可及。据毛氏自称，则游戏之作，殊不足为青年法，尤不足为外人道也。” 《沁园春·雪》发表后，轰动了山城。 据说，蒋＊介＊石读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句时，大为不安﹑懊悔不已；他对自己的“文胆”陈布雷说：“毛＊泽＊东此人一付霸王之气﹑不可小觑；你赶快组织人，写文章批判他。” 但其时，毛＊泽＊东已离开重庆﹑回延安一个月了；若是尚在重庆，殊不知还能安返否!？此虽为题外话，信手拈来，深为感慨，供读者品味。 且说，一星期后“国共谈判”复会；从九月十日至十五日，国共代表连续举行了四次正式会谈。 尽管，双方在“国民大会”及“政治会议”等问题上都做了一些让步；但是，在核心的“中＊共军队和解放区政权”问题上，还是毫无进展。 此时，肩负“促成国共和谈任务”的美国驻华大使赫尔利收到了“回国述职”的《命令》。 赫尔利来华已一年多了，当初他拍着胸脯向美国总统杜鲁门保证：“促成国共合作。”可是，现在心中还没有谱，如何向总统汇报因此，他迫切需要在“回国述职”之前能拿到一份“国共双方合作”的书面《协议》；哪怕只是纸上“和平”，也好向杜鲁门交差。 于是，赫尔利只好亲自出马了。 九月十七日，就在“回国述职”前一天，赫尔利宴请了国共双方的最高领导人和谈判代表。 席间，赫尔利对国共双方说：“无论如何，要尽快发一份《公告》。不仅说明，双方在一般的和平建国原则问题上所达成的谅解；而且，也应该对军队问题有一个明确的决定。” 同时，赫尔利主动向******提出“将国共军队按六比一缩编”的想法；对此，****方面认为“可以接受”。 于是，在九月十九日新一轮的谈判中，******提出：“关于军队数目，按照赫尔利大使拟议的中央与****的军队为六比一，我方愿较九月三日所提方案再让步五个师，即编为四十三个师；以后，中央若裁减缩编，****亦依此比例裁编。” 关于“解放区政权”问题，周＊恩＊来也提出：“中＊共愿意从广东、海南岛、浙江、苏南等八个地区撤退，仅驻防在山东、河北、察哈尔等北方地区。” 尽管中＊共又做了很大让步，赫尔利也为了等和谈结果而推迟了回国的行程；但是，蒋＊介＊石仍然不为所动。 在九月二十一日的谈判中，国民党代表仅把“允许中＊共军队整编”的数目从“原来的十二个师”增加到“十六个师”。 此日，会议气氛剑拔弩张；当国民党代表一一否定了中＊共的提议后，气得王若飞当场拍桌而起﹑愤声道：“那么，中央将我党军队都消灭好了。” 如此，眼看着谈判又要陷入僵局了。 面对僵局，周＊恩＊来一针见血地指出：“虽然，今日我等之商谈，系出于平等之态度；然而，国民党之观念是自大的，是不以平等待****的。一直来，国民党及其政府皆视我党为被统治者，为投降者；今日，我党已承认蒋先生之领导地位，已承认国民党为中国之第一大党。就蒋先生之地位而言，只有他可以说领导各党各派，领导全中国；因此，蒋先生不只是国民党之总裁，而且是全国的领袖；但是，国民党却不能以领导者自居，而以被统治者视我党；这让我党如何能服？如何接受？” 会议不欢而散﹑谈判无果而止，倒是让赫尔利又急了。 当晚，赫尔利找到蒋＊介＊石；经赫尔利的软磨硬泡，终于迫使蒋＊介＊石同意把“中＊共军队数量增至二十个师”。但是，蒋＊介＊石同时强调：“中＊共必须承认此数，不能再加；并且，不能再提‘按****数目比例’之事。” 蒋＊介＊石的盛气凌人﹑蛮不讲理，中＊共代表当然难以接受。 由于，赫尔利的归国行程不能再拖了；翌日，九月二十二日，赫尔利只好带着他那未完成的任务返回美国，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九月二十七日，蒋＊介＊石索性带着宋美龄到西昌度假去了，任由国共双方谈判代表僵着。 到了西昌，蒋＊介＊石一个人闷在屋里，当想到“中＊共通过八年抗战，竟然拥有了一百二十万党员﹑一百多万军队及一万万人口；政权除陕甘宁边区和华北各省外，还分布于江苏、安徽、浙江、福建、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各省”了时，不由得胸中忿忿﹑杀心顿起。 于是，蒋＊介＊石打算趁“重庆谈判”期间扣押甚至审判******；此时，蒋＊介＊石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地豁出去了。 但是，第二天，蒋＊介＊石又犹豫起来。 对于“扣押毛＊泽＊东”的后果，蒋＊介＊石还是清楚的；那倒并非是害怕会遭至国人的指责﹑被骂“破坏和平”；对于这些指责与唾骂，他已听多了﹑全不在乎。真正令他忧心的是，美苏可能的反应；特别是美国，蒋＊介＊石现在正需要美国的帮助和军援；而赫尔利曾以“美国政府”为“毛＊泽＊东的人身安全”担保，一旦自己扣留了毛＊泽＊东，那会使美国脸上无光，美国必定大为光火，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苏联，毕竟与中＊共有过特殊关系，也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强占我东北，扰乱我新疆”。看来，此事还得慎重、三思，切不可冒昧而动；否则，会得不偿失﹑悔之晚矣。 蒋＊介＊石又想，自己毕竟有四百万军队，强于中＊共数倍；即使放毛＊泽＊东回去，来日沙场上见﹑自己照样能稳cao胜券。他不相信毛＊泽＊东能成事，毛＊泽＊东本事再大，亦不足以妨碍我统一之大业；有道是，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掌心，就放他一马吧。 想到此，蒋＊介＊石这才冷静下来﹑放弃了“扣押毛＊泽＊东”的打算。 而此时，周＊恩＊来感到重庆的气氛很是沉闷﹑甚至于弥漫了浓重的火药味，心想：“应设法让毛主席尽快离开这个‘虎xue’。” 于是，十月初，周＊恩＊来向国民党代表提出：“毛＊泽＊东主席来重庆已有一个多月了，在某些问题上国共双方短期很难达成一致，我方决定让毛主席先行返回延安。” 周＊恩＊来的话言之有理，国民党代表赶紧向在西昌的蒋＊介＊石禀报。 此时，蒋＊介＊石已消除了“扣押毛＊泽＊东”的打算，心想：“毛＊泽＊东来了一个多月，既不想扣留，那就让他回去吧。有些问题谈不拢，就留到战场上说；反正，调兵遣将已差不多了。” 于是，蒋＊介＊石答应了“毛＊泽＊东回延安”。 而毛＊泽＊东觉得，国共双方在一起“商量团结合作、和平建国问题”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总得有个结果；因此，语重心长地说：“要‘和为贵’，一定要用和平的方针来解决两党的争端。有些问题不能求得一致，可以放一放﹑慢慢再谈；先可以将这些天的会谈整理出一个文件，把已取得一致的意见公布于众﹑以向国人有个交待，说明‘重庆谈判’有所成果嘛。” 众人听毛＊泽＊东之言，茅塞顿开；心想，也权可如此了。 于是，国共双方代表王世杰、张群、张治中、邵力子和周＊恩＊来、王若飞将历次谈判记录整理成一个书面文件；然后，在桂园客厅内共同签订了《政府与****会议纪要》；因为，是日一九四五年十月十日，故而，又史称《双十协定》。 《双十协定》概略为：“承认和平建国的基本方针，同意以对话方式解决一切争端。长期合作，坚决避免内战，建设独立、自由和富强的新中国，彻底实行三民主义。迅速结束训政，实施宪政。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对国民大会及其他问题进行商讨后再作决定，制定新宪法。中国共产党承认******及南京国民政府对中国的合法领导地位。” 具体内容则分为十二条款：“一、关于和平建国的基本方针；二﹑关于政治民主化问题；三﹑关于国民大会问题；四﹑关于人民自由问题；五﹑关于党派合法问题；六﹑关于特务机关问题；七﹑关于释放******问题；八、关于地方自治问题；九、关于军队国家化问题；十、关于解放区政府问题；十一、关于jian伪问题；十二、关于受降问题。” 终于，国共两党经过四十三天的艰苦谈判；结果，以签订和发表《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即《双十协定》的形式，国民党政府接受了中＊共提出的“和平建国”的基本方针。 然而，由于两党之间实质性的核心矛盾﹑如“解放区政权”和“人民军队”数量问题没有解决，这个《协议》是脆弱的﹑很快就被蒋＊介＊石撕破了。 但是，不管这么说，《双十协定》的签订，表明国民党方面承认了中＊共和各党派的地位；使中国共产党关于“和平建设新中国”的政治主张，被全国人民所了解；从而，推动了全国和平民主运动的发展；所以，还是有利的。 《双十协定》签订后，毛＊泽＊东准备回延安了。 于是，张治中在军委大礼堂为毛＊泽＊东举行了盛大的饯行宴会；受邀的国民党的党﹑政﹑军要员和重庆各界名士有五﹑六百人，为毛＊泽＊东饯行。 宴会上，张治中和毛＊泽＊东都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张治中甚至还乐观地对大家说：“现在，谈判的成功已经有了百分之七十的希望；而且，剩余的百分之三十的距离，相信也会有办法使它逐渐接近；最终，得到圆满解决。” 言毕，全场报以热烈鼓掌，宴会自始至终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宴会后，张治中还专门找来重庆有名的“厉家班”演了一出京剧《群英会》。 就在大家正兴致勃勃地看戏时，突然进来一个人﹑同******耳语几句；只见周＊恩＊来脸色骤变，起身出了会场。张治中见状，心中甚是纳闷。 散场后，张治中回到政治部才知道，是第十八集团军驻渝办事处秘书李少石被国民党士兵开枪打死了。 原来，当天下午，柳亚子到第十八集团军驻渝办事处拜见周＊恩＊来﹑了解谈判情况；尔后，周＊恩＊来让李少石用车子送柳亚子回家。 谁知，在返回第十八集团军驻渝办事处的路上，李少石却挨了一名国民党士兵的枪弹；司机熊国华急忙将李少石送到了重庆市民医院，但终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李少石的死，正值毛＊泽＊东要返回延安的当口；突然出了这么档子事，国共双方都非常紧张了。 顿时，张治中忧心如焚了，不知道这是次意外呢？还是国民党特务又在搞“杀鸡给猴看”？张治中不免开始担心起“毛＊泽＊东的人身安全”了，得赶紧让毛＊泽＊东送离重庆﹑返回延安；否则，自己难向国人交待﹑愧疚终身。 第二天，毛＊泽＊东与张治中乘车来到重庆九龙坡机场；邵力子、陈诚、张澜等重庆各界人士和第十八集团军驻渝办事处的同志，都前来到机场送行。 当毛＊泽＊东健步登上飞机，在张治中的陪同下启程返回延安后，这场历时四十三天﹑惊心动魄的重庆之行终于结束了。 毛＊泽＊东的音容笑貌﹑魁梧的身形和勇闯虎xue的大无畏精神，给重庆“山城”的百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永远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