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探临江峰

    燕城是一座偌大的历史名城。过去是有城墙的，如今城市发展了向外扩展了城墙都在城里了，整个城市的外围就没有城墙了。燕城在历史上主要是在湘江的东岸，也就是现在的东燕城那里。后来城市发展到湘江的西岸就有西燕城了。奔流不息的湘江从燕城的中间自南向北穿城而过，把燕城一分为二成了东燕城和西燕城。在西燕城的中间有一条小河叫燕泥河，它又自西向东横流入湘江，把西燕城一分为二成了北燕城和南燕城。因此现在的燕城就由东燕城、南燕城和北燕城组成了。燕城的湘江上没有桥，东燕城和西燕城相通要靠渡船或过浮船。浮船就是把许多的船连在一起在船上架上木板作通道过的浮桥。浮桥不是经常有的，只有过大军队时才临时搭建，平时没有浮桥老百姓只能过渡船。现在湘江上有一座浮桥，连接东燕城和南燕城。

    北燕城和南燕城也有一桥相连，不过不是浮桥，而是在燕泥河上的一座古老的三拱石桥，叫蒸湘桥。蒸湘桥宽得能并行两辆汽车，它是连接北燕城和南燕城的唯一陆上通道。当然水上也有通道，那就是零零散散的渔船了。因为这条河上有桥，就没有设渡口置渡船了，凡有人想从水上过河，只能招呼河中的小渔船给几个钱渡你过去了。燕公观就在南燕城里，无音寺是在东燕城里。特别行动队要去侦察这两个地方，就必须要到南燕城和东燕城里去。

    王大勇带着一个特别行动小队是在半夜里摸进南燕城的。有柴毕旺为他们带路，小组进城没遇到什么阻拦，顺利地顺着燕泥河摸进了南燕城。柴毕旺自告奋勇要为王大勇带路，王大勇推辞不过，也就同意了。柴毕旺也是武功枪法双优的地下党人，早几年曾到虎凼冲特训基地训练过一个月，和王大勇算起来也是同校不同届的同学了，他有热心热情王大勇又需要也就答应他了。柴毕旺还叫他的二侄儿柴可亲给龙时汉那一小队带路去了。

    王大勇这一小队的人员并不多，加上柴毕旺共有十六人。他们是第一排排长王三黑，第一班班长王四黑和副班长王六民与战士王六生、姜箭远、苏卫朋、冷冬晴，第二班班长林拜山和副班长章水清与战士林一格、林二格、魏帅将、潘甘田、诸葛尖。为了便于执行任务，全队分成三个组，第一班的战士为第一组，王四黑为组长，第二班的战士为第二组，林拜山为组长，王大勇和王三黑、柴毕旺加上第一班的苏卫朋和第二班的潘甘田为第三组，王大勇为组长。他们也没有穿抗日武功团的军装了，全都换成了燕城搬运工人常穿的粗布麻装，严然就是一队搬运工。冲锋枪也没有带了，每人只藏了手枪、匕首和暗器。

    燕公观在南燕城的两江交界口，即湘江和燕泥河交叉口的临江峰上。临江峰三面环水，只一面有不足百步宽的陆地有一里多路长连接南燕城。临江峰原是一座山，后因湘江之洪水燕河之大水从两面成千年的冲刷，恒古亘久就把偌大的临江山冲坍成现在只有七八个足球场大的临江峰了。临江峰由于临江，风水风景自然好，安定安危自然强，不知什么时侯就有道教在这里建起了道观，观中设立圣人先祖菩萨罗汉天尊过百，这里逐渐就成了燕城有名的香火之地了，平日里来这里朝拜的许愿的游仙的看水的就不计其数了。

    日本人来了后开始是盘踞了燕公观，后来遭到信徒们的强烈反对，日本人出于宗教秩序的考虑就撤出了临江峰，这样信徒们就又可以到燕公观来朝拜了。但是最近日本人抓了抗日将领和军官的家属当人质，就又看中了临江峰，把大部分人质关押到燕公观里来了。

    日本人为什么要把人质关押到燕公观？可能是有叫他们回头是岸的意思，也可能是要他们劝他们的家人回头是岸。日本人一向把中国人抗日叫做入火坑入地狱，而把投降他们投靠他们叫做回头是岸飞黄腾达。日本人把人质关押到临江峰燕公观里来，也可能是看中了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救，怕抗日军官来救，就把人质关押到这个易守难救的地方。当然关押在这里还有潜在的好处，那就是万一抗日军官来救，那不是自投罗网吗？日本人在去燕公观的一里路长的通道上，设置了四道关卡有两道明堡两道暗堡。

    王大勇的小队到临江峰燕公观来侦察也是极其危险的。危险主要是在通往燕公观的那一里路长的通道上。那条通道叫做燕通道，取其名可能是因为那里是燕子的通道，在春天夏天秋天里，那里的燕子成千上万，从燕泥河上空到湘江的上空来回穿飞，就要从那通道上空过，来来往往密密麻麻穿穿梭梭络绎不绝。也有燕子飞累了，就在那条通道上小息。也有燕子要开会要团聚要庆典要搞大型活动，也在这条通道上作场所落坐，成群结队条条排排团团簇簇堆堆围围拥拥挤挤熙熙攘攘燕山燕海，实在是燕子美景天下一绝。因此这里叫做燕通道名符其实。

    当然这条通道也是通到燕公观去的唯一大道，也自然应当叫做通燕道了，不过为了照顾到小燕子，就把这两字反过来叫叫燕通道了。如今是冬初小燕子都到南方避冬去了，燕通道上已没有燕子了而是日本人了。日本人可不管是冬天春天秋天还是夏天，他们是鬼霸天，占据了这个地方就像魔鬼一样地不会走，就像阎王一样地要人的命。

    王大勇的小队刚到燕通道的入口处，立即就有鬼子拉枪栓。战士们立即隐卧起来。一个鬼子厉声问：“什么人？”他问的是中文。战士们听得清。但是战士们没有想好回答什么，就没有回答。鬼子就开了枪。一梭子子弹从战士们的头上打过。王大勇没想到鬼子这么警觉，就用手指示意大家别动，战士们就静静地伏着。其实鬼子也没有看清是什么人来了，只是听到了点响声瞎问的瞎开枪的。只听另一个鬼子说：“好像没有人？”开枪的鬼子说：“我到前边去看看。”王大勇听见了立即用手势招呼战士们退走了。

    王大勇并不是怕鬼子，他是怕惊动鬼子对救人不利。如果鬼子知道了有人来救人质，那就会加强防守提高警惕，或者把人质转移走，那样都会对营救不利。因此王大勇见鬼子要前来查看，只好退走躲着鬼子了。王大勇等人退到振湘路路口停了下来，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想对策。

    振湘路是南燕城的一条主要街道，几乎从东到西贯穿南燕城。东起点就是在燕通道的连接口，西终点延伸到南燕城的西出口凤凰桥，过了桥就是郊外了。振湘路的商业很繁华，就是鬼子占领了燕城，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半夜里还有不少的人流。王大勇的小队当然不会到这些人流中去了，他们还要去侦察燕公观的敌情。

    柴毕旺说：“看来燕通道上的鬼子戒备森严，我们只有从此道侧底的石头上摸过去了。”王大勇也想到了这一点。王大勇以前和王团长来过临江峰，就仔细地观察过燕通道的两侧。燕通道的两侧是直立的石壁，有七八丈高从道上直立到水。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是湘江和燕河洪水的神力所致。但是在枯水季节，水底下现得出一条石阶，隐隐约约地沿水傍壁地通到临江峰的峰底。现在是冬初正是最枯水季节，这条石阶应当会现出水面。虽然前几天下过雨，但不是春夏的暴雨对涨水也没什么大影响，有点小影响水也不会太深。王大勇和柴毕旺都想到了走这一条路。

    走这一条路也有一个大困难，那就是路到两江交汇处就是一条绝路了，那里是打着漩涡的深深江水了连石阶也没有了，只有向头上倾斜的石壁高高地耸立在云空。既然是绝路那王大勇和柴毕旺为什么还要走呢？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到了那里可以绝处逢生。这就是他们的本领了，他们是有一流武功的人有上高墙攀绝壁的本领。走这条路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鬼子看不见。鬼子来燕城没经过这个枯水季节，当然就不会知道这石壁下水底里还有一条石路可以走呢，当然就是鬼子知道了也不会有防备，因为那是一条无人能去的绝路。

    王大勇和柴毕旺一商量，就决定走这一条绝路了。柴毕旺对这一路的大街小巷很熟悉，一会儿就带着王大勇他们钻过小巷钻到了河底下到了石阶路的源头了。王大勇一步跨上石阶要走在前面，但是王三黑抢先一步跨了上去，不觉一跌就摔到了水里。摔下去的水响战士们都听得见，大家生怕这响声被燕通道上的鬼子听见了。

    但是燕通道上的鬼子听不清楚，石壁太高声音上去就轻了，加上习习的河风也把声音吹散了。一个鬼子在燕通道上说：“下面好像有响声？”另一个鬼子说：“也许是大鱼儿跳野鸭子躁？”鬼子的声音战士们都听到了，但是大家都没有出声。

    一个鬼子说：“要不拿个电筒来照一照？”另一个鬼子说：“好。”王大勇听到可急了。比他更急的是冷冬晴，他急中生智就发出了一种怪腔怪调。战士们都以为他疯了，这时侯还能出声音？但是他的声音起了作用。上面的鬼子说：“不用拿电筒了，是野海燕叫。”

    原来冷冬晴的怪腔怪调是学的海燕叫。这儿是内陆没有海，哪儿来的海燕啊，因而战士们都听不出海燕的叫声。日本鬼子则是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这湘江河里有没有海燕，因此听到海燕叫就信了这里有海燕了。王三黑这一跤摔的是有惊无险。

    有了王三黑这一跌的教训，下面的行路就顺利了。王三黑这一跤纯粹是因为水中的石阶长年浸在水里，上面结满了水石苔滑得很又因为他抢路急得很所致。他摔入水中顺手就抓住了石阶的边沿，这才知道石阶比滑石还滑。待鬼子不再注意河下后，他悄悄地对王大勇说：“连长，石阶滑得很，叫大家用定力。”

    王大勇就轻轻地叫战士们相互轻轻地传知。柴毕旺要钻到前面去，被王大勇止住了，还是让王三黑走在前头。王大勇紧跟着，柴毕旺跟在王大勇后头，战士们在后头跟来，王四黑断后。战士们都用足了定力，一里多长的滑溜溜窄挤挤的沿水傍壁石阶路，一会儿也就艰难地走过了。

    前面就更艰难了。石阶路没有了，只有深深的流水和高高的石壁了。石壁上就是临江峰，燕公观就在临江峰上，战士们要从石壁上上临江峰。寻常人从这里当然是上不了临江峰的，但王大勇和他的特别行动队队员能从这里上临江峰。石壁有几十丈高，轻功当然是上不去了，只有借助挠钩和绳索了。王大勇早有准备，王六生的口袋里背着带有挠钩的绳索。

    王六生把钩绳拿出来，轻声问：“可以行动了吗？”王大勇点点头。王六生就把挠钩向着空中一抛。他这一抛也用足了力气，意在钩住峰上头的石头和树木。但是挠钩从穿梭中落下来了，抛了个空，王六生慌忙用手接住。接着他又抛了两次，都抛空落下来了没有钩住峰上的石缝和树木。这是因为下面的石阶太窄，加上石壁有些向头上倾斜，人站在下面不好用力。王六民见王六生没有钩住，他接过钩绳来抛钩，抛了三次也没有钩住。

    王大勇说：“我来。”王六民就把钩绳递给前面的柴毕旺，柴毕旺接过来交给王大勇。王大勇抓起钩绳用力向上一抛，钩绳在空中成抛物线上升，落到了一棵树上终于钩住了。王大勇的功底当然要比王六生和王六民高，加上他也看出了他们失败的原因，所以力道和技巧都作了改正，用力让钩绳在空中成抛物线上升翻过倾斜的石壁转向山上的树木当然就钩住了。王大勇把绳底向下登了登，试了试绳子的牢固度，说：“可以了。”

    王大勇的这句可以了就是说人可以从绳子上上去了。王三黑说：“我先上。”柴毕旺说：“我先上。”王六民也说：“我先上。”王大勇说：“还是我先上吧，你们跟着来。”说罢就手抓钩绳像猴子上树一样地攀上去了。接着，王三黑、柴毕旺、王六民、王六生也攀上去了，其他人也跟着攀上来了。

    王大勇在峰上的松树间迎接大家的上来。等最后一个是王四黑上来以后，王大勇说：“现在我们开始分头侦察，注意，我们这次是侦察人质关押的地方和敌情，不是来杀敌的，所以只允许侦探鬼子的岗哨和布防，绝不许杀害一个敌人打草惊蛇。”接着他就分配任务：“第一组侦探上峰道和燕通道方向的敌情，第二组侦探临江峰四周的敌情，第三组侦探燕公观，一小时后到这儿集合。”大家也没有再说什么，立即分头像猴子一样地钻进树林里去了。

    临江峰上的松树又高又大又密，树底下还有小乔木，便于藏身和隐蔽，就是有点碍手碍脚。但战士们都是经过深山密林训练出来的，钻起林深树密来还是来去自如。

    第一组王四黑、王六民、王六生、姜箭远、冷冬晴迅速钻到了燕峰梯道的一侧。燕峰梯道就是从燕通道上临江峰到燕公观的道路，是一条有六个梯台七百二十步梯磴的宽阔石级路。路的下头连着燕通道，路的上头直达燕公观主观。路的两边全是高大的松树和柏树，但在梯台两侧有一些低矮的建筑，那里是卖香火卖纪念品的房子。

    王四黑等人不敢到路的中间去，怕这些房子里有鬼子驻扎，只在房子的后头侦探房子里有没有鬼子。他们也分成了两路，王四黑、姜箭远、冷冬晴为一路在右边的房子后侦探，王六民和王六生为一路则从燕公观前偷偷地越过燕峰梯道到对面的房子后面去侦探。不久，他们就发现了鬼子。在最上一级梯台的房子门口有鬼子的哨兵，在向下第三梯台的房子里有鬼子的鼾声，在向下第五梯台的道路旁边有鬼子的岗哨。鬼子的人数大约有二三十人。

    最后，这两组战士都侦察到了梯道的最下端和燕通道的连接处上方。从那里向下看，连接处是一个大平台，那里有鬼子在站岗。平台的那头就是燕通道了。战士们从那里极目燕通道，只见燕通道中间有三处点点灯光，那里应当就是有鬼子的道卡了。姜箭远和冷冬晴想摸到道上去细看，被王四黑阻住了，轻声说：“别去惹麻烦了，知道那里有鬼子就达到目的了。”姜箭远轻声说：“真想上去杀那些鬼子，他们站岗是向着道路前方的，我们从后面去杀他，他做梦也想不到。”王四黑轻声说：“过两天就这样杀。”说罢就招手带着大家撤退了。

    第二组林拜山和章水清、林一格、林二格、魏帅将、诸葛尖也分成了两队。林拜山和魏帅将、诸葛尖为一队从峰西向左绕峰北侦察，章水清和林一格、林二格则从峰西向右越过上峰道从峰南向左绕峰东侦察，双方可在峰东北会合。临江峰扼湘江霸燕河，居于整个燕城的中心，是个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鬼子曾占此为营。后来虽说在民众的极力反对下开放了燕公观，也撤了一些兵只留了一些兵维护治安在燕通道和上峰道上，谁知道在山峰的角落里有没有隐藏伏兵呢？

    果真有伏兵。林拜山才走了一个山角就看见了灯火。他们立即就更加警觉起来，悄悄地接近灯火处偷看。这一看就看到了鬼子的大炮，炮口高挺着正对着江西江北。这是鬼子的西峰炮营。魏帅将悄悄说：“果真有鬼子的部队，鬼子真狡猾啊。”诸葛尖轻声说：“不知有多少人呢？”林拜山轻声说：“有炮兵人数不会少，我们再往前侦探吧。”于是大家隐蔽着往前走。走到正北方向又看到了灯火，近前一看是鬼子的营地，有二十多顶帐篷在山坳里。他们再继续向前走，不久到了东峰，他们碰到了章水清和林一格、林二格。

    章水清和林一格、林二格正在观察峰下的一个山坳里的隐蔽灯火，那里有鬼子的一处营地。一见面大家都很惊讶，鬼子在临江峰上的鬼子还真不少。林拜山轻声问章水清：“坳里有多少鬼子啊？”章水清轻声说：“还不清楚。”林拜山轻声说：“那就下去弄清楚。”于是大家就悄悄地摸到近处，看清了那里有房屋六间，每间房屋里都有鬼子。魏帅将偷偷挨近一间房间从窗子里向里侦探，看到里面睡着六个鬼子。后来大家一推算，这里应当有一个小队的鬼子。情况弄清以后，他们就撤回了。

    王大勇和王三黑、柴毕旺、苏卫朋、潘甘田一忽儿就到了燕公观。燕公观是一座大观，从观门口进去里面还有三重殿，全都是金碧辉煌的菩萨道祖。大殿的两边和后面是厢房，那是观堂里的道士们住的地方。王大勇他们想象人质不会关押在大殿里，就直奔厢房而来。他们到了厢房的后面也不敢到厢房的正门，只从厢房的后面就跳上房顶去了。这时的厢房里也没有点灯，到处是漆黑一片。王大勇和柴毕旺在房顶上查完了左厢房，没有发现人质。王三黑和苏卫朋、潘甘田查完了后厢房和右厢房，也没有发现人质。

    这可使王大勇犯了愁。人质到哪里去了呢？难道关押在别处？难道转移了？柴毕旺说：“那我们到大殿里去看一看？”王大勇当然同意。五个人从房上轻轻地跳下来，找个偏僻处又上了大殿的房顶。大殿比较高，轻功是上不去的，他们是附柱攀檐上去的。

    五个人沿着大殿的房顶把大殿看了个遍，最后也是个失望，大殿里静悄悄，只有菩萨道祖，没有半个人影。他们只好跳下来。沉默了一会儿，王大勇想到要找一个道士来问问。柴毕旺忽然说：“我想起来了，东峰东坳上有个山洞，看人质是不是关在那里？”王大勇一听立即说：“去看看。”王大勇不知道临江峰还有个山洞。

    东峰在临江峰的东方，那里靠近湘江，道路崎岖险恶无比，因此很少有人去过，也很少有人知道那个山洞。柴毕旺在十多年前却在那里躲了一条命。那年国民党特务抓共产党把柴毕旺追进了燕公观，住持大师燕空舍身把他从后门放出，叫他到东峰五松洞里藏身，洞口在山坳上方，洞门前有五棵松。柴毕旺一出后门还是被特务们盯上了，特务们大叫着抓活的追过来。柴毕旺武功高跑得快特务们没追上就向他开枪，子弹在他背后呼呼地响。柴毕旺如飞一样地快跑，一看到五棵松就找到了洞口钻了进去。

    此时特务们也快快地追过来。柴毕旺怕特务也找到洞口就搬起一块大石头滚下了湘江。就是这块大石头救了他的命。扑嗵地一声水响让特务们个个遗憾：“可惜让共党跳崖了，也可惜让共党淹死了，要不我们可以得到五千大洋，这五千大洋赏金打了水漂了。”

    特务们走后柴毕旺才看到这个洞很大，洞里有天窗有泉水还有生活设施，后来是燕空大师来叫他他才离开。出洞后他还看了看洞外的地形。后来他为了避特务就转移到栖仙山老家去了。不想十多年过去了，他也没再到过五松洞来，今天倒想起来了。柴毕旺还记得到那里的路，就领着王大勇和林敬山等人朝五松洞去。

    王大勇在路上轻声说：“小心，如果人质在那里，路上和洞口都会有鬼子守卫。”王大勇说的对，路上是没有鬼子的守卫，但是洞口就有鬼子站岗。五个人只得在洞口下的树丛中听动静。听了好久都没有动静。五个人都在怀疑人质是不是真在这里？又不能到洞里去看，又不能杀掉那两个该死的哨兵，他们干着急。等了好大一会儿，洞里突然传来一个婴儿的哭声。王大勇立即猜到，这可能就是人质了。因为何秀柔部长给他的情报里，就有一个刚生下孩子的母亲被抓作人质了。

    这时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就听一个鬼子大声呵斥制止。那个母亲说：“鬼子爷爷啊，孩子要饿死了，你放我们出去吧，我已给孩子他爹写了信了，他不久就不会当抗日军了啊！”王大勇五个人听到这就全都明白了，这洞里关押的就是抗日将领和军官的家属。王三黑还要听下去，王大勇拉拉他的衣角，五个人就撤退了。

    第一组和第二组早已经回到了原来约定的地方。他们见王大勇那一组还没有回来就有点着急。着急也无用，只有等待。王四黑等了一会儿就等不住了，说：“我去燕公观接应他们。”林拜山说：“别去啦，你不知道连长回来的路，万一错过了连长还要来接应你。”王四黑听了也就没走了只有等了。这时离约定的一个钟头的时间是过了，大家都担心起连长排长和柴村长来。冷冬晴说：“要不我用暗号来联系连长？”诸葛尖说：“你那海鸟叫声只有日本鬼子听得懂，还是我来做夜猫子叫吧。”大家都同意他叫。

    诸葛尖的夜猫子叫得特别逼真，这是大家公认的。在虎凼冲特训基地就有各种联络暗号的训练，其中动物叫声就是一门课，诸葛尖最具动物语言天赋，他获得了夜猫子野耗子老鹰隼小公鸡雌海燕大狼狗小猫咪的美称。诸葛尖当即就学了两声夜猫子叫。接着就有两声夜猫子回声。那是王大勇听到了夜猫子叫所作的回声。大家听到夜猫子回声就知道是连长回来了，连长的夜猫子叫不很逼真，但很清透入耳。

    不一会，王大勇五人就到了。简单一交换，大家都完成了任务。王大勇说：“很好，那就班师回府。”王大勇的第一步完成了，很高兴，就用了班师的字眼。确实像班师，很快地，大家就从原路下山迅速来到了地下党伏地峥的府第。