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豪雄末路
郑淑明在与钱独关遥对的人群里走了出来,左右还有凌风和金波,郑淑明娇笑道:“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与我大江联为敌,今趟还不插翼难逃吗?“ 寇仲冷笑道:“多言无益,先手底下见个真章,谁来和寇某人先拚一场?“ 众敌倏地一起发喊,声震长街。 钱独关一声令下,登时扑出了二十多名劲装大汉,刀矛剑戟,围着四人鏖战不休,这摆明是以人海战术,好消耗四人的体力。 郑淑明娇叱一声,大江联的高手里亦分出十多人来,加进激战里。 寇仲和徐子陵背靠着背,咬紧牙龈。黄逸携手詹晓敏强撑体内传来的空虚感加入战场。迎战着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狂攻猛击。 徐子陵拳掌齐施,底下双脚闪电般连环踢出,登时有三人应招拋掷,当场毙命。 黄逸跟詹晓敏双剑合璧,从未曾联手合击过的两人,仅靠着心意相通的奇异感觉,两剑相汇一起,看似随意的刺出。却爆发出千万剑影四处激荡。 趁着空隙,黄逸叫道:“晓敏,一动无有不动。“ 太极拳经有“一动无有不动,一静无有不静”之说,“一动无有不动”并不是一齐动;“一静无有不静”也不是要静一起静。而是要有先后有节奏的动,有先后有节奏的静,这才是其真正的内涵,能达到劲力传递的目的。 詹晓敏自然见识过太极拳,知晓此话含义。 只见两人双手紧握、十指相扣。两人忽的旋身而起,向左边荡剑而去。 寇仲聪明过人,立马会意。一声狂喝,往横移去。不但避过了劈来的斧头,还斩断了两柄长矛,踢飞了另一名敌人。 徐子陵随着他往一旁移开,左掌隔空打出一股回旋气劲,击得一名敌人打着转拋跌远方。右手劈空躲过一把长枪,来了个横扫千军。三名躲避不及的敌人。先后胸腹中招,溅血倒地。 整个包围网立时因他们的移动乱作一团,再不似先前□□,的组织严密。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都尚未用过多大的真气大招。现在压力大减,哪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立时分了开来,放手反击。抵挡的任务便交于了黄逸跟詹晓敏两人。 寇仲刀出如风,快逾掣电,在敌人群中纵跃自如,井中月过处。必有人惨叫拋掷,留下了狼藉的尸骸。 徐子陵把长枪以回旋劲射出,贯穿了一名敌人的木盾和胸口后,双手幻出万千掌影,杀得敌人马仰人翻,心胆俱寒。 钱独关等本对几人已有很高的估计,但仍想不到他们强横至此,一时都不愿亲自下场。只各命手下们不断加入战圈里,好消耗他们的战力。 徐子陵突然喝了一句:“娘的功!” 寇仲一震。立马领悟过来。 娘的功,自然不是说九玄**,更非急行术。而是两人自我领悟的弈剑术。而两人领悟的弈剑术却又与傅采林、傅君婥的弈剑术有所区别。 所谓弈剑心法,便是‘以人奕剑,以剑奕敌’。大约言之,就是施剑如奕棋。布下种种局势,只要敌人入壳,便会任从摆布。而寇仲跟徐子陵自我领悟的弈剑心法,虽是相差不多,却是多了‘封格’的手法。纯属靠灵觉找出对手博弈之人的下一步棋子走法。进而进行封锁。 这便是最令四周观战的敌人吃惊处!看他们的出招很多时似落在虚空处。但偏偏敌人就像自动献身送上来似的,总给这些“空招“击个正着,全无还手之力。 眼力高明者当然看出他们是先一步把握到敌手的进攻路线,但任谁也自问在这种激烈的战斗中,纵能看破敌手的招数,但亦难学他们般在时间和位置上拿捏得如此精确,教人明知是送死也来不及变招。 转眼间,地上躺了近三十名死伤者,可见战况之烈。 恶憎法难和艳尼常真,被眼前景象激起魔性,抢入战圈,加进攻击里。 寇仲与徐子陵两人,身上此时已无可避免地多处中招挂彩,不过他们总能在紧要关头凭身体微妙的动作和护劲,避过要害,把及体兵器的杀伤力减至最低。然而黄逸此时确实伤的最重。只因他随时要护着身边的詹晓敏。虽然有时攻击未必能伤着她,黄逸却是想也不想的帮她给挡了下来。有时啄剑顾及不到,便用身体。结果,黄逸虽是受伤最重,詹晓敏却是连个擦伤都没有。
寇仲挡开了法难狂暴的一轮猛攻后,身上多了两个伤口,一个旋身,扫飞了五、六名敌人,又被常真的“**彩衣“暗算了一记,跌退到与往后边的徐子陵会合在一起。 四人都是浑身浴血,但大多都是敌人溅上身来的鲜血。 “蓬!“徐子陵看了一下黄逸这边的战况,一拳迎上常真飞临上方,罩头而来的彩衣,震得她拋往圈外后。知道黄逸再撑不了多久,大喝道:“随我走!“ 徐子陵腾身而起,直往常真追去。 寇仲大喝道:“黄大哥跟嫂子先走。”说完画出一圈黄芒,扫得黄逸这边四周的敌人狼奔鼠突,也把法难迫往后退了开去。一个倒翻,跟着黄逸跟詹晓敏身后追随徐子陵而去。 徐子陵凌空射出两缕指风,刺向收衣飘退的常真一对美目去,希望能从她处破开一个缺口时,剑风从侧旁疾射而来。 徐子陵暗叹一声,左掌切去。 “蓬!“的一声,偷袭者娇哼飘开,原来是一直没有出手的美少妇郑淑明。 她的剑劲凌厉非常,徐子陵又用不上全力,登时给她撞得往横拋跌,粉碎了他突围的大计,由此可看出这美女的眼力是如何高明。 左方劲气侵来,金波和凌风再加入围攻的人群里,同时封住了黄逸与詹晓敏的去路。 徐子陵被拦截后,常真得到了喘一口气的机会。手中彩衣化作一片飞云,往仍在空中翻腾的寇仲迎去。 寇仲刚挡飞了两枝甩手往他掷来的长矛,再无余力硬拚常真贯满真气的彩衣,知机地自行堕地,四人又陷进似是永无休止的苦战里。 “噢!噢!噢!噢!” 这时大街的两端,路上、屋顶,尽是吶喊打气的敌人。这正是钱独关的高明之处。面对如此的局面,若非四人心志坚毅,早就锐气尽消,斗志全失了。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