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大婚
舒画坐下后,沉默了一会,舒琴给她倒了茶,她才闷闷的开口,“大姐,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希望你别把我的话放心上。” 如今木已成舟,当初的难过,不甘,都是一时的。眼下,舒画并不觉得刘鑫比刘询差,反而觉得刘鑫比刘询更真实,可能就是印证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都是自家姐妹,别说的那么疏远。再说,这种事,也不是你我自己能决定的;眼下事已至此,jiejie希望你不要怨恨皇上。或许,皇上也是有苦衷的。”舒琴安慰她,当然,也只能把责任推卸在刘询身上。 舒画悻悻然摇了摇头,“如今,我谁都不怨,只怪自己没那个命。” “千万别这么说,有些东西表面虽好,但背后未必没有瑕疵;等你以后做了鑫王妃,你就会慢慢知道皇亲贵族中的黑暗了。” 舒画重叹了一声,“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请大姐成全。” 舒琴一怔,不确定舒画所指什么事,她也不敢先答应她,“什么事?搞得很严肃似得?” “之前,属于大姐的那块玉佩,我已经还给皇上了,想必皇上会亲自赠于大姐;既然物归原主,还请大姐也能将你手中的那块玉佩还给我,毕竟,那是属于我的东西。” 舒琴不是说,当初挑玉佩的时候,是她使了手段,换了舒琴的玉佩。现在她已经把属于舒琴的玉佩还回去了,那么,舒琴手中的玉佩,也该归于她了。 舒琴面色一沉,“画儿,时隔多年,你怎么突然又想起来要回那块玉佩了?” “大姐不是说,那块玉佩本就属于我么?我现在想要回来,难道不对么?”舒画倒是觉得理所当然的很。 舒琴连忙解释:“当然不是。只是,事情过去这么久,我怕一时半会,还真不见得能找得到那块玉佩。” 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且舒琴又一直隐忍了那么久;按理,她不可能粗心大意到把玉佩弄丢;而且,她从来你就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除非,舒琴不想把玉佩还给她。 “没关系,大姐不妨跟我说说,那块玉佩的做工特征,回头,我让巧匠照着样子再做一块。” “好吧,我会努力回想一下,争取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给你。”舒琴不便过分拒绝,省的舒画起疑。 “如果大姐实在想不起,也不妨回想一下,当初你手中的玉佩,是和那位公子配了对。只要找到配对的玉佩,这样就轻松很多了。” “嗯,我会好好回忆一下的。”舒琴点点头,抿着嘴角的笑,显得很不自然。 “那我就不打扰大姐休息了,先走了。”说完,舒画起身离开了。 舒琴心事重重,居然忘记了送她。 舒画走出院门口,脚步下意识的顿了一下。虽然和舒琴聊得不多,但她总感觉舒琴没对她说实话。 比如,舒琴心里喜欢的人,到底是刘鑫还是刘询? 是刘询的话,为什么舒棋口口声声说她爱慕刘鑫多年;但如果是刘询,那她又为何处心积虑的嫁给刘询? 感觉一个人隐藏深得时候,真的比潭水还要深不可测。 五天后—— 终于迎来了举国同庆的大喜日子。帝王,自然没有接亲的礼数;王爷,是可上门接亲,也可派人接亲。考虑到刘询的关系,刘鑫也只能派人上门接亲。 这个喜庆的日子,舒府无疑是最最热闹的地方。 要么不嫁,要么就是成双成对的出嫁;关键是,嫁的都是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舒琴为长,嫁的又是皇宫,派头多少要比舒画强大;即使刘鑫有意想给舒画一个特别的婚礼,也不能不顾刘询的面子。 都是凤冠霞帔,一前一后的来到正厅,简单的行礼告别,接亲的队伍早已在门口敲锣打鼓,鞭炮肆起。 舒画在隔着喜帕,目送着舒琴上轿;她的轿撵华丽又高贵,接亲的队伍也是浩浩荡荡。心里还是有点羡慕,嫉妒的;就像曾以为,那个轿子中的人,应该是她一样。 十里八乡的人都赶来看热闹,沾沾喜气。可明显就都是奔着舒琴来的,王府的接亲队伍这边,围着的都是些挤不进来的人。 这种场面,舒画一刻都不想停留,上了轿子。在舒琴的轿撵没有前走之前,她还只能等着。 她承认是自己心态不好。明明嫁给刘鑫她很满意,偏偏就是心里不甘。 因为一夜几乎没睡,坐在轿子里,已经瞌睡了起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震耳欲聋的鞭炮响起,舒琴的轿撵终于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离开了。 紧接着,舒画感觉自己的轿子也缓缓行驶在路上,终于可以脱离这种混乱的现状了。 她想象着,刘鑫现在是一个怎样的心理。也是像她一样期待这一刻么? 想到他的温柔,宠爱,心里又觉得无比的幸福,满足。 鑫王府。 红缎高挂,喜联张贴,处处都洋溢着nongnong的喜庆味。 轿子稳稳的落地,舒画本就活活跳跃的心,越来越紧张,抓在手里的裙衫,已经被手心的汗液浸湿。 “小姐,下轿了。”轿帘被掀开,小丫鬟在外提醒了一句。 舒画深呼吸,然后由小丫鬟搀扶下轿;抬头,便看到刘鑫一身喜服站在轿子边上。 他今天好像比平时还要英俊。乌发冠起,精致的五官越加的明朗,在红色喜服的衬托下,肤色白皙,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性感,还有点暧昧。 舒画看着他,竟有点入迷了。想到今后将与他这样一位出色的男人相濡以沫,心里无比的自豪。 感觉比捡到大宝贝还要幸运。 刘鑫伸手去牵她,舒画却傻傻盯着他看;虽然隔着喜帕,但隐约能看到她的眼睛在看他。刘鑫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索性直接把她的手牵在手心里,紧紧的握着,永远都不愿松开一样。 舒画这才回过神来,羞赧的低下了脸。幸好头上盖着喜帕,不然这会脸应该比大虾还红吧。 刘鑫牵着她走进王府,来到正厅。厅内候着不少人。堂中坐着一位鬓发老人,应该就是传说好的太妃吧。
这还是舒画头一次见到太妃。据说,这位太妃早年定居在后山那边,早已是不问世事。如果不是刘鑫迎娶正妃,她恐怕还是不会现身的吧。 刘鑫和舒画站好之后,有人高喊: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刘鑫和舒画还没来得及对拜,一名仆人跌跌爬爬的跑到门口跪下。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转向门口的来人。 “滚!” 刘鑫只是用眼角扫了眼来人,发出一声非常不满的命令。他的语气冷凛,让人不寒而栗。 舒画偷偷觑了他一眼,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 “王爷,金妃出血不止,小世子可能不保呀!王爷!”门口的来人,又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再度重叹的说道。 刘鑫面色已经冷沉到了极点,如覆了一层阴霾,让人不敢直视。他原本还以为,这场婚礼真的能如此顺利下去,没想到,是时候未到。 金芊芊不过就是仗着太后,才敢在王府为所欲为;这会,为了破坏他的好事,居然敢用孩子来做牺牲品,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想来,她对这个孩子也是可有可无的心态吧。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再去费心思除去这个不该来的孽障。 只是,这样特别重要的日子,却不能给舒画一个完整的婚礼;他心里难免感到愧疚。 刘鑫伸手握着舒画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眼神深重的看着她,像似在对她说抱歉;随即,便迈着箭步走了出去。 舒画在后想喊他,可是根本来不及。这个她人生中最最重要的日子,就这样被他抛弃了。 她感觉自己又一次狠狠的跌进了谷底。这次,真的不可能再重新振作起来了。 被送进婚房后,舒画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喜床上。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依旧是处处尽显喜庆,唯独这种喜气,让她感觉闷的喘不过气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她终于体会到,流逝的每一分一秒,都是她生命临近尽头的时限。 她忍不住去想,舒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甜蜜的洞房了吧。她那么温柔,体贴,刘询应该对她很呵护吧…… 心里酸酸的,眼眶跟着就红了。 “王妃,要不奴婢先伺候您歇息吧?”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丫鬟都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安慰她。 即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舒画也知道已经很晚了;她坐的腰都快断了。可是她心里不罢休,就算是坐到早上,她也必须要等到刘鑫回来。 “不用了,我要等刘鑫回来。”舒画悻悻然开口。 小丫鬟眉头一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已经这么晚了,刘鑫怕是不会回来了。 房里一片安静;等着伺候的小丫鬟也熬的一个个打瞌睡,唯独舒画还是笔直的坐着。 尽管是撑,她也必须撑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