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泉客栈
连心茹打架没什么天赋,无外乎就是揪衣服、扯头发、挠脸蛋。 她一面气急败坏地四面袭击着,只想在小小那张笑嘻嘻的脸蛋上挠上两爪子,却发现无论她怎么折腾,对方都有办法避了开去,几个回合下来,她气喘吁吁,对方则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小小心里嗤笑了一声,实在没心思陪她玩下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绕到她的身后,擒住她的双手,在她耳边惬意地吹了声口哨:“三姐这样撒泼可不太好,小小哪里得罪你了?” 连心茹愤恨地要挣扎,却是无可奈何,她不如她jiejie好歹修过灵术,这会儿被常年训练有素的小小逮着了,那是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你个贱种,都是因为你才会捅出这么多事,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娘也不会如此打骂我!”她梗着脖子尖声叫着,眼泪汪汪的样子还颇有几丝楚楚可怜的味道。 可她一口一个贱种实在是叫得刺耳的很。 小小拧着眉,忽然松开了连心茹的手,随后一个大力将她推了出去,正在较劲的连心茹冷不防身子一歪,便摔落在地上。 不等她反应过来,小小一步步逼近,一字一句冷声道:“你娘因为你jiejie打骂你,你该去迁怒你jiejie才是,关我什么事?” 此刻的小小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字字尖锐如刀,直把连心茹唬得不敢吭声。 挑了挑眉,小小蹲下身子,直视着她,诡异一笑:“还是说,三姐想跟二姐一样,也到床上去躺个几天?” 倏地睁大了双眼,连心茹这才惊醒过来,眼前的连小小面容未变,可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她欺凌的痴傻meimei了,她现在眼底里散发的精光,竟会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胆寒。 “你……你这个疯子!”回想起连心怡此刻躺在床上的情形,连心茹不敢再拗下去,连滚带爬的站起身,便冲出了屋子。 拍了拍手,小小站起来,瞥了一眼那惊惶逃窜的小身影,冷哼了一声,而后施施然的走出了连府的正厅。 出来一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连云贵和包夫人送走了呼延心澈等人正转身往回走。 小小连忙避开他们的视线,绕回了自己的房间。 跟林奶娘打了声招呼,说是自己要早点休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她换上一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悄悄沿着连府的围墙,爬了出去。 借着夜色的遮蔽,小小凭着直觉四处查探,总算在玉泉港的中心处,发现了呼延心澈等人的身影。 他们停在一间叫做流泉客栈的门口,似乎是准备在这休息一晚。 奇怪了,难道这位太子殿下准备在玉泉港过夜? 看了看天色,此刻已过酉时,虎啸国离玉泉港尚远,途中还要穿越遗忘沙漠,呼延心澈作为太子身份尊贵,确实不太适合夜晚出行。 不着痕迹地窜上流泉客栈的屋顶,小小再度使出上房揭瓦的本领,目光紧盯着下方客栈内的动静。 这会儿是流泉客栈生意最好的时候,大堂内坐了不少来吃饭的人,呼延心澈表现得很低调,要了几间上房,便被小二领上了楼。 眼珠微转,小小记住了那几个房间的位置,正欲再跟上去,却听大堂内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刚才那位莫不是虎啸国的太子?” “想来是了,他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可不就是包将军么?” “虎啸国这几年不太平呐,这呼延绝烈膝下只有一子,偏偏随了尚伊皇后的性子和容貌,生得这幅弱不禁风又没什么脾气的模样,在灵术修行方面也并无所成,怕是以后难以继承大业,呼延绝烈那个弟弟,可是只想着把这个侄子给……”那说话的人微微一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不是嘛,不然呼延绝烈干嘛要广告天下替太子招选太子妃?不就是想找个有灵术底子的儿媳妇吗?” 那几个人说得眉飞色舞,煞有其事的模样,小小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位太子殿下居然是个修行灵术的废柴? 难怪包夫人信心十足的要将连心怡培养成太子妃,还苦苦哀求呼延心澈留下土灵珠,若是这水毒给连心怡留下了病根,日后修行灵术困难,怕是难以戴上太子妃这顶桂冠了。
收回了继续听八卦的心思,小小在屋顶上挪了几步,根据呼延心澈住的那几个房间的位置,摸索着爬到了那几间房的正上方,拆了瓦片便向下看去。 “今日姑姑多有得罪,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放在心上。”包将军满脸凝重地单膝跪在地上,抱拳一礼。 “包将军快快起来。”呼延心澈忙扶他起了身,让他落了坐,微微笑道:“小王知道,将军的姑姑也是爱女心切,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叫连心怡吧?小王好像还在荣昌jiejie那儿见过几回?” 包将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错,心怡妹子确实去下臣府上玩过几回,公主对她也甚是喜爱。” 呼延心澈点点头,又道:“这姑娘聪慧过人,又具备灵术天赋,听闻火系灵术已经修行到了四级的境界?若是真因为水毒伤了身,日后难以修行灵术,倒也可惜了,回去后小王再找父王那边讨些药方,给令妹送去好了。” “如此有劳殿下了。”包将军展眉一笑,“天色已晚,还请殿下早些休息,下臣先行告退。” “慢着。”呼延心澈招了招手,示意刚欲离开的包将军坐下。 包将军愣了一愣,目露疑惑之色,呼延心澈又道:“今日看到的那位姑娘……似是叫做连小小吧?也是将军姑姑的女儿?” 包将军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那位姑娘并非姑姑亲生,而是……而是下臣姑父从外面抱回来的……私生女。” 呼延心澈不禁一惊,端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私生女?” “是的,正如姑姑所说,那姑娘从小痴傻,似乎是不治之症。”包将军微微叹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呼延心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