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活生生的例子!
柔情过后,她羞赧地转过身背对着信王,她有些懊恼,自己真是没出息,每次面对他的柔情时,便丝毫没了抵抗力。 信王从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手还不安分地在她腰肢上轻抚着,好像更加瘦弱了。这段时间在外奔波劳碌的,肯定是吃了不少苦的吧。 “英儿,你瘦了……”他怜惜地轻吻着她裸露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白皙的肌肤。 “别闹了……”她的脸更红了。 他停下动作,手一用力,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英儿,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苦了……”他定定地凝视着她,使她对上自己的双眼,四目相对间,他的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坚定。 她的心被他凝视得不安起来,以后,以后……信王这么说是让自己跟他回去么?可是她还有勇气回去吗?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可是一想起信王府,还有以后的……她不想跟他回去,不想…… 这么想着,柳叶般的眉越蹙越紧,身子也不由得往后躲了些。 可信王何尝又不懂她的心思,他也不急着解释,只紧紧抱住她:“英儿,我答应带你去一个地方,还记得吗?” 她点点头,上次在客栈她走得急,来不及等他的休书,以及他说好的带她去的地方…… “明天我就带你去好不好?”他呓语般的呢喃声在耳边响起。 她不肯定也不否定,恍恍惚惚中睡去,一夜无梦,一夜好眠,也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这怀抱太温暖…… ****** 第二日,在他怀中醒来,竟发现自己早已紧紧抱住了他,她急忙松开手,幸亏他还没有醒,不然自己非得尴尬死。 柔柔的日头照进来,洒在他裸露着的上身,温暖而美好,可他肩头绑着的绷带却格外的刺眼,经过昨晚的迷醉早已经渗出了血丝,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可看着眼前的他安详的样子,心中却已是柔软一片,躺在自己爱的人怀里苏醒,在他身边自然醒来,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呢,她曾多么梦想这样的生活,可如今…… 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在他身边苏醒吧,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不禁抬起手描绘他侧脸的轮廓。 不想这一碰,便触醒了信王。 他一张开眼睛,便看到眼里噙着泪的她,并不说话,只是轻轻吻了上去,吻过她含泪的双眼,吻住她不点而朱的唇。 这吻是极其温柔的,她竟丝毫未曾抵抗,反而微微扬起下巴,回应着他的吻,感受着他特有的气息。 她的回应让信王的体温渐渐升高,他的吻也渐渐变得迷离,忍不住再要了她一次,或许是以为是最后一次的契合,她竟也迷失掉了自己…… 两人恋恋不舍地起床来,已经是上午了。 “英儿,你何时学会包扎伤口了?”信王看她替他换药时娴熟的手法,随口一问。 可这随口一问倒难住了她,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经常给南若宸换药,所以练熟了吧。 “记得你走的时候,小腹上伤口还没完全好,也没人在你身边照顾,你定是吃尽了苦头……”信王一脸疼惜地搂住她的腰,她微微一顿,继而一叹,信王定是以为她在给自己换药时学会的。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不再言语。 所有的一切准备妥当,信王便带着她出门了。 “我们是要去哪里……”信王出门没有带侍卫,只留思铭一人给他们赶车,她难免有些诧异。 “等下到了你就知道了。”信王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哀伤,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 她便也不好再问,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离开了官道,马车开始有些颠簸,她不安地望着信王,一则担心他的伤口,二则为他一脸的哀愁。 终于到了,信王牵着她一步步往一片竹林深处走去,思铭却不进竹林,只停了马车远远地等候。 她只见两旁都是茂密的竹林,脚下只是杂乱的枯竹叶,连路都没有,显然是鲜有人来的。 她虽然不解,却也不好多问,只是随着他往林深处走。 终于,随着信王在一处停下,可眼前却是一座孤坟!
她不解地望向坟前的墓碑,却是空无一字的无字碑! 这…… 她早已摸不清头脑,可是信王此时却早已拉着她在坟前跪下。 “母亲,儿子带着王妃来看你了……”信王眼里的悲意更甚。 母亲?儿子?她早已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信王的母亲? 信王的母亲不是该葬在富丽堂皇的皇陵里吗? 怎么会被孤零零地葬在这里? “母亲是刘淑女,父皇还是太子时便进了东宫,可父皇并不宠爱母亲,后来父皇被jian人挑唆,怒气冲冲地与她吵了一架,不久后,母亲便不明不白地死去,那年我才五岁,最后我就只看到她悬在寝宫里的尸身……” 信王缓缓地给她解释,可每次回忆起这些,他便止不住满心涌动的痛苦。 而她虽然早在受伤时听信王说过这些,可此刻再次听到信王说出来,她的心仍旧痛得不成样子。 “可母亲死后,父皇却因着皇位之争不敢声张,只把母亲当成普通宫人随意拉个地方葬了……”信王说道这里,早已哀恸不已。 “皇兄即位第二年,我被封为信王,我四处打探才得知母亲的下葬位置,皇兄恩典,将母亲追封为贤妃,可因母亲当年死得不明不白,皇兄不能将其移葬皇陵,而我仍旧不能公开拜祭母亲……” 信王暗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些,她心里却早已不知是何滋味…… 这就是后宫女人的命运么? 这就是皇家女子的下场么? 就是死了也不能正大光明么? 就算是信王的母亲,都逃脱不了屈死的命运么? 这世界是多么的可怕,那后宫又是多么的黑暗,她不敢想象,不敢想象…… 既是如此,她定然不能进了那后宫去!她只感觉头顶日头太过晃眼,她有点立不稳身子。 她望着眼前的信王,眼神渐渐散开,直到失去了焦距。眼前这个人身后的世界,她是断然不能涉足的! 信王的母亲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