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诡异的遭遇
叶涵眼睛一亮,举起那块锅盖大小的虫壳:“老卞,找到了!” “什么?”琴师愕然接过甲壳,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这里!”叶涵指向甲壳边缘的咬痕,“巨虫的颚有一米多长,咬痕比这个大多了,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咬痕来自于拳蚁!” “洞里有拳蚁!”琴师精神一振,看甲壳的目光登时充满热切。 “难说,但是几率肯定比前面那些下水道更大一些。”叶涵谨慎地说。 “那还等什么,赶紧撒信息素!”琴师迫不及待地连声催促。 “现在还不行。”叶涵摇头,“咱们只有一瓶信息素,必须看到拳蚁,才能保证信息素起作用。” “那就赶紧走,早办完早回去,我受够这个该死的地方了!”琴师大声说道。 叶涵诧异地看了琴师一眼:“你别说你有幽闭恐惧症。” “我没那种白痴的毛病!”琴师怒道,“我只是不喜欢呆在地下!” “那你最好抓紧时间习惯习惯。”叶涵说罢,第一个走进洞xue深处,其他人陆续跟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了随时可能出现的拳蚁,行止颇有成败在此一举之感。 越往下走温度就越高,越往下走岔路就越过,不得不频频停步留下记号,为了防止记号模糊,叶涵不仅将军刀深深地贯入土墙,而且每个岔路都要做三个记号。 重要的事说三遍,重要的记号自然也要做三个。 地面的坡度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最陡的地方甚至能达到五六十度,经过十余处岔路之后,原本还算简单的地洞彻底变成了纵横交错的迷宫,就算有罗盘指向,几个人开始有迷失方向的苗头。 叶涵原本是进入哪条岔路,就在哪条路的入口画记号,然而到了这个地步,单画走过的路线,已经无法让他放心,不得不在其他未走过的路口也画上记号,才敢继续前进。 巨蟑螂的巢xue规模比想象中大得多,琴师越走越担心,看着气压高度表上的数据不断降低,他的仿佛也在逐渐沉入深渊,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道:“咱们都到地下五十多米了,还往下走啊?” 动力装甲的火控系统需要海拔高度来计算弹道,因而装甲上有一套气压高度计,可以大致测量所在位置的海拔。 “继续。”叶涵接着纠正道,“还有,那是海拔负五十米,不是地下五十米,有区别。” “不是吧?”琴师脑子嗡地一声,“临义海拔多少?” “平均二百多,咱们现在的位置,差不多是地下三百米。”叶涵轻声说。 “要不咱们多走几条岔路看看?”琴师忐忑地建议。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琴师,琴师心头猛跳:“你们都,都看着我干什么?” 叶涵严肃地问:“老卞,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幽闭恐惧症?” “应该没有吧,我连这个名字,都是今天才听你说。”琴师回答。 “那你紧张个什么劲?”叶涵不解地问。 “没紧张,就是觉得太不安全。”琴师弱弱地解释道。 “老卞,你这状态不对,用不用回车上歇一会儿?”叶涵担心地问。 琴师的情况很不正常,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原本没什么感觉的丁莫和肖源,搞不好也要被他搞得紧张兮兮。 琴师回头看看漆黑的洞xue,艰难地摇了摇头:“不用了吧,我还能坚持!”黑暗的洞xue在绿色的夜视仪屏幕上,散发着幽幽的暗绿色光芒,看起来就像魔鬼的召唤。 他表面上说的轻松,心里却在不断地告诫自己:我是个军人、是个军人、是个军人!我无所畏惧、无所畏惧、无所畏惧! 然而自我催眠却战胜不了源自内心深处的本能,那些看似平常的洞xue,带给他的压力,不比即将砸到头上的炮火覆盖差到哪儿去。 琴师心里明白,自己很可能真有叶涵说的那个什么恐惧症……很轻微的那种。 叶涵抿了抿嘴唇:“不行咱们就回去。”嘴上这样说,腿却迈开了继续往下走。 琴师咬牙迈步跟上,目光却四处游移,仿佛是担心黑暗中会突然蹿出一只史前怪兽。
他很想就此终止任务返回地面,可是叶涵最多同意他自己返回,想想一个人穿行在地洞里的感觉,他就有种寒毛竖的感觉,反倒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放心吧,没事。”叶涵一边走一边轻声安慰,“蚂蚁的冬眠温度好像是零上七八度,这里的环境温度都超过十度了,如果有拳蚁,肯定有发现……” “那是什么!”肖源突然一声怪叫。 几个人一齐看向前方,只见一个人横躺在七八米外的地面上,好似没有重量的幽灵般一动不动地缓缓飘动。 琴师原本的状态就不怎么样,目睹这一幕,竖起的寒毛瞬间炸开,下意识地端起了榴弹发射器。 叶涵赶紧阻止:“别开枪,往下看!” 琴师只想把那个玩意轰成渣渣,压根儿不想听叶涵的,可目光却本能地向挪向那人的身上,意外地看到那人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细腿。 琴师的脑子早就钻进了牛角尖,一句话本能地脱口而出:“这是成精了?” 叶涵翻了个白眼儿,干脆打开头灯:“什么成精了,是蚂蚁,蚂蚁!”被强光照住的蚂蚁有些慌乱,蚂蚁们立时加速,却没有任何一只蚂蚁脱离大部队独自行动。 琴师这才注意到,那些腿不是长在那人身上,而是一群拳蚁托着那个人,除了托着那人的蚂蚁之外,后面还跟着几个落单的拳蚁。 动力装甲上配用的灯光很亮,雪白的光束照在那人的脸上,众人这和看清那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还穿着一套深灰色的小翻领西装,脖子上还系着一条斜纹领带。 那人的表情好似泥逆木雕一样僵硬,对照在脸上的光线没有一丝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