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当了一回陪衬
不是我不想买，只是这里的确没有什么好货，我没钱，更不能瞎买瞎卖了。 我在市场来回走了几圈，没有敢跟几个摊主答话。 我不能搭话，更不能开口谈论价格。为什么？还记得鬼赵那个家伙么？他就是利用我在他那里挑走500元的原石这个事情，大肆地宣扬，居然以高价卖出了剩余的石子。我虽然得了四颗子石，但他却大赚特赚了一笔。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我怎么还能这样无私助人呢？！ 日头渐渐升高，天气开始闷热起来，我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玩玉这种事情，着急的脾气是玩不了的。这玉能不能到你手里，是要讲缘分的。要是一个急脾气，等不及了，提前下手了，就会交了底，这样别人就会根据你的情况，给你看多大的货了。 我正坐在阴凉的地方闭目养神，任由热风吹拂脸面，隐约听到有人“龙哥”“龙哥”地一声声地叫。这声音像是在遥远的地方，又像是在我耳边。 我睁开眼一看，居然是王大头。 前边说过，这个王大头以前曾经是一个经纪，也就是靠着一张嘴甜，脚勤快，哪里有货，他就去告诉人，然后鼓动那人来买。买主买下后，不管是涨是跌，都要抽出一些钱来，给他作为经纪费用。 不仅是买主给，卖主也会给，这个也算是“小费”吧。不管是买主，还是卖主，都希望经纪能多拉线，只要玉石滚动起来，钱就会源源不断地自己找上门来。 这经纪费用，它的多少跟玉石转让的成交价有关系，成交价高，经济费用就高，反之亦然。 后来，跟我老爸走的熟了，竟然也偷偷地从跟老爸的交谈中，自己总结了一些相玉的原理，将自己的积蓄抽出来很大一部分，走上了赌石这条不归路。 但也是老天眷顾他，这些年来，到不曾见到他有过多大的霉运。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自从把师傅摸来给我的那块玉石卖给王大头后，看到他，我就多少有点憋屈。自打那次后，我们已经是很长时间没有见面。 今天，他莫名其妙地走到我跟前，照他的脾气，肯定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干扰了他。 我撇了他一眼。此刻，王大头正弓着身子，活像一个烤熟了的虾米。“龙哥，龙哥，你醒了，这么大热的天，你就躺在这儿休息，这块的红大蚂蚁会把人给吃光。” “我没有办法啊，上天如此，难以改变，我还图什么呢？”我也有一嘴没一嘴地胡乱扯，跟王大头打起来了太极。 听了我的话，王大头嘿嘿笑了几声，不得不开门见山地对我说“实不相瞒，手上有一件货，想请你给把把关，看看它到底怎样。” 这家伙到底是说了实话。不过，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倒是亮堂了。他王大头是一个谨慎的人，他觉得有意思的原石，肯定是错不了的。 “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只要能涨，也抽成给你。”王大头像来小气，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他给我打了一马虎眼，没说清楚比例，还说只要涨就抽成，那么跌的话，我就没有酬劳了呗。 好在我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而且现在也是闲着，只有有玉看，我就来精神。 我点点头，把手伸出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的意思是，请他头前带路。 闲话少说，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王大头的家。 他在半山坡的地方造了石头房子，有院墙，里面整理的干干净净。进了院门，迎面一睹盈门墙，这都是按照汉人的方式造的，讲究的是财不外流，霉运进不来。 转过盈门墙，就是一颗黄果树，树冠如伞盖一样张开，树叶茂密繁多。俗话说，树大招风，树下绿茵成片，凉风习习。 一张竹桌，桌上摆着一套紫砂功夫茶具，茶壶、茶杯、茶洗、四君子，一应俱全；四张竹凳沿桌子四周排开。此时，桌子旁边正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灰白麻布短袖衬衫，长裤，正在品茶。他见王大头带着我进来，放下了茶杯，站起来，抬起右手，口中问王大头“这位是……？” 我不认识这个人，但听他口音，是从山外来的人。如果是山外来的，八成是有货出手。 “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余化龙，余老板！”王大头兴高采烈地大声说。 那人立刻满脸堆笑，伸出右手来，要跟我握手。一边还不停地寒暄说“久仰，久仰！听说你开了一间春带彩，一夜暴富，平步青云啊！” “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纯属凑巧，纯属凑巧！”我还不清楚对方的来历，自然要谦虚一番。 王大头倒是很不客气，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拉着我的手，一边示意那人，说“坐，坐，站着说干什么啊，坐下说，坐下说！” 我们都坐下。王大头这才说“这位是做中缅外贸生意的季老板，生意遍布东南亚，这次本来是路过这里，到我这里坐坐，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身上带着一件原石，是生意场上的朋友抵债给他的。他做的是日常百货贸易，怎么懂这个？想出手，但又担心卖不了公平价，这才不敢轻易示人。” 季老板接着说“我这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原本是在帕敢那一带做玉石生意的，后来赔了，才跟我转作百货，前一阵手头紧，没有办法，才拿了他积存的原石抵债给我，我有心不要，又怕伤了彼此的和气。但我要了，整天揣着它，也不方便，还担心丢了。不瞒两位，不是熟悉的人，我不敢说，不懂啊，怕被骗。这不，跟王老板说起这个。他说，这石头交易，一个人开价不行，得两个人或以上才行，不然就是独头庄，不合规矩。”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我听明白了。同时，我也明白王大头叫我来的意思了。 他说让我来看石头是假，让我陪他压这季老板的价是真。这家伙，心里知道我刚被大武爷整过，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肯定拿不出现钱来买石头。这才让我跟着他开价，借着我刚刚热起来的名气，让季老板知难而退，差不多就卖。他王大头捡一个大便宜，要不他怎么说，只要涨就会分成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