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古之往事
没有大雾的阻碍，华胥少余前行非常顺利，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他就带着柏皇余絮与修蛇来到了帝台前。 “赶紧将神箭收起来，若是引起帝台的震怒，一个反弹过来，你小子就玩完。还有，不要随意露出神箭，帝先的使者看到后，也会是麻烦事一件。”修蛇说道 华胥少余重重点头，赶紧将神箭收进拉风里。 有修蛇这尊超级猛人来，只要不碰到准道兵、道兵那样强大的利器，基本上没有大碍。 “前辈，这座帝台是谁的，你隔他这么近，想必知道来历吧！”华胥少余忍不住问了一声。 “隔得近就一定知道吗？现世与地府就一层之隔，你难道也知道地府里有几个鬼？“修蛇没好气地瞪了华胥少余一眼。 华胥少余翻了翻白眼，不就打听一下情况吗？有必要这么不近人情！ 修蛇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这里有两条古道连接不死山，你进来的是其一，与另一条相距大概两万里的样子，其可承载的最高实力为劫相期。 这两条古道里面都有守路者，一个比一个强，都是超级狠人，当年强闯这里的时候，差点被斩。 这两条古路连接两个域，这个域并不是指域外、域内的域，相对而言是两个大陆。现世中的仙士喜欢把他们存在生存的域称为大荒，这其实是不对的。 整个大荒有无数陆域和无数海域，所有陆域和海域加起来才是真正的大荒。 至于地府、天庭和太阴，其实也属于大荒里的一域，只不过它们非常特别，被另外归类了。现世就是除了地府、天庭和太阴之外的所有陆域与海域。 无数仙士根本没走出生活的那一块土地，所以把生成的地方叫做大荒，这十分误导人。”修蛇给华胥少余普及了一些古老知识。 华胥少余听得十分认真，一一记下，道：“整个大荒其实就是一块，只不过被人强行分为现世、天庭、地府、太阴四块。现世最大，生存的生灵最多，包括无数大小海域和陆域，我们行走在无数海域和陆域之间，其实都没有跳出现世的范畴。“ “对，就是这个意思。”修蛇赞赏地说道。 “那古人常说有域外，是指的什么？”华胥少余忍不住问道。 “这个域外指的是另外的世界，这就好比两个相邻棋盘。我们大荒是一个棋盘，上面的每一个格子就是一个域，域外指的是另一个与我们相邻的棋盘，其上同样有无数小域。”修蛇简单地叙述着。 “那到底有多少个世界呢？”华胥少余问道。 “大世界三千，小世界亿万……这只是听说而已，但据前辈古人说，真正发现的有四方世界。因为是我们大荒里的仙士发现的，所以古人就将大荒定为第一世界……”修蛇也自豪的说道，仿佛他就是那个发现者一样。 这个荣誉感再所难免，任谁发现有其它世界存在，都会自恋地将其它世界定为自己所在世界的衬托品。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华胥少余说道。 修蛇停了一下，又道：“应该是上古以前吧！大荒存在了无数年，共分为上古、中古和下古，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就是下古。 上古之前并无记载，那是一个非常黑暗的岁月，好像那个时代，整个大荒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生灵都惨遭屠戮，而且还是被一个人所杀……““” “这也太变、态了吧，整个大荒，生灵数以百亿计，就这么被人无情的屠杀了，这……太灭绝人性了。”华胥少余一阵唏嘘。 “那是一个黑暗与动荡的岁月，无数强者复出，征战，据说这里有天地间的最强一战。”修蛇指向帝台更远处。 “天地间最强一战？”华胥少余瞪大眼睛。 蚩尤与帝先争帝，帝丹朱争帝失败……这等旷世大战都不能被称为天地间最强一战，可想而知，这天地间最强一战是何等的震憾。 “那一战之后呢？”华胥少余好奇心来了。 “那一战之后，有人离开了大荒，前往了另一世界。这些距离我们太过久远了，有些不足为信。前辈古人说，这里就有通往域外世界的路。”修蛇虽然是活了几千年的活化石，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 不过，这给华胥少余的震撼已经足够多了。 “这里有通往域外的路，那岂不是有很多人从这里离开？”华胥少余又问道。 “想要离开大荒，前往另一域，何其困难，而且前面凶险重生，连我过去陨落的机率都在九成以上。”修蛇苦笑。 “这么恐怖？”华胥少余不敢想象其中的凶险程度了。 大荒存在着年代太久了，残留下无数秘密，至今无人知晓。 “这座帝台是谁的？”华胥少余又道。 “本座被射杀在这里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无数年了。”修蛇也不知道。 “这里与不死山是两个域，偶有仙士误打误撞闯过来，在这里寻得一些机缘。”修蛇被钉在这里无数年，见过无数冒险的仙士。 “帝女花就是其中之一！”修蛇说得漫不经心。 “帝女花？”华胥少余惊讶，“难道……” “对，崖边的尸骨都是她所为。她骗了很多仙士，将之杀于崖边，还养起了花尸……她手里的那件祖器花瓶，就是从前面的帝台边上发现的”修蛇见过无数次帝女花。 “是这个？”华胥少余将那个快要裂开的花瓶拿了出来。 “看来她死于你手了。”修蛇笑了笑。 “人要吃我，那我只有反击了。”华胥少余点点头。 “修蛇前辈，你虽然被称为六恶之一，但看你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呀，尤其比共工氏穷奇强。”华胥少余能感觉出来，修蛇的人品比穷奇强百倍。 穷奇威胁华胥少余去拔神箭，之后让华胥少余背了黑锅，就没见过这么坑的，还为封神级仙士！ “哈哈哈哈……这话本座最爱听了！穷奇那个坑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争帝失败不说，还以头撞倒不周山，他以为他是犀牛吗？笑死本座了！”修蛇就像一个脾气怪异的老头，一合他的拍，就高兴得不成样子。 “为老不尊，威胁我去拔神箭，还让我背黑锅，就没见过这么坑的。”华胥少余也恨他恨得牙痒痒。 “我们虽然被定为四凶、六恶，其实并没有世人所想象的那样凶恶。这世道里没有真正的善与恶，只有立场不同。立场不同，矛盾自然就产生了。 如果你是帝先，是天底下的第一强者，面对与你道不同的人，会怎样处理？”修蛇反问一声。 “我当然也会给他们扣一顶大帽子，打着名正言顺的旗号，出来消灭他们。”华胥少余说得斩钉截铁。 “对，就是这样，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争帝失败，注定要落得千古骂名，被打上恶人、凶神的称号。 帝先是天地间的第一强者，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全尊崇无比，更不能留下任何负面消息。”修蛇说道。 华胥少余点头。 “每一个强者的成长路上，都不可能光明一片，总要遇到一些障碍。而他一旦成长起来，就要消除这些隐患。帝先更是如此，他绝对不允许有威胁到他帝位的人存在。”修蛇又道。 “那这次祖尸进攻中天神土，差点将天庭攻击下来，帝先却没有露面。”华胥少余简单地说了一下。 “帝先是旷世大能者，所作所为，皆不是你我所能看透的。帝先一直不出世，定然会有惊天大秘，会有揭开的那一天的。”修蛇咬定。 华胥少余微微点头。 “本座只能呆在这里，再进去的话，就会受到道威的压制，有什么事情，可以对着这个说话，本座可以与你会话。”修蛇从华胥少余的耳朵上跃了下来，打出一道流光，落于华胥少余的手里。 华胥少余拿起来一看，是一片黑光闪闪的鳞甲，光滑如镜，手感极好。 “这是本座蜕下来的鳞甲，里面有我的气息，拿出来可吓走一些蛇形荒兽。”说完，也不给华胥少余解释的机会，修蛇就倒挂在了一截树枝上，睡着了。 华胥少余将鳞甲握在手里，拉着柏皇余絮向前走去。 眼前的帝台比以前的任何一座帝台都要巍峨，气势也庞大得多，散发出的道威很强，可能阻止封神级仙士的进入。 华胥少余与柏皇余絮都只有劫相期的实力，受到的道威压制很小。 他不敢拿出神箭并激活，若不然，道威反弹，可瞬间抹杀他们。 “从这边走，我感觉到了一些特别的气息。”柏皇余絮指向右侧。 华胥少余点头，紧跟在她身旁。柏皇树是植株之王，拥有特别的感知力。 “到了，就是这里。”柏皇余絮停了下来，指向前方的空地。 这里地方只有三、四间房间那么大，上面散落着一些碎石，边上有一种尺许宽的小流，几近干涸，远处是一山崖，高不见顶。 华胥少余走过去，四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发现了什么？”华胥少余忍不住问了一声。 “一株很强大的气息的植株，就在附近。”柏皇余絮不断伸出树根，从地面寻找信息。 “找到了，你看，这应该是种子发芽后留下来的核壳！”柏皇余絮伸出一根树根，卷上来两半球状的物体。 华胥少余将之拿在手里一看。 这是一个桃核样的壳，左右各一半，两半合起来，足有拳头大小，其上布满纹路，像是大道法则，透露出诡异。 他看向其内部，顿时发现，其内部光滑如磨，对着阳光能看到一些极为细小的纹路，如蜻蜓点水般沾画上面。 华胥少余知道，这不是人为的，而且天然生成的。 微微催动元力，注入其中，核壳生光，将那些图纹映衬出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株十几丈高的碧绿色植株。 它形体修长，树干一半以下没有枝叶，其上的枝叶呈挺举之势，朝天生长，叶如桃心儿，上面绘有一张美人脸。 树干上刻有浓郁的烫金纹路，似惊龙，似游凤，微微泛光，散发出惊人的色泽来。 “这是……蟠桃核！”华胥少余失声说道。 蟠桃是一种稀世之物，只存在于天庭，受控于西王母。 据说蟠桃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成熟，是世间极为了得的圣物。 每到蟠桃成熟的时候，西王母便要主持蟠桃盛会，邀天下俊杰共来品尝。 这是世间流传下来的神话，家喻户晓。 自上一次蟠桃盛会后，天庭里便再没有举办过蟠桃成仁。据说那一次有一只贪玩的猴子喝醉了，大闹天庭，一怒之下，拔掉了所有蟠桃树。 蟠桃树从此灭了迹，成了绝世之珍，奈何这里还有蟠桃的核壳，看样子，它已经长芽生根，活了下来。 “难怪，它气息如此独特，仿佛闻到仙珍一般。蟠桃是天庭之物，受控于西王母，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柏皇余絮也好奇起来。 “这等神物，是不应该在下界出现的，若不是它私自逃出，便是有人将它遗留在了这里。它私自逃出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等神物，人见人馋。它被人遗留在这里的可能性极大。”华胥少余猜测。 “天庭里盛产的蟠桃是有数量的，直接受掌于西王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带出来的。想必能将它带下界的人，必然与西王母关系匪浅，会是谁呢？”柏皇余絮一时也好奇起来。 毕竟这是天庭圣物——蟠桃，珍贵程度远超一般的圣药，是封神级仙士都要追逐的东西。 私自带走蟠桃是重罪，西王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赠予人蟠桃，看来这个人非常特别。 “它已经发芽，长成了植株，这等稀奇之物，世人看到都会眼红的。它不修成大道，不敢出世，定然就在附近。”华胥少余认准了一条道，向前走去。 柏皇余絮也跟了上去。 华胥少余睁开双眼，极力眺望，心力随之扩散而出。 柏皇余絮也没有闲着，将树根伸出去十几里远，搜索着这里的一切。 约莫二十个呼吸功夫后，他们两人同时说道：“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